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原君虞卿列傳
還是那本史記，挺好讀 作者：腳印飛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哎呀，這位平原君趙勝啊，可是趙國的一號公子，諸公子中他最為賢能，特別喜歡結交賓客，他那家裏啊，賓客多得數不清，少說也有幾千人。平原君在趙惠文王和孝成王時都當過丞相，雖然三進三出，但最終還是穩坐丞相之位，還被封在東武城。
這平原君家裏啊，有座樓緊挨著老百姓家。有一天，一個瘸腿的老百姓在樓下路過，他正在用盤子裝著水慢慢走，準備去汲水。平原君家樓上的美人看見了，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第二天，這個瘸腿的老百姓就跑到平原君家門口，說：“我聽說您是個愛才如命的人，那些有才能的人不遠千裏都願意來投奔您，就是因為您能夠尊重士人，看不起我們這些小人物。可我不幸得了這瘸腿的毛病，您的後宮美人看見了還笑話我，我希望能得到那個笑我之人的頭顱。”平原君一聽，就笑著迴答說：“好的，沒問題。”
等那瘸腿的老百姓走了，平原君又笑著說：“這小子，居然因為被笑了一下就想要我的美人頭，這也太過分了吧！”他終究沒殺那個美人。可是啊，過了一年多，平原君發現那些賓客和門客都慢慢離開了，走了一大半。平原君就納悶了，說：“我對大家一直都挺好的，怎麽走了這麽多人呢？”有個門客就站出來說：“就是因為您沒殺那個笑瘸腿的人，大家都覺得您愛美人不愛士人，所以都走了。”
平原君一聽，這才恍然大悟，趕緊把那笑瘸腿的美人給殺了，還親自去找那個瘸腿的人道歉。這之後啊，那些門客才慢慢又迴來了。那時候啊，齊國有個孟嚐君，魏國有個信陵君，楚國有個春申君，大家都爭著用最好的待遇來招攬人才。
後來啊，秦國圍攻邯鄲，趙國就派平原君去楚國求救，想聯合各國一起對抗秦國。平原君就選了門下二十個有勇有謀的人一起去。他說：“要是能用我的智慧取得勝利，那就太好了。如果不行，我就在華屋之下歃血為盟，一定要達成聯合的協議再迴來。這二十個人，我就從我的食客和門客中挑，不用去外麵找了。”
他挑啊挑，選了十九個人，可是還差一個。這時候，有個叫毛遂的門客站了出來，說：“我聽說您要聯合楚國，選了二十個人一起去，不用從外麵找。現在還差一個人，我願意補上這個空缺。”平原君就問他：“你在我門下多久了？”毛遂說：“三年了。”平原君就笑了：“那些有才能的人啊，就像是錐子放在口袋裏，尖端立馬就會露出來。可你在我門下三年了，我都沒聽說過你有什麽特別的才能，你還是留下吧。”毛遂一聽就不樂意了，說：“我今天才算是被您放進口袋裏呢。要是早點把我放進口袋裏，我早就脫穎而出了，豈止是尖端露出來而已。”平原君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就帶著毛遂一起去了。那十九個人看了都忍不住笑他，但也沒說什麽。
哈哈，這毛遂可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啊！他一到楚國，就跟那十九個門客辯論，結果把那十九人辯得服服帖帖的。平原君跟楚王談聯合抗秦的事，從早上談到中午都沒個結果。那十九個門客一看，就急了，對毛遂說：“毛先生，您上吧！”
毛遂也不含糊，提著劍就大步走上台階，對平原君說：“這聯合抗秦的利弊，兩句話就能說清楚。咱們從早上談到中午還沒個結果，這是為啥啊？”楚王一看這陣勢，就問平原君：“這哥們兒誰啊？”平原君說：“這是我家的門客。”楚王一聽是門客，就怒了：“你下去！我是跟你家主子說話，你個門客插什麽嘴！”
毛遂可不怕他，提著劍就往前衝：“楚王您之所以敢這麽吼我，是因為仗著楚國人多勢眾。但現在在這十步之內，您可就沒法兒仗著人多勢眾了。您的命，現在就捏在我手裏。我家主子在這站著呢，您吼啥？再說了，我聽說商湯王當年就憑著七十裏的地方稱王天下，周文王也不過是靠著百裏之地就讓諸侯臣服。他們可不是因為士兵多，而是因為能把握形勢、發揮威力。現在楚國地盤有五千裏，士兵百萬，這可是稱霸天下的資本啊！就憑楚國的實力，天下誰人能敵？可那白起呢，不過是個小角色，帶著幾萬人就敢跟楚國開戰，一戰就攻下了鄢郢，二戰就燒了夷陵，三戰還讓楚王您祖宗蒙羞。這可是百世之仇啊，趙國都替您感到羞恥，可您卻不知道恨他！我們聯合抗秦是為了楚國，不是為了趙國。我家主子在這站著呢，您吼啥？”
