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薛貝貝從觀眾席上來到休息室。


    “你們打得太好了啊!真不敢相信,能夠牢牢咬住工程技術學院隊呢!如果不是開局不利的話,也許現在都領先了呢!”


    “薛貝貝說得很對,上半場你們表現地很好,我從你們身上看到了去年那支所向披靡的交大隊的影子,你們很有凝聚力和拚勁,從不放棄每一個機會。”


    “穆翔,你那個飛身救球很精彩,正是這個球讓我們第一次獲得領先,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都大大地激勵了隊友。”


    “還有上官雲,沒有想到平時喜歡搗蛋散漫的你認真比賽起來還真是個優秀的選手,上半場如果不是你的話,大概我們已經落後十分以上了。”


    趙教練一個一個誇獎過來,隊員們臉上都充滿了對贏得比賽的必勝信念。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下半場勿焦勿躁,一個一個球打,相信你們很快就可以追上對手的。”


    “相信我們是最強的交大隊!”老人的話語簡單卻字字給隊員們以信心和鼓勵。


    下半場開始,針對全奕方加強了對內線的防守的策略,對方開始將進攻重點拉開,頻頻以中遠投為得分方式,一度我們又陷入被動。很快雙方的差距又到了兩位數。


    教練又喊了一次暫停,布置了一些戰術。但似乎他的套路都被對方“老奸巨猾”的教頭所看穿,比分牌上始終沒有起色,而時間正一點一點地失去,8分鍾,7分鍾,6分鍾。


    餘下的隻有5分45秒而已,而我們還落後16分,看樣子似乎大勢已去了。隊友們進攻時急躁而茫然,更多的是將球傳到全奕的手上,而全奕無論在內還是在外都被對方的專人牢牢看死,無法獲得出手機會,也開始茫然起來。


    全奕不顧對方的嚴密防守,頑固地帶球向內線突破上籃,被對方中鋒狠狠地將球拍出,幸好被範文陵得到再次將球迴傳給全奕,他再一次向內線突破,高高躍起卻被對方雙人夾擊重重地摔下,背部朝地,頓時痛苦不堪,半天不能動彈,全奕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腦中一片空白......


    當全奕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眼中朦朧地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


    “周峻毅,鄭鵬飛,是你們嗎?今天來看我們比賽了嗎?但是很對不起啊,我們大概要讓你們失望了,落後那麽多分,大概是沒有希望了啊!”


    “比賽結束了嗎?”魁梧一點的身影問道。


    “沒有!”全奕迴答道。


    “那麽為什麽說沒有希望了?隻要還有鬥誌,還有必勝的信念就還有獲勝的可能,不要放棄這哪怕看起來是一點點的希望。”


    “當取勝的信念都離你遠去的時候,這場比賽就已經結束了。”那聲音繼續說道。


    “終場哨聲沒有響起,你們就還有取勝的希望。”另一個身影說道。


    “加油啊,不要有辱交大最強隊的名聲啊!”兩人身邊傳出一個少女的聲音,聲音恬靜而有力,讓人倍受鼓勵。


    “吳馨學姐?是你嗎?”全奕伸手想抓住些什麽,卻抓了個空。


    全奕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處在場邊的替補席旁,旁邊是趙教練儒雅的身影。


    “哦,你醒了啊,沒有什麽大事吧!”


    全奕看看記分牌,70:83,而時間隻有3分50秒而已。


    “教練,換我上場!”全奕直起身道,而背部一下襲來一陣穿心似的疼,使我忍不住痛喊起來。


    “你的身體真的可以嗎?如果你說可以的話,那我就換上你。”


    “我……我當然可以了,請您相信我。”全奕支撐著說到,額頭不住滲出冷汗。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暫停了。”教練向裁判席要求了最後一次暫停。


    全奕正欲上場時,趙教練拍著全奕的肩膀說:“如果你說你可以,那我就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我們的隊長――能夠帶領球隊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


    我堅定地點點頭,重新迴到了場上。


    我將場上隊員的後腦一個一個地拍了過去,隊員們都不解地看著我,才開口說:


    “你們都認為比賽在這個時候就結束了嗎?”


    “比賽真正結束的時候是裁判哨響的時候,在此之前我們要做的隻有兩件事完成自己的進攻和防住對方的進攻。”


    “記得我們的女神說過什麽嗎?她在某一個地方等著和我們一同沸騰呢!”


    “來和全奕再喊一遍我們的口號:‘我們是交大隊,我們是最強隊!’”


