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沒胃口不吃，可是還沒等到半夜，幾人就餓得睡不著，隻得又爬起來，來到廚房做飯。
食物是沒多少了，不過好在貪吃的張藝誠和三兒有先見之明，提前去打了幾隻鳥，采了些野菜，加上剩下的兩個罐頭，混在一起炒炒，也能對付一頓。
“我靠，怎麽又下雨了。”
秦宇端著飯碗，看著外麵的雨水，十分無奈。
“這不挺好嘛，我們好像水也不多了，正好補點飲用水。”
老皮也端著飯碗，跟秦宇一起，坐在了廚房的屋簷下。
一邊吃飯，一邊欣賞他鄉末日夜晚的雨景，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奇妙又安逸的體驗。
“不太好，我感覺我們這邊的雨，要不不下，要不沒完沒了，而且我看這雨好像不小啊，咱明天能趕路麽？”
張藝誠也端著飯碗，倚靠在門邊。
“急什麽，反正離你倆老家已經很近了，等雨停了再走唄，它莫非還能下十天半個月啊？”三兒拿著煙葉，學著老皮的樣子，將其點燃。
“嘿，那還真不一定呐……”
“你他娘閉嘴!”
秦宇扭過頭，瞪著張藝誠。
“好了好了，下就下吧，大不了車開慢點，就是用怠速走，咱也能慢慢開迴去。”
吳慶安慰著原本近鄉情怯，但又急於迴家的二人。
“就是，小張，已經到家門口了，咱不急。”
老皮伸手接了一點雨水，擦了擦嘴。
“算了，路況太差，月穀那邊不還泥石流了嘛，咱等雨停了再走。”張藝誠歎了口氣。
張藝誠和秦宇興致不高，其他三人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唉，我突然有個好（餿）主意。”
吳慶看著外麵的大雨，靈光一閃。
“你又想幹嘛？”秦宇帶著些許警惕地看著吳慶。
“現在天氣熱了對吧？咱也好久沒洗過澡，甚至沒有擦拭過身子了是吧？現在又下雨，你們說……”
吳慶調皮地挑了挑眉。
“別吧，小心感冒了。”張藝誠有些蠢蠢欲動，但也十分謹慎。
“怕什麽，先接一鍋雨水，端在灶台上燒開，等咱們在外麵洗完了雨水，再拿熱水在屋內衝衝，沒事兒!”
三兒對洗澡這事兒也來了興致。
仔細想想，這大半年以來，洗澡的次數屈指可數，冬天還好，這已經接近春末，天氣炎熱無比，天天趕路都是一身汗，身上難受得不行不說，再不洗澡，身體健康可能都會出問題。
三兒的提議，倒好像有些道理，要不……
五人麵麵相覷。
“都是大男人，怕個屁啊，我先去了!”
吳慶見大家都扭扭捏捏，幹脆將自己全身脫了個精光，張開雙臂，鬼叫著直接衝進雨幕!
“他，可真是白啊……”
三兒借著灶台的火光，看了看自己且黝黑的皮膚，嘟囔著。
隨後，他抬起頭，一咬牙，也脫光了衣服，衝進了大雨裏。
“小秦，你上次搜集到的洗漱用品呢？全拿出來。”
三兒抹了一把頭發上的雨水，朝著秦宇大喊。
“等一下，我找找。”
秦宇起身，把碗筷放在灶台，然後在背包裏翻找，最後摸到一塊香皂，一支牙膏，和幾把新牙刷。
“我也去了嗷。”
還沒等秦宇把背包拉鏈拉上，張藝誠一把奪過香皂和牙膏牙刷，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外麵衝。
“老皮，你去不去？”
秦宇見那三個貨在外麵洗得正歡，又、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咯吱窩，轉頭詢問老皮。
“你去吧，我給你們燒水。”
老皮拿出煙鬥點燃，轉身把廚房裏麵的幾個桶，往屋簷下滴水的地方放。
老皮或許是抹不開麵子，又或許是為了給他們站崗加燒水，並沒有跟他們一起洗澡的打算。
秦宇見老皮沒這個想法，也就不再管他，同樣像個孩子一般，怪叫著加入了洗澡的隊伍。
等所有人都在享受著難得的清潔身體的機會之時，隻有老皮一個人，孤獨地坐在了屋簷下，手裏不停地摩挲著那個被他當成煙鬥的水龍頭。
“少典啊，你要是還在的話，該多好啊……”
老皮看著煙鬥，眼角有些紅潤。
當初他不能理解，胡少典一個失去一個手掌的殘疾人，為什麽非要跟這個在牆上擰得死死的水龍頭較勁，有這點力氣，多去找找食物不好嗎？
要不是看在他一直很聽話的份上，老皮真想給他兩腳。
“皮爺，您剛剛不是找到煙葉了嘛，我想著給你搞個煙鬥，這玩意兒挺合適，抽著應該老得勁兒了。”
老皮又想起胡少典當時那副傻嗬嗬又賤兮兮的表情，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多好的小夥子啊，為什麽，為什麽就，唉……
老皮始終還是不能接受，胡少典就那麽憋屈地離去，之前什麽困難都過來了，為什麽那一次就沒挺過來？
隻是這股情緒一直被他刻意壓製，現在無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才能卸下偽裝，無聲地宣泄一下。
正在雨幕裏又跳又叫的三兒，一轉過頭，發現老皮的表情有些不對，立馬揉了揉自己臉上的泡沫。
“皮爺？咋了？”
皮爺這表情，怎麽看著有點不對啊？
“還能咋了，你再叫兩聲試試，看引來了喪屍，我揍不揍你!”
