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且悠閑，秦宇時不時弄點兼職賺外快，比如發發傳單，打打騷擾電話，一個月下來也能整個一兩千。
張藝誠沒那閑工夫，他上個月花三千多買了一台破得不能再破的麵包車，天天拉貨，偶爾也做點非法運營拉人的勾當。
倒不是張藝誠不想找個正經工作，隻是現在的工作實在難找，他換了無數個行業，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實的毒打，不再幻想著什麽高薪，隻求混個溫飽。
但是即便這樣，也時常被拖欠工資，於是張藝誠想著，幹脆自己創業，不過他目前沒有什麽項目，隻能靠這台破車先賺點生活費。
“喂，老秦，今晚要不要出來玩兒？我剛剛拉了個大業務，掙了一百多，出來喝點唄？”張藝誠一邊開車，一邊給秦宇打電話。
“多大個業務啊？你錢多了花不完是不是？”秦宇笑道。
“嘿，說出來你都不信，剛剛路邊有個人說他被狗咬了，咬得還挺嚴重，流了好多血，手機也丟了，打不到車，把我攔下來讓我送醫院了，就那麽幾公裏，收了他一百。”張藝誠洋洋得意。
“不是吧大哥！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秦宇聞言皺眉，這不趁火打劫麽？
“什麽啊，你還不知道我啊！我本來說不收錢，就當給自己積點德，但是那小子非要給，那我說就隨便給點意思意思得了，結果他渾身上下就一張一百塊，我又沒現金補，他丟給我就跑了，攆都攆不上。”張藝誠很委屈地解釋道。
“這樣啊……”
還真是怪事兒，不過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坑他的，他愛給多少給多少。
“我艸！前麵有交警，不說了嗷，今晚七點，我出租屋樓下見，完了完了，他朝我招手了！我掛了嗷！”張藝誠語氣裏有些慌張，隨後也不等秦宇迴複，迅速掛斷了電話。
想起二人好像很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秦宇想了想，今晚出去喝點好像也不是不行……
……
“警察同誌，是這樣的，這人是自己到醫院，直奔急診室的，然後拿著手術刀把醫生和護士趕了出去，一個人在裏麵開始自己消毒縫合，隨後離開了醫院。”
醫生驚魂未定，想起那個男人的眼神兒就頭皮發麻，但好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自己縫合？然後走了？你們保安沒把他攔住？”李海本來覺著就是一起簡單的醫療糾紛，並沒有太在意，但是聽醫生這麽一說，瞬間察覺不對。
“攔了，三兩下就被放倒了，保安大叔年紀也不小了，被這樣折騰一下直接骨折了，這會兒還在打夾板呢……”醫生苦笑。
“有監控嗎？”李海的搭檔也感覺不對勁兒。
受傷了還能三兩下放倒保安，說明這人肯定是個練家子。
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那一定不可能打麻藥，也就是說，這個男子在神誌清醒的情況下，忍著劇痛給自己治療。
而且還拿手術刀把醫生護士趕了出去，說明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傷勢，但是他為什麽這麽做？
莫非是槍傷？
李海和搭檔對視一眼，瞬間想到這個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樂子可就大了，隻要涉槍，那就是大案！尤其是還有人受傷的情況！
“有監控的，這邊請。”
醫生帶著李海二人，來到了監控室。
畫麵調到今天下午，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渾身是血地來到了急診科。
護士見他這幅模樣，立馬要上前去攙扶，結果被這個男子一把推開，不過倒也沒有很用力，甚至略顯溫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
男子推開護士之後，醫生也過來查看，讓他別動，想給他檢查一下傷勢，但依舊被男子拒絕。
