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南宮家來的人最多,家仆奴役三四千,今天打算對南宮家動手?”蕭月嵐來迴踱步。


    “不會吧,今天可是三國特使都來朝的日子。”沐卉表示疑慮,“此時動手,為什麽?南宮家礦場都被或賣或分,沒什麽實力了,現在就是個虛名掛著?為了討好其他宋國貴族動手?”


    “按照正常的想法是不會的,但說不準。南宮家瘦死駱駝比馬大,把剩餘的資產都處理了。今天帶著宗族都來了,可能就不打算走了。”蕭月嵐走來走去,雙手擰到了一起。


    “會不會不是針對南宮家?有沒有可能對蕭牧?”


    “不會,蕭牧一迴軍營,去兩萬人都捉不住他。”


    “這麽大陣仗,不是迎接某人就是對付某人。現在大商,還有誰值得出羽林軍,這等於誰都信不過,讓蕭安親自派精兵對付。”


    “我!”蕭月嵐停住腳步,抬起頭,“蕭安防的是我!”


    “小姐?小姐最近並沒有和他敵對啊?”


    “南宮家趁著來商都和談,舉族北遷移,就是在宋國得罪人太多,怕半路有人截殺,所以借著和談做為宋史進都,這樣狐假虎威,一路上絕對安全。大商朝廷知道南宮家基本就是宋國代理人,所以一定在並宋前護著南宮家。況且,南宮家老少都在,家丁丫鬟數千人,這種老少組合,怎麽可能是來找麻煩的。”


    “對啊,幾千人,一半是老少家丁,明顯不是來找麻煩的,沒必要來幾千羽林軍吧。”


    “但是,我看起來,就是來找麻煩的。”蕭月嵐望著沐卉。


    “咱們帶著幾百侍衛,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放眼漢寧,有幾人?”


    “要是突然衝進皇宮,憑那些大內侍衛恐怕擋不住我們吧。算好了的話,能在羽林軍趕來護駕之前,把蕭安給……”


    蕭月嵐說完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哦,這麽說也是。漢寧城,還真沒有那個貴族家有這麽多護衛的。幾位王爺頂格,明麵上也就五十人的編製吧,還不滿員。其他的,都是家仆身份。像咱們這樣的,是北地的封疆大吏,還帶著幾百盔甲齊全的精兵,商都也就咱們一家。”


    “那你說,蕭安怕不怕我們。”


    “可是為什麽以前沒有人想到呢?咱們都來了一個多月了。”


    “以前是因為南宮家沒有來人。現在來了,他們才反應過來。一個是人手充足,瘦死駱駝比馬大的大宋百年財閥,一個是有封地,帶著精兵住在漢寧的郡主。萬一兩個合謀起來,這就又要變天了。以前怕是沒人提,而且你注意到了嗎,那個太師龐雨棠,一直沒有出現過。”


    “嗯!這個龐太師,告病在家都三個月了,我們查了很久,都沒有在其他地方查到此人蹤跡。”


    “這人是蕭安親信,打從蕭安是太子就跟隨著。能力暫且不說,這忠心必定是一等一。他消失這麽久,一定在某些關鍵地方,做蕭安的後備。”


    “小姐,蕭安隻是防著我們,但肯定沒有把我們當做主要對手。”


    “他現在忙著和蕭牧摘果子,搶奪這一統天下,千古一帝的名頭。等坐上那個位子了,下一步,就是問我、問北原要長生不老的仙草了。那個漂亮的惡魔草,是我們拿住蕭安或者蕭牧,讓他們不會對我們動手的一個籌碼,不能落在他們手裏。”蕭月嵐轉身看著沐卉,“相處了一段時間,你覺得李琴如何?”


    “她有自己的特點,狡猾如狐,狠毒如蛇。但是對小姐,是真心的,不會有異心。”


    “沈春眠把東海地址告訴我了,楚國以東的海島。隨著楚國加入大商,越來越多的商船和民間漁船會出海。這些人發現惡魔草的可能性很大,現在我們麵臨的問題是,不能讓任何地方再出現這種草。任何人,都不可以察覺,發現這東西的出處。要做到這一點,沈春眠那邊人手不夠,需要人幫忙。你覺得,李琴能勝任嗎?”


    “能!”沐卉想了想。


    “派人叫她過來吧。”


    傍晚時分。


    “小姐!”李琴出現在庭院中。


    “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點。”蕭月嵐和沐卉在院中坐著,仆人支了個小桌子,放著幾樣小菜。


    “是!”李琴不矯情,馬上就坐下了。初始還不習慣,慢慢的就習慣了。私下裏,仆人真的可以和蕭月嵐坐在一桌子上,一起吃飯。前提是她認可你,能有資格叫她小姐而不是郡主的仆人。


    “小姐今天叫我來,是有什麽事?”李琴大方的接過仆人遞過的碗筷。


    “大事用你,所以才叫你來。放心吧,用你之前,肯定先請你吃頓好的。”沐卉端起茶壺問她,“喝茶還是果酒?”


    “呃,不喝茶。”


    “果酒好喝。”蕭月嵐順手就拿起自己旁邊的酒壺給她倒上。


    李琴趕緊雙手捧杯,這同一上桌吃飯已經是沒有幾個主人能做到了,端起酒壺給自己倒酒,萬萬不敢隨便受。


    “都說了,不用緊張,倒個酒而已。”雖然有過幾迴,但李琴絕對不敢不緊張,蕭月嵐這個隨手抄起酒壺茶壺,給身邊的人倒茶倒酒,這跟人客氣的習慣,還是跟秦修竹學的。但哪怕是最大大咧咧的牛大錘,都這主子給仆人倒酒有點腦袋放空。當然,不是誰都有資格被倒酒倒茶的,要她蕭月嵐看得上的貼身,絕對信任,可以把命交給對方的人,才有這個資格。


    貼身替主人擋刀擋劍,從人身安全到衣食住行都經手,絕對不是普通奴仆可以比擬的。即便是最忠心的家仆,也不一定是最貼身信任的人。貼身更像是主仆一體,完完全全的拿主人的事當做自己的事來辦的,能切身體會到主人利益,並且明明白白知道,換了這個主子,沒有可能再換一個更好的主子了。就像趙德全和老皇帝,蕭代一死,他不可能再有更好的,和他更交心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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