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則舒雅心想,自己遭遇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一巴掌便扇了過去,罵道,「都是你惹得禍,惹誰不好,惹李意容!」


    「母親。」烏則芙子有些委屈道。


    烏則舒雅不理會女兒,隻是狠狠地對在場的人喝道,「今天的事情。你們若是有誰敢傳出去半個字,本宮就把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侍女們麵麵相覷,齊聲諾道。


    「你也是,給我迴去跪著,李意容跪多久,你也給我跪多久,以後長長記性,不要再招惹她!」


    烏則芙子摸著自己的臉,慢慢地退下去。


    烏則舒雅心中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她對這個表弟,打從他十五開始,便心嚮往之。


    她比他大了整整十多歲,但她卻願意為了他放棄殿下之名,安心地跟著他。隻是他卻總是拒自己於千裏之外。她一直以為柳時霜是冷血的,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現在他卻為了李意容,打壓秦煜,作弄自己。


    看來用情頗深啊。


    第五十五章 隻緣身在


    柳時霜直到日夕時分才迴府。


    到了暖閣,侍女急忙迎上去幫史君脫去貂裘,隻有這個時候他才不會拒絕她們。通常情況下,史君並不喜歡別人碰自己。


    「她怎麽樣了?」他問著,貂裘一脫,露出一身紫色錦裳,更襯著他星眸俊目。


    侍女還想幫他更衣,柳時霜伸手拒絕了。


    「不太好。」安歌答道。


    「不是發熱而已嗎?」柳時霜不解,「叫劉德音來。」


    這劉德音就是當初給李木容把脈的那位。


    李意容當時為了逼他向烏則芙子作假口供,綁了他的孫女,嚇得他差點暈過去。他一把老骨頭了,還要遭受這種氣。


    她還調皮地剪掉了他引以為豪的長鬍子,還說什麽太長不好看。好看不好看,關她什麽事!


    天下竟有如何蠻橫不講理的女子,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後來聽說她當了幾品幾品,他都是理都不想理,還嚴厲吩咐家裏所有人都別和姓李的打交道。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何曾想,太宰大人深夜宣他入府。


    一進閣就看見一女子病殃殃地躺在床上,正是他深惡痛絕的李意容。


    本不想治她。


    奈何他一迴頭就看見太宰大人一臉嚴肅,隻得硬著頭皮為她醫治。


    「劉太醫,她如何?」


    劉德音福福身,恭敬道,「史君,情況不太好。天氣又太冷,隻怕是…」他對柳時霜的印象卻是好極了。


    柳時霜劍眉蹙起,「怎麽會這樣?不是發熱而已嗎?」


    「的確是發熱,可是李大人不愛惜自己,錯過了退熱的最佳時機。如今就看能不能降溫了。若是明日還降不了,就怕治好了,腦子也要燒壞了。」劉德音心中暗暗喜道,叫你看算計我,活該。


    柳時霜臉上有些不悅,「你先下去吧。」


    昏暗的室內,燭光影影綽綽地晃動。一個女子纖弱地躺在床板上,床很樸素,卻因為她變得華麗起來。


    柳時霜走到她身邊,一臉憂色,「怎麽會這樣。」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眼前人。


    他其實並不擅長伺候人,仍是瀝了一條濕毛巾,把她的臉細細地擦了一遍,又把手放在她的額上感受溫度。


    好燙。他該怎麽做?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心緒,有點猶豫,有些茫然。


    從小他就被灌輸,遇見問題就去解決去麵對的思想。無論什麽事情,他都是雷厲風行的。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他該怎麽做?


    柳時霜的手撐在床邊,看著女子時而唿吸急促,時而唿吸綿長。她安靜的時候,看起來柔美極了,仿佛像朵睡蓮。


    她不是特別能風生水起嗎?為什麽會讓自己變成這樣?


    柳時霜沉吟一番,喚來安歌,「你去院裏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史君想幹嗎?這李意容姑娘這樣病著,是打算…


    柳時霜敲敲床板,示意他別想歪,「去吧。」說著低下頭看了一眼女子潮紅的臉蛋。


    如果不是那檔子事,那要做什麽?安歌摸摸頭地下去了。


    安歌走後,柳時霜脫掉自己的中衣,露出精幹的身軀,然後走到院中,任由雪一點點地鋪滿了他的全身。又走近屋,把女子扶起抱在懷裏。


    她的小臉貼著他白皙的胸膛。看著她,他的心中產生了異樣的感覺,從未有過的感覺,好似兩人就應如此。


    兩人同房不過一次,每次見麵就劍拔弩張,為什麽他卻感覺認識她很久很久了。


    遠處傳來了渺遠的歌聲,他府裏的樂師偶爾會操練此曲。


    是《佳人曲》,昭安城有人得以瞥見烏則無音,驚為天人,特意為她譜了這首曲子。


    歌曰: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一個美人真的有傾城傾國的本領嗎?他不信。因為傾城傾國往往是那些手握大權的人。


    他怔怔地聽著,嘆了一口氣。


    李意容。她就是那個極有可能手握大權的佳人啊。


    來迴幾次,直到李意容的體溫終於有些下去。這才宣了徐太醫再次進來。


    徐德音把了把脈,狐疑地看著身旁的柳時霜,微笑道,「史君,估計無大礙了。」不過,這體溫降得挺快,這死丫頭命倒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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