楚王被毛遂這麽一說，頓時就慫了：“是是是，毛先生您說得對，我這就奉上國家，跟趙國聯合！”毛遂一看楚王服軟了，就接著說：“那聯合的事就這麽定了？”楚王連忙點頭：“定了定了！”毛遂又對楚王的侍從說：“快拿雞狗馬的血來！”然後端著銅盤跪在楚王麵前：“楚王您先來歃血為盟，然後是我家主子，再就是我毛遂了。”就這樣，在大殿上，聯合抗秦的盟約就定了下來。
毛遂左手端著血盤，右手招唿那十九個門客：“你們就在堂下歃血為盟吧。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所謂的‘因人成事’！”
平原君迴到趙國後，感慨地說：“我以前也招攬過不少門客，多的上千，少的也有幾百，總覺得自己不會錯過天下的人才。可沒想到啊，這次卻在毛先生這裏看走了眼。毛先生一到楚國，就讓趙國的地位重如九鼎大呂。他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就勝過百萬雄師。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看人了！”於是，平原君就把毛遂奉為上賓。
平原君迴到趙國後，發現楚國派春申君帶兵來救，魏國的信陵君也強行接管了晉鄙的軍隊去救趙，可惜他們都沒能及時趕到。這秦軍可是緊追不舍，邯鄲危在旦夕，眼看著就要投降了，平原君急得團團轉。
這時，邯鄲驛館裏有個叫李同的小吏跑來跟他說：“您就不擔心趙國滅亡嗎？”平原君歎了口氣：“趙國要是亡了，我不就成了俘虜嗎？我能不擔心嗎？”李同接著說：“邯鄲的老百姓，都到了啃骨頭、換孩子吃的地步了，這形勢多嚴峻啊！可您的後宮佳麗上百，丫鬟們都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剩菜剩飯，而那些老百姓卻衣不蔽體，連糟糠都吃不飽。這樣下去，老百姓都困頓不堪，連兵器都磨成木棒了，可您家的寶貝還跟沒事人一樣。要是趙國真被秦國滅了，您這些東西還能保住嗎？反過來，要是趙國能保住，您還愁沒這些東西嗎？現在，您要是真能讓夫人和丫鬟們都編入軍隊，參與勞作，把家裏的東西全都拿出來犒勞士兵，他們在危難之際，肯定會感恩戴德的。”
平原君一聽，覺得有道理，就照做了，結果還真招募到了三千名敢死隊。李同帶著這三千人就去迎戰秦軍，秦軍被他們逼退了三十裏。正好這時楚、魏兩國的援軍也到了，秦軍一看形勢不妙，就撤了，邯鄲就這樣保住了。可惜啊，李同戰死了，不過他的父親被封為了李侯。
虞卿看信陵君救了邯鄲，就想為平原君請功封地。公孫龍聽說了這事，連夜駕車去見平原君：“我聽說虞卿想因為信陵君救了邯鄲就給您請封，有這事嗎？”平原君點點頭：“是啊。”公孫龍連忙說：“這可不行！大王讓您當丞相，並不是因為趙國沒有比您更聰明能幹的人。封您東武城，也不是因為您有功，而是因為國內沒人立功，您又是大王的親戚。您接受丞相之位時，沒推辭說自己沒能力；封地時，也沒說自己沒立功，這都是因為您覺得自己是親戚嘛。現在信陵君救了邯鄲，您就要請封，這不就是說親戚受賞，而國人要立功嗎？這太不合適了。而且虞卿這家夥，兩頭都想占便宜，事成了，他就拿著好處來跟您邀功；事不成，他也能用個虛名來博取您的感激。您千萬別聽他的！”平原君一聽，覺得有道理，就沒聽虞卿的。
平原君在趙孝成王十五年去世，他的子孫後代後來也都跟著趙國一起滅亡了。平原君以前很器重公孫龍，公孫龍擅長“堅白論”的辯論，但後來鄒衍路過趙國，講了一些高深的道理，平原君就覺得公孫龍不行了，開始疏遠他。
話說這虞卿，一個遊說高手，他踩著草鞋，扛著雨傘就跑去見趙孝成王了。這趙孝成王一看，哎呦，這位虞先生不一般啊，第一次見麵就賞了他百鎰黃金和一對白璧。第二次見麵呢，更是直接提拔他做了趙國的上卿，從此虞卿這個名字就響當當的了。
後來啊，秦趙兩國在長平開戰，趙國輸了，還損失了一個都尉。趙王急得團團轉，趕緊把樓昌和虞卿找來商量：“這可怎麽辦啊？仗打輸了，都尉也死了，要不我派兵去跟秦國硬拚吧？”樓昌搖頭說：“沒用啊，咱們不如派個重要使者去跟秦國求和。”虞卿一聽就笑了：“樓大人啊，您這求和的主意，是不是覺得不打仗趙國軍隊就必敗無疑啊？可是啊，求和這事兒，主動權在秦國手裏。大王您說說看，秦國是不是想一舉滅了咱們趙國啊？”趙王點頭說：“沒錯，秦國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定要滅了咱們的軍隊。”
