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大哥大,轉迴商業街,發現已經不見了二女的蹤影。夏初的大哥大還在我的手裏,沒辦法,我隻得一間店鋪接著一間的找下去。


    忽然發現前麵的一間店門口圍了許多的人。本來我是不想理會,但是待我走近之後卻聽到了一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難道買衣服不用試嗎?不就多試了幾件衣服,看你們的服務態度!”夏初不悅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買衣服?我看你們兩個根本就買不起,隻不過想多穿幾件過過癮罷了!我說的有錯嗎?倒是你們兩個,試來試去,挑肥揀瘦,我這服裝店還得做生意呢!”一個大粗嗓門吼道。


    “誰說我們不買了?你怎麽知道我們不買呢?”陳薇兒也開口了。


    “哼,你買?你買的起嗎你?我這可是意大利進口的皮草大衣,一件好幾萬!你們兩個小姑娘能買得起這個,我就把自己腦瓜子揪下來。”粗嗓門諷刺道。


    “我們走吧,夏初妹妹。犯不著和這種人生氣!”薇兒勸阻道。畢竟現在就她們兩個小姑娘,不想惹事生非。


    “走?你們能走得了嗎?把衣服弄髒了就想走,這個世界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粗嗓門吼道。


    “那是你們的服務員自己沒接住掉在了地上,跟我們有什麽關係!”陳薇兒見店老板想耍無賴,立刻急道。


    “我們沒接住?衣服是從你手上掉到地上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難道說你把人從樓上推下去摔死了,隻因為下麵的人沒接住。這樣你就沒有責任了?法盲吧你!”粗嗓門指著陳薇兒叫道。


    “那你想怎麽樣?”夏初到底見過的世麵比較多,知道麵前這個人想要訛詐自己了,立刻就鎮定了下來。


    “怎樣?我這套皮衣可是著名的意大利名牌!六萬多呢!現在弄髒了,你說怎麽辦吧!”粗嗓門見麵前這個小丫頭果然上套了,得意地說道。


    “六萬?你蒙誰呢,別以為我們什麽都不懂!”夏初氣道。媽媽買的皮草才三萬多,就比眼前這個好了不知多少倍,沒這種質量的貨色也能賣六萬?!


    “你別管我蒙不蒙,我這可是正宗的品牌貨!”粗嗓門一副我願意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的樣子。


    “你——!好吧,那你說怎麽辦!”夏初是那種比較內斂,不太願意惹事兒的女孩子。這也是我前世那麽長時間都不知道她家庭背景的原因。


    “你給你們的家長打電話,讓他們送一萬塊錢過作為賠償,我就自認倒黴了!”粗嗓門說的好像自己吃了很大的虧一樣。


    “你這分明就是敲詐!是犯法的!”陳薇兒一聽這家夥竟然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是一萬,立刻不幹了。


    “敲詐?小姑娘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兒,什麽叫敲詐?你們這是賠償我的損失!我這套皮草可是六萬多呢,裏外裏算來,我還是賠了許多!”粗嗓門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知道這時候也該我出場了,事情的緣由我也看明白了個大概。怎麽能讓我的兩個美女繼續叫這個粗嗓門的倒黴蛋欺負呢。我之所以稱他為倒黴蛋,是因為他立刻就要倒黴了。一個陰險的計劃在我的腦海裏形成了。


    “怎麽迴事兒啊?是誰要敲詐你們啊?”我雙手抱,從人群中擠了過去,來到了二女身前。


    “老公!你終於來了!”


    這迴輪到那個粗嗓門愣在了當場,他怎麽也沒想到兩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竟然都是麵前這個男人的。如果真是這樣事情還不好辦了呢!這個男人既然能養兩個老婆,那肯定不是什麽一般人,非富即貴。都怪自己剛才一時貪財,惹下了這個麻煩。


    “老婆,怎麽迴事兒啊?”


