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哧唿哧的,鍾清漓聽到了對方憤怒的喘氣聲。


    “嗯?怎麽不講?是不是講不出來?是不是說不出口?是不是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到哪件事能拉出來講一講?”


    “嗯?是不是啊?鍾建仁?說話啊?啞巴了?”


    “嗯?還是說不過我,想要掛電話了?”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鍾建仁,你要是真的掛電話了,我這輩子都瞧不起你!”


    哢嚓一聲,花瓶墜地的聲音猛然從聽筒中傳出。


    鍾清漓絲毫不懼,“不是吧,鍾建仁,你已經生氣到摔花瓶了?”


    “嘖,我真是替花瓶感到不值,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卻被一個隻會無能狂怒的男人摔碎泄氣。”


    “哎……”她長歎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摔了個最便宜的吧?”


    “畢竟如果摔貴的,你不得心疼死。”


    “哎,可憐的花瓶,隻因為自己比較廉價一點,就這麽碎成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


    “就像某個老男人都自尊心一樣啊……”


    “撿不起來嘍~”


    她嘖嘖歎息,似乎很是惋惜。


    本就憤怒的喘息聲似乎更大了些,突然,鍾建仁陰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


    “清漓,你還是有點太嫩了,你真以為你能贏得過爸爸?”


    眸光一頓,鍾清漓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以至於鍾清漓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眩暈。


    忽然,宛如惡魔一般的嗓音響起,“清漓,記住爸爸給你上的這一堂課。”


    “人,有了弱點,必死無疑!”


    恐懼瞬間席卷而來,鍾清漓感覺自己有些唿吸困難,“你……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鍾建仁哼笑一聲,“你不是希望爸爸能去看一看逸思嗎?”


    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迴暖的身體再次被寒冰凍穿,鍾清漓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會這麽冷。


    一個暴躁、無能、貪婪、惡心的臭男人!


    他說他要看看逸思?


    鬼都知道他肯定不安好心!


    “不準過來!”鍾清漓怒喝,“我不準你過來!”


    此時此刻,鍾清漓無比慶幸,還好還好,還好她沒有來得及把地址說出來。


    漫不經心的語調,鍾建仁:“清漓,讓我猜猜,你現在該不會是在慶幸吧?”


    鍾清漓感覺自己的骨頭在顫抖,“你……”你怎麽知道的?


    鍾建仁嗤笑一聲,“你該不會覺得爸爸找不到你和逸思在哪裏吧?”


    鍾清漓猛地看向四周,眼睛裏充斥著恐懼。


    鍾建仁聲音含笑,“清漓,乖乖等著哦,爸爸馬上就到。”


    “不準過來!”鍾清漓瞪大了眼睛,“鍾建仁!你不準過來!”


    這樣的怒吼令鍾建仁搖頭歎息,“清漓啊,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剛剛挑釁爸爸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嗯?”


    鍾清漓被惡心得差點幹嘔,她大口大口地喘氣。


    鍾建仁!怎麽能讓人這麽惡心?!


    她在腦海中快速思索,她得趕緊想想辦法!


    快啊!快想辦法啊!


    不能讓鍾建仁過來!逸思他會受不了的!


    鍾清漓整個人都在細碎地顫抖,就連唿吸都在發著顫音。


    忽然,鍾清漓猛地抬眸,她幾乎是尖叫著爆嗬,“鍾建仁!如果你過來的話,我就去死!”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鍾建仁哪個笑點,他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清漓,你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脅爸爸?”


    “你剛剛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根本不在意的啊,你想去死,那就去死好了,我又不缺你這一個女兒。”


    “爸爸已經命人去查你的位置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我希望我到的時候你還活著哦,我實在好奇,你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一定很生動,我想看看呢。”


    “不過,看不到也沒關係,爸爸還是比較喜歡你安靜時候的模樣。”


    “哦對了,放心,爸爸會幫你處理後事的。”


    鍾清漓的後牙都要咬碎了,她單知道鍾建仁從來都不怎麽在意她,但這樣惡毒的話語她還是第一次直接麵對。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不可抑製地感到難過。


    她的爸爸……怎麽能這樣呢……


    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猛然砸在地上,鍾清漓緊緊抱著自己。


    隻是這樣的幾句話而已,她就已經悲傷到差點心悸。


    那麽……那個時候的逸思呢?


    他該有多麽難過啊?


    鍾清漓無法想象。


    “鍾建仁,我知道你不在意我的生死,但段家呢?”


    那邊猛然一頓。


    鍾清漓半闔著眼眸,她在說著狠話,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悲哀。


    “爸,段容之,他很喜歡我的,如果我死了,你要怎麽跟他交代?”


    “他對我的感情,你或許無法理解,但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並且這件事已經傳了出去。”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出事了。”


    “先不說容之,單就段家來說,你要如何解釋?”


    “你要跟他們說,是你把我逼死的嗎?”


    “別想著毀屍滅跡,我會在死前的最後一刻,讓容之知道,就是你,逼死了我!”


    鍾清漓的聲音陡然兇狠,“容之一定會找你要說法的,你就等著吧!”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正在和段家談合作吧?”


    “如果我死了,你覺得你和段家之間的合作會不會受到影響?”


    鍾建仁搖頭失笑,“哈……清漓,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鍾清漓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鍾建仁,像你這樣貪婪的人,應該很會算計吧?”


    “那你應該很清楚吧,我的死,對你來說不僅一點價值都沒有,反而容易惹來一身騷。”


    “怎麽樣,你考慮清楚了嗎?”


    鍾建仁還算冷靜,“你說的對,清漓,你死了,對我一點價值都沒有。”


    “所以……這一次,你贏了。”


    鍾清漓驟然鬆了口氣。


    鍾建仁:“但你也不要高興太早。”


    鍾清漓又猛然提起一個心髒。


    鍾建仁:“像你這樣瘋癲的女人,我以為,段家要慎重考慮你是否可以成為段家的兒媳。”


    “我會讓段家看清楚的,你根本就不配成為容之的媳婦兒。”


    “清漓,希望你在被段家退婚的時候,不要哭鼻子。”


    “以後,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尋找靠山的機會。”


    “你就老死在自己的閨房吧,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時間,能夠讓所有人忘記。”


    鍾清漓:“你要囚禁我?”


    鍾建仁:“別這樣說,爸爸隻是想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鍾清漓:“你不怕我報警嗎?”


    鍾建仁:“我們的家事,警察也要管?”


    鍾清漓眸光晦暗,“鍾建仁,你可真夠惡毒的。”


    鍾建仁不甚在意,“哦,謝謝誇獎。”


    鍾清漓:“鍾建仁,像你這樣冷血的人,恐怕永遠都想不明白感情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容之愛我,你的計劃注定要落空。”


    對此,鍾建仁輕飄飄反問:“是嗎?”


    鍾清漓:“你且試試就知道了。”


    鍾建仁:“哎,清漓啊,說你太嫩,你還不承認。”


    “感情,最經不起折騰。”


    “我到底能不能攪黃你們之間的愛情,咱們且看著吧。”


    鍾清漓:“……那就走著看吧。”


    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鍾建仁,直至死前的最後一刻,我會和你抗爭到底!”


    說完這句話,鍾清漓猛然掛斷電話。


    她趴在膝頭,痛哭出聲。


    悲傷的嗚咽再也忍不住從喉嚨裏溢散出來,她哭得不能自已。


    淚水模糊了視線,鍾清漓感覺自己好冷好冷,真的好冷。


    怎麽會這麽冷呢?


    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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