虞卿一聽，就樂了：“那大王您就聽我的，派使者帶上重寶去聯絡楚國和魏國。他們看到咱們的誠意，肯定會接納咱們的使者。到時候趙國的使者進入楚國和魏國，秦國肯定會懷疑天下諸侯要聯合起來對付他們，這樣一來，秦國就會害怕了。到時候咱們再跟秦國求和，那可就容易多了。”可惜啊，趙王沒聽虞卿的，還是派了平陽君去跟秦國求和，還送了鄭朱這個大寶貝去秦國。秦國一看，這趙國還挺識相的，就收留了鄭朱。
趙王一看，哎呀，這虞卿是不是說錯了啊？趕緊把他找來問：“我這都派了平陽君去跟秦國求和了，還送了鄭朱這個大寶貝去，你覺得這事兒能成嗎？”虞卿歎了口氣說：“大王啊，您這次可上當了。您這求和啊，肯定是沒戲了。現在天下人都等著看趙國的笑話呢。那鄭朱可是個貴人，他進了秦國，秦王和應侯肯定會拿他當寶貝一樣展示給天下人看。這樣一來，楚國和魏國就會覺得趙國已經跟秦國求和了，他們就不會來救咱們了。秦國一看，哎呀，這趙國沒人來救啊，那我就更不用客氣了，直接滅了你們趙國算了！”
果然啊，這秦國沒過幾天就把趙國給打趴下了，還包圍了邯鄲城。趙王一看形勢不妙啊，趕緊派趙郝去跟秦國談和，還答應割讓六個縣給秦國。虞卿一聽這事兒就急了：“大王啊，您這割地求和的主意可不行啊！秦國這次攻打咱們趙國，是不是已經用盡了全力啊？”趙王點頭說：“沒錯啊，他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虞卿一拍大腿說：“那您看看啊，秦國用盡了全力都沒能打下咱們趙國來，現在他們累了要迴去了。您卻又把咱們趙國用盡了全力都拿不下的地方送給秦國，這不是在幫秦國攻打咱們自己嗎？明年秦國再來攻打咱們趙國的時候，咱們可就沒人來救了！”
趙王一聽這話也有道理啊，就把虞卿的話告訴了趙郝。趙郝一聽就笑了：“虞卿這家夥還真能吹啊！他真以為秦國就這點兒本事嗎？他真以為咱們趙國就這點兒能耐嗎？我告訴你啊大王，明年秦國再來攻打咱們趙國的時候，咱們趙國肯定會比今年更強大！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再割地求和了！”趙王一聽這話也樂了：“那好那好！就聽你的！明年咱們就好好跟秦國幹一場！”就這樣啊，趙王和趙郝商量定了明年跟秦國幹一場的計劃。至於虞卿呢？他隻能在一旁搖頭歎息了：“唉！這趙國啊！真是沒救了！”
趙王一臉愁容地把這事兒告訴了虞卿。虞卿一聽，樂了，調侃道：“嘿，這趙郝說得輕巧啊，‘不求和，明年秦國再來攻，大王您難道不得再割地求和嗎？’現在求和了，他又說不能保證秦國明年不再來攻。那照他這麽說，咱們現在就算割了六城，有啥用啊？明年再來攻，咱還得割咱們守不住的地來求和，這不是自尋死路嘛！不如不求和，秦國雖然厲害，但也不能輕易拿下咱們這六城；咱們趙國雖然守城不易，但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六城。等秦國打累了撤軍，他們的兵力必定疲憊不堪。到時候咱們用這六城來號召天下諸侯共同攻打疲憊的秦國，這不就等於咱們用天下之力來彌補失去的六城嘛！咱們國家還能得到好處，哪像現在這樣坐著割地，自己削弱自己，反而讓秦國強大起來呢？”
趙王聽了，猶豫不決，正好樓緩從秦國迴來，趙王就和他商量：“你說，給秦國地好還是不給好？”樓緩這貨還挺會做人的，迴答說：“這事兒我可不敢亂說。”趙王又說：“那你說說你個人的看法。”樓緩這才開始他的表演：“大王您聽說過公甫文伯的母親嗎？公甫文伯在魯國做官，病死了，他家裏有兩個女子為他自殺。他母親聽說了這事兒，居然沒哭。她家的管家就問：‘哪有兒子死了母親不哭的？’她母親說：‘孔子是賢人，在魯國被驅逐，公甫文伯卻不跟隨他。現在公甫文伯死了，卻有兩個女人為他自殺，這說明他對長輩不敬重，對女人卻很好。’所以啊，從母親的角度看，這是個好母親；但從妻子的角度看，這就是個妒婦。同樣一件事，說法不同，人心就變了。我現在剛從秦國來，如果我說不給地，那就不合邏輯了；但如果我說給地，大王您又可能覺得我是為秦國說話。所以我不敢直接迴答。但如果真要為大王您考慮，我覺得還是給地比較好。”趙王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就點頭答應了。
