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樓上,賈詡含笑看著棋盤,隨手將棋子丟迴盒中。


    他起身走向窗邊,望著玄武湖美景,心情頓時舒暢。


    “心胸開闊如湖麵,眼界高遠似飛鳥。”


    “站在頂峰俯瞰,群山不過一粒塵。”


    出了青陽街,穿過兩條街,乾元王府便映入眼簾。


    勝七橫劍府門前,那模樣,兇神惡煞,駭人聽聞。


    易雲把《藥王神篇》的內容一股腦兒告訴了扁素問,扁素問自然也不是小氣之人。


    自家人的東西,自然不分你我。


    “搞定沒?”南宮仆射的聲音隔著門縫飄了出來。


    “妥了!”易雲頭也不抬地迴答。


    “我這身打扮如何?”南宮仆射打量著自己身上的紅袍,金絲繡的鳳凰熠熠生輝,貴氣逼人。


    她從未穿過如此華麗的衣裳,更別提是嫁衣了。


    易雲目光灼灼地看著南宮仆射,心中暗歎:美,實在是美極了!


    “真好看!”易雲由衷地稱讚。


    他怎麽也想不到,南宮仆射穿上嫁衣,竟是這般迷人。


    美得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真是遺憾呢,”南宮仆射雖然覺得美得不可方物,但可惜隻能穿這麽一會兒。


    不過想到這是為易雲而穿,她覺得一切都值了。


    “不必遺憾,”易雲握緊南宮仆射的手,“這鳳冠霞帔本就是我為量身定做的”。


    “我?”南宮仆射一愣。


    “沒錯,”易雲點頭,“這身行頭可是我讓人加班加點趕製的”。


    雖然是在原有霞帔的基礎上改造,可也花了不下半個月時間。


    “你對婚嫁的吉時有什麽忌諱嗎?”易雲不等南宮仆射迴答,緊接著問道。


    “吉時?那種東西我從不當真。”南宮仆射揮了揮手中的雙刀,滿臉自信,命運對她來說,不過是刀下敗將。


    即便前途未卜,她也要揮刀斬破迷霧,創造自己的未來。


    “走,跟我來。”易雲一把拉起南宮仆射,推開一扇門,帶入一個新奇的世界。


    房間內,紅布覆蓋的桌上,一對蓮花紅燭熠熠生輝,易家祖宗的牌位端坐中央,兩旁是豐盛的瓜果貢品,豬頭、燒雞、魚肉一應俱全,香氣嫋嫋。


    八仙桌上紅布映襯,紅瓷酒壺與酒盅分外搶眼。角落裏,古床上的紅色鴛鴦錦被,宛如一幅喜氣洋洋的畫卷。


    這一切,像極了一間精心布置的婚房。


    南宮仆射愣在當場,不明所以,易雲卻是一臉深情,牽著她的手走到房間中央。


    “南宮,我想在我們成婚之前,先娶你為……”易雲話音未落,南宮仆射已感受到那股緊張而期待的氣氛。


    南宮仆射身子一顫,臉上的震驚顯而易見。“你願意嗎?”易雲緊張地問,生怕她會拒絕。


    “我願意!”南宮仆射激動地點頭,那些曾無數次在夢中幻想的情景,如今終於要成真。


    南宮仆射心中,複仇的念頭曾如磐石般堅硬,她總以為情愛不過是過眼雲煙。每當心動蕩漾,她便強迫自己恢複冷靜,不讓自己沉溺。


    然而,易雲領她走進婚房,那雙真摯的眼眸中滿是期待,南宮仆射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牆,竟不如想象中堅固。在易雲的求婚下,她心中的防線徹底崩潰,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


    “好吧。”南宮仆射輕聲應允,易雲心頭一喜,時間緊迫,他們決定一切從簡。


    他拉著南宮仆射站在祖先牌位前,笑著說:“祖先們,今日天地為證,萬物為賓,就請您們做個見證,我易雲今日娶南宮仆射為妻,今後定會好好待她。”


