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弩箭比鋼珠好用之後,張藝誠就一門心思研究怎麽改裝那把弩。


    路上遇到一些長得比較直的樹枝,都得讓秦宇拿刀削下來,以方便自己以後做弩箭用。


    “哎 老秦,你說把你那半邊望遠鏡拿來給我當瞄準鏡怎麽樣?”張藝誠現在滿腦都是各種改裝方案。


    “這中間又沒有準星,怎麽瞄準啊?”秦宇趕緊捂住那爛掉一邊的望遠鏡,防賊似地看著張藝誠。


    “也是,你說拿筆在鏡片中間畫一個十字能當瞄準鏡使不?”張藝誠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不好使不好使,哪有那麽簡單。”秦宇搖頭晃腦拒絕。


    好在,張藝誠也沒繼續糾結,相比於精準度,他更關心如何提升這把弩的威力。


    上午還出著太陽,到這會兒天空中已經變成了灰色,飄起了雨,有一絲陰冷。


    但是秦宇看著這雨有點怪,雨點個頭很大,不過密度很稀,而且掉落速度不快,給人輕飄飄的感覺。


    伸手接過一滴雨水,秦宇仔細看了看,這並不是雨,而是細如鹽粒的雪花。


    下雪了,冬天已經來了。


    此刻的二人身上還穿著秋裝,目前還沒覺得有多冷,但是以往年的經驗,這個時候氣溫會急速下降,短短幾天就可能直接進入寒冬。


    是時候找點厚衣服了。


    不過秦宇更擔心的是,一但下雪,他們的路途恐怕會更加艱難。


    放在以前,再大的雪都有人處理,並不用擔心道路結冰的問題,可現在這是不可能的事,等到雪越積越厚,兩人每天行走的路程又要大幅縮短。


    仿佛是為了印證秦宇的想法,細小的雪花在半個小時之後膨脹了幾十倍,變成了鵝毛大雪。


    “老秦,我好冷。”張藝誠再也沒了剛才的興奮,抱著膀子瑟瑟發抖。


    “不能停,得找個房子,在外麵待著咱恐怕得凍死。”秦宇也好不到哪兒去,上下的牙齒凍得打架,說話都不太利索。


    “什麽鬼天氣,我怎麽感覺溫度一下下降了二十多度呢?一點過渡都沒有!”張藝誠邊走邊跺腳,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少說點話吧,保存熱量。”秦宇有氣無力地開口。


    雪花四處飛舞,偶爾有一兩片隨風飄進了二人的脖子,被體溫融化,然後順著後脖子流進了身體,更讓人覺得鑽心地冷。


    麵對這種情況,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收緊自己的衣領,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兩人就這麽頂著越來越大的雪花,沉默地朝著未知的地方前進。


    老天爺總是喜歡戲弄人類,他們走了許久,路上一間房子都沒遇到,但是哪怕再疲憊,他們也不敢停下,因為在這鵝毛大雪裏露宿戶外,那意味著死亡!


    兩人又累又餓又冷,緩慢前進,隻是偶爾停下腳步休息,其餘時間全憑一口氣吊著,直到走了整整兩天一夜,就在秦宇幾乎感覺不到雙腿知覺的時候,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城市的輪廓。


    這讓兩人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在原地分完最後一塊巧克力之後,咬著牙,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朝著那座城市進發。


    好不容易靠近了那裏,兩人呆呆地看著那個地方,陷入了迷茫。


    這是一座小鎮,也就是比他們之前呆的那個村子稍大一點,要不是看到街上的一些如奶茶店理發店早餐店這種商鋪標識,這裏跟個村子也沒多大區別。


    一條寬闊的的路從小鎮中央穿過,怎麽看都像是之前的國道,馬路上聚集了大量仰著頭用嘴接雪花的喪屍,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活動物體。


    兩人站在小鎮邊緣,他們壓根不想進入這個滿是喪屍的小鎮,但是身上已經沒什麽吃的,加上衣服又薄,要是不進去休整順便弄點補給,恐怕會直接凍死在路上。


    兩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圍著小鎮繞繞,找個沒有那麽多的喪屍的地方進入,畢竟,他們真的很需要食物和衣服。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宇很快在小鎮另一頭發現了一大片空地。