虞卿聽說了這事兒，趕緊跑去見趙王：“大王啊，樓緩這是在說謊啊！您可千萬別給地啊！”樓緩聽說了，也跑去見趙王。趙王又把虞卿的話告訴了樓緩。樓緩一聽，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不對不對！虞卿他隻看到了表麵，沒看到深層的東西。現在秦趙兩國開戰，天下人都高興，為啥呢？因為他們都想趁著咱們趙國弱的時候來撈點好處啊！現在趙國軍隊被秦國困住了，那些等著撿便宜的國家肯定都站在秦國那邊了。所以啊，咱們不如趕緊割地求和，讓其他國家覺得咱們趙國還有希望，也能安撫一下秦國的情緒。不然的話，那些國家就會趁著秦國的怒氣，再加上咱們趙國的衰弱，一起來瓜分咱們趙國了。到時候趙國都亡了，還談什麽秦國的圖謀呢？所以說啊，虞卿他隻看到了一部分，沒看到全部。大王您可要三思啊，別再猶豫了！”
虞卿聽說這事兒，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跑去見趙王：“哎呀，樓緩這貨給秦國的建議，簡直是火上澆油啊，讓天下人更加懷疑咱們趙國的實力，這哪是安撫秦國的心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咱們趙國弱爆了嗎？還有啊，我說不給地，可不是說咱們就硬抗到底了。秦國跟咱們要六城，咱們可以轉手把這六城送給齊國啊。齊國跟秦國可是死對頭，他們一得到這六城，肯定得跟秦國拚命。到時候齊國肯定會聽咱們的，都不用咱們多說。這樣一來，咱們雖然失去了六城給齊國，但能從秦國那裏得到補償啊。而且，還能報了跟齊國的深仇大恨，讓天下人看到咱們趙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大王您這麽一搞，還沒等秦國軍隊開進咱們的地盤，我就能看到秦國送來厚禮，跟咱們求和了。到時候韓國、魏國一看咱們跟秦國和解了，肯定會更加重視咱們趙國，送來更多的寶貝來巴結咱們。這樣一來，咱們趙國一下子就跟三個國家搞好了關係，跟秦國也換了條道走，多劃算啊！”趙王一聽，覺得有道理，就派虞卿去齊國談合作。虞卿還沒迴來呢，秦國的使者就已經到趙國了。樓緩一聽這消息，嚇得立馬就跑了。趙王為了感謝虞卿，給了他一座城池作為封地。
過了沒多久，魏國也來找趙國搞合縱聯盟。趙孝成王把虞卿找來商量這事兒。虞卿路過平原君的府邸，平原君說：“虞卿啊，我覺得搞合縱是個好主意。”虞卿就去見趙王，趙王說：“魏國想搞合縱。”虞卿說：“魏國這是腦袋有坑。”趙王說：“我還沒答應他們呢。”虞卿又說：“大王您也有坑。”趙王就納悶了：“魏國想搞合縱，你說他們有坑；我還沒答應他們，你又說我有坑。那合縱這事兒到底能不能搞啊？”虞卿說：“我聽說小國跟大國打交道，有好處大國就享受，有壞處小國就遭殃。現在魏國這種小國想把壞處扔給咱們，大王您這種大國卻想拒絕好處，所以我說您倆都有坑。我覺得合縱這事兒還是可行的。”趙王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跟魏國搞起了合縱聯盟。
虞卿這人啊，因為魏齊的事兒，連萬戶侯卿相的職位都不稀罕了，跟著魏齊一起跑路，最後離開了趙國，在梁地（魏國都城）混得那叫一個慘啊。魏齊死了之後，虞卿覺得人生沒啥意思，就開始寫書。他上采春秋時期的史料，下觀近代的世事，寫了《節義》、《稱號》、《揣摩》、《政謀》等八篇大作。這些書啊，就是用來諷刺國家政策的得失的，後人就把它叫做《虞氏春秋》。
太史公說：“平原君啊，雖然是個翩翩濁世中的佳公子，但終究沒看清大局。俗話說得好，‘利令智昏’，平原君就是被馮亭的邪說給迷惑了，讓趙國在長平之戰中損失了四十多萬大軍，邯鄲也差點兒沒了。反觀虞卿，他料事如神，為趙國出謀劃策，那叫一個精準啊！就是因為他不忍心放棄魏齊，最後才在梁地困頓不堪。這種選擇，連普通人都看得出來是錯的，更何況是虞卿這種賢人呢？不過話說迴來，如果虞卿沒有經曆過這種窮困潦倒的日子，他也許就寫不出這樣的傳世之作來，讓後人見識到他的才華了。”
