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好。雖然睡眠時間隻有不到兩個時辰,但是勝在質量高,完全進入了深度睡眠,叫連個夢都沒有做。


    被阿二叫醒後,李秀寧還在炕上又賴了一會,這才默嘰起身。簡單梳洗了一下,從空間裏取了套幹淨的衣裙換上,這才去了隔壁陸宸昀的房間。


    陸宸昀也已醒來,他的身後墊了厚厚的軟枕,此刻正半靠在炕上,手裏端著碗黑漆漆的湯藥,一口一口的喝著。


    見李秀寧來了,陸宸昀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閉上眼趕緊三口並做兩口,將湯藥快速喝完,把碗遞給了站在一旁伺候的阿二。


    李秀寧暗自好笑,看來陸宸昀也怕喝苦藥。從空間裏掏出一小包蜜餞遞給陸宸昀,李秀寧讓他吃些,說是可以解解嘴裏苦味。


    陸宸昀正要感謝,就聽李秀寧又說了句,先去接人。接著便一個閃身消失不見,進空間去了。無奈的歎了口氣,陸宸昀從小紙包裏,拈出一枚蜜餞送入口中。接著又將剩下的蜜餞包好,收進胸前的口袋裏仔細放好,這才閉上眼細細品嚐蜜餞的味道。甜的。


    李秀寧出現在小院時,周子敬正帶著阿大和同財坐在堂屋裏的沙發上等著李秀寧。沙發前的茶幾上,之前被李秀寧擺了一堆的吃食餐盤具已不見蹤跡,茶幾表麵也被擦的幹幹淨淨,甚至有點反光。


    李秀寧心下比較滿意,挺好還知道吃完飯自己收拾洗碗,絕對的優質客戶。


    正在等候的三人見李秀寧來了,趕緊從沙發上起身。李秀寧這才注意到,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連一向笑嘻嘻的周小胖子,此時臉上的神色都十分的凝重。


    李秀寧一下收起了原本還想打趣幾人的心思,直接開口問道:“直接出去?”周子敬點了點頭。


    李秀寧又問:“那四名賊人呢?”


    周子敬想了想,對李秀寧說道:“這次的山匪綁架案有些複雜,此四人是相當重要的人證,放去外麵不太安全,最好還是能在李姑娘這裏關押一段時間。請李姑娘放心,四人的關押期間產生的費用,他都會照付無誤。


    另外就是,怕老給人吃蒙汗藥把人吃傻了,迴頭做不了證人,周子敬問能否讓同財就暫時留在小院這裏,負責看管幾人。”


    李秀寧點點頭,表示沒問題。隨後給廚房裏添置了些米麵糧油、瓜果蔬菜、雞魚豬肉和燒灶用的柴火後,讓同財待在小院裏的時候,需要用水就自己去前院的井水裏打,餓了要吃東西,就自己去廚房間裏做。


    想了想又從倉儲區端了一盤做好的饅頭過來,遞給同財說:“既然是重要證人,那也不能把人餓死了,手腳都綁著,也不能放開了讓他們自己吃,喂饅頭應該會比較方便一些。”


    見再沒什麽需要交代同財的事情後,李秀寧拉住周子敬和阿大的衣袖,將兩人帶出了空間,迴到了陸宸昀的房間之內。


    周子敬看到陸宸昀,正想開口說話,卻聽見門外阿福匯報,說是傅將軍傳話來詢,靈岩寺的僧人做了晚齋,問殿下起身後是否需要用些齋飯。他已命人查驗過了,飯菜都沒有任何問題。


    陸宸昀見天色已晚,確實到了該用晚齋的時辰,便應了阿福,準了靈岩寺的僧人將齋飯送進客院中來。


    不一會,便有四名小沙彌端著放滿齋飯的托盤,陸續進入了房中,將托盤裏的齋飯和齋菜一一擺放在房間內新添置的圓桌之上。擺好之後,四名小沙彌朝著屋內的眾人行了禮,便要依次轉身離開。


    李秀寧見來的沙彌裏有妙覺和妙音二人,便暫留住人兩人,像他們打聽妙能和妙智的情況。在得知妙能和妙智得佛祖保佑,僥幸活了下來,正在僧房內養傷後,直接鬆了口氣,隨後讓兩人跟著前麵得沙彌一起離開了。


    見齋飯已經擺好,周子敬隻能將之前準備和陸宸昀說的一肚子話,重新憋迴肚中,鑒於他和阿大之前已在李姑娘的小院裏用過飯了,阿大便自覺去替了守在門口的阿福,換他進來吃口齋飯。


    陸宸昀的齋飯是周子敬幫忙端至炕前,伺候他用的。李秀寧便和阿二,阿福一起坐在圓桌前用晚膳。之前的齋飯送來時,被提醒飯裏有毒,因此李秀寧沒嚐到過味道。這次直接嚐了一口,還別說,靈岩寺裏掌廚的大師傅手藝相當不錯,這素齋的味道一點也不比肉菜差。李秀寧一個沒注意,就多添了一碗飯。


