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宿舍頂樓,正是日落之時,晚霞濃重,宛若醉人的紅酒,倒翻在了西邊的天空之上。


    將頂樓的天台,也照得通紅。


    “你要說什麽?”溫寧站定,看向麵容在晚霞之下有些泛紅的斐煜。


    斐煜下意識拿出煙盒,想要從中抽出一支煙來。卻又在下一刻收迴,將煙盒放迴褲子口袋中。


    “我知道,小墨不是人。”斐煜開口,嗓音中帶著幾分嘶啞與艱難。


    好似他也不願意去麵對,卻不得不對人訴說一樣。


    溫寧微微露出詫異,其實早就猜到了幾分。


    “你還知道什麽?”溫寧問道。


    “不多,隻是猜測,阿光的死和小墨有關係。”斐煜轉了身,走到天台邊緣的護欄處,遠眺西方。


    “那天我們去醫院看望阿光時,我看到了阿光眼中的恐懼,他在畏懼我們,或者說,在畏懼我身邊的小墨。再之後,阿光便自殺了。徹底逃離了這個世界。”


    “或許,不隻是那個阿光。”溫寧站在他的身後,低聲說道。


    斐煜猛地迴頭,眸中盡是不願相信,甚至帶著幾分拒絕,不願意溫寧再往下說。


    “我知道你們之間有感情,隻希望你注意安全。”


    溫寧做不到挑撥離間,隻能留下一句話語後,往迴走去。


    斐煜身上的黑氣已經越來越濃鬱,但是並沒有鬼氣,目前並沒有受到傷害。


    斐煜和蘇墨之間的關係,和秦陽及那位女鬼之間不同,或許蘇墨對斐煜,真的有幾分情。溫寧隻能如此猜測。


    見到溫寧要走,斐煜伸出手想要挽留。


    “我能感受到小墨很喜歡我,但是,我……我不知道我自己喜不喜歡他。”好似低喃一般。


    “所以,小墨到底是什麽?請你,告訴我。”


    “你可以去問一下你父親,了解一下這個學校建成之前的事,或許你就會知道。言盡於此。”說完,溫寧大步離開。


    她並沒有讓斐煜遠離蘇墨,也沒有直接告訴斐煜真相,她擔心那樣做會將蘇墨惹惱。


    蘇墨要是當真要狗急跳牆,那麽斐煜有很大幾率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這不是溫寧願意看到的。


    ——


    傍晚過後,天幕以極快的速度拉下。


    王叔喊了溫寧前往一個小型的會議室,參與者除了十位左右醫療相關的人員之外,還有院長、秦陽父親等大人物。


    溫寧到的不早不晚,到了沒多久後,其他人員紛紛到齊。


    其中最後一位到的,正是如今軍界大佬,秦陽的生父——秦立誠。


    秦陽的高大是隨了秦立誠,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虎背熊腰,極為威猛的模樣。哪怕已經年近五十,哪怕常年的駐守邊關使得麵容滄桑,依舊不影響他的高偉。


    軍人出身,走路也帶著風,從溫寧身旁走過時,仿佛還能聽到破空的聲響。


    “你們先討論,我聽著。我是直性子,不喜歡彎彎繞繞,隻想要一個準確的說法。”秦立誠做到主位之後立刻說道。


    下麵的校長等人紛紛點頭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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