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清晨的微風吹散朦朧的白霧,戰士的鐵靴踏在地上,抬腳走過,在泥濘上留下一串模糊的腳印。


    昨晚剛下的一場大雨,讓本就潮濕的空氣更加濕潤了。


    戰士慢條斯理的卸下身上的裝備,整整齊齊的堆在山洞裏的空架子上。


    一切準備好了之後,點燃山洞裏準備好的木材,隻留下一件貼身的衣服。


    看樣子,短時間內,這位戰士似乎是想要在這裏好好的休息一下。


    等火燒旺之後,戰士盤膝坐在火堆旁,感受著篝火給自己帶來的溫暖。


    “no.2,組織剛剛傳達了一個情報,對你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黑衣人沿著泥濘的腳印從白霧裏走出,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戰士。


    “和我有關係的情報,還是好消息?”,戰士仔細想了一想,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疑惑。


    “對,好消息,你的排名提升一位,恭喜你,現在,你是no.1了。”


    “那原來的no.1呢?她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原本坐著的戰士直接站了起來,相比於排名的提升,她更擔心那個人的安危。


    但黑衣人冰冷的話語無情的打破她的幻想。


    “當然是死了。”


    “這不可能,她那麽強,怎麽可能會死!”,希斯特利亞不可置信的抓住黑衣人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我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是和你開玩笑,no.1戰死,後續戰士向上補位,這個消息所有的戰士都知道了。”


    希斯特利亞抬頭望了一眼自己的代理人,眼淚不由自主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但是卻沒有發出哭聲。


    站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我今年年假還沒休,根據規定,個位數戰士休假要親自迴總部報備,我要休假。”


    “知道了,迴去吧,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很難看。”


    說完,代理人扭頭就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與此同時,難以置信到拉著代理人問東問西的戰士比比皆是。


    組織總部,第七十七期訓練生場地…


    底下的人訓練生都覺得很奇怪,從不會缺席她們課程的威利卡姐姐,居然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


    一個助理教官走上來說道:“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所有人返迴自己房間。”


    “今天也不用訓練嗎?”


    “對呀,怎麽迴事啊?”


    助理教官想了想,覺得反正這件事她們遲早會知道,現在告訴她們也沒什麽關係,便清了清嗓子:


    “no.1威利卡在中部地區執行任務期間戰死,你們這幾天都不用訓練,直到新的訓練生教官返迴。”


    “你說什麽?”,一個有著精致娃娃臉的預備戰士從人群中跑了出來,想要抓著助理教官。


    旁邊的伊妮莉臉色一變,三步並兩步的攔在迪妮莎的麵前,把她撲倒在地:“冷靜,冷靜!”


    迪妮莎就那麽在伊妮莉的懷裏低語了起來:“怎麽可能嘛…她那麽強,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的死了,她還沒帶我出去實訓呢…”


    收到這個消息,訓練生都很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悲傷與沮喪,所有人心裏都不好受。


    一時間,廣場上隻剩下沉默的訓練生們…


    幾天後,東部—史達夫本部…


    返迴本部申請假期的幾位個位數戰士與負責七十七期訓練生二階段訓練的個位數戰士站在克利切辦公室門前湊到了一起。


    “喲,在這裏碰到你們,也真是蠻巧的。”,歐羅巴懶洋洋的坐在大門邊上,隻是在看清來人後微微揚了下臉就算是打過招唿了。


    “是歐羅巴啊!你這個樣子真是一點沒變。”,羅斯瑪麗雙臂抱胸,看著自己這個懶鬼同期,一時有些語塞。


    “沒辦法,我接到任務,要我迴來帶新訓生,趕了好久的路,累死我了,可不得先休息休息嗎?”,歐羅巴又打了個哈欠,一臉無奈的道:“說來也怪,這次培訓優質訓練生,就我們幾個迴來。”


    吱嘎——


    幾人正聊著,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拉開,克利切站在門口看了幾名戰士一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格瑞絲的臉上:“請假的和新訓的都來了啊!那進來吧!”


