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好像正是向日葵荼蘼盛開的時候  明朗傳完話就跑出來了,連總導演的臉色都沒敢看。


    金主霸霸要為難你,不關我的事情啊~o(╥﹏╥)o~


    身為四十歲的職場老油條,明朗就算情商再高這種場合咋可能搞得定?


    何況他情商也沒多高,不過是一丁點被迫磨煉出來的職場生存技能。


    索性他就單刀直入撂炸彈,炸完就走,愛誰誰!


    身後的小木屋內,先是安靜得可怕,幾秒後,爆發出一陣衝天響的哀嚎聲。


    是不甘心,也是無可奈何。


    幹他們這一行的,金主霸霸比電視台、比供職的平台更具話語權。


    司晏安說他讓位,那就必定得讓位,誰讓這座大山他們誰也得罪不起呢?


    明朗一口氣跑到宣斕跟前,滿頭大汗的樣子讓宣斕很是好奇:“你幹啥去了?”


    潛台詞其實是節目不好好錄,你又跑去哪裏了?


    宣斕此刻正帶領小組在向日葵農田邊搭建舞台,晚上還有兩個小時的直播,節目組給準備的是放鬆項目。


    今天白天直播內容過於緊繃繃,異常炸裂的俄式反恐,拳拳到肉哇,誰看了不瞪眼噤若寒蟬?


    於是乎,為了緩和這股子氣氛,節目組準備了晚間篝火音樂節。


    麵對宣斕的問題,明朗做賊心虛一般雙眸始終瞪得大大的,眨眼都忘記了:


    “我、我剛才屌了你們總導演來著……”


    明朗老家方言裏,屌人,有罵人不是好東西的意思,也有指責、羞辱、收拾人的意思。


    宣斕足足呆愣了三秒,而後驀然拔高嗓門:“什麽!?”


    周圍忙碌的同事被她驚動,下意識側目,表情詫異。


    宣斕連忙壓低聲音皺眉道:“哥!親哥!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處境?我在人家手底下幹活兒呢!”


    頓了頓,她收斂起怒氣,盡量心平氣和推心置腹:


    “老公,我現在認真跟你說啊,職場打工人、劃重點——打!工!人!”


    “打工人沒誰敢屌自己上司,除非不想幹了。”


    “我這工作明明幹得好好呢,節目也一天比一天爆火。”


    “待到節目播完,我能拿到的績效獎勵沒有一百萬至少也是八十萬。”


    “老公,你是瘋了嗎?為啥要揮刀自宮、斷了咱家的財路!”


    宣斕的心平氣和被自己越說越平和不下來,眼瞅著就要上手了,但聽:


    “安總讓我去傳話,本節目總導演主動請辭,然後必須推薦宣斕上任總導演。”


    宣斕那高高舉起的手,就跟冰封的擎天柱一般,長在了老公的頭頂上方。


    三秒後。


    “明朗,你別騙我……”


    “不騙你,我剛從總導演那裏出來,傳完話就來找你……啊!”


    明朗狠狠挨了老婆一巴掌,就聽宣斕喀秋莎附體一般魔性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很疼是不是?疼就對了!證明我不是在做夢\\(^o^)\/~”


    ……


    夕陽西下,整片金燦燦的向日葵花海美得醉人心脾。


    最後兩個小時的直播內容上線——草地音樂節。


    簡單卻不簡陋的臨時舞台上,路燾人逢喜事精神爽,麥霸一般一首接著一首表演節目。


    台下擠滿了前來參加音樂節的觀眾,男女老少全都有,隨著路燾的勁歌熱舞開心釋放自己。


    直播鏡頭裏,大部分時間都是路燾在表演,其他人間接切換幾個鏡頭。


    輪到小朋友上台表演時,五音不全的喀秋莎成功帶跑偏一群人: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台上台下全笑了,路燾都忍不住笑場笑到唱不下去,單膝跪在喀秋莎跟前臉都笑紅了。


    喀秋莎異常執著,必須唱完:


    【耳朵豎得像天線,警惕一切可疑的聲音!】


    最後兩個字,她還莫名拔高了音調,舉著自己的鋼鐵小拳頭衝著天上揚了揚。


    旁邊的林謙和與明紫萱全都跑調跑到了北冰洋,路燾見小崽崽們很是認真,便強忍著笑意努力加入。


    哦豁!


    他也跑調了!


    司晏安居然還在台下不知死活地揮舞著“鋼鐵小棉襖”的霓虹燈牌,超大聲嘶吼:


    “喀秋莎!你最棒了!!你是爸爸眼裏最會唱歌的小朋友!!!”


    線上線下:……-_-||;捧殺!你就捧殺吧!


    ……


    節目進行到後半段時,人群裏有人超大聲嚷嚷:


    “安總,你們開盲盒那套房子還沒送出去呢!”


    這一嗓子吆喝,導致現場想要中大獎的觀眾們也跟著一起唿啦啦起哄:


    “哎嘿!對呀!還有一套房子沒送出呢!”


    “安總,咱們繼續開盲盒唄!”


    “我願意參加!”


    “我也願意!”


    “我、我!還有我!”


    烏泱泱一片的人舉起了手,都表示願意自曝家醜參加開盲盒遊戲。


    開玩笑呢?一套房耶!擱誰不心動?


    那一線大城市兌獎一套小平米,我就算不去住,打折賣了我也能拿到一千萬!


    司晏安喝了點酒,微醺狀態下暈暈乎乎就答應了:


    “成呀!規則得改一改,不能讓你們太輕易從我這裏抽走一套房……”


    說完,他看向了宣斕:


    “宣導,開盲盒桌子擺上台吧,至少30個,隻有一個裏麵是房子大獎,哈哈哈!”


    好好好,資本家果真夠雞賊!


    台下哈哈哈笑了一大片,有人嚷嚷:


    “安總,那另外29個盲盒裏……總不能是空的吧?”


    司晏安想了想,嘿嘿一笑:“空的嘛……那就代表贈送你一輪ak打靶體驗,哈哈哈!”


    行叭,也還算值錢。


    ……


    十分鍾後,開盲盒遊戲再次拉開大幕。


    一位帥哥上了台,表示:“我要給我媳婦兒打電話。”


    規則大家都清楚,白副導將電話撥過去後,對麵的女子比她老公還激動:


    “我、我曉得你們這個遊戲的規則,那我就直接說了啊!”


    “我老公‘因小失大’的事情,是在我生孩子時吃掉了我的士力架。”


    “那啥,情況是這樣的,醫生讓我老公去買紅牛跟士力架,說是給我補充體力。”


    “那生過孩子的都曉得,順產過程容易用力過度脫力嘛,必須有東西補充體力。”


    “然、然後我進了產房,四五個小時都生不出來。”


    “我老公居然坐在走廊裏悠哉悠哉打遊戲!”


    “半夜裏他餓了,就把我的士力架啃完了,還把那兩瓶紅牛也喝了。”


    “後來,助產士出來跟他要東西,他也不看是什麽就把袋子遞給了人家。”


    “你們知道嘛?他吃了我的士力架喝了我的紅牛,然後把自己的王老吉檳榔芙蓉王給我遞了進來!”


    “挨千刀的狗男人!!!”


    現場觀眾真心是笑瘋了!


    “兄弟,你這心髒夠大呀,還敢在產房外麵打遊戲?”司晏安笑得前仰後合:


    “請問,王老吉送進去是讓老婆降降火消消氣嗎?我不行了,一想到助產士當時給你老婆塞檳榔遞煙,我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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