哈哈，這位翩翩公子，可真是天下奇器啊！他笑看姬妾受戮，義士們看了都為之振奮。他兵解李同，盟定毛遂，虞卿則躡蹻遊說，因料事如神而受賞。即便在困頓於魏齊之時，他仍著書立說，展現自己的獨特見解。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奇人啊！
這平原君家裏啊，有座樓緊挨著老百姓家。有一天，一個瘸腿的老百姓在樓下路過，他正在用盤子裝著水慢慢走，準備去汲水。平原君家樓上的美人看見了，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第二天，這個瘸腿的老百姓就跑到平原君家門口，說：“我聽說您是個愛才如命的人，那些有才能的人不遠千裏都願意來投奔您，就是因為您能夠尊重士人，看不起我們這些小人物。可我不幸得了這瘸腿的毛病，您的後宮美人看見了還笑話我，我希望能得到那個笑我之人的頭顱。”平原君一聽，就笑著迴答說：“好的，沒問題。”
等那瘸腿的老百姓走了，平原君又笑著說：“這小子，居然因為被笑了一下就想要我的美人頭，這也太過分了吧！”他終究沒殺那個美人。可是啊，過了一年多，平原君發現那些賓客和門客都慢慢離開了，走了一大半。平原君就納悶了，說：“我對大家一直都挺好的，怎麽走了這麽多人呢？”有個門客就站出來說：“就是因為您沒殺那個笑瘸腿的人，大家都覺得您愛美人不愛士人，所以都走了。”
平原君一聽，這才恍然大悟，趕緊把那笑瘸腿的美人給殺了，還親自去找那個瘸腿的人道歉。這之後啊，那些門客才慢慢又迴來了。那時候啊，齊國有個孟嚐君，魏國有個信陵君，楚國有個春申君，大家都爭著用最好的待遇來招攬人才。
後來啊，秦國圍攻邯鄲，趙國就派平原君去楚國求救，想聯合各國一起對抗秦國。平原君就選了門下二十個有勇有謀的人一起去。他說：“要是能用我的智慧取得勝利，那就太好了。如果不行，我就在華屋之下歃血為盟，一定要達成聯合的協議再迴來。這二十個人，我就從我的食客和門客中挑，不用去外麵找了。”
他挑啊挑，選了十九個人，可是還差一個。這時候，有個叫毛遂的門客站了出來，說：“我聽說您要聯合楚國，選了二十個人一起去，不用從外麵找。現在還差一個人，我願意補上這個空缺。”平原君就問他：“你在我門下多久了？”毛遂說：“三年了。”平原君就笑了：“那些有才能的人啊，就像是錐子放在口袋裏，尖端立馬就會露出來。可你在我門下三年了，我都沒聽說過你有什麽特別的才能，你還是留下吧。”毛遂一聽就不樂意了，說：“我今天才算是被您放進口袋裏呢。要是早點把我放進口袋裏，我早就脫穎而出了，豈止是尖端露出來而已。”平原君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就帶著毛遂一起去了。那十九個人看了都忍不住笑他，但也沒說什麽。
哈哈，這毛遂可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啊！他一到楚國，就跟那十九個門客辯論，結果把那十九人辯得服服帖帖的。平原君跟楚王談聯合抗秦的事，從早上談到中午都沒個結果。那十九個門客一看，就急了，對毛遂說：“毛先生，您上吧！”
毛遂也不含糊，提著劍就大步走上台階，對平原君說：“這聯合抗秦的利弊，兩句話就能說清楚。咱們從早上談到中午還沒個結果，這是為啥啊？”楚王一看這陣勢，就問平原君：“這哥們兒誰啊？”平原君說：“這是我家的門客。”楚王一聽是門客，就怒了：“你下去！我是跟你家主子說話，你個門客插什麽嘴！”
毛遂可不怕他，提著劍就往前衝：“楚王您之所以敢這麽吼我，是因為仗著楚國人多勢眾。但現在在這十步之內，您可就沒法兒仗著人多勢眾了。您的命，現在就捏在我手裏。我家主子在這站著呢，您吼啥？再說了，我聽說商湯王當年就憑著七十裏的地方稱王天下，周文王也不過是靠著百裏之地就讓諸侯臣服。他們可不是因為士兵多，而是因為能把握形勢、發揮威力。現在楚國地盤有五千裏，士兵百萬，這可是稱霸天下的資本啊！就憑楚國的實力，天下誰人能敵？可那白起呢，不過是個小角色，帶著幾萬人就敢跟楚國開戰，一戰就攻下了鄢郢，二戰就燒了夷陵，三戰還讓楚王您祖宗蒙羞。這可是百世之仇啊，趙國都替您感到羞恥，可您卻不知道恨他！我們聯合抗秦是為了楚國，不是為了趙國。我家主子在這站著呢，您吼啥？”