男子三兩步就要進入手術室，被醫生和護士合力阻止，勸告他，先讓醫生檢查，不過由於對方受傷，醫生和護士也沒敢太用力拉住他，幾人就這麽僵持著。
但是這個時候，保安聽到動靜趕過來，一把揪住男子，想要把他拉開。
男子看了看表，似乎很著急，於是直接揪住保安，來了個過肩摔，將對方狠狠砸在地板上，隨後順手拿起一旁的手術刀對準眾人。
監控隻有畫麵沒有聲音，醫生在一旁描述當時的情景，聽得李海和搭檔眉頭緊皺。
……
“你是不知道哇，當時我就想跑，但是想了想，我手續齊全，又沒有拉貨拉人，我怕個屁，所以我就靠邊了。”張藝誠喝了一口啤酒，大大咧咧道。
“你這車看起來也普普通通啊，交警攔你幹啥？”
秦宇看了看這破破爛爛地麵包車，車身到處都是劃痕和掉漆，也就比僵屍車稍微幹淨點，實在想不通，這怎麽還能吸引交警的注意。
“攔我幹啥？我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張藝誠賣了個關子。
“哎哎哎！你喝酒了！拿車鑰匙幹嘛！”秦宇見他拿起車鑰匙走向麵包車，起身阻止。
“我不開，放心，這點法律意識還是有的。”張藝誠示意稍安勿躁，打開了駕駛室的門，然後插上鑰匙一擰，車子瞬間打著。
“嗡~”
發動機啟動，車子發出巨大的聲響，低沉渾厚，聽起來很有力。
張藝誠得意地坐在車上，還用腳踩了兩下油門。
“嗡~砰！砰！”
麵包車再次發出巨大的噪音，甚至還迴油放炮，瞬間吸引了四周的人。
“行了行了！快下來！你幹嘛！”
四周的目光令秦宇感到有些丟臉，現在時間還早，要是晚點，等附近居民都睡了再這麽搞，少不了被人罵娘。
“聲浪好聽吧？什麽法拉利蘭博基尼也不過如此！”張藝誠笑嘻嘻地跳下車，再次坐到桌子前，拿起一根烤串，一口擼掉。
“你這車還改排氣了？怪不得被查！換我我也抓你！”秦宇沒好氣道。
“又來又來！我可是守法公民好吧，誰幹那種炸街爛皮炎的事兒！”張藝誠大唿冤枉。
“那這怎麽迴事兒？”秦宇拿著竹簽，指了指麵包車。
“害！車子太破，排氣管鏽穿了，所以聲音大，不然蜀黍為啥放我一馬，要是正兒八經的改裝，我這會兒怕是還在局子裏頭蹲著呢。”張藝誠大大咧咧道。
“你還是花點錢修修吧，太吵了。”
“車才幾個錢？懶得修，再說了，好歹是直列四缸呢，聲音蠻好聽的。”
“懶得管你，下次被抓看你咋辦，我可找不到人撈你。”
“不說這個了，唉，你說，今天下午那男的咋迴事兒？我迴頭想了想，越想越不對勁兒。”張藝誠放下啤酒，嚴肅地說道。
“你說被狗咬那個？怎麽了？”秦宇愣了愣。
“我才不信他被狗咬呢，那家夥穿的西裝，長衣長褲的，狗最多能咬他的手和頭，但是吧，他出血的地方卻是在身上，有點不太合理。”
“身上？血多麽？”
“嗯……咋說呢？反正裏麵的白襯衣濕了一大片，全是血，但是又沒看到往地上滴，應該出血量也不多，被衣服吸光了。”
“臥槽，你不會拉了一個殺人犯吧？他殺了人，然後受害者的血把他衣服打濕了……”
“別！老秦，你快住口，不要嚇我！”張藝誠抬起頭，嘴裏還叼著一塊火腿腸，楞楞地看著秦宇。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他身上的血咋迴事兒？你不是說了麽，絕對不是狗咬的！”
“我特麽上哪兒知道去？就當他是被狗咬了，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張藝誠擺擺手，但是心裏卻開始忍不住思考。
這要是真像老秦說的，那自己算不算幫兇？會不會坐牢？如果現在打電話報警的話算不算戴罪立功？
越是想，張藝誠越是慌亂，這狗曰的老秦，沒事兒瞎猜什麽！
“哎呀，沒事兒，就算對方是殺人犯，你也是被騙的，而且隻是把他拉到醫院，其他的啥也沒參與，不會定你罪的，放心！”秦宇故意逗他。
“我收錢了啊！這算不算犯罪？我尼瑪……你沒事兒提這檔子事兒幹嘛啊！我的哥！”張藝誠欲哭無淚，他感覺自己好像惹上了大麻煩。
“你先提的好不好！怪我？”秦宇也是無語。
“要不？我報警？”張藝誠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必要吧？真要有什麽事兒，警察直接上門來抓你了，還用得著你去自首？”秦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自己這個發小哪兒都好，就是遇事兒慌亂，一點也冷靜不下來。
