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在胡說些什麽?”


    戲台後麵的一個窄巷子裏,傍晚的陽光灑進巷口,一側盛滿了一天裏最後的陽光,一側已經陷入黑暗。大家都聚在戲台前麵看戲,這裏可能聽到前麵的鼓掌聲,卻又顯得很遠。


    “你知道我從不胡說,除了某種特定的地點,例如…”林最仰著頭靠在牆上,眼裏盛滿壞笑。說著,眼神在桃千身邊打量著,就怕對麵的人看不出她要說些什麽。


    桃千連忙抬手堵上她的嘴,怕她再說出些什麽虎狼之詞,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的。


    林最拿下她的手牽在手裏,輕蕩兩下忽然拉力,對麵沒有準備的人就這樣跌進她的懷裏。


    “發癲嗎?”


    林最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搖頭,趁她還要在說些什麽時忽的偏頭咬上她的脖頸,陽光已從這條小巷中消失。林最猶如吸血鬼降臨,不顧桃千的掙紮,在這條昏暗的小巷中,瞄準了身穿彩色戲服的姑娘。


    妃色的戲服在昏暗的小巷中引人注目,一身全黑打扮的人引入昏暗中,桃千拿她沒辦法隻能看向路口,可此刻沒有一人經過可以把她救出升天。


    像是發了狠一樣的一口,桃千吃痛的哼了一聲,又想把她推開,牙齒咬在頸側,在疼痛後麻酥酥的,咬人的家夥發現她的疼痛後又於心不忍,伸出溫熱的舌頭,輕輕的舔上去。


    當滑膩柔軟的舌頭貼上敏感的頸側,桃千掙紮的幅度比被咬時還要劇烈。慢慢的,變成了一口口的細啄,昏暗的巷子裏完全變得味道,桃千緊緊抓著她的t恤,口中壓抑著不肯吐出一聲,隻怕氣氛變得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


    良久,林最鬆開桃千臉上帶著滿足眼裏帶著壞笑看著她嬌嗔的瞪著自己,細膩的手掌揉著自己的頸側,與白皙的皮膚對比,紅色的吻痕和齒痕簡直慘不忍睹。


    “你還笑?在國外吃壞了什麽?”


    “可能中蠱了吧”說著又要湊上來,卻被桃千一把推開又倚靠在牆側站著。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手指著齒痕,用手機照著,一時半刻無法消除痕跡,一會兒迴去怎麽能不讓人發現還是個問題。


    林最假模假式的皺眉思考,眼裏完全沒有一絲認真思考的模樣。“嗯,可能是一種懲罰吧”


    “懲罰?”桃千不解,隻覺得她無厘頭,一直嘴快反問“懲罰,我都沒有問你和那個鍾欣兒的關係懲罰你,你居然敢懲罰我?”


    聽她這麽說,林最反而安心的把身體完全靠在牆麵上,雙手交替抱在前胸,一副胸有成竹的安穩模樣“這就是我懲罰你的原因啊。為什麽不問我?”


    “什麽?”桃千被她搞蒙了,想讓小學語文老師高曉曉幫自己解釋一下倒打一耙,是不是符合現在的情況,或者說?反咬一口。


    林最聳聳肩,挑起一側的嘴角表示就是這個意思。桃千氣不過上前一步,才要張嘴反駁又被壓到牆上激烈的吻住,不服輸的想要掙脫,被昨天狂練上肢力量的人固定在懷裏,一下也反抗不了。


    氧氣被無情的抽走,就猶如理智被她胡攪蠻纏般的占領,腦子裏想不清她懲罰的道理在哪裏,隻知道熟悉的味道襲來時,精神上抵抗的神經比她想象的放鬆的還要快。


    唇舌交纏,漸漸沉浸其中。抵抗在前胸的手緩緩落下,抱著身前人的腰側,她一向好身材,這是這才分開多久,怎麽感覺瘦了這麽多。摩挲著上下摸摸,被她把手一把拉出,控製住了她自由活動的手。


    嘴唇上在控製著自己,手上也要控製自己的手,桃千皺著眉一瞬的不開心。沒一會兒,林最嘶的一聲推開,抬手摸自己的嘴唇,還好沒出血。


    “小貓變成兔子了?”