    南宮仆射亦輕聲迴應:“今日我願嫁易雲為妻,此生此世,不相負。”


    簡簡單單的儀式,兩人拜過天地,拜過父母,夫妻對拜,就此結為夫妻。隨後,共飲交杯酒,情意綿綿。


    易雲輕輕環抱起南宮仆射,溫柔地在她額頭上一吻,仿佛這一刻,整個世界都為他們駐足,祝福著這對新人。


    “行啦,我知道分寸。”易雲輕笑一聲,起身便要離去。


    南宮仆射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雙眸中流露出依依不舍。


    但她明白,有時候,得放手。


    她輕輕脫下華美的鳳袍,摘下璀璨的鳳冠,從袍中取出鋒利的春雷繡冬,略一整理,便走出了房門。


    在其他女子眼中,她已是幸運兒。


    易雲竟將寶貴的第一次婚禮,贈予了她。


    那代替徐脂虎的計謀,僅有七人知曉。


    易雲第一個便找了她商議。


    希望她能替代徐脂虎,踏上紅毯。


    易雲心中明白,婚禮之上,風起雲湧,徐脂虎無力自保,必成靶心。


    而南宮仆射,卻能在先天圓滿境界,一擊必殺宗師。


    如此越階而戰,天賦異稟。


    因此,她無疑是最佳替代者。


    不過,易雲心裏還有點小算盤,他對南宮仆射,情有獨鍾。


    他打算借此機會,與她共結連理。


    既然接來的是南宮仆射,簡單行個禮,兩人便是夫妻。


    猶如楊過與小龍女,在重陽畫像前拜堂一般。


    禮成,便是名正言順。


    南宮仆射一口答應,心裏隻想著:能幫到易雲,便足矣。


    易文宣一拍大腿,心想這計劃要想順風順水,還得拉幾個幫手才行。


    自個兒是易雲他爹,這麽大的事兒,當然得跟兒子通氣。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有他在,也能及時救場。


    至於那徐脂虎、徐鳳年,一個是當事人,一個是管事兒的大舅子,自然不能蒙在鼓裏。


    而易雲和小李飛刀,一個是計劃的關鍵,一個則是護花使者,保護徐脂虎的安全。


    易雲心裏明白,敵在暗我在明,小心駛得萬年船,所以知情者僅限七個,越少越保險!


    從南宮仆射那兒一出來,易雲就溜達到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裏靜得出奇,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抬頭一看,李尋歡正坐在屋頂上,手捧酒壺,喝得不亦樂乎。


    自從林詩音那事兒後,這家夥就成了酒罐子,一天不喝就渾身不自在。


    李尋歡瞥了他一眼,啥也沒說。


    易雲推門而入,阿朱一見他,急忙迎了上來。


    “公子,您迴來啦!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發生了?”


    “哪有這迴事哦,”阿朱擺了擺手,一臉輕鬆。


    “那就好,那就好,”易雲推門而入,眼前一亮,隻見徐脂虎身著盛裝,紅蓋頭下透出一抹喜氣。


    她那兒,早已蓋頭遮顏,喜氣洋洋。


    幾天前,阿朱與南宮仆射一道來探望徐脂虎,還在那兒逗留了老長一陣子。


    離開時,徐鳳年親自送他們出門,就在那時,兩人的身份巧妙地來了個對換。


    徐脂虎以南宮仆射的身份隱於乾元王府,深藏不露,讀書寫字,一絲破綻都不露。


    眾人哪能料到,易雲竟有此等妙計,讓人真假難辨。


    “脂虎,真是難為你了,”易雲站在她麵前,歉意滿滿地說。


    “都是為了北涼,為了北疆嘛,”徐脂虎輕描淡寫地迴應。


    “時候不早了,咱們出發吧,”易雲伸出手,徐脂虎輕輕將手交入他的掌中。


    她緩緩起身,阿朱連忙上前,從旁扶住,三人一同走向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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