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想要掐死慕容傾城這樣虛偽的女人。


    厲無憂僵直了身體,滿眼警惕的看著她,眼神冰冷而兇狠,渾身上下都在抗拒著她的靠近。


    然而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落在慕容傾城的眼裏,就像是伏在草原上抓捕獵物的餓狼。


    她就像是看穿了他心裏的想法一樣,不顧危險地欺身上前,在他胸前吐氣如蘭道:“厲大人,是刻意在這裏等本公主嗎?”


    慕容傾城加重了“刻意”兩個字,飽滿的紅唇微翹,笑得像隻狡黠的小狐狸。


    鼻腔裏是她從嘴裏吐出來的熱氣,不僅不惡心,反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撓得他心癢難耐, 厲無憂的身體不自覺就緊繃了起來。


    嚇得他趕緊別開了臉去,不敢再看這個勾人的女人一眼!


    他是鐵麵無私的大理寺卿,不能與狡詐多端的狐狸精計較。


    見他不僅沒反應,還別過臉去不看自己,慕容傾城差點被氣笑了。


    蔥白一般的指尖沿著他的衣襟往上爬,她捏緊了嗓子輕笑道:“厲大人怎麽不看本公主,難道是因為本公主生得美豔無雙,厲大人怕自己把持不住嗎?”


    她的聲音柔弱無骨,身子更是軟的像一團軟綿綿的雲朵,他越是蹦得筆直,她就貼得越近。


    厲無憂隻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在瘋狂滋生一般,蠶食著他全部的理智。


    他不由咬緊了牙關,惡狠狠擠出四個字來:“不知羞恥!”


    假借著說話的動作,他還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口水,然後強行支配起雙腿,往身後的假山石上挪了挪。


    慕容傾城可沒錯過他剛剛咽口水的動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越是想要與自己保持著距離,她心裏就越興奮。


    抬手撫上他的薄唇,慕容傾城眼底染上幾分委屈地道:“本公主如此不知羞,還不是因為心悅厲大人。”


    微涼的指尖觸及他溫熱的唇畔,就像是冰與火的相撞,讓他竭力維持著的理智在一瞬間崩塌。


    厲無憂終於忍無可忍了:“放肆!”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他忽然抬手一把推開了慕容傾城的身體。


    他們本就處在狹窄的假山石間,他這一推又用了不少力氣,慕容傾城的身體就這麽狠狠撞在了堅硬的石頭上,疼得她淚花直閃。


    想起他身體最初的反應,慕容傾城不由怒道:“厲無憂,你別不知好歹!別忘了本公主是來嵐陵和親的!”


    厲無憂聲音沙啞地出聲:“也請公主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丟下這句話後,他便黑著臉擠出了假山石。


    高大的背影決絕又冷漠,竟沒有絲毫留戀。


    看著走得這般幹脆的他,慕容傾城氣得死死咬緊了牙關。


    然而,厲無憂的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淡漠。


    方才發生的那一幕,就像翻滾著的驚濤巨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撞擊著他的靈魂深處。


    沒有人知道他方才是怎麽推開她的,又是怎麽驅使動了這雙猶如被澆築了鐵水的雙腿。


    他一從這邊走出去,那兩個守在前麵的宮女就驚詫地過來查看了。


    一見自家公主正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弓著身子疼得淚花直冒,兩個宮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深吸一口氣,兩個宮女趕緊過去扶她:“公主,您怎麽了?”


    誰知剛碰到她的衣袖,慕容傾城就連連驚叫了起來:“疼疼疼!”


    兩個宮女趕緊放輕了力度,忍不住氣憤地罵道:“這個厲無憂也太放肆了,公主的玉體何等金貴,他怎麽敢對您動手?”


    慕容傾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順著她們的力道站起身來,冷笑道:“他是活閻羅,有什麽不敢的?”


    不過,她雖然被他推了一把,可她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


    就在剛才,她用指尖觸及他嘴唇的時候,就已經給他下了自己特意為他調配的“七日流芳”。


    仔細算下來的話,自己還是賺了。


    想到這裏,她就忍著痛對其中一個婢女說道:“你去告訴皇兄,他已經中了我的藥,派人盯緊他。”


    那宮女趕緊應聲去了,慕容傾城又讓另一個宮女把她扶到方才坐過的地方去歇著。


    疼痛的勁兒一緩過去,慕容傾城就忍不住在心裏得意了起來。


    厲無憂啊厲無憂,你就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到,本公主會在自己的指尖抹藥!


    中了她特製的迷藥,他要是不睡個七天七夜就算她輸!