    “我們是交大隊,我們是最強隊!”口號響徹體育館。


    接下來精神抖擻的隊員們勢如破竹,穆翔的籃板和封蓋讓對手一無是處,拉到外線,原本防守都是心不在焉的上官雲競也雙目原睜,讓對手沒有一絲投籃的機會;快攻,三分,加罰,灌籃,不知不覺我們競一舉將比分差縮小到僅有5分,但時間也隻有41秒而已。


    “籃板!”對方又一次投籃不中,範文陵得到籃板一記長傳交到前場的全奕手中,未等對方防守落位,全奕便在三分線外出了手,這招急停三分是全奕在去年開始就一直練習的新招,出手的時機,投籃的角度,起跳的高度,籃球出手後的弧度全奕都爛熟於心,就好像一次次如出一轍的練習重放一樣。防守全奕的季誌林窮兇極惡得想封蓋全奕,撲倒在他身上。


    裁判哨聲響起的同時,籃球也應聲入框,全奕獲得追加罰球一次的機會。


    全奕顧不得朝場邊看一眼,此時的他眼中隻有勝利。但從薛貝貝的驚叫聲,可以知道她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加罰一球也應聲入網,我們僅僅落後一分而已。對方心急如焚地快攻到前場,也趁交大立足未穩之時投中兩分,分差又拉開到三分,時間僅僅餘下16秒。


    全奕再次擺脫對方的防守,背部的傷痛已經越來越清晰地折磨著他的肉體,剛剛來到三分線前,全奕起跳出手三分,對方不敢再有什麽舉動,球應聲入網,87:87,時間還餘5秒。


    隻要裁判的哨聲沒有響起比賽就沒有結束,即使當所有人都認為比賽結束的時候。全奕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斷下對方底線發出的球上籃得分完成了全奕個人最輝煌的時刻。


    裁判的哨聲響起,89:87,交大獲勝。


    “我痛恨失敗,比你們任何人都痛恨,我的眼中隻有勝利兩字。”全奕向湧來的隊友宣布道,隊友緊緊擁抱住全奕,他感受到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光榮,那種感動將銘記終身,而背部的傷痛終於也在此時達到了極點,倒在了隊友的簇擁下。


    而另一個場地也傳來有利於我們的消息,華東理工學院雖然戰勝對手,但在計算小分的時候少於我們,從而我們終於獲得代表上海參加華東地區決賽的資格。


    那晚我們整夜狂歡,慶祝我們的出線,慶祝屬於我們的光輝時刻。


    然而,喜悅和輝煌持續的時間僅僅隻有一個星期而已。這天,從組委會傳來的消息,讓全體籃球隊員無不大吃一驚。


    這個消息是趙教練宣布的,全奕無法想像這樣的一個結果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個壞消息,一周之前的比賽你們表現得很出色,這有我生以來看到的最精彩的一場比賽,我為你們而驕傲。全場的觀眾可以證明,你們是真正的強者。但是今天,從組委會傳來的消息卻說那場比賽我們打了假球,說我們買通了工程技術學院的部分球員使之在比賽中放水,好讓我們從中得力獲得出線權。那份報告說:‘如今的交大已經和去年不可同日而語了,隊中少了兩個靈魂人物的情況下,其實力大致隻是一般的強隊的程度而已,沒有可能進入四強,更沒有可能在第一場輸給華東理工的情況下,第二場戰勝實力遠在華東理工實力之上的工程技術學院,最匪夷所思的是竟而以湊巧的幾分淨勝分優勢淘汰了華東理工學院隊。經過我們的調查核實後所掌握的資料中證實了在本次係列賽中交大涉險打假球,所以在這裏正式剝奪交大參加華東賽區決賽的資格而由第三名的華東理工學院頂替。’然後附件中羅列的都是所謂的工程技術學院部分球員的口供。”


    “什麽,我們打假球!這還有天理嗎?”範文陵怒不可竭。


    “我們付出那麽多努力竟然說我們打假球?那麽工程技術學院不是也接受了賄賂了嗎?那麽他們怎麽沒有被取消資格呢?”而上官雲更是氣急敗壞。


    趙教練繼續說道:“工程技術學院的僅僅是個別球員損害了集體的利益,球隊內部已經做出了對他們的處罰,加之工程技術學院曆來都是全國比賽的佼佼者,代表著上海大學籃球界的最高水平,所以球隊並不構成參與此次假球活動,這是報告上說的。”


    “豈有此理!”全奕的怒吼甚至震動了體育館的玻璃窗。


    “一定有原因,肯定有什麽人從中作梗,陷害我們。”全奕繼續喊道。


    “那會是誰呢?”全奕開始搜索記憶。


    “難道?會是他……”全奕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把還在記憶中搜索的他拉迴神來。


    全奕迴頭一看,正是薛貝貝:“貝貝姐!”


    貝貝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對他說:“全奕,我聽有傳聞說這次我們球隊被取消資格是有人舉報,並提交了證據。”


    “證據,我們根本沒有做假,哪來的證據?”


    “就算是偽證反正組委會是信了,你說這人可能會是誰?”


    “何進文!”全奕脫口而出這個名字。


    “怎麽可能是他,他都在監獄裏了。”貝貝瞪大了眼睛。


    “我前幾天在操場散步,聽到一對男女在討論這件事,說是他剛入獄不久就獲得了減刑,從原來的七年減少到了五年,據說是他的伯伯和老爸有權勢,可能還給相關負責人塞了好處。如果他的老爸和伯伯有那麽大權勢,那麽去做一些偽證提交到組委會也不是什麽難事。何進文對球隊有仇,以這件事作為對球隊的報複,他的嫌疑最大。並且即便我們找到翻供的證據,下周就要開始全國大賽了,時間也來不及了。處罰的事已經是必定的了。”


    “原來是這樣,如果真是何進文他們做的好事,好不容易擊敗工程技術學院,卻換來這結果,真是讓人掃興。”貝貝深深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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