“嘶~好像也是哈？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很快就能查到，真要是命案的話，我這會兒恐怕已經被抓進去了。”
想到這兒，張藝誠稍微鬆了口氣。
“你就是想得多，你又沒殺人，他抓你幹嘛啊！”秦宇拿起啤酒，輕笑一聲。
“你是逸a的車主嗎？”
秦宇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二人跟前，拿出了證件。
“我尼瑪……老秦！你個烏鴉嘴！”
……
張藝誠沒那閑工夫，他上個月花三千多買了一台破得不能再破的麵包車，天天拉貨，偶爾也做點非法運營拉人的勾當。
倒不是張藝誠不想找個正經工作，隻是現在的工作實在難找，他換了無數個行業，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實的毒打，不再幻想著什麽高薪，隻求混個溫飽。
但是即便這樣，也時常被拖欠工資，於是張藝誠想著，幹脆自己創業，不過他目前沒有什麽項目，隻能靠這台破車先賺點生活費。
“喂，老秦，今晚要不要出來玩兒？我剛剛拉了個大業務，掙了一百多，出來喝點唄？”張藝誠一邊開車，一邊給秦宇打電話。
“多大個業務啊？你錢多了花不完是不是？”秦宇笑道。
“嘿，說出來你都不信，剛剛路邊有個人說他被狗咬了，咬得還挺嚴重，流了好多血，手機也丟了，打不到車，把我攔下來讓我送醫院了，就那麽幾公裏，收了他一百。”張藝誠洋洋得意。
“不是吧大哥！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秦宇聞言皺眉，這不趁火打劫麽？
“什麽啊，你還不知道我啊！我本來說不收錢，就當給自己積點德，但是那小子非要給，那我說就隨便給點意思意思得了，結果他渾身上下就一張一百塊，我又沒現金補，他丟給我就跑了，攆都攆不上。”張藝誠很委屈地解釋道。
“這樣啊……”
還真是怪事兒，不過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坑他的，他愛給多少給多少。
“我艸！前麵有交警，不說了嗷，今晚七點，我出租屋樓下見，完了完了，他朝我招手了！我掛了嗷！”張藝誠語氣裏有些慌張，隨後也不等秦宇迴複，迅速掛斷了電話。
想起二人好像很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秦宇想了想，今晚出去喝點好像也不是不行……
……
“警察同誌，是這樣的，這人是自己到醫院，直奔急診室的，然後拿著手術刀把醫生和護士趕了出去，一個人在裏麵開始自己消毒縫合，隨後離開了醫院。”
醫生驚魂未定，想起那個男人的眼神兒就頭皮發麻，但好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自己縫合？然後走了？你們保安沒把他攔住？”李海本來覺著就是一起簡單的醫療糾紛，並沒有太在意，但是聽醫生這麽一說，瞬間察覺不對。
“攔了，三兩下就被放倒了，保安大叔年紀也不小了，被這樣折騰一下直接骨折了，這會兒還在打夾板呢……”醫生苦笑。
“有監控嗎？”李海的搭檔也感覺不對勁兒。
受傷了還能三兩下放倒保安，說明這人肯定是個練家子。
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那一定不可能打麻藥，也就是說，這個男子在神誌清醒的情況下，忍著劇痛給自己治療。
而且還拿手術刀把醫生護士趕了出去，說明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傷勢，但是他為什麽這麽做？
莫非是槍傷？
李海和搭檔對視一眼，瞬間想到這個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樂子可就大了，隻要涉槍，那就是大案！尤其是還有人受傷的情況！
“有監控的，這邊請。”
醫生帶著李海二人，來到了監控室。