老皮強忍著哽咽，大聲教訓道。
因為幾人都在頭上抹了香皂，全是泡沫，混合了雨水，讓視線受阻，根本看不清老皮眼角的淚水。
“老皮，這雨這麽大，到處都是噪音，沒事兒，過來一起洗吧，你都招蒼蠅了，快點的!”
張藝誠抬起滿是泡沫的手，對著老皮招了招。
“去尼瑪的，老子一把年紀了，跟你們一群小年輕一起洗？你們又不是小娘們兒!”
老皮眼角掛著淚，笑著罵道。
“不是，你們在監獄不也坦誠相見嘛，這有啥？”吳慶納悶道。
“老皮肯定是小，不好意思脫，哈哈哈。”秦宇瘋狂地嘲諷。
“小兔崽子，我這年紀都能當你爸了，你再拿我開玩笑，小心老子對你不客氣!”老皮有些無奈。
“得了吧你，今天不洗也得洗!”
張藝誠突然跑向一旁接水的桶，直接將小半桶水潑到了老皮身上，然後跑開。
老皮被這冰冷的雨水一刺激，立馬打了個寒顫，愣愣地看著手裏的煙鬥，還好沒有被張藝誠這個小兔崽子打濕。
不過，不知道張藝誠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桶水倒是正好將他衝了個通透，掩蓋住了他的淚水。
“艸，你小子，給老子等著!”
老皮嘬了兩口煙，然後將煙鬥放在一旁，開始脫掉身上的濕衣服，也跟著衝進了雨幕……
食物是沒多少了，不過好在貪吃的張藝誠和三兒有先見之明，提前去打了幾隻鳥，采了些野菜，加上剩下的兩個罐頭，混在一起炒炒，也能對付一頓。
“我靠，怎麽又下雨了。”
秦宇端著飯碗，看著外麵的雨水，十分無奈。
“這不挺好嘛，我們好像水也不多了，正好補點飲用水。”
老皮也端著飯碗，跟秦宇一起，坐在了廚房的屋簷下。
一邊吃飯，一邊欣賞他鄉末日夜晚的雨景，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奇妙又安逸的體驗。
“不太好，我感覺我們這邊的雨，要不不下，要不沒完沒了，而且我看這雨好像不小啊，咱明天能趕路麽？”
張藝誠也端著飯碗，倚靠在門邊。
“急什麽，反正離你倆老家已經很近了，等雨停了再走唄，它莫非還能下十天半個月啊？”三兒拿著煙葉，學著老皮的樣子，將其點燃。
“嘿，那還真不一定呐……”
“你他娘閉嘴!”
秦宇扭過頭，瞪著張藝誠。
“好了好了，下就下吧，大不了車開慢點，就是用怠速走，咱也能慢慢開迴去。”
吳慶安慰著原本近鄉情怯，但又急於迴家的二人。
“就是，小張，已經到家門口了，咱不急。”
老皮伸手接了一點雨水，擦了擦嘴。
“算了，路況太差，月穀那邊不還泥石流了嘛，咱等雨停了再走。”張藝誠歎了口氣。
張藝誠和秦宇興致不高，其他三人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唉，我突然有個好（餿）主意。”
吳慶看著外麵的大雨，靈光一閃。
“你又想幹嘛？”秦宇帶著些許警惕地看著吳慶。
“現在天氣熱了對吧？咱也好久沒洗過澡，甚至沒有擦拭過身子了是吧？現在又下雨，你們說……”
吳慶調皮地挑了挑眉。
“別吧，小心感冒了。”張藝誠有些蠢蠢欲動，但也十分謹慎。
“怕什麽，先接一鍋雨水，端在灶台上燒開，等咱們在外麵洗完了雨水，再拿熱水在屋內衝衝，沒事兒!”