    聽到這,幾名戰士在對視了一眼後,按照新的排名依次進入。


    “第七十七期訓練生裏天賦異稟的有三個,分別是60號安列尼娜,182號迪妮莎以及184號伊妮莉,格瑞絲,歐羅巴還有亞曆桑德拉你們一人選一個帶著吧!”


    克利切把三份文件分別遞給格瑞絲三人,接著,又從抽屜裏拿出假條,蓋好章後順手遞給了另外兩人。


    希斯特利亞和羅斯瑪麗並沒有接條子,而是看著克利切書架旁邊立著的一把大劍久久的不出聲。


    最後,羅斯瑪麗繞過克利切,抬手摩挲著那把大劍上的符號:“克利切首領,這把劍,你是從哪搞來的~,我記得…戰死戰士的武器會是她們的墓碑吧!”


    話落,房間裏的幾名戰士臉色一沉,從各個方向把克利切逼到椅子旁,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絕對走不出這個門的意思。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克利切瞪了幾人一眼,頗為無奈的撓了撓頭:“這是威利卡自己給我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似乎就寫了兩個字:不信!


    “威利卡,你這家夥真是害苦了我啊……”,克利切欲哭無淚的站起身,學著威利卡當時的腔調,演繹起當時發生的一切。


    “給你了,武器這東西,從它們手裏搶過來就好了。”


    “畢竟,我沒有武器並不妨礙我強啊。”


    “行了,別嘮了,趕快走吧,你這嘮叨的老家夥!”


    漂亮,這個味對了!


    沒錯,絕對是威利卡能說出來的話。


    經過克利切一番精妙絕倫的演繹,幾名戰士看向克利切的眼神也不再冰冷。


    她們確認了一下眼神,默默給克利切留出了一些空間。


    “所以,威利卡姐姐真是被深淵者圍攻而死的嗎?”,羅斯瑪麗突然問道。


    “肯定是圍攻了,但是死不死,有的人可比我清楚。”,克利切意味深長的斜了格瑞絲一眼,拿起一旁的水杯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姿勢。


    歐羅巴和亞利桑德拉帶著安列尼娜與伊妮莉先一步走了,迪妮莎卻是看著眼前神神秘秘的三個戰士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這三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三人組先是在距離組織本部大門不遠的地方把頭湊在了一起,接著是小聲密謀。


    ‘她還活著,你們跟我來就是了!’


    把迪妮莎安頓在一家旅社之後,格瑞絲在本子上寫下幾個字,轉身向著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看到格瑞絲本子上寫的話,羅斯瑪麗和希斯特利亞總算是冷靜了一些。


    在確認背後沒有黑衣人跟著自己之後,希斯特利亞二人急忙跟上了格瑞絲的步伐。


    什麽叫你先在這裏玩,我們出去辦點事。


    過分,真把我當小孩子了!威利卡姐姐絕對不會這樣對我!


    想到這,迪妮莎臉上的不滿溢於言表,表麵上,她趴在房間裏睡大覺,實際上,在三人出城的第一時間,她就從旅社的窗戶上一躍而下,偷偷摸摸跟了過去。


    那是一位於幽靜森林中的小木屋,似乎是某個獵戶當年在山裏留下的臨時窩點。


    格瑞絲走在最前麵推開房門走進去,另外兩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與其說這裏是木屋,其實也就是個小小的單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灶台之外,房子裏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在那裏,希斯特利亞看到一張蒼白的美麗麵龐,麵龐主人白皙的雙手搭在被子上,看起來就像是在熟睡一樣,她的嘴角雖然沒有了往日的笑意,但卻依舊柔和,好似柔弱的紙娃娃一般。


    看到威利卡的一瞬間,羅斯瑪麗已經越過格瑞絲快步走了上去,她剛想要做些什麽,背上的那把大劍卻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在一臉煩躁的把大劍拔出來扔到一邊後,羅斯瑪麗坐在床沿上,向格瑞絲詢問:“昏迷多久了?”


