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啪啪——”秦尋文一邊鼓掌,一邊用十分感歎的嗓音道:“果然,喬文州,你沒有讓我失望。”


    “那麽……”喬文州含笑地詢問,“對於我的迴答,秦總你還滿意嗎?”


    秦尋文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誇讚,“滿意,滿意,我非常滿意。”


    秦尋文說著前半句,“他,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喬文州補充後半句,“他的死,怨不得任何人。”


    兩個相對而立的人,眼底閃過相同的光。


    ……


    是的,當他聽說抽簽的木箱裏有穆相旬殺妻的戲份時,他就知道,他拋出去的餌,釣上了一條很肥的魚。


    他送給秦尋文的餌,自始至終都是喬五德的死。


    他知道,秦尋文一定會感興趣的。


    畢竟,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他們一樣,小小年紀就在算計著怎麽殺人。


    沒有人會懷疑喬五德的死,和當時隻有十歲的小朋友喬文州有關係,就連警察都不會懷疑。


    因為,監控裏照得清清楚楚,喬五德確實是被一名妓女失手錯殺。


    那位妓女沒有任何精神病史,她很正常,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喬文州。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懷疑他呢?


    恐怕隻有做過同樣事情的秦尋文會發現幾分端倪吧。


    但秦尋文也隻是懷疑罷了。


    帶著這份懷疑,秦尋文一定會來找他確定這件事。


    如此,一場陽謀設立在兩人之間。


    喬文州知道秦尋文會來找他,秦尋文也知道喬文州想要什麽。


    想到這裏,喬文州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永遠都不可能親自講出來。


    頂多,他會透露出‘他的死,怨不得任何人’這種模棱兩可的迴答,即便對方很可能已經猜到了。


    沒有證據的事情,他不會承認。


    再說了,事實上他也確實什麽都沒做。


    喬五德死在一名虛榮又膽小的妓女身上,這才是真相。


    ……


    秦尋文知道,今天,除了這句‘他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剩下的他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但沒關係,他原本也不是為了當警察,他不需要掌握證據,也不需要了解過程。


    他隻需要知道,喬文州確實做了些什麽就好。


    穆相旬殺妻的戲份確實是他加進去的,因為他同樣不相信別人說出來的話,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親眼看見喬文州完完整整地飾演穆相旬殺人的全過程,秦尋文就已經有了答案。


    後麵非要逼對方說出來,其實隻是他的一點點惡趣味罷了。


    他對於有趣的事情,總是很有耐心。


    所以,秦尋文給出保證:“放心,我這個人一向信守承諾,無論後麵發生了什麽,你母親的藥,我不會斷。”


    對此,喬文州終於真心實意道:“謝謝。”


    秦尋文也難得認真起來,“我對你很感興趣,接下來如果你需要,我很樂意繼續跟你交易。”


    沒有猶豫,喬文州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秦尋文驀然笑了起來,他搭上了自己的右手,“合作愉快,我的小夥伴。”


    至此,合作關係使得他們站在了同樣的位置。


    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秦尋文:“哦對了,你剛剛的表演很棒,穆相旬的位置,你實至名歸。”


    喬文州似笑非笑道:“如果你接下來要挑撥我和陳總的關係,那就不必了。”


    “雖然陳總今天的行為確實容易引起誤會,他這樣急切地逼迫曲導簽下我,看起來就像以權謀私。”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表演反到被忽略了,以後說起來,我可能會被誤認為走後門進來的。”


    “也就是傳說中的帶資進組。”


    頓了下,喬文州反問,“但這難道不是因為秦總你從中作梗的原因嗎?”


    秦尋文的表情十分無辜,“啊?是嗎?是因為我?但我沒有要把你踢出去的意思呀?”


    喬文州笑得很有禮貌,“所以,如果後續出現了問題,還請秦總你處理一下。”


    秦尋文搖頭拒絕,“我不。”


    喬文州麵無表情,“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秦尋文:“?”……他當總裁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發號施令。


    喬文州:“秦總這麽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要自己負責善後嗎?”


    秦尋文:“……”


    秦尋文:行吧,看在他難得找到一個同類的份上。


    迴去的路上,秦尋文有些八卦地詢問道:“喬文州,你是不是喜歡陳星竹?”


    喬文州挑了下眉,有點詫異,“你竟然知道喜歡?”


    秦尋文則有些莫名,“你覺得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為什麽?”


    喬文州直接扔出了一顆炸彈,“那你知道何冰夏喜歡你嗎?”


    秦尋文差點驚掉了下巴,“啊?誰?你說誰?”


    喬文州絲毫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何冰夏,喜歡你。”


    秦尋文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那個女人…她…她…她……”她喜歡我?


    看著腦子仿佛宕機了一般的秦尋文,喬文州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嗯,真好,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大概率不會再被這個人纏著了。


    ……


    喬文州迴來的時候,陳星竹當即抓著人就是一頓掃視。


    確認人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陳星竹還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邊上魂不守舍的秦尋文。


    他拉著喬文州走到一邊,不放心地詢問道:“沒事吧,他沒怎麽樣你吧?”


    無需喬文州試探著詢問,陳星竹就已經叭叭地交代道:“我剛剛出去找你,他們說看見你跟秦尋文走遠了,我就趕緊追上去,但我逛了一圈都沒找到你們,索性自己先迴來了。”


    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待在陳星竹身邊的時候,他不需要高度警戒,也不需要豎起防備。


    喬文州的眼底蕩著暖暖的笑意,“沒事,他就跟我說了幾句話。”


    陳星竹連忙追問:“是什麽話?”


    喬文州半真半假道:“就說我很適合穆相旬之類的。”


    陳星竹不屑地輕嗤一聲,“你本來就很適合,還用他說。”


    維護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暖意從眼底流入心底,喬文州嘴角的那抹弧度怎麽也放不下去。


    對此,喬文州真的很想說,這樣的陳星竹,他怎麽可能不喜歡呢?


    陳星竹還在不放心地叮囑著,“文州,別管他說了些什麽,你都別當真知道嗎?他就是一瘋子,咱不搭理他……”


    喬文州乖乖巧巧地迴應:“嗯嗯。”


    說到口幹舌燥之後,陳星竹才終於想起正事。


    “晚上劇組有聚餐,我帶你跟大家一起認識認識。”


    “嗯嗯,好。”


    這個時候,喬文州不知道,他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晚上。


    世紀酒店,頂樓包廂。


    陳星竹帶著喬文州踩點到達,到的時候包廂裏已經坐滿了人。


    導演、副導演、化妝組、攝像組、後勤組、道具組……等等等等,能到的、不能到的全都到了。


    陳星竹快速掃視一眼,沒有秦尋文,很好。


    而喬文州的視線則跟副導演張朔對上了。


    一個震驚到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一個則尷尬得目光有些飄忽。


    張朔:你你你…你就是那個被資本內定的人?


    喬文州:咳咳…不好意思,忘…忘記跟說了。


    兩人剛一進來,曲導當即站起了身,其他人更是紛紛站起。


    頭發上抹著增光瓦亮的發油,曲鐵心有些討好道:“陳總,你來了。”


    不得不說,能被才女秋秀看上的人,容貌確實有幾分姿色。


    曲鐵心雖然已經人至中年,但時光沒有把滄桑帶給他,反而給他裝點著成熟的韻味。


    他身上有一種秉節持重、溫文爾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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