三兒對洗澡這事兒也來了興致。
仔細想想，這大半年以來，洗澡的次數屈指可數，冬天還好，這已經接近春末，天氣炎熱無比，天天趕路都是一身汗，身上難受得不行不說，再不洗澡，身體健康可能都會出問題。
三兒的提議，倒好像有些道理，要不……
五人麵麵相覷。
“都是大男人，怕個屁啊，我先去了!”
吳慶見大家都扭扭捏捏，幹脆將自己全身脫了個精光，張開雙臂，鬼叫著直接衝進雨幕!
“他，可真是白啊……”
三兒借著灶台的火光，看了看自己且黝黑的皮膚，嘟囔著。
隨後，他抬起頭，一咬牙，也脫光了衣服，衝進了大雨裏。
“小秦，你上次搜集到的洗漱用品呢？全拿出來。”
三兒抹了一把頭發上的雨水，朝著秦宇大喊。
“等一下，我找找。”
秦宇起身，把碗筷放在灶台，然後在背包裏翻找，最後摸到一塊香皂，一支牙膏，和幾把新牙刷。
“我也去了嗷。”
還沒等秦宇把背包拉鏈拉上，張藝誠一把奪過香皂和牙膏牙刷，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外麵衝。
“老皮，你去不去？”
秦宇見那三個貨在外麵洗得正歡，又、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咯吱窩，轉頭詢問老皮。
“你去吧，我給你們燒水。”
老皮拿出煙鬥點燃，轉身把廚房裏麵的幾個桶，往屋簷下滴水的地方放。
老皮或許是抹不開麵子，又或許是為了給他們站崗加燒水，並沒有跟他們一起洗澡的打算。
秦宇見老皮沒這個想法，也就不再管他，同樣像個孩子一般，怪叫著加入了洗澡的隊伍。
等所有人都在享受著難得的清潔身體的機會之時，隻有老皮一個人，孤獨地坐在了屋簷下，手裏不停地摩挲著那個被他當成煙鬥的水龍頭。
“少典啊，你要是還在的話，該多好啊……”
老皮看著煙鬥，眼角有些紅潤。
當初他不能理解，胡少典一個失去一個手掌的殘疾人，為什麽非要跟這個在牆上擰得死死的水龍頭較勁，有這點力氣，多去找找食物不好嗎？
要不是看在他一直很聽話的份上，老皮真想給他兩腳。
“皮爺，您剛剛不是找到煙葉了嘛，我想著給你搞個煙鬥，這玩意兒挺合適，抽著應該老得勁兒了。”
老皮又想起胡少典當時那副傻嗬嗬又賤兮兮的表情，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多好的小夥子啊，為什麽，為什麽就，唉……
老皮始終還是不能接受，胡少典就那麽憋屈地離去，之前什麽困難都過來了，為什麽那一次就沒挺過來？
隻是這股情緒一直被他刻意壓製，現在無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才能卸下偽裝，無聲地宣泄一下。
正在雨幕裏又跳又叫的三兒，一轉過頭，發現老皮的表情有些不對，立馬揉了揉自己臉上的泡沫。
“皮爺？咋了？”
皮爺這表情，怎麽看著有點不對啊？
“還能咋了，你再叫兩聲試試，看引來了喪屍，我揍不揍你!”
老皮強忍著哽咽，大聲教訓道。
因為幾人都在頭上抹了香皂，全是泡沫，混合了雨水，讓視線受阻，根本看不清老皮眼角的淚水。
“老皮，這雨這麽大，到處都是噪音，沒事兒，過來一起洗吧，你都招蒼蠅了，快點的!”
張藝誠抬起滿是泡沫的手，對著老皮招了招。
“去尼瑪的，老子一把年紀了，跟你們一群小年輕一起洗？你們又不是小娘們兒!”
老皮眼角掛著淚，笑著罵道。
“不是，你們在監獄不也坦誠相見嘛，這有啥？”吳慶納悶道。
“老皮肯定是小，不好意思脫，哈哈哈。”秦宇瘋狂地嘲諷。
“小兔崽子，我這年紀都能當你爸了，你再拿我開玩笑，小心老子對你不客氣!”老皮有些無奈。
“得了吧你，今天不洗也得洗!”
張藝誠突然跑向一旁接水的桶，直接將小半桶水潑到了老皮身上，然後跑開。
老皮被這冰冷的雨水一刺激，立馬打了個寒顫，愣愣地看著手裏的煙鬥，還好沒有被張藝誠這個小兔崽子打濕。
不過，不知道張藝誠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桶水倒是正好將他衝了個通透，掩蓋住了他的淚水。
“艸，你小子，給老子等著!”
老皮嘬了兩口煙，然後將煙鬥放在一旁，開始脫掉身上的濕衣服，也跟著衝進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