楚王被毛遂這麽一說，頓時就慫了：“是是是，毛先生您說得對，我這就奉上國家，跟趙國聯合！”毛遂一看楚王服軟了，就接著說：“那聯合的事就這麽定了？”楚王連忙點頭：“定了定了！”毛遂又對楚王的侍從說：“快拿雞狗馬的血來！”然後端著銅盤跪在楚王麵前：“楚王您先來歃血為盟，然後是我家主子，再就是我毛遂了。”就這樣，在大殿上，聯合抗秦的盟約就定了下來。
毛遂左手端著血盤，右手招唿那十九個門客：“你們就在堂下歃血為盟吧。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所謂的‘因人成事’！”
平原君迴到趙國後，感慨地說：“我以前也招攬過不少門客，多的上千，少的也有幾百，總覺得自己不會錯過天下的人才。可沒想到啊，這次卻在毛先生這裏看走了眼。毛先生一到楚國，就讓趙國的地位重如九鼎大呂。他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就勝過百萬雄師。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看人了！”於是，平原君就把毛遂奉為上賓。
平原君迴到趙國後，發現楚國派春申君帶兵來救，魏國的信陵君也強行接管了晉鄙的軍隊去救趙，可惜他們都沒能及時趕到。這秦軍可是緊追不舍，邯鄲危在旦夕，眼看著就要投降了，平原君急得團團轉。
這時，邯鄲驛館裏有個叫李同的小吏跑來跟他說：“您就不擔心趙國滅亡嗎？”平原君歎了口氣：“趙國要是亡了，我不就成了俘虜嗎？我能不擔心嗎？”李同接著說：“邯鄲的老百姓，都到了啃骨頭、換孩子吃的地步了，這形勢多嚴峻啊！可您的後宮佳麗上百，丫鬟們都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剩菜剩飯，而那些老百姓卻衣不蔽體，連糟糠都吃不飽。這樣下去，老百姓都困頓不堪，連兵器都磨成木棒了，可您家的寶貝還跟沒事人一樣。要是趙國真被秦國滅了，您這些東西還能保住嗎？反過來，要是趙國能保住，您還愁沒這些東西嗎？現在，您要是真能讓夫人和丫鬟們都編入軍隊，參與勞作，把家裏的東西全都拿出來犒勞士兵，他們在危難之際，肯定會感恩戴德的。”
平原君一聽，覺得有道理，就照做了，結果還真招募到了三千名敢死隊。李同帶著這三千人就去迎戰秦軍，秦軍被他們逼退了三十裏。正好這時楚、魏兩國的援軍也到了，秦軍一看形勢不妙，就撤了，邯鄲就這樣保住了。可惜啊，李同戰死了，不過他的父親被封為了李侯。
虞卿看信陵君救了邯鄲，就想為平原君請功封地。公孫龍聽說了這事，連夜駕車去見平原君：“我聽說虞卿想因為信陵君救了邯鄲就給您請封，有這事嗎？”平原君點點頭：“是啊。”公孫龍連忙說：“這可不行！大王讓您當丞相，並不是因為趙國沒有比您更聰明能幹的人。封您東武城，也不是因為您有功，而是因為國內沒人立功，您又是大王的親戚。您接受丞相之位時，沒推辭說自己沒能力；封地時，也沒說自己沒立功，這都是因為您覺得自己是親戚嘛。現在信陵君救了邯鄲，您就要請封，這不就是說親戚受賞，而國人要立功嗎？這太不合適了。而且虞卿這家夥，兩頭都想占便宜，事成了，他就拿著好處來跟您邀功；事不成，他也能用個虛名來博取您的感激。您千萬別聽他的！”平原君一聽，覺得有道理，就沒聽虞卿的。
平原君在趙孝成王十五年去世，他的子孫後代後來也都跟著趙國一起滅亡了。平原君以前很器重公孫龍，公孫龍擅長“堅白論”的辯論，但後來鄒衍路過趙國，講了一些高深的道理，平原君就覺得公孫龍不行了，開始疏遠他。
話說這虞卿，一個遊說高手，他踩著草鞋，扛著雨傘就跑去見趙孝成王了。這趙孝成王一看，哎呦，這位虞先生不一般啊，第一次見麵就賞了他百鎰黃金和一對白璧。第二次見麵呢，更是直接提拔他做了趙國的上卿，從此虞卿這個名字就響當當的了。
後來啊，秦趙兩國在長平開戰，趙國輸了，還損失了一個都尉。趙王急得團團轉，趕緊把樓昌和虞卿找來商量：“這可怎麽辦啊？仗打輸了，都尉也死了，要不我派兵去跟秦國硬拚吧？”樓昌搖頭說：“沒用啊，咱們不如派個重要使者去跟秦國求和。”虞卿一聽就笑了：“樓大人啊，您這求和的主意，是不是覺得不打仗趙國軍隊就必敗無疑啊？可是啊，求和這事兒，主動權在秦國手裏。大王您說說看，秦國是不是想一舉滅了咱們趙國啊？”趙王點頭說：“沒錯，秦國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定要滅了咱們的軍隊。”
