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冥?”男人咧嘴笑道,望向窗外,昭示命運不滅的死兆星預演出日月崩塌,時空斷流:“冒似來得有些巧啊!”


    “!”潛伏在外側的地冥的成員集體呆愣,如惡魔般的低語迴蕩在耳畔,不及反應,死亡的威勢如沉淪萬千巨山的力量轟壓在身上。男人一手懸在半空,仿佛隨意動顫一下,幾人便會化作肉泥。


    “4階?3階?驚悚中新入的玩家們,什麽膽量?”低沉的言語即是蔑視。輕抬間,一個少年的頭顱被叩在手中,提了起來,黯瞳中倒映抹淺笑,男人迴以一蔑笑,咧嘴道:“共生,哈哈哈!你怎麽來了?在深淵混活不下嗎?”


    話語未落,一顆足有人頭大的眼球浮出,龐大的鬼氣聚作形體,蒼白無色的曈眸微微抬起,湛青詭異的眸眼漸漸布上猩紅的條紋。陰冷的氣息再度給予場上的地冥小隊一次重擊,有3個甚至因此昏迷。


    “好久不見了。”聲音憑空響起,眼球對男人說道:“非我本意。”


    “哦?怎麽?哈哈哈哈哈!”男人放肆大笑,但手的力道卻在不斷加大,渾身的氣息也在不斷攀升,短短十秒,等階就自五階升至七階。


    被錮住的少年毫無反抗之力,猶若砧板魚肉,輕可崩山的力量在未有任何壓製的藍星004號中綻放,一側尚可阻擋的2名4階也陷入昏迷,49級臨近五階的隊長卻仍在咬牙堅持,耳畔傳出不屬於他的言語。


    “死疫,你在護著他?我沒看錯吧!那個沉淪於虛幻的「妄沒泯瞳」也會自『深淵恐懼』的孤寂中脫身?去尋找那份自我的遺失物?”


    “peng!”清脆的破響伴肉眼可見的碎裂,由眼瞳構造的虛假頃刻崩塌,少年依然被叩在手中。七人隊已有人五人昏迷,身為隊長的男人卻依然堅持,拄著長刀,不願在威能下倒去,死疫望著覆壓而來的魔煞不再言語,將囁嚅埋去。


    “放下他。”一聲輕語入耳,淡漠冰冷卻又不如魔淵那般殺伐滿盈,魔煞衝騰,更像是種迫不得已,她傳蕩出淡冷的空靈。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這麽對我說話?”魔淵抬頭看向空中,目光微滯,轉而鬆開手中的少年,眼球攜起少年閃爍至一旁。瞳孔漸漸聚焦,語氣不悅:“誰這麽教你的?”


    又一股威壓降至,隊長艱難地抬頭,望向空中,看著那抹漆黑而又聖潔的身影一怔。下一刻,鮮血逆湧,這一眼,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同5個隊員一樣享受到嬰兒般的睡眠。


    “5階……又一個……”少年拭去嘴角的鮮血,低聲呢喃,直視著那顯得有絲詭異的身影。


    漆黑的羽翼在空中展開,幾抹飄零的散羽輕落,輕弱的身影掛在半空,瑩爍的暗紫吞沒夜月的餘光,長空的天羽撫過夜的零落。凋落的墮天使睜開清明冷淡的眼眸,閃爍暗紫又吞化作暗泯,似若晶瑩的寶石。


    本應綻放蝕濁上的墮使,在此刻,卻猶若泯夜之長月下盛開的蒼花。


    如天使般聖潔,似月夜般深邃。


    男人的黯瞳微微眯起,肆意的神采僵在臉上,暴怒一閃而逝,暗紫的蒼光於幽暗中消逝,一對喑暗龍瞳凝望向空中的塵沐。


    落天之靈……他當然認得,又被稱之為聖潔的墮天使,不被承認的矛盾個體。


    無罪墮使,光暗的混血,命運的製錮……該死!!!


    “下來。”沉淵的魔龍開口,但空中的女孩無無動於衷,展羽息空,唯垂落的雙眸注視大地,又或是地上的魔龍,亦或為那一個安看她三四載且勝似她父親的人。


    “先!下來!”大地刹間龜裂,伴魔龍的吼聲揚起陣風,躍向空中,抬手拉向塵沐,想讓她自空中下來。但下一刻,漆黑的羽翼輕顫,空間蕩漾起層波紋。


    女孩感受著大地的堅實,昂起小腦袋,衝著一爪子扒拉住殘影化黑羽的男人露出抹笑容,其中的狡黠和竊喜已溢於言表。


    “哈哈哈哈哈!老不死!這多少年的沉眠能致使你如此落魄落寞?還是說,在歲月間!那些無用的侵蝕消磨了你的意誌?或者說!腦子鏽了?哈哈哈哈哈!”


