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到來的時候,人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寒冷的空氣席卷全球,溫度急速下降,暴雪將世界掩埋,全世界的自然學家匯聚一堂,卻無力改變什麽。


    體質孱弱的老人和孩子相繼凍死,世界的秩序土崩瓦解。


    就在人們失去希望的時候,暴雪停止,氣溫迴暖。


    所有人以為災難已經過去,沒想到,極熱到來,冰雪融化成澇,連綿不斷的大雨,讓水位線一再升高。


    直到形成洪澇,洪水泛濫,將城市淹沒。


    海嘯,瘟疫,地震,永夜,酸雨,蟲災,鼠災,颶風,奪走了地球百分之九十的生命。


    物資匱乏,文明喪失,世界淪為地獄,兩腳羊,易子而食,人命如同螻蟻。


    光怪陸離的世界仿佛一場恐怖電影,扭曲變形,最後在一聲一聲粗重的喘息中支離破碎。


    蘇韻掙紮起身的時候,已經是一身大汗了!她麵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一雙美眸因為巨大的恐懼,出現了視顫,眼前的所有物品仿佛都重疊在了一起。


    巨大的拉扯下,讓她條件反射般的做出了反應。


    耳邊的尖叫,讓她瞬間迴到了現實。


    她身下正壓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女孩嬌軟的身體正在拚命掙紮,她刺耳的聲音仿佛要將別人的耳膜刺破。


    “蘇韻,你個賤人,你敢打我,我要讓爸爸媽媽把你趕出去。”


    走廊傳來疾馳的腳步聲,下一秒,實木的房門被應聲打開。


    一個四十多歲打扮靚麗的女人衝了進來。


    她麵色陰鬱,一把將蘇韻推開,心疼的將床上的女孩拉了起來,一雙美眸在她身上打量了半天,發現沒受傷,才訕訕的轉過臉來。


    “小韻啊,我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怎麽能這樣去打姐姐呢!”


    蘇韻晃了晃腦袋,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不是死了嗎?死在末世發生的十年後,死在一場食人魔的獵殺中,而出賣自己換口糧的,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蘇卿卿。


    可眼下這熟悉的場景是什麽情況?


    難道自己重生了?


    蘇韻沒有搭理床邊那對母女,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周遭的擺設上。


    淺藍色的窗簾,和煦的陽光,缺了一角的書架,掉了漆的書桌。


    這擺設和自己十八歲迴到蘇家時住的房間一模一樣。


    血緣上的父親原本想將她安置在客房裏,但繼母黃瑩不同意,她慈祥的拉著蘇韻,非讓人將自己臥室旁的雜物間收拾出來。


    說是挨著近,父女倆能早日熟悉起來。


    起先蘇韻也以為她是好心,想讓她和父親緩和關係,後來才知道,是蘇卿卿不同意她住客房,鬧了好幾天,他們不得已,才將窄小的雜物房挪出來給她住。


    上一世,自己剛剛成年,被外公外婆保護的太好了,根本不懂得人心險惡,還抱著孺慕之情去接近父親,為了哄父親開心,也為了能融入這個家庭,幾次被蘇卿卿陷害,都忍了下來。


    沒想到,血緣上的父親比任何人都要討厭自己,他願意接她迴來,並不是因為老兩口去世,擔心女兒無人照顧,而是為了騙取她母親留下來的股份,才不得不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她的成年禮剛辦完,就被父親哄騙著簽了股份轉讓書。


    從那以後,她就是顆可以被隨意丟棄的棄子。


    若不是首富張家的傻兒子需要一個聯姻對象,她早就被趕出門了。


    好在訂婚前,末日爆發,秩序混亂,這場荒誕的婚禮才沒有進行。


    為了極寒中留在家裏避難,也為了心底那點可憐的父女之情,她承擔了所有的危險。


    即便這樣,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依然沒把她當成女兒。


    一點好處就可以將她隨意割舍。


    末日摸爬滾打十年,她終於看清了這家人的真麵目。


    這一世,她不光要送他們下地獄,還要將他們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還迴去。


    樓上的吵鬧聲將蘇蕭引了上來。


    他對眼前的小女兒說不出的厭惡,她太像她母親了,看人的眼神和她高傲的母親一模一樣,在這樣的目光下,他始終覺得抬不起頭來。


    “幹什麽呢!吵吵嚷嚷,成什麽樣子了。”


    蘇蕭的視線在三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蘇韻的臉上。


    “小韻,你剛迴家,就鬧的雞犬不寧,不知道你姥姥姥爺是怎麽教的,如此沒有教養。”


    如果是上一世的蘇韻,即便在難過,也不會去衝撞父親。


    這一世,她並不打算壓抑自己。


    “那父親就有教養了嗎?我姥姥姥爺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哪有小輩編排長輩的道理。”


    蘇蕭一噎,臉色氣的漲紅,揚起的手恨不得打在那張憎惡的臉上。


    蘇韻好神在在的抱著懷,股份沒到手,她不信蘇蕭敢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


    果然,蘇蕭隻是了揚了揚手,終究還是放下了。


    “說,你們到底在鬧些什麽。”


    黃瑩拍了拍蘇卿卿的後背,一臉和事佬。


    “哎呀,姐妹間,哪有什麽深仇大恨,一些女孩子之間的爭爭搶搶罷了,卿卿是姐姐,理應讓著妹妹的。”


    蘇韻眉頭一揚,忍不住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


    蘇卿卿仿佛收到了母親的信號,立刻起身走到蘇蕭的身旁,拽著他的胳膊一邊軟糯糯的撒嬌,一邊硬擠出兩滴眼淚。


    “父親別生氣,是卿卿的錯,卿卿看韻兒妹妹脖子上有一塊很漂亮的翡翠,就想著,都是一家人,借來戴戴,沒想到,韻兒妹妹那麽寶貝,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還把我弄摔了,都是卿卿不好。”


    蘇蕭拍了拍蘇卿卿的手,轉頭怒視著蘇韻,“不過是一塊破翡翠,都是一家人,給卿卿戴一下怎麽了,又不會壞,壞了爸爸賠你十塊百塊,何必姐妹相爭。”


    蘇韻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立刻裝成一副小白花的樣子,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父親說的是,都是韻兒的不是,主要是姥姥曾經告誡過,這塊翡翠是母親生前佩戴的,除了我之外,別人戴,恐怕不吉利,我這才阻止姐姐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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