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議事,沈春眠早就心中有數了,蕭月嵐的計劃之中,所以,大演員可以最大限度把世外高人,運籌帷幄的人設發揮得淋漓盡致。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幾個小官,還有之前的幾個小官,有一種特別的聯係。”沈春眠微微一笑。


    “聯係?”這些人彼此非親非故,除了都是國公府的人,原來的備用官員,還有什麽聯係。


    看著眾人的納悶表情,再看看連蕭牧都一臉不解,沈春眠站起身,瀟灑的朝蕭牧一禮。


    “國公爺,可否借比圖一用!”


    “嗯,用吧。”


    “諸位請看!”沈春眠站在前邊,指著牆上的一幅地圖。


    “一開始,我也沒往這裏想,但連續三次發生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換的,都是些小官,但卻是實權。當然,對在坐諸位來說,這算什麽官,這算什麽權。看個門,守著倉庫,看條路,守一處小街道,甚至是小小的檢查站。”沈春眠說著,就在地圖上點著幾處。然後,用手從這幾處連起來劃過。


    “直到我把這些小官管的地方,連起來……”


    沈春眠用手沾沾茶水,在地圖上劃過一道水漬。


    “啊!”有幕僚驚唿。


    “嘶!不會吧!”有官員輕聲喊了出來。


    蕭牧也從椅子上坐直了,盯著這畫的水漬,臉色變換。


    “我也希望是我想錯了。但是,這裏……”沈春眠指著水漬頭,“是皇上調出城的兩千羽林軍。”


    “這裏……”沈春眠歪歪繞繞按著水漬方向走,“是我們國公府的後山。”


    “之前,我一直認為這兩千人,是防著郡主的。畢竟商都所有權貴,隻有郡主帶著五百披甲精銳,不屬於皇上管,萬一呢。郡主住的地方去皇宮,可比守備處,漢寧府衙,都護府等地近多了。”


    “現在看來,不一定。這兩千人,可攻可守,如果在某個月黑風高夜,從這裏……”


    沈春眠劃過地圖,從羽林軍一營駐地直接沿著路線,劃到國公府後山。


    “半個時辰!”沈春眠看著蕭牧,又看著眾人。


    “國公爺,希望是卑職想多了!”沈春眠說完,迴到座位上。


    “第一幕僚,果然名不虛言!”端坐的沈春眠,心裏樂開了花,不停的自誇。那些張著嘴巴的家夥,這表情就是在說自己不如我,風頭全被哥搶走啦。


    “國公爺,沈先生所言極是,下官認為,需要要做防備!”


    “下官也同意,此事雖一時找不到證據,但絕對是衝著國公爺來的。此計極為險惡,且瞞天過海,對方是絕頂高人。幸虧我們有沈先生看透了,不然怕是隨時可能被打得再無翻身機會。”


    “下官也同意!”


    “卑職認為應該早做準備!”


    一時間群情激奮,一個個生怕少說了一句,會顯得自己很笨。


    而那位沈先生,則是又一臉淡然的假扮起世外高人了。


    蕭牧眼前是一群鬧哄哄的,卻提不出任何解決辦法的幕僚和官員,聒噪無用。


    “先生,既然能看出來,那如何破這個局?”蕭牧思索了一陣,不得要領,於是開口問沈春眠。


    國公爺開口,底下的眾人不再說話,紛紛把目光轉向了沈春眠。剛才情緒激昂,隻是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廢物,至少讓國公爺不會小看自己的智商,說明自己懂了。但是說到解決辦法?自己還是認慫吧。


    “敢問國公爺,為什麽不繼續住在鳳園?”沈春眠一臉正色。


    蕭牧咯噔一下,老臉有些掛不住。


    這前段時間住鳳園,確實是餿主意。自己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同意了。


    蕭牧有意問鼎,但是又有些猶豫,畢竟自己是世襲護國公,奪了這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好。按理說,即便皇帝不行,自己也應該扶持新皇帝,怎麽能自己上呢?也就是說,即便蕭安和他爹一樣暴斃了,自己於情於理,也應該找一個合乎名分的人接任。比如蕭安的幼子,甚至蕭安的兄弟蕭景,而不能自己上。


    這時候,不知道哪個幕僚出了一個餿主意,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娶太後!


    沒人敢說太後可以再嫁,但也沒有律法規定太後不能再嫁啊。


    如果,娶了太後,那麽,他蕭牧就是蕭安的假父,就是太上皇。某一天,蕭安突然出點什麽事,護國公加上假父,又有太後支持,直接代天上位,也不是不可以。


    蕭牧動心了。不僅動心了,他甚至在某些場合看見南宮曼後,有些春心萌動了。這個女人雖然年近五十,但保養的如同三十幾歲的女子,畢竟是當年號稱大商第一的美女啊。自己要能和她續上,雖然遲了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曾經皇帝的女人,自己也能用,有點小興奮。想通了這一點,蕭牧看到南宮曼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了。


    但是不能直白的表示,六十歲護國公,身份和年齡讓他不能像愣頭青一樣,直接去表白或者強娶。


    要有策略,要循序漸進的。所以,幕僚接著出主意,試探!


    搬進鳳園!


    鳳園原為鳳憩園,基本是太後和皇後,在放鬆心情,遊玩休息的時候居住。老皇帝在的時候,太後住過,當朝皇後從未去住過。蕭安的皇後,目前就是個透明人,低調得被人忽略不計。


    於是鳳園在閑置過一段時間後,蕭牧大大咧咧的搬了進去。假借太晚了,不方便為由,去鳳園過夜。


    當晚沒人來得及說什麽,但第二天,整個內務府都傻了眼。


    沒有報備,沒有批準,沒有任何通知。


    就知道蕭牧夜宿鳳園。


    太後有段時間沒去了,但今後還敢去嗎?恐怕即便蕭牧搬出來,也沒有女眷敢隨便去了。


    蕭安氣的在書房摔東西,摔完東西直接砸牆。


    奇恥大辱!


    南宮曼和自己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全天下都知道她是自己的母後。平心而論,從小南宮曼就對自己很好,如果說這天下能找出一個自己虧欠的人,那就是南宮曼了。


    太後曾經住在鳳園,這比皇後住鳳園都讓他更難以接受。蕭牧,欺我太甚!


    再後來,就是蕭月嵐參加的家宴,那是蕭牧住進鳳園後唯一一次,南宮曼對他和顏悅色。蕭牧知道,這是做個戲。其餘時間,南宮曼就一直在迴避他,隻要他在的場合,南宮曼都會迴避。


    鳳園不會天天住,也就是上朝時在那裏。蕭牧還是會經常迴國公府,甚至迴城外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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