    這裏地方很是開闊,還停著幾輛車,地上除了停車位之外,還畫著其他小方塊,抬頭一看,大門上寫的是九文鎮農貿市場。


    這裏倒是有幾隻喪屍,不過是死的,幾隻瘦骨嶙峋發野狗正圍著它們的屍體,不停撕扯。


    “吃人者,狗恆吃之。”張藝誠感慨了一句。


    野狗聽到動靜,抬頭看著這兩個活人,本能地夾著尾巴躲到一邊,卻又不想離去,隔得老遠對二人齜牙咧嘴。


    “又不跟你搶,你吃吧。”張藝誠對野狗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毫無動靜的喪屍。


    “別貧了,趕緊找地兒安頓下來。”秦宇走到一旁,挨個兒拉了拉車門,毫不意外地都上了鎖。


    無奈,兩人隻能穿過農貿市場,進入小鎮。


    小鎮布局並不複雜,除了那條將小鎮一分為二的國道外,剩下的都是些筆直呈井字狀分布的小巷子。


    這種地形的好處是,每條巷子都能一望到頭,也沒什麽七拐八繞的道路,不至於迷路和看不清巷子另一頭的狀況。


    雪越下越大,像極了秦宇小時候看黑白電視沒有信號的電視屏幕,口鼻中的熱氣隨著兩人的唿吸變成了白煙,說瞬間入冬絕不誇張。


    秦宇小心翼翼地沿著建築物前行,張藝誠則持弩跟在他的右後方,偶爾迴頭看看身後,確保退路安全。


    “嗬~”


    在一堆黑色垃圾袋裏,一隻喪屍探出頭,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嚇了二人一跳。


    這隻喪屍從外表來看,四肢健全,按理說兩人經過的時候應該一下就能跳出來撲倒兩人。


    但是它此刻卻坐在垃圾袋中央,像一攤爛泥一樣癱著,四肢軟綿綿地,似乎使不上勁兒。


    秦宇並沒有打算過多研究它為什麽會這樣,在它探頭的一瞬間,本能地一刀下去!


    刀刃瞬間破開喪屍的頭顱,讓對方失去了動靜,但刀口卻卡在了骨頭裏,秦宇隻能踩住它的肩膀,稍稍費了一點力氣才將刀拔了出來。


    “嘶~骨頭都被人打斷了啊。”


    張藝誠用腳尖挑了挑已經沒有動靜的喪屍,發現它的四肢的骨頭都斷裂了,手臂甚至還有半截骨頭從皮膚裏麵刺出,顯得頗為可憐。


    秦宇探頭朝四周看了看,他有些擔心剛剛的動靜吸引了其他喪屍。


    好在,動靜很小,他們暫時安全。


    張藝誠在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堆裏稍微翻了翻,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轉頭跟著秦宇離開。


    連續穿過好幾條小巷,每家每戶的大門都緊閉,秦宇又不敢暴力破門,畢竟這樣做的話動靜太大。


    再次來到一個拐角,秦宇探出腦袋往外一瞅,然後快速把腦袋縮了迴來。


    張藝誠投來疑惑且緊張的眼神兒。


    秦宇示意他自己看。


    張藝誠有樣學樣地探出半個腦袋,然後咬牙切齒地收了迴來。


    拐角的另一頭連接著大路,幾隻喪屍離開了屍群,搖頭晃腦地往這邊走著,要是直接跑過去,十有八九會被發現。


    光是這幾隻喪屍還沒多大關係,大不了跑,但是就怕這幾隻喪屍會吸引大路上的屍群,到時候就麻煩了。


    不能往前走,但是後退又什麽也沒有,都已經摸到這兒了,不往前去看看兩人都不甘心。


    秦宇四處張望,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怎麽才能擺脫現狀。


    那幾隻脫離隊伍的喪屍,在小巷子裏四處摸索嗅探,腳步越來越近,秦宇的心髒隨著他們的腳步的節奏跳動,幾乎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張藝誠伸出五根手指,然後拍了拍自己,又收迴兩根,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就是自己解決兩個,剩下的交給秦宇。


    秦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張藝誠。


    這小子是覺得他身手很好,靠一把刀能砍掉三個?


    眼見秦宇沒有同意,張藝誠心一橫,掏出一直沒有用過的手槍,示意秦宇直接穿過去,他來掩護。


    考慮到張藝誠從沒有開過槍,秦宇能肯定,這小子手裏的槍除了吸引喪屍外,根本不可能起任何作用,於是趕緊按住他。


    抬頭看了看四周,秦宇終於來了主意。


    他指了指張藝誠手裏的弩,又指了指四周建築的窗戶,示意他打壞玻璃製造噪音,吸引喪屍的注意力。


    張藝誠瞬間秒懂,趕緊拿出弩,上好了鋼珠。


    不過不幸的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張藝誠費力地上好弦,剛剛拿起弩的時候,最前麵那隻喪屍已經到了拐角處,兩隻眼睛愣愣地看著二人。


    “衝!”


    危險就在眼前,秦宇來不及思考,幹脆破罐子破摔,大喊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踹在那隻喪屍腹部。


    喪屍踉踉蹌蹌退後幾步,並沒有摔倒。


    “吼!”


    挨了一腳的喪屍卻變得興奮,穩住身形之後立馬朝二人撲來!


    它這一吼,後麵幾隻喪屍瞬間也來了精神,加快了速度跑過來。


    秦宇也是急了,看著直麵而來的喪屍沒有躲,反倒是握緊了開山刀,迎著它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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