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阿黛爾,威利卡匆匆離開森林,準備向代理人匯報,至於匯報的內容,她也想好了:


    阿黛爾在森林裏遇到了覺醒者,英勇的戰死了,覺醒者被自己殺了,至於叛逃?


    那是沒有依據的猜忌,是對阿黛爾的汙蔑。


    走著走著,林地遙遠的另一側,傳來了陣陣若有若無的響動,它們隨著微風而來,為寂靜的森林帶來了一絲人氣。


    嗯?沒有妖力反應,不是妖魔和覺醒者!


    有點驚詫於這片鬧妖魔的林子來了很多人,威利卡縱身躍起,站在那高高的樹杈上,手搭涼棚眺望著喧鬧聲音傳來的方向。


    前麵有一夥人在林地中央升起了篝火烤著一頭野豬,熊熊的火光映在他們臉上顯得格外熱鬧。


    什麽正常人會在妖魔出沒的林子裏開燒烤派對?


    不正常!不對勁!不合理!不科學!


    不對,妖魔這東西都能出現了,又怎麽可能會科學?


    想著,威利卡從樹上跳了下來,用大劍撥開擋在路上草叢,朝著那個方向快步走去。


    “什麽人?”


    一聽到動靜,那群剛剛還在打打鬧鬧的人目露兇光,從各種地方摸出武器,指向側前方翕動的林間樹叢。


    “什麽嘛?!銀眼魔女來這裏幹什麽?!”


    看清楚來人的裝扮,這群人紛紛放下警惕,依舊是該吃肉的吃肉,該喝酒的喝酒。


    武器,兇神惡煞,成群結隊…


    憑借這幾個特點,威利卡大致猜出了他們的身份——不是山賊,就是麻匪。


    “嘿,這個銀眼魔女比前幾天那個看起來更好看誒!”


    坐在篝火旁的一個獨眼男人上下打量著威利卡。


    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膽子,他居然走到了威利卡的麵前將厚重的鼻息噴在了威利卡的身上,而他僅剩的那隻眼睛裏,透著邪惡的目光:


    “來來來,讓大爺我摸摸這小臉是不是跟看上去的一樣滑。”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山賊們十分配合的發出一陣大笑。


    “前幾天?”,威利卡從這些山賊的話語裏似乎得到了極其重要的信息,她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獨眼龍伸過來的手,蹙眉道:“前幾天的那個?你們之前遇到了我的其他同伴!”


    “對啊!”,某個喝多了的山賊嘿嘿一笑,起身攔在了威利卡的身前,銀笑道:“說起來,我們也算嚐過銀眼魔女的滋味了,不知道你的味道比起上一個如何?”


    “她是不是紮著麻花辮,眉邊有顆痣!”


    雙拳緊攥,威利卡強忍著直接動手的衝動,刨根究底起來。


    “嗯!好像是的。”,山賊抬起頭假裝思索,隨即點頭:“就是前幾天的事,不至於記不得。”


    “怎麽,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是要拿劍砍我們一樣。我好害怕啊!”,獨眼龍裝作害怕的模樣將手臂環抱住自己,隨即一把推在威利卡的肩膀上,複述著他們的手段。


    “前幾天那個銀眼魔女的身材是真的好,隻可惜沒過多久,她那張小臉蛋上就爆滿青筋,滿臉猙獰,那樣子真嚇人啊,沒辦法,我們隻能揪著她頭發把她扔下山崖了。”


    那獨眼龍笑的越發的狂妄,“那個銀眼魔女幫旁邊的村子殺了妖魔,剛好遇到我們,那麽棒的好身材,不能白白浪費了啊!”


    “看你這樣子,那娘們是沒活下去啊!怎麽,你來替她複仇嗎?能讓銀眼魔女犯下殺人的罪過,我們也是蠻強大的嘛,哈哈哈!”


    山賊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添油加醋,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畢竟,銀眼魔女不能傷人這件事在它們山賊圈已經是眾所周知。


    聽到這裏,威利卡氣極反笑,她捂著肚子蹲下身,笑的越發的冰冷。


    她就說在訓練生裏妖氣最穩定的阿黛爾怎麽會突然覺醒,原來始作俑者不是妖魔也不是覺醒者,而是這群披著人皮的混賬。


    一想到自己的同期,姐姐,前輩是在為這種東西與覺醒者和妖魔死戰,威利卡心裏的悲憤就壓不住的往上冒。


    以至於笑著笑著她又突然抽噎起來。


    “這娘們難道瘋了不成?”,獨眼龍一臉疑惑的抬腿踢了威利卡一腳,見其還在哽咽,便一臉嫌棄的轉過身,咒罵道:“真是晦氣,銀眼魔女裏也有瘋子。”


    十幾秒後,威利卡的哭聲漸漸停止,她站起身,伸出手指點起了這群山賊的數量來。


    好極了,剛好是十八個,對應著她們五十七期預備戰士的數量!