    桃千大口的唿吸,嫵媚的眼神輕輕掃過,萬種風情皆在這一眼之中。稍揚起下巴“兔子急了也咬人”


    一個嘴唇紅腫,一個脖頸處的咬痕,兩人都看著對方身上自己的傑作,心裏那股憋悶的氣在這一聲輕笑中都消失無蹤。


    林最笑著拉同樣笑著的桃千的手,被甩開,又牽住她的手,這次順從的被她握著。各站在一小巷子的一側,相握的手攔在中間,形成了人為的路障。箱子的一側是死胡同,也不在乎做不做這攔路的土匪。


    “你今天檢查腳踝怎麽說的?”桃千記得她今天在複查,剛才無厘頭的鬧了那麽一出,一早想問她的話都忘在了腦後。


    “還不錯,我可以恢複訓練了”


    “還不錯”桃千點頭,看看時間,思考著要不要先迴去。


    林最看著她沒有想開啟新話題的意思,握著她的手用了些力,引起她的注意。“你不想再問些什麽別的嗎?”


    “例如?”桃千看著她的眼睛,似乎猜到了什麽。


    “例如,你剛才說要懲罰我的事兒,要懲罰我的人”林最也看著她的眼睛,沒說一個字,都在觀察她眼裏的情緒變化,可她隻是帶著笑意看著自己,也看不出什麽別的,難道大劉和自己都猜錯了嗎?可她剛才又親口說出了鍾欣兒的名字。


    林最說完,桃千久久沒有接話,兩人互相望著,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前麵的戲台處傳來鼓聲,桃千知道最後一個節目上演了,自己馬上要迴去謝幕。“我不問,你便不說嗎?”


    “我不說,你便不問?”林最反問過去,桃千鬆開她的手氣鼓鼓的轉身想迴去又被她拉住,居然打起了啞謎。


    “我的錯,下次我主動報備,麵對沒什麽經驗的我,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林最試探著說著,觀察桃千的表情,果然緩和了不少。她繼續說著“可這次我真的好冤枉,比你們演的竇娥還冤枉?”


    桃千聽過涼涼的解釋“我們不演竇娥”


    “反正我很冤枉,香港宴會是我們第一次見”


    “我們”


    “我和她”林最快速抓住重點,嚴格使用人稱。“巴黎是第二次,中間沒什麽交集,我答應送球拍在香港宴會上,但你也知道我是個熱心腸”


    桃千抽迴自己的手,看著她插科打諢般的解釋想抬腳踩她一腳又想起她的腳踝,隻能輕踢她的小腿,若有若無的力量。


    “哎呦”林最化身碰瓷高手一下栽倒她身上摟著她不放手,桃千攤開手不去扶她,她也掛的牢靠。“但是我也生你的氣了,為什麽不問我,自己生悶氣?嗯?”


    “我沒生氣”桃千略帶心虛的小聲迴答,氣虛得很。


    “沒有?”


    “…”沉默,林最了然,笑著摟著她左右搖晃,抱得緊緊的。“所以我來的路上想了想,你要不要公開。公開了大家就不會拉郎配了,你也不用悶悶的,你可以大張旗鼓的在網上指責我,為什麽這麽招蜂引蝶”林最模仿桃千的嗓音說出這些話,逗得人發笑。


    “我才不會去網上指責你”


    “可是你會有一個明確的身份,無論怎樣都不會悶著不與我講話,借故說困了,可你在說晚安後還給秋果的朋友圈點讚了,我都看到了,我吃醋了”


    “她的錯也你吃”


    林最用力點頭,把撒嬌賣乖用到了極致。前麵傳來了第二次鼓聲,桃千知道節目馬上就要結束了,忙把人拉開。“公開會不會很突然,還有,對你的影響”


    “嗯,不知道,但我不想讓你不開心,在暗處的人就像我們現在,總是模棱兩可的。我最近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很有道理,想與你分享”


    “什麽?”


    “愛的本質是被看到”


    第三次鑼鼓聲敲響,桃千真的要迴去了,拉著林最往迴走。愛的本質是被看到,桃千想著,林最的愛都有被她看到,所以她應該是滿足的。


    不過,忽的頓住腳步,林最也跟著她停住,以為她有了決斷,隻見她忽的側身看著自己,挑著一條眉毛問道“我忘了問你,你與鍾欣兒現在究竟是什麽關係?”


    “嗯”這個問題有些好迴答,又有點難迴答。


    “老實說”


    “我說什麽關係都沒有你信嗎?社交平台好友?”


    桃千看著她的眼神清澈明亮,點頭“我當然相信”


    “所以熱搜、評論這些,我希望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斷”林最又補了一句,桃千沒點頭直接邁開步子往後台趕,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拉開一段距離才在前麵說了一句“後台等我”


    接過秋果遞來的創可貼,對著鏡子把咬痕蓋在,不去看秋果玩味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被抓包居然還有些適應。


    “嘖嘖,這麽激烈嗎?”


