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嗎?”尤思思詢問陌生人。


    “我早就到了,往操場的西邊角落走。”


    ”那裏太黑,我不去。“


    “那我就走了,拜拜。”陌生人完美的拿捏了尤思思。


    “等等。”


    內心被人控製的不安和憤怒,推著尤思思向黑暗的角落走去。


    即使再黑暗,尤思思仍然能看見一張讓女人迷戀的俊俏無暇的臉。在她情緒不安的時候,這張臉就像一把利劍直插她薄弱的心理防線。


    “思思,好久不見。”陌生男人靠近尤思思。


    他那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聳立,深邃的眼神猶如寧靜的湖泊,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他的身上不是男人味,而是攝魂的香水味。


    “你,你是誰?”


    “連我都不認識啦?你好好看看。”陌生男人與她近在咫尺。


    尤思思本能的退後,她的氣息除了金刀誰也不能掌握。她迷戀那種香水味,但腦海又浮現金刀的模樣。


    “劉銘章?你是不是去整容啦?”


    “咳咳!思思,你真會開玩笑。”


    瞬間氣氛轉到尷尬。


    “怎麽是你啊?你約我來幹嘛?你與金刀難道還有交集?“


    “好久不見你,想你了啊!”他比金刀懂得如何與女人說話,他懂得挑動女人身上的神經。


    “你離我遠點,快點說你要幹嘛?”尤思思保持著清醒。


    “我與金刀是沒有交集,但是我表妹有啊。“


    “徐芳菲?”


    “對啊,難道你最近沒有發現我表妹與金刀來往緊密嗎?他們一同去考試,發短信聊天,打情罵俏的。你知道的我表妹是個戀愛腦,之前被沈哲傷害了一次,是金刀安撫了她,所以她又迷戀上今年刀了。”


    “不可能,金刀絕對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尤思思說著不可能,心裏確實懷疑。


    “金刀?他最擅長什麽,春風化雨的溫柔啊。就算他沒有我的盛世容顏,但是他細致入微,他的無微不至,照樣能融化一顆女人的心。難道你不是這樣被他俘獲的嗎?”


    “不是,是我愛他,他也愛我。”尤思思否認劉銘章的說法,但是事實又如他所說。


    “愛?當初我追求你的時候,你為什麽那麽冷漠啊?”


    剛入學的時候劉銘章就認識了尤思思,小學妹完全無視他的行為引起了劉銘章的關注。原本他是不屑於談戀愛的,那些腦殘的追求者他一概忽視。反而是冷漠的尤思思調動了他的神經。


    其實剛入學的尤思思還沉浸在逝去爸爸的悲痛中,這時候怎麽可能有談情說愛的心思。


    劉銘章的追求熱度也是有限的,一個月沒有追求到手,他就沒有耐心繼續下去了,他追求的快感消失了。


    如今看到尤思思與一個完全不如自己的男人談戀愛,他又邪念重啟。所謂知道金刀的秘密隻是騙取尤思思前來見麵的,所謂金刀與表妹的曖昧都是編造的。他要把尤思思心中的光芒撚滅,讓其轉向自己的懷抱。等自己膩了,再丟掉就是咯。


    “因為你不配。”尤思思憤恨的說。


    當初尤思思對於這位帥氣逼人的學長不是一點不動心,但是屢屢聽到其不堪的往事,任何好感度都歸零了。


    “哼哼,我不配。他一個鄉巴佬就配嗎?虧你還是利國集團總裁的女兒,眼光低到塵埃。”


    劉銘章打探到尤思思的背景,而未來這個背景對於他們家族企業的發展至關重要。這才是他真正重新接觸尤思思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徐芳菲未知。


    尤思思立馬感覺今晚劉銘章是故意騙她來的,其目的是為了接觸自己背後的社會關係,而不是金刀與徐芳菲的事情。不可否認尤思思的聰慧和機警,因為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基因攜帶的。


    利國集團是外公劉立國打下的商業帝國,其勢力顯赫,其人極為低調。劉立國隻有一個獨生女,原本設想自己的女婿和女兒共同執掌利國集團,百年之後自己也會安心。孰料,天不遂人願。女婿無心爭名奪利,厭煩勾心鬥角,隻願做個普通的刑警,最終因公殉職。女婿如半子,自己又沒有兒子,已經把尤思思爸爸當成自己的兒子了。老頭為此傷心住院了一段時間,痛定思痛,隻能女兒一人獨扛利國大廈了。


    “劉銘章無論你怎麽說,我都瞧不上你。”尤思思頭腦愈加的清醒。


    “你這女人真讓我越來越喜歡,我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你這人真夠無恥的。你以為我是是隨便喜歡金刀的嗎?你以為我像那些無腦的大胸妹嗎?“


    “不然呢,金刀他一個鄉下小子,他能有什麽本事?”


