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三?”


    張元明經由血菩提改造,視力、聽力都遠超從前,


    隻要以前聽過,加上懷疑賀三,刻意一比較便道出蒙麵之人真實身份。


    賀三聞言臉色一變,眼中滿是對張元明的忌憚。


    礙於被識破身份,一時不知該逃跑還是繼續留下。


    確是他想多了,張元明已沒有一絲廢話,挺劍直刺,


    刷刷兩劍刺破空氣,


    張父隻看到一道寒芒劃過,除賀三外,另兩匪隻來得及橫刀,便被兒子刺中脖子,


    滿臉驚恐僵硬在原地。


    “哐當。”


    刀落地,兩匪雙手死死捂住脖子,卻止不住鮮血汩汩冒出。


    與之前兩個同伴赴了相同命運。


    見此,賀三嚇得褲襠一熱,當場失禁。


    但求生之念仍在,腿一軟跪地叩頭:“張爺爺饒命,張爺爺饒命啊。”


    臭味傳來,張元明嫌棄地退後一步:“誰派你來的?說出來,我可以不殺你。”


    賀三猶豫,趴在地上一時不能迴答。


    見此,張元明再次冷笑,一劍刺穿賀三伏在地上的手掌。


    “啊!!!”賀三吃疼發出慘叫。


    張元明滿臉森然殺意:“我不想再問第三遍,誰指使你來的?”


    “是王道輝!”


    賀三終扛不住死亡威脅,供出主謀來。


    張元明眼珠一轉便想通事情原委,為求周全,追問一句:


    “還有其他人嗎?王道傑有沒有參與?”


    一旁張父聽到兒子竟然懷疑到王泰成兒子身上,不由瞪大雙眼。


    賀三強忍疼痛,哆嗦招供:“小人隻與王道輝有接觸,他以50兩銀子為酬金讓我綁你們。


    至於有沒有其他人參與,就不知道了。”


    “王道輝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說清楚?我女兒可馬上嫁進王家了。”


    張父大吃一驚,忍不住出言。


    賀三素知張德為人,仿佛抓住救星:


    “張太爺爺容稟,我偷聽到王道輝好像為你家的贏棋技巧而來。”


    “贏棋技巧,什幺東西?家裏無人會下棋啊。”


    張父聽得疑惑。


    張元明差點笑出聲,好容易忍住,替賀三解釋:“是奇淫巧技,王道輝竟為曲轅犁而來。”


    張父更加不懂了,因為曲轅犁他已經獻給了皇帝,王家也是知道的,王道輝沒理由這樣做。


    還想繼續追問,張元明稍顯冰冷的聲音傳來:“爹,剛才我承諾過不殺他。現在隻好交給你出手了。”


    賀三聞言心中又驚又怒又怕:“張爺爺,太爺爺,求你們放過我吧,要綁架你們的是王道輝,


    我隻是小嘍囉,罪不至死啊。”


    說著連連磕頭。


    張父麵上猶豫:“賀三說的也不無道理,不如放他一條生路……”


    話沒說完,張元明已經一劍刺向賀三後背,直穿而過紮穿心髒。


    賀三受此一擊側身倒地,眼中全是怨毒:“你不講信用,全家……不得……好死……”


    說完頭一歪,死不瞑目。


    張父不可置信望向張元明,有些不理解:“二明,有點過了吧?”


    張元明搖搖頭並未解釋:“此地不宜久留,爹有什麽事情,等迴家再說。”


    當先察看地上有無自家物品。


    見無任何遺留,張元明一拍父親手臂:“爹,我們快走。”


    張父心中仍有不滿,但見眼前血淋淋現場,也知輕重,默不做聲地跟在張元明身後。


    路上,父子首次生出隔閡,似賭氣般一直不說話,直到王家村外一裏處,


    張元明停下腳步:“我身上血漬得清洗一下,不然不好迴村。爹幫我拿件衣服過來。”


    張父才發現張元明肩膀、胸腹處有多處血汙。


    想關心幾句,終究沒有開口,轉身離去。


    張元明見他離開,苦笑:“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我。我雖然不怕,可你們怎麽辦?”


    在未來有可能離開張家的情況下,張元明不會放過任何敵人,給家人留下隱患。


    接著眼神一冷:“王道輝,這迴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若上次還不能確定王道輝泄露曾阿牛的遺言,不好報複,


    那麽這次由賀三親口交待,王道輝主謀綁架他們父子就證據確鑿了。


    如此三番四次的針對,張元明心中,王道輝已有取死之道。


    不久,張父張母帶著一個包裹一起趕了過來。


    張元明從躲藏樹林中走出,


    張母自一番察看,見兒子無恙,才恨聲道:“這已然貞觀八年了,還有人做這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實在該死!”


    張父可能被張母在路上開解過,此時不再對張元明懷著怨氣:“這事確實那些人做差了。”


    他怕隔牆有耳,沒提賀三的名字。


    張元明心頭一鬆,笑道:“人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兒子與他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各憑本事,各安天命。”


    利索換好衣服,與父母一起打道迴家。


    而在賀家村外,路上橫躺的六具屍體終於被人發現。


    那發現者認出賀三,連忙跑迴村中稟報族長。


    很快,自村中走出來一群人,烏壓壓不下二十人,皆神色焦急,


    其中還有一個女子,正是賀三妻子曾翠蘭。


    她一到達命案現場,隻看賀三頭型,便全身一顫,眼淚奪眶而出:“當家的……”


    大跨步上前,趴到賀三的身上哭泣起來。


    又苦喪一句:“哪個殺千刀的害你啊!”


    又有人發現死者是自家男人,隨曾翠蘭哭了起來。


    哭聲此起彼伏,頗有韻律。


    賀族長聽得煩躁,斥道:“賀三家的你們先別哭,當務之急,我們要查出兇手。”


    曾翠蘭好似能控製眼淚,一聽族長不喜,立馬不哭了。


    “永年,你來看看這些屍體有什麽發現?”


    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抱拳保證:


    “隻要兇手有一絲疏忽,永年定不叫他逃脫罪責。”


    賀家眾人對這叫永年的男子,似頗為信服,皆點頭投去信任目光。


    於是,賀永年開始仔細查驗起現場來。


    很快,死者身份,兇器形狀,死因一一查明。


    他對此案也有一個大致的推測。


    輕歎一聲,走到賀族長耳邊小聲道:


    “兇手是招招致命的狠辣之徒,此事起因也諸多疑點,不好當族人麵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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