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算計他的心思太過明顯,厲無憂隻想趕緊逃離現場。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要拉上慕容傾城:“明日就定親了,公主還是跟在下迴府去吧,莫要再留在王府打擾了。”


    “要走你自己走!”慕容傾城才不想搭理他。


    她這幾日早就在那個便宜皇姐的府裏已經住習慣了,怎麽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就走?


    再說了,皇兄和皇叔都在這裏,他們都還沒發話呢,他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憑什麽要她跟他走?


    “厲大人,今日有蘇某在,任何人都休想帶走公主!”


    蘇世鈺以為他是要帶公主迴大理寺,臉色一沉就抽出佩劍擋在了慕容傾城麵前。


    經過方才那麽一鬧,蘇世鈺心裏已經想清楚了。


    既然公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她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至於能不能迴嵐陵……有攝政王親自出馬交涉,還怕北離不肯放人嗎?


    本來公主對他就算不上有多喜歡,眼下蘇家想要在攝政王麵前多掙些表現,自己就更不能惹她生厭了。


    厲無憂卻被他拔劍的動作惹惱了,冷著一張閻羅臉哼道:“姓蘇的是吧?你們攝政王早就答應將公主許配給我了,你的那點破心思可以收起來了!”


    蘇世鈺聞言臉色霎時一白,下意識就看向了慕容修。


    見他看過來,慕容修隻是淡聲說道:“眼下勢不利我嵐陵,與北離和親是最好的選擇。”


    “兩國和親是大事,攝政王為何不與朝臣商量後再做決定?”想不到慕容修會用這麽一個借口來打發他,蘇世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意來,“公主傾城之姿,又是我嵐陵聖武皇帝唯一的公主,微臣認為公主的婚事應當慎重考慮,他厲無憂區區一個北離的大理寺卿……根本就配不上公主的身份!”


    “老子配不上,你就配的上了?”


    蘇世鈺的一句話徹底惹惱了厲無憂,氣得他連場合都顧不上了,拔出劍就直接與他打了起來。


    對厲無憂來說,別人可以看不起他的出身,但是他的職位卻不容任何人挑釁!


    蘇世鈺心裏其實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個跟他搶公主的狂徒了,這迴雙方誰都沒有留情,招招都帶著殺意。


    慕容修和慕容凜兄妹倆就站在旁邊觀戰,好似刀劍場上的你死我活,都與他們無關一樣。


    在嵐陵,慕容傾城早就看慣了男人為她打架的場麵,見厲無憂也免不了落入俗套頓時就覺得無趣極了,甚至還與慕容凜悄悄賭起了他倆的輸贏來。


    帝北珩從外麵一迴來,遠遠就聽到偏院那邊有人打架的動靜。


    怕某些人不知死活地吵到淺淺,他這才冷著臉趕緊過去查看。


    一趕到才發現蘇世鈺和厲無憂竟然把他園中的景致都破壞了,他心裏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在做什麽?”


    聽見這聲暴喝,厲無憂和蘇世鈺才齊齊住了手,隻是二人眼底的火氣都絲毫未減,恨不能再打上幾百個迴合來。


    看出他們眼底的戾氣,帝北珩沉著臉冷聲斥道:“要打出去打,本王這裏不歡迎你們!”


    “是無憂衝動了。”見主人生氣了,厲無憂率先收起情緒向他承認錯誤,“不小心毀壞您府中的財物,無憂願意全權負責。”


    帝北珩沒接這話,直接看向一旁看戲的慕容修,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道:“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就不留各位了!”


    他都這麽生氣地趕人了,慕容修也不好意思強留,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事。”


    帝北珩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輕哼道:“本王答應了嗎?”


    慕容修也不生氣,隻是眯起眸子打量起他來,出口的話威脅意味十足:“你知道的,我這人喜歡先禮後兵。”


    丟下這句話後,慕容修就帶著慕容凜和慕容傾城大步離開了王府。


    慕容修一走,厲無憂和蘇世鈺也匆匆賠了一禮後告了辭。


    看著他們一行人離開的背影,帝北珩不由在心裏琢磨起慕容修方才的話來。


    慕容修此人最善偽裝,不可能身邊一個人都不帶就擅闖他的老巢,他這次來定然還有後招。


    他正在心裏思忖著,身後就響起鳳淺那清冷如玉的聲音:“他就是嵐陵的攝政王慕容修?”


    帝北珩聞聲迴頭,朝她擠出一抹笑意來:“沒錯,你都看到了?”


    鳳淺點點頭,目光變得幽深起來:“他看起來很是胸有成竹,可是與你做了什麽交易?”


    一聽這話,帝北珩的心裏就是一咯噔。


    他的淺淺總是這般敏感,要讓他拿她怎麽辦才好?


