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兒幾個,你們說,這石寧還有活人沒?”


    “我估計應該有吧,總不至於全死絕了。”


    “在人口這麽密集的城市生存,麵對的喪屍怕是很多哦,即便有幸存者,恐怕也活得無比艱難……”


    三人倒也不急著趕路,一邊往水邊走,一邊打量著遠處那巨大的城市。


    “我老覺著吧,水路可能走不通,因為……”


    張藝誠還沒說完,就發現最前麵的秦宇停下了腳步,正狠狠地盯著他。


    “老張,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吳慶的語氣也頗為無奈。


    老張的烏鴉嘴他是見識過了,如果說十次九次應驗,那是誇張,但十次至少也是六成左右的準確率,而在這個節骨眼上老張來上這麽一句,吳慶也有股不好的預感。


    “走吧,去看看,總不能真的因為他一句話咱就不去了。”秦宇揉揉額頭。


    “我看你這就是僥幸心理。”吳慶對著秦宇道。


    “你倆真是神經病!我幹啥了我?”張藝誠有些惱怒。


    ……


    石寧確實太大了,如果把這座城市比做成一個立本老師,那它至少也得有f,真是壯闊無比。


    三人按著地圖一直在石寧外圍繞路,走了一上午,卻發現離江邊還有老遠,至少今天是不太可能趕到江邊了,於是三人打算找個地方先解決今天的饑餓問題。


    “現在得省著點吃,所以每吃一頓之前都得開個小會。”張藝誠表情嚴肅。


    “今天起,咱又得迴到每天一頓的狀態,首先,冷食和熱食,要投一個票。”


    每當不確定接下來會麵對什麽情況的時候,三人都會對食物問題進行投票,這個流程倒也算熟悉。


    秦宇看了看天色,又看看四周,選擇了熱食。


    原因很簡單,現在還是大白天,即便生火也沒那麽顯眼,就算有危險靠近,他們也能及時發覺,而且這一天都隻吃一頓了,還吃冷的,那不是更遭罪麽?


    吳慶對此也表示讚同。


    “好,熱食我們隻有兩種選擇,方便麵,大米和榨菜,吃哪樣?”


    張藝誠雖然在問,但眼珠子已經掉在了方便麵上,其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大米榨菜。”


    吳慶和秦宇幾乎同一時間迴答。


    “靠!你倆是不是商量好了整我?”張藝誠盯著二人,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誰還有力氣整你啊?方便麵可以生啃,不一定非要吃熱的,但遇到沒條件生火的時候,你莫非吃生米衝碳啊?你咽的下去麽你!”秦宇沒好氣道。


    “哦,好像也是,我隻是覺得大米配榨菜吃不飽,餓的快,那行吧,就吃這玩意兒。”


    “你吃啥不餓的快啊……”吳慶哭笑不得。


    無煙灶挖起來其實很費勁,但三人都覺得最好挖一個,減小自己被發現的危險,也好在秦宇教會了兩人如何挖灶,三人配合下來速度倒是不慢。


    他們攜帶的飲用水也不多,所以淘米是個奢侈的行為,三個人總共隻煮了普通鐵飯盒分量的米飯,在負重徒步的情況下,這點米飯顯然是不能完全補充他們所消耗的體力的。


    不過剛剛摘的草莓倒是可以填填縫,裏麵的糖分和水分不少,幾個草莓一下肚,倒也有些飽腹感。


    今天是趕不到江邊了,三人幹脆就在原地紮營。


    所謂的紮營,也不過是找棵樹,在下麵鋪張破布,然後把衣服穿厚點睡覺而已。


    不過因為天氣已經開始變熱,現在厚衣服晚上也穿不住了,他們在前兩天就已經丟掉了羽絨服,披上了薄外套。


    天氣炎熱之後又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蚊子。


    在建築物裏睡覺還好,但露宿野外,這鋪天蓋地的蚊子簡直讓三人都起了殺心!


    但凡衣服沒有覆蓋住的地方,比如手掌,麵部,脖子,都被這些該死的玩意兒咬了不少疙瘩,甚至咬得多了之後,幾個疙瘩連成一片,感覺像是長了一個大瘤子,又腫又癢又疼。


    這就算了,關鍵這嗡嗡嗡的聲音,讓勞累一天的三人根本無法入睡,秦宇不止一次剛睡著幾分鍾,又被蚊子給吵醒,氣得他已經開始抓狂!


    “媽的!暴露就暴露吧!老子受不了了!”


    秦宇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吵醒,身上傳來的瘙癢讓他無比煩躁,幹脆起身,開始生火。


    同樣沒睡著的吳慶原本想要阻止,但摸了摸已經被咬成豬蹄的手,又放棄了。


    “老張,扯點樹葉下來!老子今天還不信了!”


    秦宇朝樹上放哨的張藝誠喊了一句,幾秒鍾之後,幾根帶著嫩葉的樹枝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新鮮的枝幹充滿水分,一放上火堆,斷茬處就滋滋地冒水,沒一會兒就產生了大量的煙霧。


    “熏死你們這群狗糧養的!”秦宇一邊罵,一邊又往火堆裏丟了一把青草。


    濃烈的煙霧熏得讓人睜不開眼,但確實有點作用,至少驅走了一大半的蚊子,雖然剩下的雖然依舊不少,但比起上半夜,起碼能讓人勉強少醒幾次。


    石寧的宏偉還是超過了三人的想象,為了到達城市外圍的江邊,三人繞路繞了整整兩天一夜,這才來到了江水邊,這還是因為他們本來就離江水比較近,要是從城市另一頭過來,時間怕是得翻幾倍!


    “老張,我真的想把你嘴巴縫起來……”秦宇癱坐在江邊,滿臉苦澀。


    “早勸你們了,你們應該相信我的直覺。”張藝誠扶著腰,疲憊地看著眼前的江水。


    “所以,這幾天白走了?”吳慶失望至極。


    麵前的江麵很寬,水流卻不急,而且他們要是坐船的話,也是順流而下,真要走水路,合適得很。


    可是,現在的江水水位很低,要說行船,倒是可以,隻不過水裏的喪屍怕不是那麽好容易對付。


    江水較淺的地方,一些喪屍站在齊膝深的水裏,不時彎腰,試圖抓起水裏的魚兒果腹。


    而較深的地方,秦宇通過望遠鏡看到,那些家夥要不就那麽仰麵飄著,要不就在水麵露個腦袋,還有些直接就完全泡在水裏,跟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標本一樣,一動不動。


    不過秦宇猜測,但凡有點動靜,泡在深水區的喪屍一定會被喚醒,所以想要坐船走水路,完全行不通!


    “倒迴去?”


    “我不想走迴頭路,累點也就算了,關鍵咱再倒迴去,食物不夠,這幾天就算白走了!”


    “那怎麽辦?就算水裏沒喪屍,咱也沒船啊!”


    “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橋,咱從這邊到另一邊看看,至少也得找點吃的再說,對了,小吳,你脖子和膝蓋怎麽樣了?”


    比起其他問題,吳慶的傷勢顯然更加緊急。


    “我沒事兒,膝蓋慢慢在好,脖子那點傷早就結痂了,應該不會感染。”吳慶摸了摸脖子,又習慣性地摳下一點結痂。


    “你手癢是不是?非得扣?”


    張藝誠趕緊過來打了吳慶的手,像極了老師教訓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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