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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謙想到錄這一首歌,目的很多。


    一來是想堵上魏博上無端謾罵的那些噴子的髒嘴,二來借此打出一些名氣。


    這些天來,他通過閱覽各種雜誌獲得了一個極其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帝國歌壇已經進入一個僵化期。


    青黃不接。


    老一輩偏愛古風,年輕人為了討好樂壇大佬便投其所好,盲目推出古風歌,忽略了受眾的需求。而且這些年來,帝國的歌曲風格無論是從旋律上,還是編曲上,或者是選用樂器上,都近乎一成不變。本土音樂人瞧不起外國音樂,這大概是因為沒有經曆清朝之變的緣故吧,所以現在的帝國,很多地方都太自信了。


    任謙那三首歌也是古風歌曲,之所以能被火星娛樂公司看中也是取巧,要傳唱成經典,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盲目自信,華語樂壇沉寂了太久,倒是有新局麵打開,前不久走紅了幾首偏門的歌曲,充分表明了歌手們已經開始尋求突破,帝國公民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歌曲。


    但故步自封的人還是占據大多數。而且樂評人是十分惡心的一類人,那些前輩們也喜歡倚老賣老,出言駁斥吃螃蟹的開拓者們愛搞旁門左道,甚至汙蔑他們背叛音樂。


    聽著就很滑稽。


    ……


    “這首歌,是我二十年來聽過最富有感情的歌!沒有之一!現在市場上充斥著浮誇的古風歌,就像老秀才讀論語,禿和尚念經,空洞至極。而這首歌,我雖然隻能聽懂一點點歌詞,但它不需要聽歌詞,就有蠻不講理擁有擊穿靈魂的力量。旋律中即悲觀又不乏積極向上,仿佛歌唱者一直在矛盾中跌跌撞撞尋求突破……額……我居然發現這首歌,內涵能夠無限延伸,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梁潮豎起大拇指,搜腸刮肚找一些形容詞來讚美這首《海闊天空》,卻發現這首歌已經遠遠不止於一首歌了,在悲愴徘徊的旋律中,他似乎看到了曾經年輕時刻屢屢碰壁,卻憑著年少一股氣焰咬牙向前的自己——代入感竟然是如此之強!


    如果……這首歌早現世二十年,他和林哥的人生是否會因它的激勵而截然不同?


    想到這裏,梁潮竟淚流滿麵。顫抖著將錄製好的歌曲遞給任謙。


    “能把歌詞寫給我嗎?我保留了一份歌曲樣本,放心不會傳出去的!”


    梁潮眼角濕潤,表情十分虔誠。


    任謙知道這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上前拍怕他肩膀,用男人的方式鼓勵一下,然後從旁邊扯出一張白紙,唰唰幾下寫下歌詞,因為錄製的時候感情豐沛,直到現在他都處在感官的亢奮點。這讓梁潮唏噓不已,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這種音樂天才了!


    今天的錄製,或許會是他一輩子津津樂道的事情吧?


    ‘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裏……’


    當任謙和嚴瑜走出錄音棚的時候,卻是聽到梁潮在裏麵嘶聲高歌,任謙演唱時盡量將情緒演繹得若即若離,讓聽著很容易結合自身經曆去深思,而梁潮則顯然是被任謙的演唱打動之後情不自禁哼唱,沒有多少技巧,但是發自肺腑。


    又或者說,他唱的不是歌,是唏噓自己的青春,是直麵自己的傷疤,是歎自己生不逢時。


    ……


    任謙離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後。


    梁潮在錄音棚的角落裏翻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那裏麵放了一張專輯,小心翼翼拿起它來,讀碟播放。


    那音箱中傳出來的赫然也是粵語歌,旋律簡單,節輕快,隻是那歌還是沒能掙脫大時代的束縛,有很多地方都顯得不倫不類。


    說白了就是變革的底氣不足,不夠放肆灑脫,沒有真正跳出古風韻味。


    “林哥,你當初的決定沒錯!如果不聽一聽這個年輕人的歌,你會抱憾終生吧?”


