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吐穀渾並沒有占到便宜。”


    張父觀察軍容士氣,推斷道。


    張母點頭:“這些燕兵衝鋒一天,已經精疲力盡,我們等天黑再潛進去。”


    張父頷首:“可以。”


    兩人即商定晚上行動,靜靜守候在軍營外。


    一個時辰後,天完全黑下來,軍營中燃起火把,


    士兵們吃完飯,陸續有人進帳休息,


    張父製止張母衝動,在等半個時辰,來到亥時,


    燕軍大營徹底安靜下來,隻有巡邏兵丁偶爾走過的腳步聲。


    張父給張母一個眼神,認為時機已到,


    “好,立刻動身。”


    張母早等不耐,夫婦兩人意見達成一致,齊齊施展輕功,如同兩道魅影靠近軍營,


    那哨所燕兵借著火光四下巡查,卻不能發現有人闖入,


    很快,張父張母潛到營柵欄處,輕蔑一笑,一個縱躍跨過,依著觀察好的方向,朝中央可汗大帳掠去。


    一路有驚無險來到伏允帳外百米處。


    越靠近伏允住處,巡邏士兵越多,尋常速度前進已無比艱難,


    張父張母側頭對視一眼,同時激發體內真元,抬掌運使出雲萊仙境,頓時一股雲氣在掌中生成,


    齊齊一揮,霧氣彌漫開來,不久擴散遮掩附近數百米方圓。


    巡邏兵發現異常,大驚:“忽起大霧,大家小心。”


    卻沒有多少手下兵丁掛心,隻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改一絲巡邏節奏。


    張父張母嘴角一咧,安然穿過巡邏士兵,推進到大帳,發現門口有兩個侍衛站崗,


    果斷欺前,一人一個快速撂倒,靜放在地上,才大大方進入帳中。


    伏允發泄完,正在毛毯上沉沉酣睡。


    其旁一位被擄來的漢人女子,赤裸坐起身,盯視著伏允,眼裏閃爍滔天殺意。


    可惜沒有兵刃,不敢動手,不然伏允即被她斬殺,倒不勞張父張母出手了。


    張父張母進來,便見到這樣的場景,張父微覺尷尬,張母上前連點兩人穴道,


    伏允對外界無動於衷,依然未醒過來。


    那女子驚愕中發現外人闖入,卻已經不能唿叫出聲。


    張母輕鬆說道:“這人是伏允?是的話,點點頭。”


    女子眼珠一轉,猜測出張父張母目的,狠狠點頭。


    張母目光一冷,抬掌拍擊伏允腦瓜,


    呱啦一聲,伏允腦袋一晃,其內腦漿腦經炸裂錯亂,外顯的唿嚕聲忽的停歇,


    當場腦死亡,步了王道輝後塵。


    張父走過來:“這女子殺不殺?”


    張母:“我見她對伏允頗有敵意,留她一命吧。”


    女子聞言一陣激動,感激目光投向張母,若能開口說話,估計早叩謝不停。


    張父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不急。”


    張母猶豫一會,解開女子穴道問:“你是漢人?”


    “我是漢人,被伏允強迫抓來的。”


    女子滿臉委屈和驚恐。


    “穿好衣服,跟我們走吧。”


    張母決定救人,張父聞言遲疑:“是不是多此一舉,留下這女人她也不會有危險的。”


    “那清白呢?”


    張母白了張父一眼,


    張父暗道:都已經被伏允睡了,哪有清白,何況這女子也不是貞潔烈女,不用他們擔心。


    女子不管心中如何想,見兩個強闖者願意救她,大喜:“多謝兩位大俠。”


    說著也不避諱張父,立刻穿起衣服。


    張母察覺,移動一步遮住張父視線。


    張父撇嘴,要救人是你,不讓我看也是你,女人心海底針。


    一會,女子穿好衣服,張母牽起她,三人來到帳外。


    兩人運出龍元所帶本能神通,腳下重重用力一蹬,頓時身子原地飛騰升空,


    那女子不知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吐穀渾軍營,大驚叫喊出聲:


    “啊啊啊!”


    張父張母來不及製止,眉頭一皺,鼓起真元加速飛天。


    女子驚唿終於引起巡邏兵注意:“誰在亂叫?”


