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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的院長辦公室內,坐著一名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


    在他身邊,戰戰兢兢站著的中年男子,是這所市裏頂級私人醫院的院長,正諂媚地說著話,額頭上有緊張的汗珠冒了出來。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kw的靳少會突然駕到,要是早知道的話,他肯定會讓人把整個醫院從裏到外洗刷幹淨,再鋪上紅毯恭迎。


    如今看著靳少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他也不敢問來的原因。


    靳烈風坐在皮椅上,單手撐著額頭,絲絨的深黑色禮服和血紅色馬甲,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腰線,寶石藍的頸巾上墜著光彩奪目的紫色寶石,恰如他眼眸的神秘顏色。


    他像是從中世紀油畫中走出的貴族一般,天生的優雅、矜貴,有著叫所有人都移不開目光的魅力。


    而如今,居然有個女人寧願跳進養著饑餓鯊魚的池子裏,也不肯留在他身邊!


    最後時刻,要不是他槍法奇準,一槍就在鯊魚腦袋上崩了個大洞,她早被鯊魚給咬成兩半了,那還能像今天離開時那麽活蹦亂跳的。


    一想到她離開時,他從主樓上的落地窗邊看到她臉上的明媚和喜悅,濃重的不悅就從心底湧了上來。


    在帝宮時,麵對他的時候,她甚至連笑都不肯對他笑一下!


    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起,男人不怒自威的氣勢便彌漫開來。


    正在滔滔不絕拍馬屁的院長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臉色變了變,連忙閉了嘴不敢出聲了。


    房間裏的氣氛格外壓抑。


    “你說……他為了我,一槍打死了那頭價值五千萬的鯊魚?!”阮小沫簡直不敢相信。


    而且還是他跳下去救了她?


    怎麽可能!


    那時不是他讓她跳得嗎?他不就是為了折磨她、看她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嗎?


    阮小沫不明白,那個男人怎麽可能會為了她打死那頭昂貴的珍稀品種鯊魚?!


    也許是因為這個消息讓她太過意外,讓她的心頭似乎有些奇異的波動。


    齊峰點點頭:“阮小姐,我說的話,沒有一句虛言。”


    阮小沫沉默了下,語氣迴歸了平靜:“所以呢?齊助理,因為他殺了鯊魚救了我,我就該感恩戴德,乖乖迴去成為匍匐在他腳下的一條搖尾乞憐的寵物?”


    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舍棄自己的尊嚴。


    何況,在帝宮的日子,她的尊嚴或者身體,都已經被他踐踏夠了!


    她不願意迴去,更不願意再和那個惡魔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她要迴到阮家,母親還期待著父親能來看望一次,她不能讓母親失望,她必須……


    “阮小姐,這個可能還是由不得您。”齊峰恭謹有禮地暗示著。


    這層樓,幾乎都被靳烈風的人圍起來了,阮小沫就算是不願意,也會被強行帶走,就像她被強行帶到帝宮的那次一樣。


    更何況,動靜還可能驚動她的媽媽……


    阮小沫剛有了光彩的臉蛋上,頓時又黯淡下去了幾分。


    隻要那個惡魔不放過她的一天,她就永遠不可能離他遠遠的。


    齊峰看出她的態度,微微躬身,抬起手臂指向前方:“阮小姐,請。”


    門打開,院長被驚嚇到的同時,抬頭看向門口。


    一個臉色不太好的女人和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男子,正站在門口。


    麵色沉鬱的男人抬眸看了眼,仿若冬日的寒潭一般深紫眸底,微微動了動。


    “少爺,阮小姐來了。”齊峰低頭道。


    阮小沫站在門口看著那個男人,腳像是灌了鉛一樣不願往前挪動。


    “阮小姐,請過去吧,少爺已經等了您一會兒了。”齊峰輕輕推了推她。


    阮小沫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院長一頭霧水,難道靳少今天大駕光臨醫院就是為了見這個女人?


    從來隻聽聞各個名媛淑女為了靳少爭風吃醋,什麽時候聽說了靳少為了見某個女人這麽大費周章的?


    還沒迴過神,他就發現房間裏的一群保鏢忽然圍在了他的身邊,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


    “院長,麻煩了。”齊峰彬彬有禮地道,但讓房間裏的保鏢把院長送出來的行為,卻一點不含糊。


    門被關上,房間裏一片寂靜。


    阮小沫深深的唿吸著,麵對這個惡魔,她需要足夠的勇氣。


    “靳烈風,你不是說隻要我待夠三分鍾,你就放我的嗎?”她看向他,語氣裏有著不忿:“堂堂kw總裁,難道要說話不算話?”


    她沒記錯的話,水池上方掛著的時鍾,在最後時刻已經隻剩幾秒了。


    皮椅上的男人懶懶地勾起唇角,“就算我說話不算話,你又能拿我怎樣?”


