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穴的東南角處,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是匪徒頭目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大刀,有些慵懶的倚靠在石壁上,冷漠地注視著前來運送礦石的“礦工”們的一舉一動。


    而在他的身側,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玉石礦石已經堆積如山。這些玉石礦石散發著迷人的光澤,晶瑩剔透,讓李秀寧看得是心潮澎湃。


    在這名匪徒頭目的前方,正筆直站立著三名身材魁梧的壯年男子,他們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向頭目匯報著一些事情。李秀寧定睛一看,立刻認出這三個人就是當初從禾和莊裏潛逃出去的劉老實以及另外兩名可惡的土匪餘孽!


    由於距離較遠,李秀寧無法聽清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麽,但當那劉老實匯報完畢之後,隻見原本懶散地斜靠在石壁上的男子猛地挺直了身軀,然後轉身麵向他麵前等待命令的另外兩名土匪,簡潔明了地吩咐了幾句話。


    緊接著,那兩名土匪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粗壯的鞭子,口中還不斷高唿著催促的口號,兇神惡煞地朝那些正在忙碌的苦力們走去,手中的鞭子時不時的就落在那些可憐人的身上。


    李秀寧清楚地看到,那些苦力們在遭受鞭打之後,動作明顯加快了許多。他們拚盡全力,迅速將玉石堆中的礦石裝進木箱,然後再艱難地把裝滿礦石的木箱搬運到旁邊的板車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痛苦和無奈,但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李秀寧在仔細地觀察完周圍環境之後,正準備把頭悄悄縮迴岩石後麵,與陸宸昀等人商量下一步計劃。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或許是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的雙手和雙腳突然變得麻木不堪,稍稍挪動一下,便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雙腿發軟,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的陸宸昀迅速出手,一把扶住了李秀寧。四人急忙閃身躲進岩石背後,但由於動作匆忙,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了些許聲響。而這些細微的聲音,恰好被那位三十多歲的土匪頭目覺察到了。


    隻見那匪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徑直朝他們四人藏匿的方向望去。緊接著,他壓低聲音下達了幾道命令。隨即,有四名手持大刀的匪徒應聲而出,腳步匆匆地朝著李秀寧等人藏身的岩石逼近。


    眨眼間,這四名匪徒就已經抵達了岩石附近,並迅速展開搜索。可當他們衝到岩石背後檢查時,卻驚訝地發現這裏空無一人,連半個影子都看不到。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再次檢查了周圍每一個角落,並沿著通道向前追蹤了數百米,但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類的蹤跡。無奈之下,他們隻好轉身往迴奔跑,盡快趕迴小頭目的所在地報告情況。


    當小頭目聽完手下的詳細報告後,不禁緊緊皺起了眉頭,然後抬起頭凝視著洞穴的頂部。就在這時,恰好有一陣微風吹過,一塊微小的岩石被風卷起,從縫隙中滾落下來,與洞內的岩石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頭目目睹這一幕之後,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一些,但他還是命令手下再次前去催促那些辛苦勞作的苦力和礦工們加快手上的工作進度。


    然而,與此同時,李秀寧和陸宸昀等四個人正身處空間一進小院的堂屋之中,麵麵相覷、瞪大眼睛對視著彼此。就在剛才千鈞一發之際,李秀寧本能地施展出自己的能力,將所有人都帶入了空間,從而成功避開了那四名兇悍匪徒的搜索。通過係統地圖的顯示,李秀寧看見匪徒們還在岩石和通道的四周仔細的搜尋,想著一時半會也不能出去,幹脆就帶著陸宸昀他們直接在沙發組那裏坐了下來,商量一下對策。


    很顯然,李秀寧激動得無以言表!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追逐兩名逃犯時無意間發現的這個洞穴深處的地下,居然埋藏著一條珍貴無比的玉石礦脈!


    那些被挖掘出來的玉石礦石,無論是體積大小還是色澤,皆非尋常之物所能比擬。更何況上品玉石,可是能夠幫助空間升級的寶貝,正是她所迫切需要的。


    一想到剛剛自己眼前那堆積如山的玉石,李秀寧便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與激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毫無疑問,這條玉石礦脈自然應當交由陸宸昀等人呈獻至國庫,但對於已開采出的這批玉石礦石,李秀寧則下定決心要全部據為己有。


    可是現實情況卻不容樂觀,就算加上同財,他們也才隻有四名戰鬥力。相比之下,洞穴內的匪賊數量多達五十餘人,不僅在人數上形成絕對優勢,而且個個手持鋒利的鋼刀和長鞭,身形矯健、武藝高強,顯然並非易與之輩。如此看來,這場敵我懸殊的較量注定充滿艱難險阻。而且由於洞穴裏的地形和環境影響,李秀寧的“天羅地網”在這個洞穴裏也施展不開,一時間李秀寧有些憂愁,不知道怎樣才能順利的得到那堆玉石礦石,並且順利的營救出這些被虐待的苦力和礦工。