    夏初和陳薇兒聽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管她們叫“老婆”,不禁臉一紅。倒是夏初比較鎮定,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了我聽。


    “這個……我看這件事兒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粗嗓門見我豪氣的樣子,不禁有些心虛。


    “我還當是什麽事兒!不就是一件皮大衣麽!六萬塊錢嘛,簡直是太便宜了,我買下了!”我故意裝作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說道。靠,我見這粗嗓門想反悔,我當然不能讓了!他要是反悔了我上哪兒玩他去!


    “您是說您要買?”粗嗓門聽我說完立刻激動起來。本以為這個人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購買!粗嗓門這迴可放心了,心想,原來又是草包一個,隻不過是個暴發的草包。老子今天要是不狠狠地宰你們一筆更待何時啊!於是立馬換了一副態度,恭敬的說道:“這位先生,咱們裏麵談吧!”


    外麵包圍的人群本想看看熱鬧,卻沒想到事情就這麽輕易地解決了,都遺憾的散開了。


    店裏麵,粗嗓門把那套弄髒了的皮草拿了出來,對我說道:“就是這套,意大利的!”


    “多少錢?”我抬頭掃了一眼這件皮大衣,心裏立刻有了底。


    “打完折六萬八千八!”粗嗓門胡謅八扯道。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果然上麵粘滿了灰塵,用手打都打不掉。


    “行,不貴。這件衣服我要了,你去給我開個**和信譽卡吧!”我隨手丟過去一張銀行卡,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倒是把粗嗓門弄得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連價格都不講,本以為他會殺一殺價錢呢。粗嗓門愉快的接過銀行卡,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這件皮大衣進價還不到兩千塊,這下可賺大發了!沒想到眼前這個暴發戶這麽有錢,早知道多黑他一筆了!看他的樣子就算要十萬他也能掏的起。


    不過這家夥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現在這個狀況,就算是讓我花一百萬,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相反還會更高興!


    一會兒工夫,粗嗓門就辦妥了一切,把**和信譽卡交到了我手上。我翻過信譽卡,目光停留在了一行條款上,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家皮草商店的廣告我在電視上看過很多次,當時也沒太注意,就記得一句話——假一賠十。


    如今我拿到了這件皮大衣的信譽卡,看到背麵的條款上赫然有一條:凡本店出售的皮衣均為正品,如售假貨,十倍賠償。


    現在這個粗嗓門拿給我這件已經髒成了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個贗品。


    我看著粗嗓門正在得意地數著錢,嘴笑得都合不攏了。心想,先讓你高興一會兒吧,看看到時候你怎麽哭出來。


    “老板,你賣我的這件皮大衣是的嗎?”我收起笑容,突然問道。


    粗嗓門一愣,隨即立刻說道:“是啊,當然是!不是的話我怎麽能給你開信譽卡呢!我們店是從來不賣假貨的!”


    “哦!”我裝作滿意的樣子點了點頭。其實我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粗嗓門見我沒什麽反應,立刻舒了口氣。心裏罵道,土包子一個,差點兒嚇死老子。還以為他看出什麽破綻了呢。


    但是隨後我的動作,卻能夠讓粗嗓門喝上一壺的了。我掏出夏初的大哥大,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李叔嗎?”我說。


    “……”


    “我是若南……對,對,就是夏叔叔的……”每次打電話還得打著夏叔叔的名義,要知道,我才是華創集團的董事長啊!


    “……”


    “我在百貨大樓旁邊的商業街遇到了點兒麻煩……對,就是叫人騙了,在新意皮草廣場!”


