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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吻兇狠、強勢,帶著懲罰她剛才那些話的意味,將她嘴唇上、嘴裏的抹茶味都一卷而空。


    阮小沫抵著他的胸膛,下意識推據的手,慢慢因為缺氧無力,隻能抓著他才能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這個吻綿長,阮小沫幾乎喘不過氣來。


    靳烈風鬆開扣著她腦後的大掌,貼在她耳畔惡狠狠地威脅:“阮小沫!別再試圖激怒我!!!”


    她真的在為即將離開自己而高興?


    她真的連一點敷衍的情緒都偽裝不出來了?!


    阮小沫大口唿吸幾下,閉了閉眼,勉強順暢地道:“這不是事實嗎?靳烈風,你既然一直知道我在想什麽,我現在跟你逢場作戲還有意義嗎?”


    她以前哄著他,盡量不跟他起衝突,自以為能騙過他,但其實他都知道。


    他明白她沒有愛他,他明白她視帝宮為牢籠,可他還是硬要把她鎖在身邊!


    那以後呢?


    以後她就不用再說那些自以為能哄過他的話了,不是嗎?


    “阮——小——沫!!!”


    靳烈風咬牙切齒地喊著她的名字,麵色陰沉得嚇人!


    阮小沫迴視著他,麵色平靜,語帶譏誚地問道:“靳烈風,我說的哪裏不對?”


    她直直對著他壓迫力巨大的視線,臉上神色淡淡,不閃不避。


    兩人僵持在那裏。


    氣氛凝固,空氣膠著。


    遊樂場裏歡樂的音樂聲在飄蕩著。


    阮小沫忽然撇開頭,望向不遠處的地方,閃爍的燈光映照在她臉上。


    “靳烈風,我們去坐摩天輪吧?”她突然轉了話題。


    身旁的男人抿唇,罕見的紫色眸子盯著她,一瞬不瞬。


    “走吧走吧~”阮小沫像是忘了兩人就在剛才還起了爭執,起身就拉起他朝那邊走去。


    巨大的摩天輪矗立在麵前,隻是這次周圍沒有別的情侶嬉鬧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


    工作人員打開門,等兩人坐好之後,又仔細地從外麵關上門,才啟動了機器。


    窗戶外的景物慢慢變遠變小,視野也越來越大。


    靳烈風隨意地坐在阮小沫對麵,筆直修長的雙腿交疊,一隻手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


    他定定注視著對麵仿佛對窗外很感興趣的女孩,薄唇微動,嗓音低沉而冰冷:“阮小沫,你今天帶我來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說剛才那些挑釁的話?就是要再坐一次這個?”


    阮小沫望著窗外的側臉微微一滯,嘴角上揚的弧度也不再勉強地垂了下來。


    她眨了下眼眸,轉頭,朝著對麵俊美優雅的男人露出一個笑容,隨後那個笑容很快就消失。


    “其實本來今天的晚餐應該是讓你見識一下我有進步的手藝的,然後我原本還準備了一番說辭……沒想到都被我下廚時的自由發揮毀了……”


    靳烈風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靜靜地看著對麵麵容恬靜的女孩。


    她長發披肩,清麗的麵容上帶了幾分對自己廚藝的無奈。


    她說……原本還準備了一番說辭?


    她本來想借著晚餐跟他說什麽?


    撓了撓頭發,阮小沫歎了口氣,先前刻意帶著的歡快語氣沉了下來。


    她看向靳烈風,輕聲道:“靳烈風,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對你到底來說,算是什麽?”


    不知道是她眼底的不確定,還是她話裏的迷惘,讓靳烈風的心髒仿佛被一隻手揪緊了起來。


    “你不知道?”他冷笑一聲,嗓音磁性清冷,“阮小沫,你是想說,你之所以想離開我、從沒有把我當成男朋友,就隻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對我來說算什麽?”


    他做了那麽多,原來她都看不到、都感受不到麽?


    不然,為什麽這個女人還會這麽問?


    她……原來從來沒有真正確信過他的感情,也從來沒有感受過他的感覺……


    胸口處,滯悶刺痛的感覺驟然傳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扣緊了椅凳,眉心微微蹙起,嘴角揚起一絲嘲諷。


    隻是,這次他是在嘲諷自己。


    是他自己要愛她,也是他自己選了這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


    他才是可笑的那一個。


    阮小沫明亮的杏目裏,先前的平靜逐漸褪去,複雜的情緒慢慢浮現出來。


    “這不是主要原因,靳烈風,但如果你想知道和這有沒有關係,我隻能說,確實有關係。”她坦白地道。


    靳烈風怔了一怔,隨即唇角輕佻而諷刺的笑容頓時擴大了些。


    他真是瘋了才會在她剛才那番話之後,還在心底期待她能反駁。


    沒想到她就這麽利落地承認了。


    也是,這份關係,如果不是他用盡了所有手段威脅她、鎖住她,隻怕在那晚之後,她就會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裏,再也不會出現。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這個想法,她從來沒變過。


    心髒,仿佛被猛地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阮小沫……”他鬆開蹙緊的眉頭,眸色中的痛色轉瞬即逝。


    野獸般的視線緊緊地鎖著她,靳烈風的神色殘酷狠戾,叫她的名字的聲音裏,滿是令人膽寒的絕對占有欲。


    “我說過……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哪兒也去不了!哪兒也躲不過!!!”


    強勢而狂妄的氣勢刹時布滿了小小的轎廂裏。


    宣誓一般的話,像是企圖鎖住她的心鎖鏈一般。


    阮小沫看著他,靜靜的道:“好,我不躲,我麵對,那你呢?”


    她不帶絲毫挑釁和反抗的話,頓時柔和了轎廂裏尖銳的氣壓。


    阮小沫輕聲道:“靳烈風,如果我不躲了,我麵對你,那你打算怎麽辦?”


    她的話從剛才那句開始,就魔幻得可以,讓人一時完全反應不過來。


    靳烈風囂張霸道的神色一滯。


    頓了頓,他才又咬緊了牙關,冷聲逼問:“阮小沫,你到底在搞什麽?!”


    無論是說的話還是她的反應,今晚的阮小沫……反常得很!


    這個女人……她今晚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阮小沫轉過頭,看向窗外,“靳烈風,有些話我以前沒想過說,但那些話……我好像也沒有什麽人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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