    待到眾人吃好晚食,阿二跟阿福主動幫忙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妥當,並轉手交予等候在屋外的小沙彌處理。緊接著,阿二又請小沙彌幫忙,送來一壺茶水供大家漱口、消食。


    由於陸宸昀此刻尚處於服藥階段,故而隻能單獨為其斟滿一杯白開水解渴。周子敬眼見著陸宸昀已飲盡杯中清水,且看上去精神狀態良好,便趕忙打發阿大與阿福出門站崗放哨,然後迫不及待地將方才苦忍許久的審訊成果,一五一十向陸宸昀以及李秀寧全盤托出。


    李秀寧聽到他們要開始談正經事,原本想起身避開,但被陸宸昀攔住了。陸宸昀表示,李秀寧作為這次綁架事件的直接受害者之一,完全沒有必要迴避,可以留下來一起了解一下案件的詳細情況。


    李秀寧對這個提議自然非常樂意,因為她自己對這起綁架案也充滿了好奇心。畢竟,在這個案子裏確實有很多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比如說,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山賊為什麽沒有直接殺掉陸宸昀和她,反而費了那麽大勁把他們兩個綁到深山裏的土匪寨子裏關起來。


    然而,當李秀寧聽完周子敬講述的案情之後,所有的疑問都在一瞬間變得清晰明了。她不禁驚歎道:“原來這起綁架案竟然如此複雜!”


    周子敬說:他和阿大、同財進入小院後,首先使用解藥喚醒了那對母子。


    經過一番審訊,那對母子承認,之前在靈岩山腳下發現的那具壯漢屍體,的確是他們母子二人所殺後拋得屍。


    承認殺人之後,那位婦人和周子敬他們三人講述著她的過去:“婦人說她名叫羅翠蘭,從出生後起,就一直住在西北邊關附近地區。沒想到,就在自己年滿十七,即將出嫁的前夕,韃子突然破關搶掠,而她也不幸成為受害者之一,被那些蠻族擄走了。”說到這裏時,她不禁顫抖起來,似乎迴憶起那段痛苦的經曆仍心有餘悸。


    “被抓走之後,她遭受了極大的屈辱和折磨,不久之後竟然懷上了身孕……”羅翠蘭閉上雙眼,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等到孩子出生並長到一歲大的時候,她們母子倆又恰巧趕上了一場邊關守軍對蠻夷人的反擊戰。不知算不算幸運,她和孩子最終被西北邊關的英勇將士們解救出來,並帶迴了涼州城。”


    然而,命運並未就此眷顧她。羅翠蘭接著說:“她離開家鄉已經快兩年時間了,而且還有了蠻夷人的孩子,清白已毀,名譽受損嚴重,定親的那戶人家也早已退婚再娶。我的家人和我說,如果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將剛剛滿周歲的嬰兒除掉,再遠嫁到偏遠之處——他們寧願把我當作已經離世之人對待,也絕不願意再讓我迴到家中。”


    麵對這樣艱難的抉擇,羅翠蘭的內心充滿矛盾與掙紮。但最終母性終究戰勝一切顧慮,她說:“盡管這個孩子身上流淌著蠻夷人的血液,但他畢竟是從我腹中孕育而出、又親手撫養近一年之久的親身骨肉,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所以最後我下定決心割舍親情關係,離開家族獨自生活。”


    之後羅翠蘭,給孩子取名羅小虎,帶著一歲多的孩子,謊稱自己死了丈夫,無依無靠,在涼州城裏找到一份幫別人漿洗衣服的活計。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了些,但能夠陪伴在孩子身邊守護成長,也是令她覺得很欣慰的。然而,僅僅依靠一個女子單薄的力量,要想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談何容易?更何況,蠻夷之地有個習俗:當孩子年滿周歲時,蠻人們就會在其後背肩部紋上代表部落的圖騰印記。


    隨著時間流逝,羅小虎逐漸長大,相貌也越發與漢人有些不同。盡管羅翠蘭囑咐小虎,平日裏盡量用散發遮住臉,少在人前露麵,避免露出自己的長相。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就在羅小虎長到五歲時,他後背的狼頭圖騰紋身還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了,羅翠蘭兒子羅小虎是蠻夷人後代的身份,很快被街坊鄰裏知曉了。


    自羅小虎的身世曝光以後,母子倆就飽受無數的指責辱罵,生活更是舉步維艱,幾近無法生存。正在走投無路之際,羅翠蘭偶然結識了那個壯漢。那男人聲稱並不介意她的過去,並樂意同她共同養育羅小虎。羅翠蘭一時輕信了他的甜言蜜語,兩人很快結為了夫妻。可婚後沒過多久,那男人便攜著羅翠蘭和羅小虎長途跋涉數千裏,來到了豐縣附近。


    待到那男人將羅翠蘭與羅小虎帶入靈岩山深處的土匪巢穴之中,羅翠蘭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這個看似憨厚老實的男人,真實身份竟然是一名惡貫滿盈的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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