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剛求爺爺告奶奶,又是哄,又是拍馬屁,舔了半天溜須,母狼才鬆開口。


    將小二樓裏的眾人逗的前仰後合。


    就在大家樂不可支的時候。


    母狼忽然站起了身。


    它的耳朵聳動,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


    就在眾人好奇的時候,它又緩緩的躺在了地上,就好像剛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一樣。


    以為有人路過,小二樓的人並沒有當迴事。


    各忙各的去了。


    隻有母狼,將目光死死的鎖定在圍牆上,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令它畏懼。


    臨近傍晚。


    鄭爺爺從天台上下來。


    老爺子的臉色漲的通紅,吹胡子瞪眼睛,明顯是生氣了。


    見他情緒不對,李晴趕緊扶著老爺子坐下。


    “鄭爺爺,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是不是鄭毅又惹您了。”


    鄭爺爺一隻手敲擊茶幾,另一隻手,將一把青菜扔在了茶幾上麵。


    眾人不明所以,目光都落在了青菜上。


    那是一把番茄秧,上麵原本結出來的小番茄不見了,隻剩下光禿禿的秧苗,被拽的破爛不堪。


    不怪老爺子生氣。


    好不容易種到結果,眼看著小青柿子就要見紅了,眼下柿子沒了不說,連柿子苗都被毀了。


    黎霧心疼的拿起秧苗,“這是誰弄的,怎麽能禍害糧食。”


    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可沒弄啊!我還等著柿子熟了吃西紅柿炒雞蛋呢!”


    “我們兄弟倆最近正在弄雞舍,天台都沒去過,更不是我們了。”


    眼見所有人都不承認,老爺子的臉,由紅轉青,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李晴掃過眾人,將目光落在了兩個小娃娃的身上。


    “安安,陽陽,告訴媽媽,你們有沒有動天台菜地裏的柿子。”


    李安安搖了搖頭,“媽媽,我和陽陽哥哥都沒動過。”


    陽陽不愛說話,隻是垂著頭,眼眶通紅。


    李晴一看,心頓時就軟了。


    她將兩個娃娃拉到身邊,小聲安慰,“媽媽沒有懷疑你們,媽媽隻是想告訴你們,天台菜地裏種植的是糧食,也是我們大家的希望,如果你們想吃,可以詢問鄭爺爺和媽媽,好麽?”


    李安安小手拽著衣角,眼淚落了下來,她抽抽噎噎,小臉通紅。


    “媽媽,我知道天台的菜很重要,真的不是安安摘的。”


    陽陽看到安安哭泣,臉上掛滿了心疼。


    他垂頭盯著腳尖,拳頭握緊又鬆開,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向前一步。


    “天台的柿子是我吃的,秧苗是我禍害的,對不起,鄭爺爺,你們懲罰我吧!”


    陽陽閉著眼睛,身體都在顫抖。


    見他承認,鄭爺爺也消了氣,他拉過陽陽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娃兒,爺爺告訴你,想吃一個東西並不可恥,你可以和爺爺,或者和家裏的大人說,成熟後,爺爺會親自摘給你,現在世道不好,你禍害的秧苗,沒準是可以救命的,知道嗎?”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陽陽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對上鄭爺爺慈愛的目光時,小男子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蘇韻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裏。


    她一步上前,從鄭爺爺的懷裏拽出了陽陽。


    “我問你,天台的柿子真的是你摘的麽?”


    陽陽隻是哭泣,什麽都不說。


    “閉嘴,不許哭,陽陽,你告訴我,天台的柿子苗真是你摘得麽?”


    見蘇韻嚴厲的詢問,黎霧有些不忍心,她上前一步,將陽陽擋在身後。


    “哎呀,蘇姐姐,小孩子淘氣,他以後不敢了。”


    蘇韻板著一張臉,她瞪了黎霧一眼後,凝視著陽陽。


    “小小年紀就撒謊,長大豈不是殺人放火?”


    陽陽聽後,偷偷的看了安安一眼,牙齒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見陽陽死活不說。


    蘇韻冷笑一聲。


    她站起身,拽過陽陽,將孩子按在凳子上,拽下褲子,密集的巴掌落在了白嫩的屁股上。


    陽陽原本停止的哭泣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的哭聲又委屈,又難過。


    見蘇韻來真格的。


    一群人趕緊上來拉。


    連鄭爺爺都拄著拐杖,死活不讓蘇韻打了。


    李晴七竅玲瓏心,看到蘇韻的表現,也忍不住起了疑心。


    她一邊心疼的扶起陽陽,一邊開口詢問。


    “陽陽乖,你告訴媽媽,天台上的柿子真的是你禍害的麽?”