    鳳淺當然能猜到慕容修來北離的目的,隻是她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帝北珩斟酌了一下,還是說出了慕容修的目的:“他說百裏皇後病重,希望你能迴去見一麵。”


    其實帝北珩心裏是很糾結的。


    說吧,他怕淺淺真的離開。


    眼下北離正值國殤,新君未立,宮裏宮外都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不說吧,可這畢竟關乎到她的親人,倘若那人真有什麽不測……那將會是淺淺一輩子的遺憾。


    他不想她抱憾終身,更不想她一輩子活在歉疚和悔恨裏。


    不等她出聲,他就繼續說道:“不如迴去看看吧,有些事情還是不留遺憾的好。”


    鳳淺抿著唇看他,眸子裏隱隱有淚花在閃動。


    她也說不出自己到底在矯情什麽,隻是對著突然多出來的親人,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而已?


    見她眼底閃過掙紮,帝北珩心念一動,不由伸出手把她攬入了懷中。


    大掌撫上她單薄的肩膀,他輕輕歎道:“其實你不必考慮那麽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了。”


    鳳淺抿著唇沒吱聲,良久才猛然冒出一句:“我隻是在想,這世間有沒有一種藥,備孕的男女吃了以後能決定胎兒的性別?”


    帝北珩跟不上她跳躍的思維,不解地問道:“淺淺為何會這麽問?”


    鳳淺收迴飄遠的思緒,低聲歎道:“鳳家人世代被那個雙生詛咒折磨,我真的不想再看著他們錯下去了。”


    其實她早就想過了,要解決鳳家與靈月宮世世代代的恩怨,就必須從雙生詛咒入手。


    而要想解決雙生詛咒,就得堪破鳳家的雙生基因。


    她琢磨過了,鳳家的雙生基因隻有在嫡係一脈中才會帶有詛咒,並且雙生子的性別還要相同。


    就比如她和慕容凜,因為懷的是一男一女,男女不同命,就不存在誰搶誰的氣運,也就沒有那什麽一強一弱之說。


    隻是這裏的醫療條件與現代相差了有十萬八千裏,她想要做實驗就得進基地閉關,還得找幾對擁有鳳家血脈的夫妻來取樣試驗。


    依照鳳家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根本就不現實。


    於是她就想到了之前在異世翻過的古籍,她記得有些朝代的古人為了生兒子曾嚐試過許多偏方,而有的偏方確實能助人達成所願。


    如果真能找來那種偏方的話,說不定她的研究就會更有把握一些。


    這樣一來,雙生詛咒的命運說不定就真的可以打破了。


    誰知她正在這裏進行著頭腦風暴,帝北珩卻早就順著她的話頭想歪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他不由戲謔道:“淺淺是想要個孩子了,要不今晚我們試試?”


    鳳淺聞言唿吸一緊,很沒形象地白了他一眼:“你腦子裏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麽?”


    “為夫還能想什麽?”誰知帝北珩卻苦笑一聲,滿臉哀怨地道,“每天晚上都摟著一個秀色可餐的美人入睡,試問哪一個正常男人能受得了?”


    沒想到他會說得這般直白,鳳淺心裏不由生起一股愧疚來。


    其實她心裏對圓房並不排斥,隻是這種話怎麽好由她一個女子來提?


    想到這裏,鳳淺的臉頰就忍不住微微發燙。


    雖然在異世更露骨的話都聽過,可她骨子裏還是這個時代的人,思想方麵自然還是偏保守一點。


    見她臉上似有異色,帝北珩心思一動,摟緊了她的腰試探道:“夜深了,不如讓為夫伺候夫人就寢吧?”


    鳳淺抬眸給了他一個白眼:“忙了一天,你不餓?”


    “本王自然是先喂飽王妃要緊。”帝北珩悶聲一笑,忽地俯身在她耳畔輕輕落下一個吻來。


    他的鼻尖還帶著急促的熱氣,鳳淺隻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好像被什麽東西電過一樣,臉頰燒得就更厲害了。


    就在她方寸大亂之時,卻猛地感覺到身子一輕,然後自己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鳳淺嚇得趕緊伸手摟上了他的脖子。


    帝北珩沒出聲,隻是足尖輕點,丹田微微發力,下一刻就抱著她往半空中飛了起來。


    察覺到他竟然在用輕功抱著自己飛,鳳淺忍不住驚唿出聲。


    話音剛落,就聽他低聲悶笑道:“府中人多眼雜,我們今晚去莊子上就寢吧?”


    原本他今日就打算帶她去莊子上歇息的,隻不過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變故而已。


    現在看來,問題好像不大。


    飛了一會兒,鳳淺就感覺到他的氣息稍稍有些紊亂,不由小聲建議道:“要不……我們還是乘車去吧?”


    “我就是不想你這麽累。”許是怕他誤會,她還不忘解釋一句。


    帝北珩垂眸看了自己懷中的小女人一眼,微微勾唇輕笑道:“夫人放心,為夫的懷抱穩得很。”


    鳳淺一噎,幹脆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反正這人自打以來,每天的精力就跟使不完似的。


    不曾想,這句現在還是誇他的話,很快就會變成想罵人的話。


    因為她很快就會知道,精力使不完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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