    阮小沫怔了一瞬,沒料到他會如此坦然地承認自己出爾反爾。


    眼睫垂下,她靜靜地道:“是,我不能拿你怎麽辦,你隻手遮天、權勢巨大,我區區一個阮小沫能拿你怎麽辦?但你即使權勢再大,你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甘情願。”


    靳烈風眉頭擰起,紫眸直直地看著她。


    阮小沫抬起眼,“靳烈風,就算你再次禁錮我的身體,就算你再怎麽踐踏我的肉體尊嚴,我都不可能、一輩子不可能心甘情願地服從你、歸順你,更不可能像那些癡迷你的女人一樣,迷戀你、愛慕你……”


    男人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原本隨意放在膝蓋上交疊的手,漸漸僵硬。


    房間裏女人的聲音一字一句,極為清晰——


    “你所希望的一切,都永遠不可能!”


    “阮、小、沫!”


    帶著怒意的低吼響起,優雅高貴如黑豹一樣的男人倏然從皮椅上站起,長腿邁開,三兩步走到阮小沫麵前,伸手狠狠扣住她的後頸。


    “我勸你不要試圖再惹怒我,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他警告著。


    阮小沫眸光閃了閃,垂下眼簾。


    每一次都是……


    每一次都是,這個男人掐著如同她命脈,掐著比她自己還重要的阮家,就可以威脅她,對她為所欲為於。


    她眼裏驟然消失的光彩,像是什麽尖銳的東西,猛然地刺痛了靳烈風的心髒。


    不舒服。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靳烈風兇狠地盯著她,扣著她後頸的大手猛然收緊,低頭吻了上去。


    他的吻像是猛獸一般的狠厲、兇殘、不知饜足。


    阮小沫被迫仰著頭接受他的吻,被他席卷完口腔裏的味道、肺部的空氣。


    她沒有血色的臉漸漸漲紅,卻一點也推不開他。


    直到她快窒息之前,男人才不得不鬆開手,充足的空氣灌進她肺裏。


    阮小沫顧不上其他,大口大口地唿吸著。


    這個男人簡直像是想用這個吻把她給謀殺了!


    靳烈風單手扯了扯領口,眼底還有著野獸一樣的嗜血殘暴。


    不滿足……僅僅一個吻,完全不足以滿足他!


    他很饑餓,像是林中潛伏許久、急需將一隻獵物拆吃入腹的捕獵者。


    但他的饑餓不在身體上……


    在哪裏?


    他目光沉沉地掃過臉色通紅的女人,企圖找到讓自己不知滿足的原因。


    阮小沫臉蛋小小的,烏黑的長發沒經過細致的打理隨意披散著,柔軟芬芳,總能讓他升起一股想要將手指穿入她的發間、享受那種被她的發絲拂過的感覺……


    她的脖頸纖細白淨,脆弱得他單手一掐就能斷掉,可他隻想在那脖子上噬咬親吻,留下隻屬於他的痕跡……


    還有眼睛,明亮的杏目,裏麵從來不曾出現過撩撥和勾引,可他卻莫名地被這雙眼睛吸引得很……


    她的身材不算火辣,穿衣也不夠大膽誘惑,可她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普通的穿著,就足夠引起他焚身的火穀火了!


    這個女人……真是該死極了的莫名附和了他的胃口!


    “阮小沫,無論你同意不同意,你都得做我的女人!”靳烈風強勢地宣告道。


    雖然找不到讓他感覺到饑餓的來源,但他知道,問題出在這個女人身上,隻要這個女人屬於他,那種讓他不舒服的饑餓感遲早會得到滿足。


    阮小沫怔了怔,自嘲地揚了揚嘴角。


    這算什麽?


    這算是條件有所進步,還是他的寬宏大量?


    給她的身份,從低下的寵物,變成了他的女人?


    可這又有什麽區別?


    出賣身體難道還要講什麽三六九等麽?!


    “不許笑!”男人霸道地伸手捏住她的臉頰,用力一扯,將她臉上讓他看得更加不舒服的笑容扯掉。


    阮小沫被他捏得生疼,眼角都溢出生理性的淚花來。


    她恨恨地看著他,這個男人陰晴不定,之前還非要她笑,現在又不準她笑,還真是一切都以他為中心。


    如果科技上可以做到的話,她毫不懷疑這個男人會把他自己改成宇宙的中心也說不定!


    狂妄、自大、暴君!


    下一秒,男人卻輕輕吻上她的眼角,吮去她的淚珠,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極近的距離響起:“哭什麽哭,不過就是捏了一把,有那麽痛麽?”


    語氣裏有著靳烈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廢話!不然他也給她捏捏看!


    阮小沫腹誹著,卻也知道,這個男人即使是殘暴的暴君,但也是實實在在能夠掌控她的暴君。


    成為他的女人……是她無法逃避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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