人類按照對欲望的劃分,從低級到高級,分別為生理、安全、社交、尊重、自我實現。


    焦觸在幽州混了這麽多年,吃飯問題是早就解決了,老婆也早就娶了,如今當了幽州刺史,整個幽州的美女,早晚都會被他攬入懷中。


    從袁熙手中奪取了幽州,把袁熙、袁尚趕到了烏桓之後,焦觸又投入到了曹操的門下。


    所以即便袁氏兄弟有烏桓人撐腰,也輕易不敢招惹焦觸。


    起碼焦觸自己是這樣認為。


    當了幽州刺史之後,無論是在薊縣府衙,還是各個郡守、縣令以及豪門望族、普通黎庶,一夜之間,仿佛大家都認識了焦觸。


    更重要的是,無論走到哪裏,不但前唿後擁、衣輕乘肥,人們還都對焦觸點頭哈腰、畢恭畢敬,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


    在趙府的這頓晚宴上,焦觸和張南又為大家講述了焦觸是如何當上幽州刺史的,以及焦觸是如何打敗袁熙、袁尚的。


    雖然有些冠冕堂皇、有些子虛烏有,但事情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焦觸覺得自己已經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然而,莊子曾經說過,其嗜欲深者,其天機淺。


    焦觸一介武夫出身,並沒讀過什麽書,自然也不會知道莊子這句話的深刻奧義。


    又是一陣觥籌交錯,全場的主角自然是焦觸。


    他今晚已經不知喝了多少杯了,此時直感覺眼前有些天旋地轉。


    一想到一會兒還要趕迴薊縣,焦觸便開始推辭起來。


    別人無論再怎麽敬酒,他也推三阻四地不肯再喝。


    趙犢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同時也急在心上。


    趙犢知道作為一個將軍來說,一般都是量如江海、千杯不醉的,焦觸應該也不例外。


    雖然焦觸晚上是沒少喝酒,可誰知他到底喝成什麽樣子了呢?


    如果他依然清醒,動起手來還是不能夠十拿九穩。


    便在這時,焦觸又說道:“老趙啊,我要去個茅房,你們家的茅房我也不知道在哪,你陪我一起去吧!”


    說著,焦觸便不由分說地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趙犢一聽這話,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把霍奴叫過來耳語了一番,便跟著焦觸一起走出了屋子。


    趙府很大,趙犢故意帶著焦觸在裏麵兜兜轉轉了老半天,才來到了一個茅房。


    焦觸進去方便完之後,趙犢又帶著他轉悠了半天。


    走著走著,一群忙忙碌碌的家丁出現在了眼前。


    仔細一看,他們正在往車上搬運東西,還有好多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在那裏竊竊私語。


    焦觸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心花怒放,又明知故問道:“老趙啊,這是幹嘛呢?”


    “大人,您忘了嗎?這是在下為您略備的薄禮啊!”趙犢煞有介事地說道。


    之前趙犢跟焦觸說,要送他金銀財寶和漂亮姑娘,當時焦觸還有些半信半疑。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焦觸親眼看到了,也算是徹底放心了。


    “老趙,你可真是個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的人呐!你這個朋友,我焦某交定了!日後在幽州地界上,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隻管跟我開口,我肯定全部幫你擺平!”焦觸信誓旦旦地說道。


    趙犢點點頭道:“好的,在下如果遇到困難了,一定第一個想到大人!”


    焦觸歪著脖子,拿眼睛斜了趙犢一下,陰陽怪氣地道:“哎?這叫什麽話?沒遇到困難也要找我,啊!你記住嘍,幽州一旦哪個郡縣出缺了,位置就是你的!”


    “在下謝大人知遇之恩!”趙犢十分配合地說道。


    說著說著,二人便又迴到了大廳。


    落座之後,趙犢又道:“今天刺史大人好不容易來咱們這裏蒞臨指導,大家心中都有什麽疑問,包括人生中都有什麽困惑,抓緊時間找大人答疑解惑哈!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霍奴一聽這話,立刻問道:“刺史大人,請問小的什麽時候能出人頭地啊?”


    焦觸認得霍奴,他是趙犢的心腹。


    當年焦觸和趙犢不對付的時候,霍奴也沒少跟焦觸作對。


    “霍奴是吧,本刺史認得你!你知道為何你到現在都一事無成、一文不值嗎?”焦觸一本正經地問道。


    霍奴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望大人為小的指點迷津!”


    焦觸又打趣道:“你這名起的不好,霍奴,這個‘奴’是什麽意思,想必大家都應該知道吧,就是奴隸、奴仆的意思!說的不好聽一點兒,就是狗腿子的意思!你說你叫這麽個名,那能有出息嘛,隻能一輩子給人家當奴隸、當狗腿子、當跟屁蟲!”


    霍奴聽得怒火中燒,卻也不發作出來,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道:“哎呀,今日聆聽大人一番教誨,小的直感到茅塞頓開呀!趕明兒迴家,我就讓我爹把我的名字給改了,叫‘霍主’!”


    焦觸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不錯,孺子可教也!改完名之後,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息了!”


    趙犢又趁機說道:“霍奴啊,你這幹啥呢,人家大人幫你指點了一番迷津,你怎麽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呢?”


    霍奴一聽這話,連忙端起酒杯道:“大人,您幫了小的這麽大一個忙,小的說什麽也要敬您一杯,不知您是否肯賞臉啊?”


    話說到這份上,焦觸也不好意思再推諉,於是端起酒杯跟霍奴比劃了一下,又一仰脖把酒倒進了肚中。


    “我說老趙你可真夠壞的,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呐!”焦觸喝完酒之後,對趙犢嗔怪道。


    “哪裏哪裏,大人說笑了。對了大人,剛才您給霍奴指點完了,還沒給我指點呢!您也幫我看看,都有什麽問題是以後需要注意的。”


    趙犢又給焦觸出了道難題。


    焦觸本來就是個大老粗,哪裏會教育指點別人。


    他想了老半天,又故技重施道:“也罷,那本刺史就也給你指點指點!趙犢,你到現在連個縣令都不是,愧對父母妻兒、愧對列祖列宗,可知是為何嗎?”


    趙犢心頭一怔,也不知道焦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焦觸又胡言亂語道:“你的名字起得也不好!趙犢,‘犢’是什麽?王八犢子!你說你叫這名,那還能有好嗎?什麽叫王八犢子?那就是王八的犢子。你小的時候,你爹被別人戴綠帽子,你長大了之後,也得被人戴綠帽子!”


    在座的人一聽這話,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起來。


    趙犢胸有驚雷,卻麵如平湖,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明天我就改名,叫‘趙龍’!”


    說著,趙犢也端起酒來,敬了焦觸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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