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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是三十分鍾,一千八百秒,鯨魚從一數到一千八,我們就能到家了。”


    “一、二、三、四……五百……鯨魚要重數,一、二、三……”


    我帶著裴瑾瑜迴了小小的出租屋內,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今後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迴到家裏什麽也沒做,便合著衣服,抱著彼此擠在了窄小的單人床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裴瑾瑜裹著毯子掉到了地板上,不過他依舊睡得很深。看他俊雅安穩的睡顏,也不知這一切究竟是福還是禍。


    我爬起床,替他蓋好毯子,輕輕吻了下他的唇,誰知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如星辰點墨般的眸子,仿佛一閃一閃的盯著我,似乎在詢問剛才偷親他的事情。


    莫明的我老臉一紅:“早,早安吻。”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支起身子,依葫蘆畫瓢的也在我唇上吻了下:“早安吻。”


    這種感覺似乎迴到了那段青蔥歲月,一切青澀美好得不可思議。


    我抬起手,輕尖輕觸著唇,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我去做早飯給你吃,你去床上睡。”


    “鯨魚睡不著了。”


    我失笑,拉著他從地板上起來:“那就去洗臉刷牙吧,等下我們吃完早飯,就出去買點日用品迴來。”


    我找了新牙刷給他,就是一開始,這種刷牙洗臉的小事也得陪著他,讓他慢慢重新學會自立。


    雖然他現在傻乎乎的,但接受能力依舊很強,很多東西隻要看一遍學一遍基本就會了。


    和他吃了早飯,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日用品,在經過銀行的時候,我去查了一下裴瑾瑜的帳戶,竟然發現他與我綁定的帳戶裏還餘有兩百多萬存款。


    而其它卡裏,錢都被轉移了。綁定的帳戶他從來沒跟我提過,我讓工作人員查了下,這個帳戶正是他決定脫離裴氏後不久辦理的。


    原來,他竟是如此替我著想。這背水一戰,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紅著眼睛,喉嚨澀得發疼,拉著他跑到了街角淚水無法抑製的滾滾而下。


    他看我哭成這樣,一下子急了,抬手不知所措的替我擦著眼睛:“不哭,拾雨不哭。”


    “瑾瑜!”我拚命的將他抱住,用盡身體裏所有的氣力:“瑾瑜,我愛你!對不起……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都不會再離開你。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高興的笑出聲來:“在一起,鯨魚喜歡拾雨,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大傻蛋!”如果再重新選擇一次,如果早知道是這結果,不管別人說什麽,不管以後會麵臨什麽,我也會咬牙與他一起麵對。


    “我們迴家。”


    迴去的路上,他還心心念念著去海洋館的事情,我想了想說:“我們明天吃完早飯,就去海洋館,好不好?”


    “好啊好啊!”他高興的拍著手,快樂那麽容易。福兮禍兮,有人福中尋苦,有人苦中作樂,全憑一念之間。


    我決定把那兩百多萬存著先不動它,或許在將來會用得上,我自己還有些積蓄可以撐些日子,再去找份工作也是好的。


    次日我早早的起了床,給他做好早飯,去叫他起床:“瑾瑜,該起床了,等下我們乘車去海洋館,看大鯨魚。”


    他一下子從夢醒中清醒了過來,我從衣櫃裏挑了衣服讓他自個兒換上。


    誰知他把t恤給穿反了,我哭笑不得替他重新穿上了:“你記住了,有扣子的和有花花的,要穿在前麵。”


    “嗯,鯨魚記住了。”他用力點了點頭。


    因為今天並不是周末,所以海洋館裏的人不是很多,我緊緊牽著他的手,生怕他走丟了。


    他很高興,隻要能看著他的笑容,我願意付出一切。


    走出海洋館的進候,他還一臉戀戀不舍,我告訴他下次會再來,他才肯跟我離開。


    海洋館門口有許多賣小東西的,他看到了一隻藍色的鯨魚布偶,像個小孩子仰著臉問我:“拾雨,我想要鯨魚布偶。”


    “好,給你買個鯨魚布偶做記念。”


    他抱著鯨魚布偶,一路引來無數的側目,他依舊高大英俊,懷裏抱著鯨魚布偶,這種反差,怎麽看也不合時宜,可在我眼裏,卻可愛得要命。


    我開始在網上和城報上找工作,瑾瑜很安靜,不會怎麽纏著人,隻是坐在一旁自顧自的玩著。


    偶爾會抬頭看看我,那模樣好像在確定我還在不在,害怕自己會被丟棄。


    那晚早早睡下,想著明天要趕早去麵試,迷糊中被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吵醒。


    “瑾瑜,你怎麽了?”


    “疼……鯨魚疼,好難受……”我拉開了床頭的燈,見他一副快要哭了出來,心口一窒。


    “哪裏疼了?快告訴我,我們去醫院。”


    我嚇得一個勁兒的發抖,想著是不是車禍的後遺症,他拉著我的手按壓在了腿間:“難受,鯨魚難受……”


    頓時,我覺得渾身都快燒了起來,咽了咽吐沫星子,對於這種突發情況,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雖然他傻了,但他卻是一個正值活力的成年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還在。


    “拾雨……”裴瑾瑜一臉痛苦,卻不得章法撕扯著我的衣服,像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一臉委屈到快哭出來。


    “你別亂動。”我將他推了迴去,慢慢引導著他,直到得到了我的首肯。


    他像是打了發條的小馬達,那一場憋了已久的急雨,瓢潑而下。


    木質的單人床被搖晃得咯吱直響,我生怕會在下一秒徹底散架就義,不過也是時候考慮要換個大點的床,這樣兩個人睡著也舒服些。


    計劃好早起去麵試的,陪著裴瑾瑜折騰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才睡下。


    醒來的時候,早就是正午了,我輕輕從他懷裏爬起,替他掖了掖被子,開始做午飯。


    “瑾瑜,吃飯了,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他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自己穿了衣服洗臉刷牙,中午一口氣吃了三碗飯,喝了一碗紫菜蛋花湯,拍著肚子說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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