虞卿一聽，就樂了：“那大王您就聽我的，派使者帶上重寶去聯絡楚國和魏國。他們看到咱們的誠意，肯定會接納咱們的使者。到時候趙國的使者進入楚國和魏國，秦國肯定會懷疑天下諸侯要聯合起來對付他們，這樣一來，秦國就會害怕了。到時候咱們再跟秦國求和，那可就容易多了。”可惜啊，趙王沒聽虞卿的，還是派了平陽君去跟秦國求和，還送了鄭朱這個大寶貝去秦國。秦國一看，這趙國還挺識相的，就收留了鄭朱。
趙王一看，哎呀，這虞卿是不是說錯了啊？趕緊把他找來問：“我這都派了平陽君去跟秦國求和了，還送了鄭朱這個大寶貝去，你覺得這事兒能成嗎？”虞卿歎了口氣說：“大王啊，您這次可上當了。您這求和啊，肯定是沒戲了。現在天下人都等著看趙國的笑話呢。那鄭朱可是個貴人，他進了秦國，秦王和應侯肯定會拿他當寶貝一樣展示給天下人看。這樣一來，楚國和魏國就會覺得趙國已經跟秦國求和了，他們就不會來救咱們了。秦國一看，哎呀，這趙國沒人來救啊，那我就更不用客氣了，直接滅了你們趙國算了！”
果然啊，這秦國沒過幾天就把趙國給打趴下了，還包圍了邯鄲城。趙王一看形勢不妙啊，趕緊派趙郝去跟秦國談和，還答應割讓六個縣給秦國。虞卿一聽這事兒就急了：“大王啊，您這割地求和的主意可不行啊！秦國這次攻打咱們趙國，是不是已經用盡了全力啊？”趙王點頭說：“沒錯啊，他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虞卿一拍大腿說：“那您看看啊，秦國用盡了全力都沒能打下咱們趙國來，現在他們累了要迴去了。您卻又把咱們趙國用盡了全力都拿不下的地方送給秦國，這不是在幫秦國攻打咱們自己嗎？明年秦國再來攻打咱們趙國的時候，咱們可就沒人來救了！”
趙王一聽這話也有道理啊，就把虞卿的話告訴了趙郝。趙郝一聽就笑了：“虞卿這家夥還真能吹啊！他真以為秦國就這點兒本事嗎？他真以為咱們趙國就這點兒能耐嗎？我告訴你啊大王，明年秦國再來攻打咱們趙國的時候，咱們趙國肯定會比今年更強大！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再割地求和了！”趙王一聽這話也樂了：“那好那好！就聽你的！明年咱們就好好跟秦國幹一場！”就這樣啊，趙王和趙郝商量定了明年跟秦國幹一場的計劃。至於虞卿呢？他隻能在一旁搖頭歎息了：“唉！這趙國啊！真是沒救了！”
趙王一臉愁容地把這事兒告訴了虞卿。虞卿一聽，樂了，調侃道：“嘿，這趙郝說得輕巧啊，‘不求和，明年秦國再來攻，大王您難道不得再割地求和嗎？’現在求和了，他又說不能保證秦國明年不再來攻。那照他這麽說，咱們現在就算割了六城，有啥用啊？明年再來攻，咱還得割咱們守不住的地來求和，這不是自尋死路嘛！不如不求和，秦國雖然厲害，但也不能輕易拿下咱們這六城；咱們趙國雖然守城不易，但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六城。等秦國打累了撤軍，他們的兵力必定疲憊不堪。到時候咱們用這六城來號召天下諸侯共同攻打疲憊的秦國，這不就等於咱們用天下之力來彌補失去的六城嘛！咱們國家還能得到好處，哪像現在這樣坐著割地，自己削弱自己，反而讓秦國強大起來呢？”
趙王聽了，猶豫不決，正好樓緩從秦國迴來，趙王就和他商量：“你說，給秦國地好還是不給好？”樓緩這貨還挺會做人的，迴答說：“這事兒我可不敢亂說。”趙王又說：“那你說說你個人的看法。”樓緩這才開始他的表演：“大王您聽說過公甫文伯的母親嗎？公甫文伯在魯國做官，病死了，他家裏有兩個女子為他自殺。他母親聽說了這事兒，居然沒哭。她家的管家就問：‘哪有兒子死了母親不哭的？’她母親說：‘孔子是賢人，在魯國被驅逐，公甫文伯卻不跟隨他。現在公甫文伯死了，卻有兩個女人為他自殺，這說明他對長輩不敬重，對女人卻很好。’所以啊，從母親的角度看，這是個好母親；但從妻子的角度看，這就是個妒婦。同樣一件事，說法不同，人心就變了。我現在剛從秦國來，如果我說不給地，那就不合邏輯了；但如果我說給地，大王您又可能覺得我是為秦國說話。所以我不敢直接迴答。但如果真要為大王您考慮，我覺得還是給地比較好。”趙王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就點頭答應了。