    “你們看起來很得意啊!希望你們一會兒也能笑的那麽開心。”,威利卡陰沉著臉把背後的大劍取出,非常隨意的把它丟在了一邊。


    轉而是從一旁的樹杈上扳下一節牛小腿粗的樹棍,她把樹棍對著手心拍打了幾下,簡單的試了試硬度。


    的確,組織禁止戰士殺人,還規定了殺人的戰士會被處刑隊清理,但…


    熟讀各項條文規定的威利卡可以確定,已經被她倒背如流的規定上,絕對沒有禁止揍人這一項。


    這也就是說,哪怕自己把這群家夥揍成隻會流口水,阿巴阿巴到處走的白癡,也不屬於違規行為!


    “喂!你不會真的要動手吧!殺了我們之後,你也不會好過吧?你殺了人!你的組織肯定會派別的銀眼魔女來討伐你的吧?!”


    看著威利卡眼裏畢露的殺意,有個別山賊似乎意識到不對勁了,連忙用語言恐嚇起來。


    “殺人?開什麽玩笑!我可是很守規矩的。”,威利卡噗嗤一笑,手裏的木棍也被她在空中扔出個漂亮的圓弧後再落入掌心。


    “那就好…”,山賊剛鬆了口氣,就聽到自己大腿發出了骨頭斷裂的脆響。


    劇烈的疼痛讓它栽倒在地上,它捂著腿冷汗直流,但嘴裏依然在不停叫罵。


    “你居然敢殺人啊你!你等死吧!你們的人不會放過你的,你會被自己的同伴處決。”,剛才最得意的獨眼龍指著眼前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漆黑殺氣的威利卡,雙腿顫抖著說道。


    “啊?殺人?你胡說什麽呢?”,威利卡佯裝不解,反手一棍敲斷了獨眼龍的膝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我隻是在林子裏砍柴,你們路過剛好被我的柴火絆倒,不小心摔斷了腿而已,這能怪我嘛?這隻能怪你們不看路啊!”


    周圍的山賊們也不再吃喝,而是拿起武器如臨大敵的看著眼前手提木棍的大劍。


    隻可惜,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身為普通人的山賊就算是遇到普通妖魔都避之不及,何況是威利卡這位新晉的no.1。


    不到一分鍾,十八個山賊都已經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捂著斷掉的雙腿嗚唿哀哉。


    那哀鴻遍野的場景與剛才的歡聲笑語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麵。


    “現在都老實了吧!”,威利卡把手上沾血的木棍丟進一旁熊熊燃燒的篝火,她揪著其中一個山賊的領子厲聲詰問:“那天,幹過那件事的都有誰?快說!不然你的手也別想要!”


    “想想吧!?失去四肢的你和一條蛆蟲隻能一樣在地上蠕動…”


    “我…我…”,山賊捂著斷腿緊咬牙關一言不發,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好極了,既然不說,那我就當你們每個人都做過那令人作嘔的事情了。”,威利卡拋下手裏的山賊,似笑非笑的坐到一旁出言恐嚇:


    “我看你們打家劫舍過的那麽愜意,附近幾個村鎮一定沒少去過吧!看你們現在那麽痛苦,一定需要村鎮裏的大夫給你們看看吧。”


    “別擔心,我一會兒就把你們送到他們那裏,讓他們好好為你們‘治治’,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說完,威利卡從山賊堆在一起的行囊裏找出不少可以用的上的工具,比如麻繩和麻袋。


    此言一出,瞬間就有幾個山賊流著眼淚,哭爹喊娘的向威利卡求饒。


    “哭什麽啊!我又不是什麽魔鬼!我是要把你們送去鎮上看大夫治療斷腿啊!我可是大好人,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威利卡卷起麻繩把山賊們手腳捆住,扔在了它們的馬鞍上。


    “是他,還有他,他,他幹的,和我沒有關係啊!”,一名山賊哀嚎著的往前蠕動了幾步,指著獨眼龍和幾個山賊就是一通罵,其他山賊也跟在一旁附和,恨不得把自己背上的鍋全甩出去。


    罵完,他苦著臉陪笑道:“銀眼魔女大人,我都招了,這冤有頭債有主,要不放過我們唄!我們是無辜的。”