    ‘已經有些日子了,她身上沒有外傷,可能是傷到…’


    寫到這,格瑞絲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去。


    “別哭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想辦法把威利卡姐姐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希斯特利亞眼睛微微一轉,輕吟道:“我倒是知道那麽一個地方可以藏人,那麽從今天起,姐姐就交給我來照顧吧!”


    “可是…”,羅斯瑪麗剛一開口,希斯特利亞就用一種很欠揍的語氣補充道:“姐姐是no.1,我也是no.1,顯然,我就是她最優秀的學生,至於你這個no.2,比起我,還是差勁了那麽點啊!”


    “要想和我競爭照顧她的資格,你還是再等等吧!”


    聽到這種氣人的話,羅斯瑪麗難得的沒直接上手開打,反倒是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你是要叛逃?”


    “不然呢?”,希斯特利亞蹲到床邊,用手緊緊握住威利卡搭在被子上的手,輕笑道:“我要是叛逃了,那群老混蛋恐怕要頭疼好一陣,到時候,你追,我逃,左右都是自己人,難道還怕姐姐會被別人發現嗎?”


    “有道理嗷!”,羅斯瑪麗指了指格瑞絲,嗤嗤的發笑:“帶著訓練生的‘眼’怎麽可能幫助no.2追到叛逃的no.1呢!”


    幾人正說著,格瑞絲突然轉過身,徑直衝向屋外,把某個聽牆角的娃娃臉揪了進來。


    “她什麽時候跟上來的,居然隻有格瑞絲發現了她,這可真是了不得!”,羅斯瑪麗驚愕的看著被格瑞絲夾在懷裏扭來扭去的訓練生,語氣不可謂不驚訝。


    ‘我也是在她靠近木屋之後才發現的她,你們說,要怎麽處理她。’,格瑞絲想了想,把本子遞給了其他兩人。


    作為感知類天才的她,到了那種距離才能感知到迪妮莎,因此,她也比其他兩個更清楚迪妮莎這個小妮子的含金量。


    隻是事關威利卡,她不敢賭。


    看完本子上的字,希斯特利亞與羅斯瑪麗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要我說,幹脆殺了吧!”,負責唱‘白臉’的羅斯瑪麗兇巴巴的看著迪妮莎,剛才被她扔到一旁的大劍也被她撿了迴來。


    “這樣不好吧!好歹七十七期也是威利卡姐姐親自帶過的,勉強和我們也是同門師姐妹,雖然威利卡姐姐躺在這不說話,但是,她也一定不希望我們同門相殘吧!”,負責唱‘紅臉’的希斯特利亞抬手按住羅斯瑪麗手上蠢蠢欲動的劍,柔和的拉過迪妮莎,試探道:


    “小妹妹,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你的半個師姐來著,有些話,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哦!”


    “威利卡…”,迪妮莎沒有理會希斯特利亞的試探,反倒是看著床上雕塑般蒼白的威利卡喃喃自語:


    “你不是答應我…隻要我好好上課,在接下來幾個月就由你來帶我出去玩的嘛?怎麽你現在躺在床上偷懶了…”


    “!”


    話說到這個份上,希斯特利亞幾人臉上的懷疑與冷意也消失了。


    和正常訓練生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此深切的感情流露以及這丫頭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天賦。


    不出意外,這個迪妮莎應該是第七十七期裏,威利卡打算親自培養的好苗子,隻不過人算不如意外。


    還沒等威利卡把這個好苗子培養出來,她自己就已經被列莫托那群老家夥算計了。


    想到這,希斯特利亞幾人真是越想越氣,連帶著對待迪妮莎的態度也柔和了不少。


    “好了,別哭了,威利卡姐姐隻是睡著了,沒有死。”,羅斯瑪麗把大劍丟到一旁,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迪妮莎也可以坐到床沿上。


    隻有格瑞斯看著這三個把自己擠在外麵的臭女人,心裏一個勁的嘀咕:


    反了,簡直是反了,幹女兒和學生拉著小閨女把她這個大閨女擠外麵了!


    威利卡媽媽你快起來打她們啊!她們欺負我這個您一手養大的閨女!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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