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張大富和玉兒被帶了進來。


    玉兒奔向陳月,跟個淚人似的,“玉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娘了,玉兒不要給別人當小妾。”


    “玉兒不哭,等娘把這些惡人都送進牢裏,我們娘仨的日子就好過了。”


    “二嫂,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如實迴答。”


    徐慧娘深知自己對陳月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本就皺皺巴巴的衣角被捏的更皺了。


    她低頭不語,算是應下。


    “二嫂,你與我說陳家招女紅師父,二兩銀子一個月的事情可是真的?”


    徐慧娘搖頭。


    “我來陳家實則是給陳四做典妻,這事......你可知情?”


    徐慧娘搖頭。


    “最後一個問題,你可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不得以才做出如此勾當?”


    正當徐慧娘準備點頭,林秀兒跳出來,慌張道:“三弟妹,這事實就是陳四夫婦生不出孩子,借著找丫鬟的由頭強迫你替他們傳宗接代。”


    “你自己德行有失,心裏陰暗,可別把慧娘也想的如你一般!”


    “啪”——


    陳月抬手,巴掌落在林秀兒臉上。


    眼底滿是寒氣,“跟你說話了麽你就搭話?別急,一個跑也不掉,處理完二嫂再挨個處理你們。”


    陳月再次問了一遍,“二嫂,你可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才做出此事?”


    徐慧娘內心很是糾結,若是承認此事是被迫的,她在張家的日子不好過不說,自己苦心藏在心裏多年的事情......


    可就藏不住了。


    她怕呀,怕被人戳脊梁骨,害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可如果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做的,三弟妹從此肯定會不跟她來往了。


    徐慧娘做了好一會兒思想鬥爭,才緩緩道來。


    “是大嫂,大嫂那日和家裏人說,四哥家的粗使丫鬟走了,一時沒個稱心的,若是大嫂替他尋到稱心的丫鬟,就抵了大哥欠的五十兩賭債。”


    “這時大嫂就想著你,怕你不願去,就拿以前的事兒威脅我去說服你,我這才不得已這麽做......弟妹,是二嫂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張大貴不明所以,同床共枕十餘年,竟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迴去一定要問個究竟。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威脅你了?這事兒可是你自告奮勇去做的!”


    林秀兒的嘴在前麵飛,腦子在身後追,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她馬上改口:“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你自己做的好事別扯上我!”


    蕭明暗戳戳點頭,想不到堂下這名村婦,看似目不識丁,問的問題卻直擊要害!


    果然如陳月所料,這一切都是林秀兒幹的好事——


    陳四是讓她尋典妻,她跟張家人說的卻是尋丫鬟?到陳月耳朵裏,竟成了要招女紅師父教府裏的小姐們刺繡。


    陳四府上連個孩子的影兒都沒有,哪兒來的小姐!


    最毒不過婦人心,林秀兒真是好計策,居然兩頭騙,害得自己差點誤會二嫂。


    徐慧娘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暗暗接濟原主母子,就憑這點,她怎麽也不是個壞種。


    陳月輕勾嘴角,林秀兒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大嫂,事情既然不是你做的,你慌張什麽?等官老爺收集好證據,事情自會水落石出。”


    又朝蕭明作揖,“大人,民婦問完了,事已至此,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交給您定奪,還望大人能夠將惡人繩之以法!”


    “誰是誰非,本官自有公道。”


    蕭明問:“陳四,本官問你,林秀兒為你尋來典妻,就抵了張大富那五十兩白銀賭債,這事可是真的?”


    陳四點頭,“正如大人所說。我的確跟林秀兒約定過此事。”


    典妻製度在本朝合理合法,但律法中也明確規定,凡為典妻者,必須知情。


    否則夫家就有欺詐之嫌,被官府發現,這可是要蹲大獄的。


    林秀兒沒念過學堂,也是懂些律法的,現在徐慧娘和陳四都將矛頭指向她,她哪裏還坐得住……


    她跪著哀嚎,“大人,民婦是被冤枉的,他們都跟陳月交好,自是會向著陳月,這些都是他們串通好的,大人可以一定要還民婦一個清白!”


    “哭哭哭,就知道哭!”


    劉翠蘋雖然老,但也明白了。


    她快步上前,拐杖一丈一丈地打在林秀兒背上,憤憤道:“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老張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不是陳四家招丫鬟麽?怎麽那小寡婦是去給人當典妻的?”


    張老太可真狠,打的林秀兒直接喘不過氣來。


    “我......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現在覺得我丟臉了,好啊!今天就把我打死,早就不想活了。”


    林秀兒又苦笑,“攤上這麽個賭鬼丈夫,是我林秀兒倒黴。”


    這婆娘進去就進去了,外邊逍遙快活的日子他可還沒過夠。


    張大富趕緊撇開關係,“你自己做的好事,可別拉上我!”


    陳月搖頭,很多感慨,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給本官住手!來人,把這老婦拉開。”蕭明又道:“事情經過本官已經了解清楚了。”


    蕭明根據村民的口供,再結合陳月他們的供詞,將整個案件理了一遍。


    玉兒被賣這事兒確實和張大富夫婦脫不了幹係。


    “來人,將張大富、林秀兒杖責,再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張大富夫婦跪在地上哀嚎,“大人冤枉啊,大人!”


    “他們是堂兄妹,都是他們串通好的!還請大人明察!”


    無論二人怎麽求饒,蕭明最後隻道:“即刻行刑。”


    官差取來長凳,無論張大富夫婦如何掙紮,都被官差死死摁在凳子上。


    官差每落下一丈,二人就哀嚎一聲。


    林秀兒惡狠狠盯著陳月:“姓陳的,你給我等著。”


    “啊!”


    張大富:“還有臉叫,看你幹的好事,把你男人也拖累進去了。”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劉翠蘋當場就昏厥過去。


    行刑完畢,官差將張大富和林秀兒押入大牢。


    入夜——


    有的人鼾聲如雷,有的人卻輾轉難眠。


    張大貴在床上翻來覆去,輕拍徐慧娘:“慧娘,可入睡了?”


    徐慧娘說:“不曾。”


    “哦,你說今日大嫂拿以前的事情威脅你,究竟是什麽事情?我可知道?”


    徐慧娘向來本分,不像是會做出格事情的人,張大貴在床上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這才問道。


    “你聽錯了。”


    徐慧娘緊捏被角,閉口不言,心中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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