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結構並不複雜,一個客廳,三間臥室。


    秦宇順著被打開的一間臥室門進去一看,瞬間愣了。


    屋子裏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餅幹,方便麵,自熱火鍋,火腿腸,辣條,還有不少飲料,簡直就是個小賣部。


    看來那個小超市的東西,都被這小子打包帶迴來了。


    如果隻是這樣,張藝誠應該是欣喜若狂才對,可是從他剛剛的表情來看,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於是,秦宇立刻退了出來,進入最後那間臥室。


    “這……”


    眼前的畫麵讓秦宇愣了,腦子一片空白。


    這間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具五花大綁的喪屍,女性,手掌已經被砍掉,牙齒也被人為地打碎,衣服被人脫得精光,下體就那麽直挺挺地出現在秦宇麵前,衝擊著他那純潔的視線,一旁的地上還丟著不少用過的tt,整個屋子一股怪味兒。


    喪屍腦袋上插著一把匕首,已經完全斷氣,但秦宇似乎還能從它曾經沒有思想的臉上,看到一股屈辱。


    “這踏馬……變態啊!”


    秦宇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同時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他轉頭來到張藝誠所在的房間,直接一腳踩了上去,不由分說,照著那外國人的腦袋狠狠一踢!


    不過由於床太柔軟,秦宇踩不太實,所以這一腳力度大打折扣。


    那外國人在睡夢中挨了一腳,本來喝了酒就暈乎乎的腦袋受到了重擊,迷迷瞪瞪地睜開眼。


    “哇德發……”


    外國人看見兩個人站在自己旁邊,先是一愣,隨後伸手就要去拿旁邊的斧頭。


    可是他喝了太多酒,動作明顯不受控製,秦宇動作又很快,立馬將斧子踢到一邊,然後拿著魚叉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尖刺一貼到他脖子的時候,這家夥瞬間清醒,識趣地舉起雙手。


    “yo,rx,bro!”


    “喲你娘個頭!坐起來!會說華語不?”


    眼見對方一副雲淡風輕,醉宿未醒的樣子,秦宇氣兒就不打一處來,尤其是是這家夥碩大的眼珠子直轉悠,那碩大的眼白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非常顯眼,一看就一肚子壞水兒。


    對方並沒有動,似乎聽不懂。


    “俺木杜克,戶得法king啊油?”


    即便是以前讀書再不認真,但這句話兩人還是能聽懂。


    “誰管你叫啥,老子問你,旁邊房間是怎麽迴事?”秦宇惡狠狠道。


    他也鬧不清自己為什麽這麽火大,非要說的話,大概是覺得這外國人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惡心,突破了人類的道德底線。


    “唉動安德兒死蛋。”杜克一臉無辜。


    “嘿,小崽子,你在華夏不會說華語?你猜我信不信?”秦宇冷笑一聲,他自然是不信的。


    “法克油!”


    這時候,剛剛還顯得人畜無害的杜克突然毫無征兆地暴起,猛地從床上起身,揮舞著拳頭想要攻擊秦宇!


    張藝誠在一旁一直戒備,杜克那裏剛一動,他下意識地就照著杜克扣動了手弩!


    弩箭直接貫穿了杜克的小腿,鮮血立刻將床單染紅,剛剛起來一半的身體又坐了迴去。


    “啊啊啊!酸蘿卜別吃!別吃!法克!!”杜克捂著腿撕心裂肺地哀嚎,不停咒罵。


    到目前為止,秦宇二人殺了已經不少喪屍,麵對血腥場麵已經基本免疫。


    但這次卻不一樣,對方再怎麽說也是個活人,在中箭之後那痛苦的呻吟,扭曲的表情都讓張藝誠渾身莫名其妙地直哆嗦,於是他選擇視線轉到一旁。


    秦宇也沒好到哪兒去,喪屍哪怕缺胳膊斷腿兒,也隻會發出進攻的嘶吼,可不會像這樣撕心裂肺地慘叫,身體不停抽搐,第一次跟同類自相殘殺,秦宇打心底裏覺得別扭。


    不過一想到旁邊房間的女屍,再想想這黑人曾經幹過的事,秦宇心理的不適感立刻就煙消雲散。


    “喲嗬,還罵人?”


    張藝誠本來覺得就這麽給了杜克一箭不太好,但聽到這小子居然還罵人,於是也拿著再次上好箭的手弩,也站到床上指著杜克。


    “窩嗦!窩嗦!不濕窩肝德!窩億來到介裏九介樣!”


    眼見張藝誠手裏的弩,杜克咽了口唾沫,急急忙忙解釋,他的口音很重,但說話語速很是流利,能聽懂。


    “你不是會說華語麽?剛才裝什麽裝?”秦宇就知道這小子指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於是又一腳踹了上去。


    “康忙碧池!”


    剛剛還不停慘叫求饒的杜克又抓住機會,趁著秦宇出腳的空檔,身子一歪,躲過了這一腳,一把抱住了旁邊張藝誠的腿,然後將張藝誠拽倒!