    “無辜?對,那可真是‘太無辜’了。放心吧,我一會兒當然會‘放了你們’。”,威利卡淡淡一笑,明明眼底滿是森然的冷意,但從外表看來,依舊是那麽的溫和。


    她用黑漆漆的鬥篷將自己的身形遮蔽,又用一根長繩子把十幾匹馬的韁繩係在一起。


    接著,她就這麽大搖大擺的牽著十幾匹馬向著最近的妖魔聚集地走去。


    不知為何,原本孤寂荒蕪的森林此刻在威利卡眼裏是那麽的鳥語花香,就連妖魔身上那惡心的臭氣也沒有往日的那麽難聞了。


    牽著山賊們在人跡罕至的林地裏約摸走了小半天,她們最終來到了一處陰氣森森的山洞洞口。


    “哎呀,終於到了。”,威利卡突然鬆開了手裏的韁繩,反手對著領頭馬的屁股用力的一拍。


    她可沒違反禁令,隻是馬兒因為不明原因受驚跑掉了,而她‘恰好’沒抓住韁繩而已。


    這能怪她嗎?明顯不能啊!


    馬兒會跑,這是大自然的規律啊!是無法改變的!


    不多時,山洞裏傳來妖魔興奮的嘶吼與山賊絕望的哀嚎,威利卡站在洞外的一處陰影裏,用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大劍,構思著故事的劇情。


    英勇的戰士闖入妖魔聚集地隻為拯救‘可憐的’迷路山賊,但可惜山高路遠,當戰士風塵仆仆趕到時,一切都為時已晚,可憐的山賊慘遭妖魔毒手,無一幸免,英勇的戰士含淚誅殺妖魔,為山賊們報仇!


    聽聽,這個劇本是多麽大快人心。


    她,妖魔,山賊,都有著美好的未來!


    漸漸的,叫罵與嘶吼聲越來越小,直到一切都趨於平靜。


    又是幾十分鍾後,見山洞裏已經再無哀嚎,威利卡這才哼著小曲走進山洞,將這群吃撐的妖魔物理超度。


    臨走前,威利卡還不忘把山賊們被捆住的手腳解開,幫它們擺了幾個pose。


    傍晚時分,走出森林的威利卡麵不改色的找到了自己的代理人,並向她匯報了有關阿黛爾的情況。


    “你是說,阿黛爾戰死了。”,坐在馬上的克利切聲音裏全無驚訝,似乎是對這種事情早有預料。


    畢竟,下位戰士輪換,屬於很正常的事,沒必要在這事情上浪費腦筋。


    “是的,我收斂了她的屍體,並為她報了仇,覺醒者的屍體現在應該還在林子裏,要帶你去看看嗎?”


    “不必了,對於no.1我們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克利切波瀾不驚的說著,隻是他語氣裏那轉瞬即逝的遲疑已經出賣了一切。


    對此,威利卡嗤之以鼻:嘴上說信任,一會兒不還是一樣要派人去偷偷查?信任這東西,恐怕就不存在於你們這些家夥身上吧!


    想著,威利卡又恢複了之前那千依百順的乖寶寶模樣,她問:“現在還有其他任務嗎?需要我返迴防區嗎?”


    “嗯…”,克利切低頭想了想,並在威利卡平靜的眼神裏抬起頭:“這段時間你幹得不錯,上麵讓你臨時迴組織一趟。”


    “我知道了,規定時間是多久。”


    “十天!”


    威利卡點點頭,轉身朝著東部史達夫的方向走去:“明白,我這就去。”


    目送著威利卡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視線,克利切身後的林地裏也走出幾個蒙麵的黑衣人,他們向克利切行禮。


    “檢查結果怎麽樣?”,克利切問。


    “no.1說的基本屬實,我們確實在林子裏找到了覺醒者和no.37的屍體。”,黑衣人恭恭敬敬的把報告遞給了克利切。


    “是嘛!”,克利切接過報告細細的看了一眼,轉手將紙張遞了迴去:“把報告送給史達夫,就說我們的no.1又一次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是一名非常可靠的戰士。”


    “是,這就去。”,黑衣人應了一聲後迅速離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幾天後,威利卡又一次迴到了史達夫那個陰氣森森的地方。


    看著眼前的那扇大門,不知為何,威利卡感覺心裏莫名的有點壓抑。


    “喲,這不是我們的no.1嗎?”


    沒等威利卡讓守衛查驗身份,嘶啞戲謔的聲音從大門一側的小門那裏傳來,威利卡循聲看去,果然,是羅森博格。


    “原來是總教官啊!那麽長時間不見,您還是那麽有精神啊!簡直和壯小夥子一樣。”,威利卡麵帶微笑,笑盈盈的說道。


    “你啊!還是那麽會說話,行了,快進來吧。”,羅森博格笑著推開大門,似乎是早就知道威利卡要迴來。


    “好。”


    跟著羅森博格從小門進入,路過訓練廣場上時,威利卡用餘光看到,第五十八期的訓練生們正在努力訓練。


    從已經與正式戰士差不多的外貌上來看,這一期的訓練生已經完成了妖魔血肉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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