    陽陽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安安小大人一樣的走過來,她拉住陽陽的手,“哥哥天天和我在一起,肯定不是哥哥,哥哥,你告訴蘇阿姨,不是你。”


    聽了安安的話,陽陽垂下頭,嘴唇囁嚅了半天。


    蘇韻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你放心,天台的柿子不是安安弄得。”


    “真的嗎?”


    陽陽不可置信的盯著蘇韻,眼睛裏都是亮光。


    李安安不明所以,她轉過頭,盯著陽陽,“天台的柿子不是安安弄的。”


    得到李安安確切的答複,陽陽才不好意思的開口。


    “對不起,我錯了,天台的柿子也不是我弄的,我以為是安安...”


    李晴憐愛的拉過陽陽,“你以為是安安,怕大家說安安,所以才承認的對麽?”


    陽陽羞澀的點了點頭。


    蘇韻白了一眼陽陽後,拿起了鄭爺爺丟在茶幾上的番茄秧。


    番茄秧斷裂的地方確實很像人為掰斷的。


    但若仔細看,根莖的位置有一圈極不明顯的咬痕。


    痕跡很輕,若不是蘇韻察覺到陽陽的表情不對,也不會注意到。


    見蘇韻盯著根莖。


    鄭爺爺也拿起了一根,看了好半晌,他才呀了一聲。


    “這...這好像是螞蟻咬的。”


    “螞蟻?”


    鄭爺爺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你們年輕,沒種過地,沒見過地裏的螞蟻。”


    說到螞蟻,李安安忽然站了出來。


    “我就說吧!前幾天我真的在牆邊看到螞蟻了,可大了,紅紅的,比我以前看到的螞蟻都大。”


    想到前世的蟲災,蘇韻的心裏七上八下。


    她拿起強光手電,上了天台。


    和她一起上來的還有鄭爺爺。


    兩個人在菜地裏翻找了半天,一隻螞蟻的蹤跡都沒有看到。


    “奇怪,螞蟻沒有,蟻穴也沒有。”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鄭毅剛巧從外麵迴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心事重重。


    看到茶幾上的番茄秧苗後,自然而然的問了起來。


    黎霧愛說話,沒等其他人解釋,就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聽到是螞蟻咬的,鄭毅的麵色又難看了幾分。


    趁著沒吃晚飯,他說了一個重磅炸彈。


    “根據基地科學家的研究,除了動物變異外,昆蟲也發生了變異,未來很有可能會鬧蟲災。”


    聽到蟲災,黎霧的骨頭都軟了。


    她從小害怕蚊蟲鼠疫,上一次的鼠災已經要了她半條命,若是在鬧上蟲災,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蘇韻結合上一世的經驗,邊指番茄秧苗邊開口。


    “安安上次看到的螞蟻,應該是變異的螞蟻。這些螞蟻個頭大,破壞力強,繁殖迅速,我們得當心,出現一隻,沒準腳下的土地裏就有無數隻了。”


    鄭爺爺點頭附和,“幾十年前也鬧過螞蟻,若是變異的螞蟻,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蘇韻迴想了一下剛才天台的情況,“天台的菜不要種了,能吃的都拔了吃吧!下水道口,房子裏邊邊角角的洞,該堵上的就堵上,以防萬一。”


    賈家兄弟和黎剛一聽,連飯都沒吃,挨個屋的尋找破洞去了。


    鄭爺爺一看他們動了。


    筷子一方,老頭子也不吃了。


    他拄著拐杖拽著鄭毅上了天台,依依不舍的把菜地裏的菜都拔了。


    轉眼間,飯桌就隻剩下幾個女孩,外加哭紅了眼的小大人陽陽。


    李晴給男人們留下一半的飯菜,其餘的盛了出來。


    兩小隻快速的吃完飯,跑到院子裏找螞蟻去了。


    黎霧心情不好,隻吃了幾口,就迴了房間。


    李晴擔心黎霧,跟著過去安慰她。


    最後,飯桌隻剩下了蘇韻自己。


    這些飯菜,蘇韻早就已經吃夠了。


    害怕鬧蟲災傷到院子裏的母狼和狼崽,蘇韻將四個小家夥抱到了自己屋內。


    母狼很聰明,不用蘇韻張嘴叫,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上了樓。


    蘇韻的房間不算太大,大概十多平米的樣子。


    除了一個小床,一個木桌外,還有一個不大的衣櫃。


    床腳空著的位置剛好夠母狼住。


    賈家兄弟火急火燎的進屋後,上下檢查了蘇韻的房間,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去了下一個房間。


