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嗬嗬一笑:“公爵大人的話,恕小子不能苟同。”


    “沒有鋒芒那還叫年輕人嗎?”


    “我白天的時候聽一位長者說過一句話。”


    “他說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了!”


    “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傲氣!”


    周圍的人再次被震驚了。


    林峰一介白丁,竟敢當麵頂撞帝國世襲一等公爵,他這是要上天嗎?


    也就是現代社會風氣變了,至少表麵上不像過去那樣講究上下尊卑等級森嚴。


    這要是換做古代,呂義年都可以治他個大不敬之罪,直接讓人把他拉出去砍了,他都沒地方說理去。


    即便如此,眾人也無法理解,林峰是哪兒來的勇氣,敢和呂義年這麽說話。


    呂義年冷哼一聲:“簡直是荒謬!”


    “能跟你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那位所謂的長者,也算不得有什麽見識!”


    林峰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你確定?”


    呂義年皺眉道:“怎麽?我堂堂昌國公,還比不上你嘴裏一個莫名其妙的長者?”


    顏慶鱸來精神了。


    今天他是把麵子裏子丟了個幹幹淨淨。


    林峰踩著他出盡了風頭,呂義年肯定對他很失望,那還會讓女兒繼續跟他接觸嗎?


    可沒想到還有峰迴路轉的機會。


    他心中暗道:“林峰這個傻逼泥腿子,天胡的開局,讓他給弄成了詐胡!”


    “連呂義年都敢這麽得罪,他還想和呂君霜有發展?根本不可能。”


    “他是腦子抽了,幹出這種混蛋事兒,這是老天爺都看不慣他裝逼了!”


    韋佳琪也微微的搖了搖頭。


    “林峰啊林峰,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麽,突然改變了這麽多。”


    “但有一點你始終沒變,你還是那麽固執,那麽不懂看顏色。”


    “也許這就是我和你最根本的差距吧!”


    “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換做韋佳琪是林峰,她肯定會趁機溜須拍馬。


    呂義年這樣的大粗腿不抱,還往外推,這不是腦子有坑嗎?


    沒錯,這就是韋佳琪和林峰最根本的區別。


    當初韋憲雄找到韋佳琪的時候,韋佳琪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牛逼了,我發達了,我爸賊有錢。


    要是換做林峰,他肯定會想,我受了這麽多年的苦,你在哪兒?當初你為啥要拋棄我?


    想讓我認你做爹,門兒都沒有。


    在場眾人都很想知道,林峰怎麽繼續接呂義年的話。


    他要是說他那個長者,是他村裏的長輩或者村長啥的,肯定會被眾人給笑話死。


    林峰還沒吭聲呢,王湛瑛不爽了,她淡然道:“和林峰說這句話的人,是我爺爺!”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把所有人都給劈了個外焦裏嫩。


    呂義年差點沒一口氣憋迴去。


    王湛瑛的爺爺是誰?


    那可是王家家主,銳鋒軍主帥,當代東寧侯王洪宇。


    他這個世襲一等公爵,按照級別上來說,確實要比東寧侯高一個段位。


    但要真論起來家族實力,王家並不比呂家差。


    而且王洪宇是呂義年父親那一輩的,他見了人家,都得執晚輩禮。


    如果今天他說的這些話傳出去,搞不好會讓王呂兩家翻臉。


    呂義年臉色鐵青,心裏恨透了林峰。


    這小子簡直是一肚子的壞水。


    你他媽就不能直說那人是王洪宇,非得說什麽長者?


    更讓呂義年驚怒交加的,是林峰竟然真的和將門武勳扯上了關係,還得到了一位軍中大佬很不錯的評價。


    湯維運輕咳兩聲道:“我原本也以為年輕人行事應該老成一點。”


    “但這句話既然是老侯爺說的,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老侯爺的閱曆比我們厚重的多,他認為年輕人應該有傲氣,那肯定就是至理名言啊!”


    他的意思是,這句話別人說來就是個屁,但王洪宇說出來就有特殊的含義。


    這是給呂義年台階下呢。


    這場詩會,可是江南刺史府舉辦的。


    要是在這場詩會上起了衝突,還是江南最頂級的兩個大家族起了衝突,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所以他必須趕緊把衝突的萌芽掐死。


    呂義年很聰明,連忙幹笑兩聲道:“對對!”


    “我之前也不知道這是老侯爺說的。”


    “老侯爺的眼光見識,自然是我比不了的。”


    湯唯一開始還非常欣賞林峰。


    現在他才意識到,這林峰就是個惹禍精啊。


    為了避免再出什麽意外,湯唯運趕緊宣布詩會結束。


    他把林峰留了下來,要林峰把兩首詞寫下來。


    其他人都沒什麽興趣繼續待著了,紛紛提前離去。


    雖然詩會結束了。


    但林峰這兩首名震千古的中秋詞所引起的風波,才剛剛開始發酵。


    顏慶鱸和韋佳琪同乘一輛車離開了私人會所。


    坐在副駕駛的韋佳琪心情非常不平靜。


    “林峰走了什麽狗屎運,怎麽會和呂君霜、王湛瑛混在一起?”


    顏慶鱸的冷聲道:“我也許能猜到一些緣由。”


    “據說呂君霜一直在濁江縣發展,林峰正好也在濁江縣。”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但他們這個情侶關係,應該是假的。”


    韋佳琪微微一愣:“何出此言?”


    顏慶鱸解釋道:“因為之前我姑姑,也就是昌國公夫人曾經要撮合我和呂君霜。”


    “然後林峰就突然冒出來了。”


    “我估計呂君霜就是不想跟我聯姻,才找林峰來做擋箭牌的。”


    “呂君霜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和誰傳出過緋聞,她堂堂國公家的千金大小姐,怎麽會看上一個泥腿子的?”


    “你沒看到昌國公的態度嗎?他明顯沒把林峰當成呂君霜的男朋友看待,就說明他也知道這其中有貓膩。”


    韋佳琪眉頭微皺:“那王湛瑛怎麽解釋?”


    顏慶鱸聳了聳肩膀:“這就更簡單了。”


    “你是不知道,呂君霜和王湛瑛被稱為江南冰火玫瑰,從小就水火不容。”


    “我估計王湛瑛故意對林峰示好,就是在惡心呂君霜呢!”


    “林峰都說了,他今天晚上才和王湛瑛見第二麵,以前倆人都不認識。”


    “除非王湛瑛是個戀愛腦,否則她也是不可能喜歡上林峰的。”


    顏慶鱸不想接受這個對他來說無比殘酷的事實。


    他找的這些借口,也算能勉強解釋的過去,而且有些貼近真相。


    但韋佳琪卻無法完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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