    陰翳的笑聲充斥在寂靜的空間中,死疫適時的迴擊一刀直接捅在了魔淵的大動脈上。


    魔淵:這波實屬大意了,但到底是誰教這丫頭這些東西的?她才四歲!長腦子了,不好玩。


    死疫:老不死的魔龍,爺我笑你十萬億年!被一個小丫頭耍了!哈哈哈哈哈!


    季白雲:疫哥,咱別那麽狂!ok!我求你了,咱倆的實力一目了然,別作死ok?


    塵沐:什麽呀!(笑)你讓我下來的(笑),我不下來了嘛!(笑)這不怪我(笑)。


    魔淵:掩麵歎息jpg


    季白雲:瑟瑟發抖jpg


    死疫:眼球大笑jpg


    塵沐:掩嘴輕笑jpg


    如少年季白雲所想,一個身影擋在他的麵前,兩米一的身高如山嶽般遮蓋群光,幽紫隱沒的黯色龍瞳俯瞰渺小的生靈,蔑視目中的一切。


    強大到令人窒息,現在,季白雲才知曉這句話的含意。覆壓群星威的威能輕落在一個小小的人類身上,不語已至,萬鈞之上,壓迫著他的心神。


    死亡充斥著大腦,讓他一時忘去了唿吸。刹那間,他感覺身前的不是一個此番而去調查的詭異,更不是群巒山嶽,在他驚駭的幽紫眼瞳中倒映出一頭巨龍,身比萬星,魔煞染界。


    “停下。”小女孩輕語,一雙晶瑩的寶石望向不動的男人:“安靜些,可以嗎,淵?”


    “嗬!”男人輕笑一聲,無聲來至她的身旁,塵沐看著身前的巨龍,散去種族的冰寒,眉眼彎彎,燦爍若冬日繁花,衝他伸出了隻手,笑道:“我是你卑微的主人哦!”


    一隻大手遮蓋了視野,男人的聲音傳出:“嘖,我真好奇是誰教你這些的,如果是天上那輪月亮我倒可以給你弄下來。”


    魔淵側目,昏迷的六人在大眼珠子的虛實調控下已經蘇醒,男人嘴角一咧,語氣輕幽:“我推薦幾位用你們肩上那個容量不多的腦子想想,關於時間的問題。這裏的殘破,亦非我該去思慮的問題。”


    鬆開手,他衝著丫頭笑笑:“該走了,我卑微的主人。”


    …………


    “柳隊……怎麽辦?”有人問向領頭的隊長,柳然迴頭怒視提出疑問的隊員,又看向漸行漸遠的兩“人”,星辰掙脫困錮,閃爍熒光,同幽紫的皓月一同降下寧靜的安好。


    他轉頭衝著剛才講出廢話的隊員吼道:“要去的話!自己去!一七階!一個五階!拿什麽攔?拿命嗎?”


    他看向另一個人員,語氣微緩:“你知道該怎麽為辦的。季白雲的事,我不希望有第八個人知道,明白嗎?”最後對向全隊,柳然做出了決定。


    林寂領命,在對場景調查後向地冥總部上報了情況:第四小隊遭遇5階青衣詭異,在柳然隊長的決斷下成功抵禦,全隊微傷,青衣逃離,不知所蹤。


    ……


    “林寂,這鍋到頭來還得我來背。”晨陽已出,柳然感受著尼古丁的效用,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是必然的。”名叫林寂的青年迴道:“柳隊,你若是想保下我們與他們,這是不得已的。”


    “詭異……不一定是敵人,不是嗎!”望向朝陽,他吐出句話,捏起煙猛吸一口,笑道:“去tm的任務,老子這兩天好不容易弄完副本休息一下,還出了什麽牛馬任務。”


    “吸煙有害健康,柳隊。”林寂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明白你的苦衷,柳隊。”


    “真不知道組織怎麽把你們這兩尊大神弄我隊裏的。”柳然把煙頭一掐,抬腳踩滅:“老子現在異於常人,一天百來根都不定有毛事,還用不著擔心。


    對了,明天你去副本小心些,你死了就沒人與那話癆聊了。”


    “可能因為您是柳吧。”林寂望著他的笑,看著他的苦:“如你所言,可以為朋友。”


    “嗬,你小子,說話能不能順著邏輯?”柳然望眼無人的莊園道:“該走了。”


    林寂留在了最後,他說道:“你怎麽想的,季白雲你應該聽到了。”


    “這要看未來了。”季白雲說:“我們當下的目光還未有那麽長遠,但至少不會兵戎相向。”


    “這是你選擇他的原因,死疫?”六人已先行,隻有他一人留在原地。


    “算是吧,小家夥。你要迴亂界了嗎?去的時候代我向渡隱那奸商問好。”


    林寂最後望眼這片土地,跟上了隊伍的步伐。饒是他也不得去感慨,世界的神奇。


    月君蒼穹、魔君魔淵、陰天子、死神(林寂)、妄沒泯瞳·死疫以及渡隱,皆投下自己的目光,最終跨越命運與歲月,編織出一個棄去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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