    蘇韻反鎖房門,看了一眼空間的情況。


    距離上次升起濃霧已經過了十多天,白霧散去,空間已經成了另一幅模樣。


    除了出現南北極外,還出現了荒蕪的沙漠。


    農田和空地無限延長不說。


    大山也貫穿了整個空間。


    山峰挺拔,高聳入雲,山頂雲霧纏繞,竟如同仙境一般。


    橋上即將要華龍的巨蛟,長出一個犄角,看來,距離化龍也不遠了。


    確定沒人打擾後,蘇韻帶著四個狼崽和狼媽一起進了空間。


    他們出現的位置,正好是四合院的門口。


    似乎感受到了蘇韻的氣息。


    大小哈快速的從遠處奔了過來。


    因為從小喝井水長大,大小哈的體型比狼媽還大。


    兩個二哈眯著眼睛盯著蘇韻腿邊的狼媽,不自覺的流出了口水。


    狼媽第一次見到哈士奇,有些詫異。


    似乎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它的鼻尖往前湊了湊,垂低了尾巴,尖銳的牙齒泛著白光,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表情。


    蘇韻站在了劍拔弩張的兩方麵前。


    使盡了渾身解數安撫。


    兩個二哈和大咪還好,從小被蘇韻養大,有靈性又聽話。


    它們主動放棄了對母狼的敵意。


    母狼雖然不情不願,也沒真的對大小哈下口。


    沒想到,大哈居然湊到母狼的屁股後麵,聞它的味道。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帶孩子的單親狼媽。


    母狼一個縱身,將大哈騎在了身下,它淡藍色的眸子盯著大哈,白森森的牙齒幾乎要落在大哈的脖子上了。


    若不是蘇韻阻止,大哈的小命就交待了。


    兄弟被揍,二哈明顯有些不服氣。


    趁著母狼壓倒大哈,它也湊過去,聞了聞母狼的屁股。


    這一下,二哈不淡定了,它瘋狂的搖著尾巴,伸出舌頭,想給母狼舔屁股。


    母狼氣急,放開大哈,奔著二哈衝了過去。


    二哈很狡猾,一看母狼要收拾自己,立刻臥倒在地,翻著肚皮給母狼看。


    也許是臣服的動作做的標準。


    母狼並沒有兇二哈,而是高傲的站起身,巡視起了空間。


    見它們隻是鬧,並沒有發生流血事件,蘇韻這才安下心。


    她將四小隻放在地上後,忙碌起了空間的農活。


    十天沒迴來,菜地的菜都快老了。


    果樹上雖然長滿了果實,卻有被人采摘過的痕跡。


    每一次誕生新的自然情況,就會出現不同的動物,蘇韻並沒有在意,以為是山上下來的猴子。


    菜地有自動噴灑功能,完全不用擔心。


    蘇韻飼養的牲畜中,大部分是食草動物,它們奔跑在草地上,蘇韻幾乎是散養的。


    唯一需要喂的就是集裝箱圍起來的野豬。


    為了防止空間突然升級,蘇韻每一次都投喂了十足十的量,供它們半個月食用。


    繞了空間一圈,換了兩個蓄電箱後。


    蘇韻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在搖椅上,盯著四小隻和大橘打鬧。


    母狼奔跑在空間裏,似乎正在感知空間。


    兩個原本對母狼劍拔弩張的哈士奇,緊緊的跟在它身後,像兩個猥瑣男遇見了大姑娘,無所不用其極。


    蘇韻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大罵了一句,“舔狗。”


    吃了一塊蛋糕,擼了一把羊肉串,啃了半個西瓜。


    刷了牙後,蘇韻美滋滋的帶著五隻狼迴到了小二樓。


    小二樓此刻沒有一絲聲音。


    可能是黑了天,大家都睡熟了。


    從空間迴到現實,母狼還有些發懵,它站起身在房間裏看了半天,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韻拍了拍它的頭,給它弄了一些水和變異的海鷗肉。


    又給四小隻喂了奶。


    全都做完,才上床睡覺。


    半夜,蘇韻忽然被踱步聲吵醒。


    蠟燭的燈光下,母狼正狠呆呆的盯著窗口看,它的毛發豎立,齜牙咧嘴,看上去格外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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