    桃千檢查一切妥帖後才往側幕走,等待集體謝幕。“羨慕嗎?”


    “哇,你真的,被林最帶的厚臉皮了嗎?”秋果不敢置信這句話是多年的好友親自說出口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外麵的天空中掛著兩顆月亮。


    心裏放下包袱的桃千好心情的點頭,心裏輕鬆的感覺可以乘著微風飛起來。愛的本質是被看到,嗯,林最是會看出的,心裏默默誇讚。


    隨著主持人的邀請,一行人全部上台謝幕,在觀眾的熱烈掌聲中這次的下鄉演出圓滿結束。


    後台,林最戴著口罩坐在桃千的位置旁,小朋友般的好奇表情看著她卸妝。把妝容、珠釵、戲服一切褪去,又是返璞歸真的好看樣子。


    她戴著口罩瞪的眼睛大大的,看桃千的一係列動作就像在看魔術,桃千通過鏡子看她隻覺得可愛。


    沒有人上來打擾,不過在後台擁抱的一幕已經被傳遍全團。隻是那句話沒有人聽到,大家還認為兩位是好友,關係超級好的那種。


    “今天你的迷妹沒來,有沒有失落?”桃千卸完妝,穿迴自己的衣服,入秋後,晚上還是要加一件外套的。黑色的風衣,很有型的風格。


    “我的迷妹不是你嗎?”


    如果不是旁邊一同卸妝的人多,桃千真的很想翻白眼給她“厚臉皮”


    “哦,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麽”聽林最的語氣以為又有什麽震撼消息,打理好著裝的桃千轉身看著她,隻見她從隨身的包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緩緩打開,一條圓潤飽滿的珍珠項鏈展現在眼前。


    每一顆都圓圓的相同大小,不是常規珍珠的顏色,藍白色的珠體在簡易的化妝間裏也熠熠生輝,吸引著目光。絲綢般的質感,呈現出一種浪漫之美,桃千雖然不懂得鑒賞珍珠,也知道這條看起來價值不菲。


    “你又亂花錢”


    “我想著你今天如果還不理我,我就用它來討你的歡心,我在巴黎的櫥窗外,一眼就覺得它很配你”


    “用錢來砸暈我?”


    “這何嚐不算是一種能力呢?”林最傲嬌的揚起下巴後,把珍珠從盒子裏拿出,走到她的身後挽起發絲幫她戴上“和你今天的黑色風衣好配”


    戴好後,林最退了一步讓桃千自己看鏡子裏的樣子。珍珠在燈光下閃著光芒,女性的柔美被它完全襯托出,既文藝又優雅。


    桃千很難不點頭承認林最的好眼光,好像這家夥幾次送的首飾都很喜歡,酷酷的外表,細膩的審美,慶幸是屬於自己的人。


    “哇,這是那個什麽品種來著”旁邊的人湊過來看著桃千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拍著頭讓自己記起嘴邊的名字,“哦,澳白珍珠嗎?”


    作為珍珠的資深愛好者,她的首飾好多都是珍珠材質的,最近還迷上了直播間開蚌,尋找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巴洛克珍珠。


    “是嗎?”桃千不懂,迴頭問林最。


    林最迴憶著,好像小秦與老板的翻譯中有這麽一句,貌似是小秦幫忙殺價,老板說了珍珠的品種後,小秦自行查詢後便讓林最付款走人,捂著臉還有一絲不識貨後的羞怯。


    “是的”


    “這個光澤,這個品質”豎起一根大拇指,把有錢人三個字咽在肚子裏。眼裏是明晃晃的羨慕與喜歡。


    看出她的喜歡,桃千也沒有摘下來給她試戴,如果是自己買的,或許桃千會摘下,但林最買的她便格外的珍惜。


    “很好嗎?我不太懂”林最看出她懂行,便探討幾句。


    “這是你送給桃千的嗎?”同事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


    林最點頭。


    “那,那付款時的數字沒告訴你,這串珍珠有多好嗎?”兩個人哈哈一笑,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價值問題。旁邊的人被三人的談話吸引也湊過來看。看過好看的珍珠,沒見過這般質感的,這關係要多好才能送這種品質的。


    恰逢林最接了電話出去,那位同事趁著其他人走開拉住桃千小聲說著“咱們同事這麽久我才說的哦,你別在意”


    “怎麽了?”


    “看這個尺寸,這串珍珠超級貴,你最好自己查查或者去估個價格。不知道你們確切的關係,你心裏有數”


    桃千心領同事的好意,在她囑托離開後自己低頭欣賞。不禁心裏輕笑:她的愛,真的看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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