    杜克忍著劇痛,翻身騎在張藝誠身上,沙包大的拳頭不停地往他腦袋上招唿。


    張藝誠承認自己大意了,但此刻說什麽也沒用,因為杜克打了他幾拳之後,他看見杜克已經伸手去拿一旁掉落的斧頭!


    “艸你大爺!”


    秦宇迅速拿起魚叉,惡狠狠地對準了杜克。


    喪屍是殺得多了,但這畢竟還是秦宇第一次對活人下手,當魚叉接近杜克後背的時候,心理上的障礙還是讓秦宇下意識地偏了一點方向,刺進了杜克的肩膀。


    “啊!”杜克再次發出慘叫,還沒拿到斧頭的手也不得不縮迴來。


    秦宇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將杜克推開,從他背後握緊魚叉,然後狠狠地抽了出來!


    “來啊!再來!”秦宇紅著眼睛,將魚叉抵住杜克的喉嚨。


    “錯了錯了!原諒我!”杜克驚恐地擺著手,不停地往床頭後退,直到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


    “老秦,怎麽處理?”被揍了幾拳的張藝誠趕緊起身,拿走了一旁的斧頭。


    這小子在兩人手持武器的情況下,居然還敢連續兩次主動發動進攻,張藝誠不得不提防這小子再來第三次。


    秦宇沒有迴答張藝誠,而是盯著杜克。


    “現在我問,你答,要是有一秒遲疑,我立馬弄死你,明白沒?”秦宇手拿魚叉,眼神淩冽。


    “明白!明白!”杜克連連點頭。


    “這裏有幾個人?你的隊友呢?”


    “就我一個人!”


    “還敢騙老子?”


    “沒有沒有!我向上帝發誓,就我一個人!”


    杜克迴答沒有絲毫遲疑,看樣子不像說謊。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是第一批跟著華夏部隊撤離逸江的,但是在半路接到電話,說我們大使館會在這裏安排車子接我們去機場,然後坐飛機迴國,但是我因為意外錯過了時間,於是隻能留在這裏。”


    杜克目前還算老實。


    “你是哪國人?”


    “米國人。”


    “你之前在華夏是幹什麽的?”


    “我是留學生,現在在讀大二。”


    “留學生?”秦宇狐疑地看著他。


    這小子滿臉絡腮胡,看著跟張藝誠他爸歲數差不多,這特麽像大學生?


    當問及那隻女喪屍情況的時候,杜克支支吾吾,再兩人的武力威脅下,杜克也隻能低頭說自己太無聊了,所以找了點樂子。


    但就是他這無所謂,甚至帶著一絲得意的語氣,讓秦宇更加惡寒。


    又問了幾個問題,杜克都老老實實迴答,並沒有再搞什麽幺蛾子。


    “老秦,怎麽處理這家夥?”


    張藝誠將秦宇拉到一邊,看著杜克自己撕床單包紮傷口。


    秦宇有些頭疼,從談話中明顯能感覺到這小子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但要說殺掉他,秦宇還是有些無法下手。


    畢竟,殺喪屍跟殺人完全是兩碼事兒,前者不會讓秦宇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無關聖母,是個正常人想要殺死另一個人的時候,很難做到沒有任何心理障礙,除非是複仇。


    但是杜克這小子絕對是記恨上他倆了,要是不除掉,萬一什麽時候摸到他們修車鋪,倒黴的就是他倆。


    “還記得我們最開始說的末日生存法則第一條麽?千萬不能聖母,該處理掉的麻煩就要處理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張藝誠提醒道。


    “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最先說的,所以要不你來?”秦宇把刀遞給張藝誠。


    “不不不,你來你來。”張藝誠連忙搖頭拒絕。


    秦宇歎了口氣,很明顯,他跟張藝誠都無法對一個大活人下手,哪怕對方並不是什麽好人。


    這還真是個大麻煩,秦宇陷入了沉思。


    杜克很快處理好肩膀上的傷勢,但腿上的弩箭卻不知道該怎麽弄。


    隻見杜克猶豫了許久,最後咬咬牙,抓起床頭的白酒,猛地灌了一口,然後咬住被子,撇斷了弩箭,居然就這麽硬生生地拔了出來!


    張藝誠在一旁看著他拔出弩箭之後,還往傷口澆白酒消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這小子是個狠角色啊,堅決不能留!”張藝誠小聲道。


    秦宇深以為然,就那麽冷冷地看著杜克處理傷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弄好了沒?”


    “好……好了。”杜克畢竟還是個人,不是喪屍,痛覺還在,在挨了兩處傷口之後,身上的劇痛讓他看著兩人有些發怵。


    “衣服穿好,跟我走。”秦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杜克原本想要拒絕,因為他不知道秦宇他們到底要幹嘛,但想到對方既然沒立刻殺了自己,還等自己包紮好傷口,要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小命的話,顯然不用這麽麻煩,那說明,自己今天應該不會死了。


    想到這兒,杜克稍稍放下心來,一瘸一拐地跟著秦宇。


    秦宇在前麵走,杜克在後麵跟著,張藝誠則走在最後注視杜克的一舉一動,三人很快來到樓下。


    “夥計,你這是……”杜克愣愣地看著秦宇遞給他的斧子,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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