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上門來找死,那就讓你先嚐嚐被萬獸啃食的滋味!”


    話音一落,祝源就驅使起那些蟲子朝著玄元子攻去。


    玄元子也不急,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瓷瓶,然後用裏麵的粉末對著自己腳下畫了一個複雜的符咒來。


    就在最後一筆落下的瞬間,他腳下迅速形成了一道光幕,把他整個人都護在了裏麵。


    而那些原本還來勢洶洶的蟲子,在光幕形成的瞬間就瑟縮著不敢前進了。


    “沒用的東西!”祝源見狀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隻是他很快就從那些蟲子嘰嘰喳喳的哀嚎聲中得知,玄元子剛剛撒下的乃是一種含有硫酸的高濃度毒粉,這玩意兒就是獸類的天敵。


    明白了他的意圖,祝源被氣得臉都綠了。


    這狗東西果然是有備而來!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他當年用毒的時候玄元子還沒出生了。


    隻見他雙指微曲,口中竟小聲地念叨起什麽來。


    就在他嘴皮翻動的一瞬間,那些原本還想要退縮的蟲子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叫囂著興奮了起來。


    下一刻,它們就像瘋了一樣揮舞著尖利的爪牙,視死如歸地湧向了玄元子。


    隻是它們的身體在接觸到地上那粉末的時候,瞬間就化為了一攤黑乎乎的血水。


    就在第一批攻向玄元子的蟲子化為血水後,後麵的隻要沾染上那血水,也會緊跟著化作一灘血水。


    不管有多少蟲子一起往上衝,隻要它們的身體沾染上一點血水,就都會被腐蝕掉。


    看到這裏,祝源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這玩意兒居然有這麽強的腐蝕性,毒性竟然比他用屍蟲毒液煉製出來的化屍水還要厲害!


    偏偏此時,玄元子得了便宜還不忘對他賣乖道:“此乃晚輩自創的黃元散,不知比之前輩您的化屍水如何?”


    他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他的這一身毒術確實是祝源教的。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總是要向自己授業的恩師好好炫耀一番才完美。


    不然,怎麽向世人彰顯自己的本領?


    就在玄元子剛到靈月宮不久,祝源就通過一隻會說話的鸚鵡找上了他,並手把手傳授他練毒之術,這也是祝源方才罵他欺師滅祖的原因。


    說起來,祝源於他確實有授業之恩,可他這人天生就沒有什麽感恩之心,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隻會不擇手段。


    玄元子的本領都是祝源教的,他又怎麽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所以今天就算是把他養的這些寶貝都折在這裏,也不能任由他在這裏欺師滅祖。


    懷著這種心情,祝源就對他譏笑道:“你這些都是老子玩剩下的,比之老子自然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就算他專門研製出了黃元散又怎樣,他這些年又不是隻豢養了這一種寶貝。


    想到這裏,祝源就迅速變換手勢,這一次竟召喚出無數毒蛇,對著他吐著信子露出森森毒牙,然後從地上一躍而起,就這樣齊齊朝著玄元子撲了過去。


    見無數毒蛇朝著自己襲來,玄元子先是往半空中撒出一把粉末,然後意念一動就披上隱身衣隱匿住了自己的身形。


    眼看著他消失在了自己眼前,祝源整個人就是一驚。


    正疑惑著他躲去了哪裏,就聽到自己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前輩我在這裏!”


    來不及思考,祝源出手如電,蓄積全力朝著話音傳來的方向打出了一掌。


    看著被自己掌風擊落的無數亂石,祝源才知道,自己這一掌竟然打了個空。


    “隱身衣?”祝源心裏就是一驚。


    這小子原來的係統商城裏有什麽東西,他早就一清二楚。


    可現在他居然有隱身衣這種東西,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剛想到這裏,不遠處又想起了玄元子那欠揍的笑聲:“哈哈,正是晚輩新得的隱身衣,前輩覺得這衣服的效果怎麽樣?”


    “雕蟲小技!”話雖如此,祝源的心卻是狠狠一沉。


    看來,這小子搶來的這勞什子係統還真是不容小覷。


    早在幾十年前,他第一次發現軒轅月留下的封印鬆動的時候,就盯上了這個與他一樣穿過來的異界孤魂玄元子。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身體孱弱的病秧子,一心隻想著要怎麽在異世闖出一片天地的病態少年。


    隻可惜他命不好,穿到了一個從小就受了詛咒的人身上。


    後來雖然完成了任務,可選定他的那係統又太低級了,完成任務後竟然與上級係統失去了聯絡,竟然導致他無法再迴到原來的世界中去。


    眼看著他的眼神一天天變得陰鷙起來,他就想到了當初被軒轅月拋棄的自己,想要利用他衝破封印的種子就這麽在心裏生根發芽。


    隻是他利用他試過了無數種方法,都無法衝破自己身上的封印,後來他們都絕望到幾乎快要放棄了。


    原本以為,有人與自己一樣被困在這個世界一同等死也不錯,沒曾想他竟然真的聽從了自己最初的挑唆,設法找了一個天命鳳女去尋找穿梭時空的方法。


    七年過去,沒想到還真的給她穿迴來了!


