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派大張旗鼓朝黑木崖進軍的事情,江湖上很多門派都不知道。


    因為他們行進的速度太快。


    帶足了幹糧和水,整個白天都在趕路。


    隻有晚上,才會找地方休息。


    原本江湖人沒有這樣的紀律。


    可周禮以及全部掌門都在以身作則,縱使少數弟子有怨言,也得忍著。


    更多的人,是對消滅魔教的期許。


    幾派與魔教的恩怨太深,說不定,這一次就能徹底了結。


    僅僅用了三天時間,所有人就從泰山趕到平定州,黑木崖下。


    說是黑木崖,實際上山石殷紅如血。


    崖壁陡峭,仿佛刀削一般,高高插進雲霄。


    遠遠看去,不少黑色的灌木與深色的大樹生長在絕壁之上。


    與紅色的山石相互映襯。


    整個黑木崖似乎都隱藏在陰影裏。


    “這就是猩猩灘了吧?”


    周禮望著麵前湍急的水流,掬了一把河水。


    “正是,遙想當年,任我行率眾在這裏阻擋我們五派,何等囂張。


    沒想到,老道再來時,他再也擋不了了,哈哈。”


    天門道長迴想起當年的事情,又想到任我行剛出囚籠,正準備大展身手,就死在自己徒弟手上的事情,哈哈大笑。


    “這都多虧了周掌門,若是任我行還活著,搞不好,還會在這裏擋我們一次。”


    嶽不群輕笑一聲,腦海也有些許畫麵閃過。


    “就算任我行那個魔頭還活著,少不得再挨周掌門一劍,何苦來哉。”


    定逸師太插嘴道。


    她每見周禮一次,周禮就會震撼她一次。


    這樣的人不能以常理推斷。


    “各位師叔,此地三麵環山,一麵環水,上山隻有一條路,端得是兇險異常,不可掉以輕心啊。”


    周禮觀察了一下地貌和環境,輕輕歎氣。


    日月神教不愧是造反起家的。


    總舵的位置選的真好。


    縱使朝廷想對他們出手,兵馬再多也沒有用。


    原著中任我行那麽輕易打上去,是因為他是魔教上任教主。


    再加上楊蓮亭不得人心,引得許多人投誠。


    這才被幾人衝到承德殿,直麵東方不敗。


    但五嶽派隻能憑借硬實力,一路推上去,沒有其他辦法。


    “確實如周掌門所言,此地比武當山易守難攻多了。


    可惜的是,肅殺氣息太過濃重,殺孽太多,不可作為門派祖庭。”


    衝虛道長慢悠悠說道。


    “魔教都是些殘忍好殺之徒,他們根本就不把殺業放在眼裏。道長,你多慮了。”


    就是一向不怎麽說話的定閑師太都對魔教恨之入骨,其他人隻會更甚。


    “師太說的是,魔教不除,江湖不寧。”


    衝虛道長身份較高,但為人謙遜,沒把定閑師太的冒犯之語放在心上。


    “不管如何,這次過後,黑木崖就不存在了。”


    莫大自從被左冷禪擒住之後,身上的蕭索之氣減了不少。


    此次帶了上百門人,隻為一戰打垮魔教。


    “大家都休息好了吧?”


    天門道長迴頭看了一眼門人的狀態道。


    “隨時可以殺上黑木崖。”


    “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隻等盟主一聲令下。”


    ……


    士氣正盛,銳不可當!


    天門道長看著眼前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留在這裏。


    但,已經走到這一步,隻能勇往直前。


    “圖紙上的內容,大家都記住了吧?”


    所有人都表示記熟了。


    天門道長點點頭,“定閑掌門,你們恆山的白雲熊膽丸和天香斷續膏乃是一絕,帶足量了吧?”


    定閑師太道:“貧尼這一次,將派內所有的丹藥全部帶出來了。”


    “好,恆山的小師太們就負責治傷救人,衝鋒陷陣的任務交給我們五派吧。”


    天門道長雖然不解風情,但也不願看著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尼姑身上染血。


    “天門師兄……”


    定逸師太還待再說,天門道長打斷他,“後勤總要有人解決的,恆山派在幾派中最擅長療傷……


    如果要死人,死我們這些老家夥就好了。”


    天門道長年逾古稀,早已看開了生死。


    泰山派後繼有人,如果再能報了師門之仇,他死而無憾。


    “師父,說什麽死不死的。魔教,土雞瓦狗而已,彈指可破。”


    周禮可見不得有人說喪氣話,“待我去破了魔教山門,給大家漲漲士氣。”


    泰山身為盟主,帶的門人卻隻有幾十個。


    無論是出於試探,還是出於立威,由周禮出手是最合適不過的。


    他可是還記得,不管是麵對任盈盈,還是童百熊的時候,魔教都拿出了弓弩。


    若是不打破山門,一窩蜂衝上去,魔教教眾來幾輪齊射,恐怕活不下幾個人。


    當初他麵對上百架手弩退縮了,現在他的武功足以應對弓弩的射擊。


    “禮兒,如果事不可為,記得及時退下來。”


    天門道長眼神滿是擔憂。


    所謂兒行千裏母擔憂,無論他的本事多大,都一直記掛著。


    周禮衝著師父鄭重點頭。


    他從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未免周掌門孤軍奮戰,老道陪你走一遭吧。”


    衝虛道長提劍走出人群。


    “那就有勞真人了。”


    天門道長大喜。


    自己這邊兩位武功最高的人同行,肯定不會有大礙。


    周禮沒有拒絕,腳步一提,“道長,那你可要跟上了。”


    足見在地上連點幾下,便踏出了好幾丈遠。


    自學會“一葦渡江”之後,他便做了一些改良,使之更適應自己的內息節奏。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人前使用出來。


    連對少林武功最為熟悉的衝虛道長都沒有看出破綻。


    “貧道一把老骨頭,怎麽敢跟周掌門一較長短。”


    衝虛道長話音剛落,武當梯雲縱便施展開來。


    看速度,竟不比周禮慢。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魔教總舵前。


    厚實的山門在看到五嶽眾人之前就緊閉了。


    門上釘著一塊塊厚實的鐵皮,雖然有些已經斑駁生鏽,依舊可以看出往日的堅韌。


    城牆上正站著上百號弓箭手,他們是魔教朱雀堂精銳。


    也是魔教的第一道防線。


    拉滿弓弦,正對周禮兩人。


    眼見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神色冷峻的朱雀堂主大手一揮。


    “放箭!”


    漫天的箭雨,瞬間朝著周禮和衝虛道長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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