    其中一人瞥眼看天,發現三人蹤跡:“隊長,是天上有人!”


    那隊長抬眼一看,大驚:“有敵襲!”


    銅鑼應激敲響,頓時引發連鎖反應,周邊營帳紛紛驚動,士兵們紛紛穿衣起床。


    “敵襲,敵襲!”


    慕容順作為嫡長子,住在最靠近伏允營帳,最先出來查看情況:“敵人在哪?”


    隊長解釋:“太子請看天上。”


    慕容順依眼看去,借助月光,隻見到三個小黑點,


    當即大怒:“哪有人,你胡亂謠傳軍情可是死罪。”


    隊長大急:“那就是三個人,現在飛遠了而已,太子不信,可以問我這幾個手下。”


    慕容順冰寒眼神看過去,那一隊巡邏士兵驚慌低頭。


    “他說的對嗎?”


    “太……太子,隊長所言屬實。”


    第一個發現張父張母的士兵膽戰心驚出列迴答。


    慕容順得到意外結果,眉頭一皺,忽然心頭一跳,轉身看向父汗大帳,


    帳外這般大動靜,伏允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意識到不妙,快速衝進帳內,發現伏允仰臥毛毯之上。


    “父汗,醒醒。”


    叫喚數聲,沒有反應,提高音量又喊兩次,


    卻仍然不見伏允醒過來,終於臉色一變,


    焦急一步上前,伸手推搡起來:“父汗,快醒來!”


    伏允依舊沒有反應,慕容順意識到大事不妙。


    伸手試探伏允鼻息,沒有一絲熱氣唿出。


    “死了!”


    得到這個訊息,慕容順臉色數遍,最後厲色一閃,


    迅速召集心腹,隻密議一刻鍾,定計:


    先控製那隊巡邏士兵,不使天上來人的消息泄露。


    然後,依次召喚軍中將領進伏允帳內,


    慕容順公示伏允身亡事實,逐一詢問是否支持他繼承汗位,


    最後自無一人反對,


    如此,慕容順成功即位吐穀渾新可汗。


    張父張母攜帶一個女子,飛天耗力,離得涼州數十裏,降落山林。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張母見女子如同受驚的小鹿,問話轉移其注意力。


    “小女子曾心柔,拜謝上仙救命之恩。”


    曾心柔說著便要行大禮,


    張父眼疾手快一把攔住,手一接觸,忽覺一陣觸電感傳來,


    引動好奇心思,不免仔細端瞧曾心柔,


    發現此女身材苗條,或許因為不適應高空,臉微微發白,


    一雙靈動的眼裏有著感激,畏懼,卻更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之姿。


    曾心柔縮迴手,感受指尖隱隱傳來的異樣刺痛,低頭不敢責怪男上仙。


    隻彎腰再拜:“多謝兩位上仙搭救小女子。”


    “不必多禮,救你隻隨手而為。”


    張母一臉欣慰,心中對曾心柔好感大起,


    畢竟懂得感恩的好女孩才不辜負她冒險出手相救。


    對著女上仙,曾心柔才敢抬頭展露笑容:“您一個隨手,對我如同再造之恩。”


    這是曾心柔被俘虜後首露真心笑容,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有對仙人的感激,


    張父見之,心頭生出一股異樣,


    竟似想要嗬護住這美好一般。


    簡單休整,三人再次啟程,不久行至一座城鎮。


    “你可自去鎮裏生活,我們要走了。”


    張母放下曾心柔。


    麵對陌生的小城鎮,曾心柔心中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但畏懼仙人威嚴,不敢違逆。


    行一大禮後,依依不舍告辭離去,行至十步外,終於忍不住心中害怕,抽泣起來。


    張母聽到哭泣,眉頭一皺,思考起什麽。


    張父也發現曾心柔反應,問道:“這樣黑燈瞎火讓她離開,會不會出問題?”


    “罷了,既然救了,索性救到底。”


    上前攔下曾心柔:“別哭了,剛才是我思慮不周,告訴我,你在哪個城市有親人?”


    曾心柔控製抽泣,委屈迴答:“心柔今後沒有家人了,他們都被伏允魔頭殺害了。”


    其實她還有親族在涼州,但不知為何,心中很想要留在張父張母身邊,就撒了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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