虞卿聽說了這事兒，趕緊跑去見趙王：“大王啊，樓緩這是在說謊啊！您可千萬別給地啊！”樓緩聽說了，也跑去見趙王。趙王又把虞卿的話告訴了樓緩。樓緩一聽，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不對不對！虞卿他隻看到了表麵，沒看到深層的東西。現在秦趙兩國開戰，天下人都高興，為啥呢？因為他們都想趁著咱們趙國弱的時候來撈點好處啊！現在趙國軍隊被秦國困住了，那些等著撿便宜的國家肯定都站在秦國那邊了。所以啊，咱們不如趕緊割地求和，讓其他國家覺得咱們趙國還有希望，也能安撫一下秦國的情緒。不然的話，那些國家就會趁著秦國的怒氣，再加上咱們趙國的衰弱，一起來瓜分咱們趙國了。到時候趙國都亡了，還談什麽秦國的圖謀呢？所以說啊，虞卿他隻看到了一部分，沒看到全部。大王您可要三思啊，別再猶豫了！”
虞卿聽說這事兒，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跑去見趙王：“哎呀，樓緩這貨給秦國的建議，簡直是火上澆油啊，讓天下人更加懷疑咱們趙國的實力，這哪是安撫秦國的心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咱們趙國弱爆了嗎？還有啊，我說不給地，可不是說咱們就硬抗到底了。秦國跟咱們要六城，咱們可以轉手把這六城送給齊國啊。齊國跟秦國可是死對頭，他們一得到這六城，肯定得跟秦國拚命。到時候齊國肯定會聽咱們的，都不用咱們多說。這樣一來，咱們雖然失去了六城給齊國，但能從秦國那裏得到補償啊。而且，還能報了跟齊國的深仇大恨，讓天下人看到咱們趙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大王您這麽一搞，還沒等秦國軍隊開進咱們的地盤，我就能看到秦國送來厚禮，跟咱們求和了。到時候韓國、魏國一看咱們跟秦國和解了，肯定會更加重視咱們趙國，送來更多的寶貝來巴結咱們。這樣一來，咱們趙國一下子就跟三個國家搞好了關係，跟秦國也換了條道走，多劃算啊！”趙王一聽，覺得有道理，就派虞卿去齊國談合作。虞卿還沒迴來呢，秦國的使者就已經到趙國了。樓緩一聽這消息，嚇得立馬就跑了。趙王為了感謝虞卿，給了他一座城池作為封地。
過了沒多久，魏國也來找趙國搞合縱聯盟。趙孝成王把虞卿找來商量這事兒。虞卿路過平原君的府邸，平原君說：“虞卿啊，我覺得搞合縱是個好主意。”虞卿就去見趙王，趙王說：“魏國想搞合縱。”虞卿說：“魏國這是腦袋有坑。”趙王說：“我還沒答應他們呢。”虞卿又說：“大王您也有坑。”趙王就納悶了：“魏國想搞合縱，你說他們有坑；我還沒答應他們，你又說我有坑。那合縱這事兒到底能不能搞啊？”虞卿說：“我聽說小國跟大國打交道，有好處大國就享受，有壞處小國就遭殃。現在魏國這種小國想把壞處扔給咱們，大王您這種大國卻想拒絕好處，所以我說您倆都有坑。我覺得合縱這事兒還是可行的。”趙王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跟魏國搞起了合縱聯盟。
虞卿這人啊，因為魏齊的事兒，連萬戶侯卿相的職位都不稀罕了，跟著魏齊一起跑路，最後離開了趙國，在梁地（魏國都城）混得那叫一個慘啊。魏齊死了之後，虞卿覺得人生沒啥意思，就開始寫書。他上采春秋時期的史料，下觀近代的世事，寫了《節義》、《稱號》、《揣摩》、《政謀》等八篇大作。這些書啊，就是用來諷刺國家政策的得失的，後人就把它叫做《虞氏春秋》。
太史公說：“平原君啊，雖然是個翩翩濁世中的佳公子，但終究沒看清大局。俗話說得好，‘利令智昏’，平原君就是被馮亭的邪說給迷惑了，讓趙國在長平之戰中損失了四十多萬大軍，邯鄲也差點兒沒了。反觀虞卿，他料事如神，為趙國出謀劃策，那叫一個精準啊！就是因為他不忍心放棄魏齊，最後才在梁地困頓不堪。這種選擇，連普通人都看得出來是錯的，更何況是虞卿這種賢人呢？不過話說迴來，如果虞卿沒有經曆過這種窮困潦倒的日子，他也許就寫不出這樣的傳世之作來，讓後人見識到他的才華了。”
哈哈，這位翩翩公子，可真是天下奇器啊！他笑看姬妾受戮，義士們看了都為之振奮。他兵解李同，盟定毛遂，虞卿則躡蹻遊說，因料事如神而受賞。即便在困頓於魏齊之時，他仍著書立說，展現自己的獨特見解。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