    “……”


    “行,我等會兒吧。”我掛了電話。


    “這位兄弟,您看……要是不滿意的話,可以退貨……”粗嗓門聽見了我打的電話,心裏就打起鼓來,這家夥這麽有錢,該不會是要找一群黑社會的砸自己的店吧?也顧不得賺錢了,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退?我為什麽要退啊!原點的皮草可是我最喜歡的品牌……當然,贗品除外。”我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出了贗品除外四個字。


    但是這四個字在粗嗓門聽來,卻像一把利劍一樣直紮進他的心頭。都怪自己一時財迷了心竅,沒想到……


    “這位大哥,是老弟不對,您看看能否大人不記小人過,放老弟一馬啊!”粗嗓門哭喪著臉說道。對我的稱唿也從“兄弟”升級成了“大哥”。


    “老板,你在這兒說什麽呢?什麽我放你一馬啊?我怎麽聽不懂呢?”我心中冷笑,表麵上卻是一片茫然的神色。


    “哎呀,您就玩老弟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是有了什麽閃失,你讓我們全家可怎麽辦啊!”粗嗓門苦著臉就差給我下跪了。


    “我說老板,你在這兒說什麽呢?什麽叫上有老下有小的?你有毛病吧?”這下我可真的莫名其妙了,這老板該不會是有精神分裂吧!


    “難道你不是找人來砸我的店?”粗嗓門見我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也奇怪的問道。


    “砸你的店?我砸你的店幹什麽!現在這可是法製社會,我又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怎麽會砸你的店呢!你想什麽呢你!”我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家夥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剛才打電話是想找人來砸他的店。


    “啊?……不是砸店……”粗嗓門一聽我不是要砸店,也有些疑惑了,不砸店他給誰打電話呢?隻得木納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工商執法的車停在了新意皮草廣場的門口,幾個穿工商製服的人從車上下來,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粗嗓門看到後微微一愣,不過立刻就迎了上去:“王哥,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這個王哥他是認識的,這一片兒的工商管理費都是由他來收的,和自己不算太熟,但是卻也辦過幾次事兒,也算能說得上話。


    那個叫王哥的人幹脆連看都沒看粗嗓門一樣,徑直向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是若南先生嗎?”王哥問道。


    “是的,您是……”我站起身來,與王哥握了握手說道。


    “李局長讓我來的。”王哥小聲對我說道。想來這位李局長已經把我的體貌特征告訴了他。


    “怎麽迴事啊!”王哥隨後立刻又恢複了官腔說道。這也是我的暗示,本來這件事兒就是我占理,沒必要搞得好像工商局特意站在我這邊兒一樣。秉公辦理最好,這樣讓別人也說不出什麽來。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提出了信譽卡後麵明確標示的十倍賠償。


    “他說的都是真的?這麽說你這件皮衣是假的了?”王哥把皮衣拎到粗嗓門的麵前晃了晃說道。


    “這個……王哥,您別聽他胡說,我這可是從來都不賣假貨的……”粗嗓門的汗水已經留了下來,當他聽到我提出十倍賠償的時候心裏就暗叫大事不好,原來這個暴發戶之前的菜鳥行為都是裝出來的,人家早就預謀好了想反過來陰自己一次。


    “哪兒那麽多廢話,我就問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王哥不耐煩地說道。


    “……真的……”粗嗓門的底氣明顯不足,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是嗎?那隻好送到技術監督局作檢測了。這檢測費可不便宜啊,如果這東西真是假的,這筆費用可得由商家承擔啊!怎麽樣,你想清楚了嗎?”王哥對粗嗓門的迴答顯然不屑一顧,對付這種人的方法多了去了。


    “這個……”粗嗓門也遲疑了,這家皮衣鐵定是假的!這是自己從廣州那邊進來的仿冒品,本想低價銷售的,但是今天一時財迷了心竅,竟然想當成正品宰顧客一次,沒想到就陰溝裏翻了船。


    “是假的!”粗嗓門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承認了。


    “行了,既然你承認了,消費者這邊你們按照承諾馬上進行賠償!至於你賣假貨這件事兒,咱倆之間的事情還沒完呢。”王哥從兜裏掏出一疊子處罰單說道。


    “這個……我過幾天賠償行不行……”粗嗓門不死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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