    “你這人別的不缺,就是缺心。浪費了一副好皮囊。另外就是識人不清,利用你戀愛腦的表妹去騷擾金刀。你以為金刀是老沈嗎,寂寞的時候就會找人安慰嗎?”


    “這一點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但是人都是有欲望的,金刀他沒有嗎?他隻是用他的道德底線在抵抗。這樣的人就像洪水,堤壩隻能阻擋一時,一旦決堤就是滔天之禍。”


    “誰又不是因為欲望而存在呢。當初我看到徐芳菲發給金刀的信息,讓我心緒難寧。當你的出現以及她與你的不關係,我又釋然了。我的欲望是控製著金刀與我談一場平凡人的戀愛,你的欲望是未來的利益。”尤思思說。


    尤思思欲望的開始是將金刀作為一個替代品,替代她爸爸的影子。與其戀愛當然是喜歡,但是替代品不是金刀所想的,誰都不想活成別人的影子。正如金刀那晚所說:如我愛你般愛我。可是世上有幾人能做到忘我的愛別人呢,每個人的欲望都是自私的,而那些泛濫的欲望終將害人害己。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深的體會。不過我要告訴你,金刀隻要和你在一起,總有一天會被裹挾到複雜的商海鬥爭中去的。假如你現在就放手,讓他迴到那山腳嘎啦去,他還能活,不然他會被你拖累死的,因為你與他蹦跑的速度是不一樣的。你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有我與你是一個階層的。”劉銘章自信的說。


    “你所說的階層是你固化的思維所能看到的,是鼠目寸光。哪怕未來是那樣,我也不會用假設的方式去侮辱他對我的愛。“


    “好吧,你這人真是得了失心瘋。”劉銘章氣急敗壞的說完就走了。


    其實尤思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是否是對的,她能感知到金刀對自己的愛,但她無法把控未來。麵對外界她是高位的清醒,可麵對金刀她又陷入迷茫。


    天空是那麽的黑,所有的星星都被隱藏了。自己的心事被隱沒在黑暗的角落。尤思思的心有點痛,好像缺了一塊。


    漫無目的的金刀在操場上轉了一圈又一圈,西邊角落的黑暗裏仿佛晃動著人影。他想那是甜蜜的戀人在說悄悄話,就像當初他與尤思思一樣。


    自從那次生病後,感覺與尤思思的親密度在逐漸下降,兩人都像有心事的猜測對方。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金刀是忐忑的。以前不害怕孤獨,現在卻害怕一個人去散步,就像現在一樣。走的路越長,腦子越清醒,看懂的事情就越多。


    劉銘章與金刀擦肩而過,好像認識,還來不及想,就看到從黑暗處走向光明的尤思思。她撥動著發絲,在夜色中更顯嫵媚。


    尤思思沒有想到金刀在操場上散步,好啦,這下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了。麵對金刀,尤思思好像做錯事的小孩,低頭不語了。


    “思思,你不是......”金刀本想詢問,轉念一想,尤思思不是隨意撒謊的人,或許她有不想我擔心的事,就像自己生病時不想她擔心一樣。


    擦身而過的劉銘章迴過頭也看見了金刀,又生出惡心的想法。


    “是金刀啊,不好意思啊,剛才我跟思思在那邊......有事,嘿嘿。”劉銘章故意留下一句話,擾亂站在黑夜中的人的心。


    “你無恥。”尤思思咒罵劉銘章。


    “思思,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開始金刀心裏抖了一下,看到劉銘章他好像又明白了。他又聯想到劉銘章與尤思思的關係,終於明白徐芳菲為什麽不停地發信息給他。


    “刀子,你想聽我解釋嗎?”尤思思眼淚汪汪的看著金刀。她也不知為何這麽在乎金刀,明明自己很強大的。


    “思思,不用解釋了。我都......”金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尤思思打斷了。


    “刀子,你連解釋都不聽了嘛?”


    ”思思,你聽我說......\"


    “你先聽我說,行嗎?“


    ”好,你說。“金刀知道此刻的尤思思是多麽的想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刀子,其實我今天撒謊,是為了尋找真相。但我被劉銘章騙了,我們隻是在那說了一些廢話,什麽都沒有發生......\"


    金刀一把拉過尤思思,緊緊的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別說話。


    金刀越來越主動的親吻,尤思思完全招架不住。


    這一年的秋天變得特別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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