    而此時的陸宸昀和周子敬他們兩人思考問題的角度卻與李秀寧所想的不大相同。按大曆律法,所有的礦產開采都需要到官府報備,並在繳納礦稅後,在官府的監督和指導之下進行挖掘開采的工作。


    可他們今天發現的這一處玉石礦,一看就是沒有在官府報備過而偷偷私下開采的私礦。私自采礦,如果被發現,這在大曆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並且那五十多名匪徒的身手矯健,身姿挺拔,鋼刀鋒利,壓根就不像普通的烏合之眾,反倒更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難道是平陽當地的駐軍裏,有人在此偷偷開采私礦牟利?陸宸昀和周子敬想到了這一點,不禁抬起頭互相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之意,就知道他倆想到一塊去了。


    如果真的如他們所猜測的這樣,那平陽城危險了,能夠調動如此多軍士的人,在軍中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可現在駐守平陽城,接管平陽城裏所有大小防務的正是隸屬平陽衛的官兵。


    而平陽衛裏有權力能同時調動這麽多名士兵外出辦差而不受人質疑的將領隻有三人。平陽衛指揮使以及兩名指揮同知。


    是陳琪,傅宣還是劉文正?陳琪目前正帶兵駐守平陽城,傅宣跟著錦衣衛去了豐縣,那就隻剩下另外一名鎮守在衛所之內的平陽衛指揮同知劉文正了。劉文正又恰巧姓劉,會有可能是他嘛?如果真的是他,想到衛所裏還剩下的兩千多名駐軍,陸宸昀和周子敬就覺得頭皮發麻。


    很快陸宸昀和周子敬的猜測就變成了事實。因為阿大和同財直接向陸宸昀和周子敬匯報了他倆之前審訊劉繼民和那名女子的審訊結果。


    聽到阿大他們要說審訊結果,李秀寧也來了興趣,直接讓係統幫忙,如果發現洞穴內有大的變動就出聲提示一下,隨後饒有興致的盯著阿大和動財,不知道他倆人能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審訊結果。


    阿大說,他和同財在接手劉繼民和那女子後,第一時間就就對他們展開了審訊,隻不過劉繼民的嘴挺硬,不論他們如何威脅,硬是一句話都不交代,隻一心求死。


    加上劉繼民目前還是官身,他們也不好提前私下用刑,否則將來將人交出去後,萬一他上告,說主子刑訊逼供,他屈打成招,反而會給主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阿大和同財一時倒也拿那劉繼民沒有辦法。


    慶幸的是那女子似乎是受了挺大的刺激,且受不住刑,倒是問出了不少東西。那女子交代,她姓劉名娟,今年十七歲,是豐縣縣丞劉明的親侄女。在她八歲時,劉娟就被劉家的家主挑中,帶走之後,訓練成了一名細作。


    四年前,她被家主派去執行任務,潛伏在平陽城東城的青樓中,負責打探收集平陽府內大小官員們的隱私消息,以及暗中協助劉明、劉繼民在平陽府內經營的買賣。


    半年前,當今聖上因京中官員狎妓風氣日盛,竟有二品官員之間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於妓館中為爭一女子就大打出手,聖上震怒後便下旨,查封大曆境內所有青樓楚館。


    由於劉繼民的關係,她並未像其他青樓女子那樣遭受被監禁關押和被流放的命運,反而巧妙地變換身份,直接進入董府,並成為董府後院一個毫不起眼的粗使婢女。


    那天她竟敢冒犯主子,其實也是受到劉明的指使。劉明命令她設法以妄圖攀附權貴爬床為名頭,借機窺探主人身旁是否藏匿著賬本等重要物品。


    據劉娟所言,劉明的首要任務乃是長時間隱匿於豐縣,負責暗地裏指揮偽裝成劫匪的敢死隊成員四處尋覓恰當的攻擊目標。通常情況下,他們每行劫一家,都會毫不留情地處死那家所有年滿二十歲及以上之人;而對於未滿二十歲者,則不論性別,一律捆綁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往平陽城外的禾和莊內。


    起初的時候,所有被綁架而來的人,那些年紀稍微大點的男人都會被送到山中的玉礦那邊幫忙挖掘礦石;至於其他的人,則會像貨物一樣被圈養在莊子裏,每隔一段時間等人數湊夠以後,就會派遣專人將他們運往大名府的郊外,然後賣給那些世家大族偷偷開采的私礦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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