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陳星竹又笨拙地安慰了幾句,他沒有太大的詞匯量,翻來覆去都是‘你不要太擔心’,喬文州便一次又一次地點頭表示:嗯,我知道了。


    終於,陳星竹:呃……我好像……是不是……說了一堆廢話?


    陳星竹停下來之後,喬文州眼神疑惑,“陳總?”


    陳星竹故作淡定地揮了揮手,“沒事,剛剛想起來公司裏還有事情沒有處理。”


    說著,他站起了身,將口袋裏的禮盒掏了出來,“這個送給你。”


    待少年接過盒子,“行,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話音落下,不待少年給出迴應,陳星竹便一溜煙兒地離開了,那背影,活像一偷偷摸摸的小賊。


    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背影,喬文州這才低頭打開盒子。


    陽光下,黑色的表盤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與陽光混合在一起的鑽石星辰變得更加耀眼。


    一隻堪稱漂亮的手表。


    喬文州將之拿了出來,並戴在了手上,他舉著手腕瞧了又瞧。


    緩緩地,殷紅的唇角翹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謝謝,我很喜歡。


    迴到病房,喬文州繼續低頭削蘋果,手表則藏在了衣袖的下麵。


    他不厭其煩地削著一個又一個的兔子蘋果,眼神中蕩漾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悅。


    耳邊,是滴滴答答的、很有規律的儀器聲響,外麵,沒有了時不時響起的哀嚎。


    似乎……一切都在變好。


    突然,一道很低很低的聲音響起。


    “母親,剛剛那個人就是陳星竹。”


    床上的人仍舊閉著眼睛,她似乎睡得很沉很沉。


    低著頭,喬文州自言自語道:“我很早就聽說過他。”


    仿佛陷入了某種迴憶,他繼續道:“他們說他是星耀娛樂的總裁,他們說他喜歡年輕的男孩,他們說隻要跟了他,這輩子都不愁沒資源。”


    “哪怕隻是個小花瓶,他也能把人捧火,到時候,數不清的鈔票,整個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不需要擔心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下,他微微側頭看向病床,頗有些好奇地詢問,“你說,是不是很誘人?”


    就好像床上的人在和他交流似的,他點了點頭,“是的,我也這樣認為。”


    “陳星竹,就是一塊很肥很肥的肥羊。”


    有些渴了似的,他舔了下唇瓣,“肥到我都忍不住心動了。”


    “我在想,如果我是星耀娛樂的總裁,如果我能接手他的一切……”


    十分感慨的嗓音,“那該有多好啊……”


    他非常肯定,“我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緊接著,他的嗓音變得非常不屑,“像他那種喜歡搞錢色交易的人渣,不小心翻船弄丟了自己的一切,難道不是一件十分大快人心的事情嗎?”


    本來他可以不用這麽著急的,憑借他自己的能力,他隻需要一點點時間,財富隻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偏偏!


    葉文心病了,他急需一大筆錢,他必須在短時間裏收割大量的財富!


    於是,他盯上了陳星竹。


    用十分蒼涼的聲音,他低著頭說道:“原諒我母親,我本來就不是個好孩子。”


    他沒有看見,床上的人手指突然抽動了下。


    明明作惡的一直是他!


    而他的母親那麽善良!她那麽好!那麽好!


    為什麽遭受劫難的卻是她!


    明明喬五德已經死了!


    明明他們就要開始新生活了!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就在這個時候,她病了?還是那樣的病?


    癌症啊……幾乎必死的病……


    為什麽要找上她?


    為什麽老天如此不公!


    他想不明白。


    即便真的要降下懲罰,也應該是他這個罪人吧?


    為什麽要找上他的母親?


    她是無罪的,老天難道不清楚嗎?


    他想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後來索性不想了,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我打聽了陳星竹喜歡的類型,我刻意接近他的身邊,我催眠了我自己。”


    “我做好了一切準備……”


    哪怕失去自我,他也一定要救他的母親!


    “但是……”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茫,“事情跟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他沒有欺負我,相反,是我欺負了他。”


    “說出去可能都沒人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的。”


    他看向了身側,床上的人一動不動,“母親,陳總不是他們口中的那個樣子。”


    “他……”喬文州斂了些眸子,“他其實還挺好的。”


    “而且……”他看向了自己的手腕,“他剛剛還送了我一個禮物。”


    將袖子扒起來,他露出了裏麵的手臂,輕輕搖晃著,“看,是不是還挺好看的。”


    勾著淺淺的嘴角,喬文州的臉頰驀然紅了稍許,“他……他喜歡我。”


    目光飄忽了一瞬,他抿了抿唇,“我……我也喜歡他。”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出聲了,他盯著手表瞧了又瞧。


    過了很長時間,“母親,你快快好起來吧,到時候,我帶著他來見你。”


    他笑著說:“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說完這句話,他迴頭繼續削蘋果。


    放棄了陳星竹,他將目標轉向了另一個人——秦尋文。


    他調查了很多關於秦尋文的資料,他驚喜地發現,秦尋文比之前的陳星竹要更加合適!


    秦尋文是一個十分嗜賭的人,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賭,他喜歡充滿未知的賭。


    但他的實力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愈發強悍,賭在他的麵前不再是未知的,幾乎就在出手之前,他就已經可以預料得到結局,這讓賭局變得十分乏味。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於是,他將目標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比如:何冰夏,他公司的一名女演員。


    他在賭,何冰夏會不會因為他的縱容而把她自己徹底玩完?


    因為不喜歡而在電影開拍之前拒演,以至於讓秦尋文平白失去了三千萬。


    喬文州覺得,這裏麵沒有秦尋文的縱容肯定是不可能的。


    何冰夏是秦尋文一手帶起來的,她此時擁有的人氣已經令何冰夏蒙蔽了雙眼,她自認為自己是有實力的。


    她以為她的成功取決於自己。


    但其實,離開秦尋文,她什麽都不是。


    單就這一條,這場賭局就已經有了結局。


    何冰夏一定會把自己玩完!


    等到那一天,秦尋文就要重新開始尋找目標。


    喬文州覺得,他完全可以勝任秦尋文的要求。


    秦尋文想要的一直都是未知的感覺,他可以為他提供這樣的感覺。


    比如:第一場賭局,就賭他能不能在半年內擁有一百萬粉絲;第二場賭局,就賭他能不能在三年內登頂影帝?


    秦尋文一定會感興趣的。


    為此,就像對待何冰夏一樣,秦尋文也會為他提供便利。


    借此機會,他就可以在短時間裏快速成長起來。


    他知道,與秦尋文那樣的瘋子共事,他一定要麵臨著未知的風險。


    但有風險又怎樣?


    隻要其中還有一絲絲利益,就值得他全力去爭取!


    想到這裏,喬文州將最後一塊蘋果削好,並一一擺放整齊。


    看著滿滿一盤小兔子,喬文州滿意勾唇淺笑。


    而後,他到衛生間洗了個手,又輕手輕腳地迴到床邊。


    他打開手機,翻找著關於何冰夏的新聞資訊,他要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


    突然,他眸光一定,他看見了處於熱搜低位的詞條——#喜大普奔!《針鋒》要被影視化了#


    點進裏麵,他將內容快速掃視。


    竟然真的搞了個試鏡?


    喬文州無意識地敲著自己的膝蓋。


    倒是有些意外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嗯,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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