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簡單清爽白色體恤和淺藍色百褶裙的宋曉萱出現在任禾眼前。


    任禾微微有些愣。


    讓他發愣的不是宋曉萱精致五官代表著的高顏值,更不是修長似玉的大長腿,而是宋曉萱眼眶周圍的淚痕。


    這姑娘似乎是在洗手間裏大哭了一場?


    方才在心中擬定的一通責備在任禾腦中消褪一空,上一秒還準備批評宋曉萱順便給酒吧工作人員道歉的他,這一秒竟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和宋曉萱青梅竹馬的他,這還是第二次見到這個看似直爽大大咧咧實則內心溫柔的女孩哭泣的樣子。


    而第一次看到宋曉萱哭的時候,是初中那年任禾母親去世,宋曉萱各種勸慰均無效果後,她非常幹脆地抱著任禾一起狠狠大哭了一場。


    “你……你怎麽才來啊!”宋曉萱說出開門後的第一句話,而後直接往前一步,那勢頭分明是要抱著任禾再哭一場。


    然而,不勝酒力的她剛邁出一步,眩暈感便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往一側偏斜過去,任禾連忙上前扶穩。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這能是一瓶酒的樣子?特麽臉都紅出紫色了……你再多喝點估計就得酒精中毒送去洗胃了……”酒吧的燈光實在昏暗,任禾湊近之後才發現宋曉萱的臉色明顯不對勁。


    宋曉萱嘴裏嘟囔了一些話,但任禾一個字都沒聽清,反倒是不斷給尿急眾女道歉的服務生在旁邊露出詫異的目光。


    “這位先生,為什麽聽您的語氣,您朋友似乎很能喝?一瓶應該不在話下?”將最後一位“蹦蹦跳跳”憋尿的女客打發進洗手間後,服務生走過來一臉古怪地問道。


    任禾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比起我她酒量肯定差很多,但是一瓶啤酒,怎麽也不會醉成這樣吧?”


    服務員一臉懵:“啤酒?”


    任禾剛要說話卻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問道:“這貨不是喝的啤酒?那喝的什麽?威士忌?”


    服務員咽了咽唾沫:“咳咳……您朋友點的是飛天茅台,實際上那一瓶也隻喝了小半瓶,直接就不行了……對了,那啥,還請您幫她買一下單……”


    任禾:“???”


    這姑娘兩三瓶啤酒都能醉的量,居然點一瓶白酒喝?


    還點飛天茅台?


    騙人的吧?


    白酒那股味,大部分年輕人都不喜歡,所以很少會有酒吧供應白酒來著……


    所以這是個什麽情況?


    “酒吧不都是賣啤酒洋酒的多嗎?你們這酒吧還賣白酒?還賣飛天茅台?”任禾一臉懵逼地問道。


    服務生幹咳一聲後答道:“因為我們酒吧有一批固定常客,都是東北人來著……所以我們會提供白酒。”


    這可能是東北人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任禾偏了偏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意識模糊嘴巴不停嘟囔出聲的宋曉萱,隨後歎了口氣,扶著宋曉萱跟著服務生去吧台結賬。


    結完帳後,服務生幫著任禾扶宋曉萱走出酒吧大門,路上說著一些宋曉萱之前堵洗手間的事情。


    “剛才她躲洗手間裏,我們還以為她是故意這樣想逃單什麽的呢……咳咳,您也別怪我們這麽想,實在是……您看今晚她弄這事,唉……”


    “不知道您注意沒,剛才咱們有幾個女客,本來都還在那有些坐立不安地等開門呢,結果您朋友總算開門了吧,我瞅著有一個女孩還沒來得及進去,直接就當場麵色羞紅地微微下蹲,沒幾秒鍾就直接扭頭離去了……”


    從服務生的話裏聽出一股尿意的任禾連忙幫宋曉萱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朋友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著服務生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宋曉萱,任禾心情有些複雜。


    基於這麽多年他對宋曉萱的了解來看的話,這姑娘一直都是非常堅強的性格,可今天卻直接跑到酒吧獨自一人幹起了白酒……


    究竟是什麽事會讓她作出這種對她而言十分出格的舉動?


    難道……


    “難道你也得肺癌了?”任禾下意識小聲嘀咕了一句。


    醉酒狀態並未聽清任禾在說啥的宋曉萱嘟囔道:“你……你說什麽呢?我才不是故意等你過來買單的,我就是……就是剛才身體的確有些不聽使喚……”


    說完她就掙脫開任禾扶著她的手,從包裏掏出粉色hellokitty的錢包,抓了一把百元大鈔遞給任禾:“喏,酒錢……”


    任禾接過錢的同時,直接把宋曉萱的包包給拽到手上,又將錢如數放了迴去。


    “有啥事清醒了再說,我現在送你去醫院。”道出這樣一句話之後,任禾打開了網約車軟件準備叫車。


    一陣夏夜難得一見的清爽涼風突然襲來,靠街邊的落葉被吹送散開,連帶著的,宋曉萱渾身的酒氣也被吹散了許多。


    “這風一吹,我已經……已經夠清醒了,不用去醫院……”宋曉萱一聽任禾要帶她去醫院,連忙拍著任禾的肩膀說道。


    “那……”咽了咽唾沫,將手機放迴褲兜,任禾問道:“那我送你迴家。”


    “不,也不迴家。”


    “那你要幹什麽?”任禾耐心地問道。


    宋曉萱的臉色變得有些傷感起來:“我就是……就是想找你說說話,這從小到大,也就咱倆關係最好最鐵,什麽話都講什麽事都說……”


    無論是此時宋曉萱慘兮兮的模樣還是對方的口吻,都讓任禾心裏有些難受。


    他麵色凝重地開口問道:“你之前跟我說你今天被人欺負了,說什麽很難受,到底是什麽事?”


    聽到任禾問起,宋曉萱的情緒總算是崩不住了,身體失去重心一般靠倒在任禾肩上,也不說話,直接哭了起來。


    良久。


    興許是嗓子哭啞了,也有可能是負麵情緒通通宣泄出來了,宋曉萱總算是停下了哭泣。


    “說吧,到底怎麽了?”整個過程一言不發隻是讓宋曉萱靠著肩膀哭的任禾輕聲問道。


    “那……那個……”宋曉萱猶豫一瞬,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這大夏天的怎麽晚上吹的是涼風啊,要不還是你先送我迴家再說?”


    看了看宋曉萱極短的裙擺下裸露在外的大白腿,琢磨著這股妖風吹著的確有可能把她吹出感冒來,任禾哭笑不得地對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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