    又緩了一會兒,慕容傾城才讓婢女給她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堆起她那招牌似的笑容迴到了宴會上去。


    隻是她的目光在人群裏搜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厲無憂的身影。


    想到自己那“七日流芳”的藥效,她便徹底放下了心來。


    正想去尋今日的目標,就聽殿外忽然有太監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又聽到了兩聲唱喏:“嵐陵太子到!”


    “睿王到,龍淵王到!”


    見聖駕來了,眾人連忙起身上前叩拜:“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睿王殿下,參見龍淵王殿下!”


    文景帝攜兩位親王和一眾後妃浩浩蕩蕩而來,噙著笑說了一句:“眾愛卿不必多禮!”


    行完了君臣之禮,眾人又紛紛向嵐陵太子行賓客之禮。


    作為嵐陵的太子殿下,慕容凜本就是來北離做客的,倒也沒有計較北離眾人對自己的態度。


    他隻稍稍迴了個點頭禮,就退到了北離文景帝的身後。


    文景帝這才開口讓眾人起身:“今日宮中難得如此熱鬧,大家就自在些吧!”


    眾人連忙謝恩,慕容傾城也跟著起了身。


    隻是她一抬眸,才發現文景帝的臉色並不好看,竟是讓貼身太監攙扶著來的。


    想到皇兄的計劃,她就忍不住關切問道:“皇帝陛下這是身子不適嗎?”


    看清慕容傾城的裝扮,文景帝先是眼前一亮,繼而扯出一個燦爛的笑道:“多謝傾城公主關心,朕隻是夜晚驚夢了,身子並無大礙。”


    他雖嘴上說著無礙,心裏想的卻是嵐陵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不知道那張礙眼的麵紗下麵,會是一張怎樣傾國傾城的臉?


    他忽然就有些後悔同意讓她自己擇婿了,這樣的美人若是能日日伴在自己枕邊,那他每日的心情都會舒暢幾分。


    隻可惜已經答應讓她自主擇婿,還打算把她賜給宴兒……想到這裏,他不由看向了自己眼下最中意的這個兒子。


    對上自家父皇看過來的目光,帝景宴不由上前一笑:“父皇,兒臣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等著您入座了。”


    “嗯,那便入座吧!”文景帝看著他讚賞地點了點頭。


    等皇帝一落座,其餘人也紛紛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帝北珩是親王,他的位置就在文景帝的下首,對麵是同樣身為親王的帝莘。


    簡單的寒暄過後,很快便有人把話題引到了今日的主角身上去。


    “公主傾城之姿,真是令我等北離男兒魂牽夢縈!”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臉上的……不知公主可否摘下麵紗,讓我等都一睹芳容?”


    慕容傾城將他們的癡迷和欲望都看在眼裏,隻是勾唇微笑,並不開口說話。


    眼見妹妹不出聲,慕容凜便笑了笑道:“實在是慚愧,我嵐陵皇室曾有祖訓,公主隻有在擇定滿意的夫婿之後才能摘下麵紗。”


    一聽這話,眾人眼中都寫滿了失望:“還有這樣的規矩?”


    眼見就要冷場,文景帝忍不住開口道:“想不到嵐陵皇室還有這樣的祖訓,不知朕這北離的大好兒郎們,傾城公主可有看入眼的?”


    “皇帝陛下,您怎可如此直白?”慕容傾城故作嬌羞地笑了笑。


    帝景宴也忍不住開口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殿下隻管按照自己的心意來選,無論選中哪一位,都是我北離皇室之幸!”


    隻是,他一句話就把擇婿的人選限定在了北離的皇室之中,這讓不少世家子弟心裏都不由嫉恨了起來。


    既然隻讓人家在皇子中選擇,又為什麽要讓他們來作陪?


    這不是作賤他們嗎?


    眼見那些世家子弟的臉色都不好看,文景帝連忙出聲安撫道:“宴兒說的對,公主看中誰盡管直言,朕都會為你們做主!”


    慕容傾城與自家皇兄對視了一眼,又扭頭對文景帝笑道:“傾城初來乍到,不懂北離的規矩,若是什麽有失禮數的地方,皇帝陛下可不要怪罪才好啊!”


    聽她這麽一說,文景帝就忍不住笑道:“公主不遠千裏來北離和親,態度誠摯,嬌俏可人,朕又豈是那等棒打鴛鴦之人?”


    話落就見慕容傾城麵上一喜,隨即便聽她大膽問道:“那傾城若是選中了有婦之夫,皇帝陛下也會成全嗎?”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忍不住齊齊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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