    不僅穿迴來,還帶迴了一個十分厲害的金手指。


    既然玄元子都可以從她那裏搶來那什麽穿書係統,那他為什麽就不能搶過來?


    既是穿書,他搶過來以後說不定就可以參透這個世界的各種因果,然後找到破解之法,再穿迴去改寫自己和軒轅月的命運,那他們的結局豈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想到這裏,祝源心裏就是一陣狂喜。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打敗這個欺師滅祖的孽障,然後把他的穿書係統搶到自己手裏來。


    這麽一想,他不由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用染著血的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複雜的符號。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個類似於上古兇獸的圖騰。


    玄元子看不懂他想幹什麽,不得出聲問道:“你在幹什麽?”


    “我在請神!”祝源也不瞞他,語氣裏滿是要搶奪他那個穿書係統的期待和興奮。


    玄元子聞言就是一變。


    老怪物教過他各種邪乎的東西,他也知道他其實比自己還邪乎,可這“請神”他卻從未聽他提過。


    然而還不等他弄明白他的意圖,玄元子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地忽然劇烈顫動了起來。


    顫動的同時,他還感覺到有一種輕微的撞擊感,並且還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烈。


    就好似地下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撞擊桎梏,想要衝破地麵破土而出了一樣。


    想到什麽,玄元子的臉色頓時大變:“你不會是把那家夥藏在了地底下吧?”


    “哈哈哈……你終於看出來了!隻可惜已經晚了,鼇神很快就要臨世了!”祝源隻是大笑了一聲。


    聽到這聲“鼇神”,玄元子心裏終於開始有了些許慌亂。


    因為他聽過這個名字,知道它是古籍中記載的上古兇獸,早在老怪物沒被封印之前就已經召喚過一次。


    根據古籍記載,鼇神兇悍異常,相貌醜陋,尖爪獠牙,其體型龐大如山,具有移山倒海的威力。三百多年前因感受到禦獸人的召喚而蘇醒,其後蘇醒後獸性大發,殺生無數,差點把當時的玄月國變成一個可怕的人間煉獄……


    想起古籍上關於鼇神的記載,玄元子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不對!它不是已經被祁山神女永遠的封印在了深海嗎,現在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這神霄山其實是一個巨大的修羅海,是當年的祁山眾人用神力所化,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麽能把我困在這裏數百年?鼇神乃是萬獸之首,隻要有人願意獻祭,它就可以衝破封印再臨人間!”祝源的眼神裏滿是興奮。


    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玄元子隻剩一臉的震驚:“你瘋了嗎,居然想用自己的身體獻祭!”


    祝源隻是冷笑:“這又有何不可?既然世間容不下我,那你們就陪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這話把玄元子氣得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媽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祝源並不管他,隻是彎下身子繼續用指尖在地上以血畫符。


    見他不理自己,玄元子就忍不住掏出準備好的機槍朝著他一陣掃射。


    隻可惜,祝源身邊現在圍著無數蟲蛇保護著,那些子彈還沒碰到他就被那些蛇蟲擋下了,無論他怎麽掃射都傷不到他分毫。


    眼見子彈都打不中他,玄元子心裏頓時就急了:“係統,快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阻止他?”


    聽到召喚,小藍一秒上線,弄清楚眼前的狀況它也是狠狠吃了一驚。


    沒有想到,目標對象的背後居然還藏著一個這麽瘋的魔頭。


    可它隻是一個剛剛產生自主意識的生物,還沒有真正變成人,所以根本就無法處理眼前的情況。


    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裏的一切全部傳送給上級創造者。


    希望它的創造者知道這一切後,能夠盡快想出應對的辦法。


    否則照現在這種趨勢發展下去,他們所有人都將會栽在這個魔頭的手裏。


    想到這裏,小藍就迂迴地對自己的目標對象說道:“宿主,現在就隻有一個辦法了,就是用一個獨立的牢獄空間先把祝源關進去,切斷他與那巨獸的聯係。”


    話音一落,玄元子就沉聲說道:“快給我!”


    “可是您的積分不夠,兌換不出牢獄空間。”小藍的聲音有些為難。


    “就不能先預支一點嗎,等到殺了魔頭再補上不就行了?”


    玄元子心裏又氣又急,不由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那個破係統來。


    那破係統為什麽要那麽晚才醒,害得他白白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


    要是早一點奪來這個穿書係統,自己就可以早一點做任務掙積分。


    哪至於現在想兌換一點東西,還需要這麽麻煩?


    他這麽一說,小藍就順勢說道:“請宿主稍等,且容小藍先跟上級係統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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