    …………


    錄製了一首歌之後的任謙宛如浴火重生,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一般,身上那股老氣內斂起來。


    他決定,從今以後應該多一些年輕人的銳氣,如果穿越一次都活得畏首畏尾,不敢放開手闖蕩的話,他這穿越也太孬了。


    沉寂了許久的任謙魏博,終於發出了一條解釋的短文,寥寥一行字。


    ‘公道自在人心,剽竊與被剽竊自然會被時間驗證,我現在爭辯也詞語蒼白,隻能用一首原創歌曲證明,以我任謙的才華,犯不著剽竊某些人!’


    下麵貼上歌曲。


    關注他的都是大學生,今天正是法定休息日。江南大學計算機係的馮濤同學閑著沒事就刷刷魏博玩,正好看到了最近沸沸揚揚的剽竊事件主人公,任謙更新了魏博。


    大感好奇的他點進來一看,本來抱著打擊謾罵兩句的初衷,卻看到任謙那淡然的言辭,情不自禁就播放了《海闊天空》。


    ‘今天我


    寒夜裏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風雨裏追趕,霧裏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馮濤完全折服在歌曲之中,那滄桑低沉的嗓音,聽一遍就烙印在腦海中的旋律,唱腔中如泣如訴的嘶啞,還有歌中若有若無的豪情,都讓他給一遍又一遍播放,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兩個小時。


    與此同時,不少人也被《海闊天空》重重擊中心髒。


    而任謙卻嘴角微微上揚,正翻看自己魏博下麵的評論。


    遙不可及的明天:“臥槽為什麽會點單曲循環?”


    晦澀軌跡:“我滴親娘,完全聽不懂但是我能哼出來旋律!”


    自作多情:“難聽死了,也就單曲循環了二十遍而已。”


    物是人非:“差評,搞得我有魔怔的跡象。”


    阿比帥男:“果斷路轉粉。粉轉鐵粉!”


    屍沉海底:“+1”


    不說話:“+10086”


    夢開始的地方:“已經設置成魏博頁麵主題曲。”


    屍沉海底:“+1”


    櫸樹:“我非常想知道詞是什麽!”


    屍沉海底:“+1”


    南方來的孩子:“我大粵語啊,我家方言!給跪了,二十年來第一次聽歌充滿自豪。”


    倔強的犀牛:“有誰和我一樣是從剛發**一直聽到現在的麽?”


    屍沉海底:“+1”


    窺屏人:“@屍沉海底,怎麽老是你在+1,你閑得蛋疼?”


    任謙忍俊不禁,能獲得好評他當然激動萬分,他並沒有簽約公司,沒有專業推廣團隊給他宣傳做廣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口碑與網絡。雖然口碑的勢頭沒有新聞宣傳那麽猛,但口碑往往能逆勢增長,卻是比宣傳造勢更堅挺,更強悍!


    看魏博上一致的好評,任謙知道粵語歌大大的有戲!


    正當他春風得意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溫潤——護士妹妹。


    這妮子在電話裏主動得不要不要的,說話也辣,簡直禦姐了,任謙滿頭黑線,那個純潔得笑不露齒,時不時臉紅的妮子,真是電話那頭的惹火的護士妹妹?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相約吃飯。


    任謙春風滿麵地將手機收好,為自己犯桃花而暗自竊喜,臭美地拿起鏡子整理發型。


    這幅皮囊讓他彌補了上輩子的遺憾,上輩子長得實在太醜,掩蓋了他的才華不說,公司高層看都懶得看他。


    ‘長得帥是怎麽樣的一種體驗?就像我這樣。’


    任謙笑了,眼前浮現出護士妹妹那張精致到化妝都是多此一舉的臉龐,那誘·人的淺酒窩這樣的美女,去當護士,簡直就是製服·誘·惑max版。


    潤了潤嗓子,摸了摸人模狗樣的發型,任謙準備出門,臨走前再次看了一下評論。


    屍沉海底:“我也會唱這首歌了呢。聽…


    鋼鐵鍋,


    含眼淚喊修瓢鍋!


    壞缺爛角了的新鍋瓢亂放,


    風雨裏追鍋,


    無淚縫把層煙囪!”


    任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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