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已經毫無防備地把口袋裏的錢全都拿了出來,然後親自推向喬五德,“爸爸,你先幫我保存,等到我上大學的時候再給我。”


    喬五德迫不及待地把錢全都歸攏進自己的口袋,並極致敷衍道:“好好好,爸爸到你上大學的時候再給你。”


    嘴角都快裂到了後腦勺,他誘哄道:“以後發工資了也要記得給爸爸知道嗎?小孩子拿錢很容易丟的,你放心,爸爸一定會好好幫你保存。”


    喬文州笑眼眯眯,“嗯嗯,好!”


    拿到了錢,喬五德便急切地想要出門,“寶貝,你在家乖乖的,爸爸要去工作了。”


    喬文州乖巧迴應,“嗯嗯,爸爸去吧。”


    去吧,去把這些錢揮霍一空,去把那個女人的胃口養大,養到你根本無力承擔……


    看著男人快步離開的背影,喬文州笑容愉悅。


    之後的幾天,喬文州如往常一樣上學下學、上班撿垃圾。


    期間,葉文心再沒有來過一次。


    冰箱裏的東西很快就揮霍一空,他自己根本就沒吃多少,基本上全都讓喬五德給吃掉了。


    這天,喬文州啃著饅頭,正走在迴家的路上。


    忽然,他看見了兩道意外的身影。


    張豔華和喬五德。


    喬文州悄無聲息地靠近,聽著街角處傳出的聲音。


    她撒嬌賣弄,“五德,人家想要冰心鐲~”


    他急切又油膩,“好,我給你買,你快讓我親一口!”


    她很驚訝,“真的?我要的可是冰心鐲,就像冰塊一樣的翡翠鐲子!”


    他隨口敷衍,“真的,給你買,你別退啊,你快讓我香一個,幾天不見,我都要想死你了。”


    她嬌嗔道:“哪有幾天,我們不是昨天才剛剛見過嗎?”


    他意有所指道:“昨天太匆忙了,都沒有時間辦事,怎麽樣?今天方便嗎?”


    她欲拒還迎,“方便是方便,但……這裏不太合適吧?”


    他猴急猴急,“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們往裏麵去點。”


    她猶猶豫豫,“這裏……不太好吧?”


    他當即反駁,“有什麽不好的,你不想試試嗎?很刺激的。”


    而後,磨磨蹭蹭的聲音從巷子裏傳出,隱約聽到幾聲呻吟和低喘。


    喬文州好似沒聽見一般,轉頭就走遠了。


    如往常一樣,他在自己的小房間裏寫作業,然後自己解決晚餐。


    今晚的喬五德比往常迴來得早一些,他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臭崽子,出來給我做飯!”


    喬文州聽話地走進了廚房,半掩著廚房門,他聽到了外麵的聲響。


    “媽的什麽冰心鐲竟然要5萬?!”


    “不就是玻璃做的嗎?竟然這麽貴!”


    “我去哪裏搞5萬哦,殺了我都沒有!”


    “草,這可怎麽辦,我都已經答應豔華了。”


    暴躁的男人在外麵罵罵咧咧。


    5萬啊……卻是不一筆小數目呢,喬文州快速翹起了一下唇角。


    簡單炒了一碗蛋炒飯,刻意多撒了一點鹽,喬文州端著碗筷從廚房裏走出來,他大聲道:“爸爸,晚飯做好了。”


    喬五德埋頭就是扒飯,但隻吃了一口就吐出來了,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怎麽這麽鹹?”


    “啊?”喬文州抓抓腦袋,“鹹嗎?”


    本就心情不好的喬五德直接把筷子扔了,“鹹死人了,根本就不能吃!你怎麽做飯的?連蛋炒飯都做不好?”


    “媽的,廢物兒子,笨死了,老子怎麽生出了你這麽一個完蛋玩意兒?”


    “學習學習不好,做飯做飯也做不好,出去給人家打工才賺5千塊錢!”


    說著說著,他更生氣了。


    喬文州弱弱地縮縮腦袋,“那……那我再重新做一下?”


    “做個屁!再做也還是這個屌樣!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哦。”喬文州期期艾艾地站了起來。


    看著這樣畏畏縮縮、又磨磨蹭蹭的樣子,喬五德當即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茶幾,罵罵咧咧地揚長而去。


    “死傻子!跟你媽一樣是個賠錢貨!媽的……”


    低垂著腦袋,喬文州死死攥著拳頭,嘴唇都抿成了青白色。


    等到室內終於再一次安靜的時候,喬文州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嗜血的光。


    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下,喬文州把那碗喬五德基本沒怎麽動過的蛋炒飯重新放進鍋裏熱了一下。


    因為又添加了一些白米飯的緣故,重新熱好的蛋炒飯一點都不鹹,反而鮮香撲鼻。


    用勺子一勺一勺機械地將蛋炒飯喂進肚子裏,喬文州眯眼思索著什麽。


    大概是張豔華催得緊,喬五德明顯一天比一天焦躁,脾氣也一天比一天爆烈,幾乎已經到了隻要喬文州發出一點聲響,他就會發怒的境地。


    終於,這天,喬文州在寫完作業之後主動靠近喬五德,他說:“爸爸,你能不能先預支給我5塊錢啊?”


    本來就很煩的喬五德更加不耐煩,“幹什麽?!”更別提還是要他主動給錢,盡管隻是5元而已。


    喬文州垂著腦袋,小聲道:“我弄壞了同學的鋼筆,他那一支要20多塊呢,但是我看見學校門口的小賣部有種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筆,隻需要5元,就想著買一支那樣的賠給他吧。”


    喬五德詫異,“5元就能買到和20元一模一樣的筆?”


    喬文州解釋,“小賣部裏的應該是假的,但我覺得他應該看不出來。”


    聞言,喬五德若有所思。


    而後,他猛地站了起來,笑容興奮,“我有辦法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忽然跑了出去。


    喬文州眸色漸深,去吧,去給那個虛榮的女人買一個假貨吧,她看不出來的……


    接下來幾天,喬五德明顯春風得意起來。


    而喬文州也在搜尋著自己的目標,他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晚上到酒吧的時候,他還能聽到那女人刻意炫耀的聲音。


    她把自己手上的大冰鐲子展示給每一個人看。


    時不時的驚唿聲飄進耳朵,喬文州笑意融融。


    如果張豔華忽然發現自己手上引以為傲的鐲子是假的,她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


    他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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