畫麵調到今天下午，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渾身是血地來到了急診科。
護士見他這幅模樣，立馬要上前去攙扶，結果被這個男子一把推開，不過倒也沒有很用力，甚至略顯溫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
男子推開護士之後，醫生也過來查看，讓他別動，想給他檢查一下傷勢，但依舊被男子拒絕。
男子三兩步就要進入手術室，被醫生和護士合力阻止，勸告他，先讓醫生檢查，不過由於對方受傷，醫生和護士也沒敢太用力拉住他，幾人就這麽僵持著。
但是這個時候，保安聽到動靜趕過來，一把揪住男子，想要把他拉開。
男子看了看表，似乎很著急，於是直接揪住保安，來了個過肩摔，將對方狠狠砸在地板上，隨後順手拿起一旁的手術刀對準眾人。
監控隻有畫麵沒有聲音，醫生在一旁描述當時的情景，聽得李海和搭檔眉頭緊皺。
……
“你是不知道哇，當時我就想跑，但是想了想，我手續齊全，又沒有拉貨拉人，我怕個屁，所以我就靠邊了。”張藝誠喝了一口啤酒，大大咧咧道。
“你這車看起來也普普通通啊，交警攔你幹啥？”
秦宇看了看這破破爛爛地麵包車，車身到處都是劃痕和掉漆，也就比僵屍車稍微幹淨點，實在想不通，這怎麽還能吸引交警的注意。
“攔我幹啥？我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張藝誠賣了個關子。
“哎哎哎！你喝酒了！拿車鑰匙幹嘛！”秦宇見他拿起車鑰匙走向麵包車，起身阻止。
“我不開，放心，這點法律意識還是有的。”張藝誠示意稍安勿躁，打開了駕駛室的門，然後插上鑰匙一擰，車子瞬間打著。
“嗡~”
發動機啟動，車子發出巨大的聲響，低沉渾厚，聽起來很有力。
張藝誠得意地坐在車上，還用腳踩了兩下油門。
“嗡~砰！砰！”
麵包車再次發出巨大的噪音，甚至還迴油放炮，瞬間吸引了四周的人。
“行了行了！快下來！你幹嘛！”
四周的目光令秦宇感到有些丟臉，現在時間還早，要是晚點，等附近居民都睡了再這麽搞，少不了被人罵娘。
“聲浪好聽吧？什麽法拉利蘭博基尼也不過如此！”張藝誠笑嘻嘻地跳下車，再次坐到桌子前，拿起一根烤串，一口擼掉。
“你這車還改排氣了？怪不得被查！換我我也抓你！”秦宇沒好氣道。
“又來又來！我可是守法公民好吧，誰幹那種炸街爛皮炎的事兒！”張藝誠大唿冤枉。
“那這怎麽迴事兒？”秦宇拿著竹簽，指了指麵包車。
“害！車子太破，排氣管鏽穿了，所以聲音大，不然蜀黍為啥放我一馬，要是正兒八經的改裝，我這會兒怕是還在局子裏頭蹲著呢。”張藝誠大大咧咧道。
“你還是花點錢修修吧，太吵了。”
“車才幾個錢？懶得修，再說了，好歹是直列四缸呢，聲音蠻好聽的。”
“懶得管你，下次被抓看你咋辦，我可找不到人撈你。”
“不說這個了，唉，你說，今天下午那男的咋迴事兒？我迴頭想了想，越想越不對勁兒。”張藝誠放下啤酒，嚴肅地說道。
“你說被狗咬那個？怎麽了？”秦宇愣了愣。
“我才不信他被狗咬呢，那家夥穿的西裝，長衣長褲的，狗最多能咬他的手和頭，但是吧，他出血的地方卻是在身上，有點不太合理。”
“身上？血多麽？”
“嗯……咋說呢？反正裏麵的白襯衣濕了一大片，全是血，但是又沒看到往地上滴，應該出血量也不多，被衣服吸光了。”
“臥槽，你不會拉了一個殺人犯吧？他殺了人，然後受害者的血把他衣服打濕了……”
“別！老秦，你快住口，不要嚇我！”張藝誠抬起頭，嘴裏還叼著一塊火腿腸，楞楞地看著秦宇。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他身上的血咋迴事兒？你不是說了麽，絕對不是狗咬的！”
“我特麽上哪兒知道去？就當他是被狗咬了，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張藝誠擺擺手，但是心裏卻開始忍不住思考。
這要是真像老秦說的，那自己算不算幫兇？會不會坐牢？如果現在打電話報警的話算不算戴罪立功？
越是想，張藝誠越是慌亂，這狗曰的老秦，沒事兒瞎猜什麽！
“哎呀，沒事兒，就算對方是殺人犯，你也是被騙的，而且隻是把他拉到醫院，其他的啥也沒參與，不會定你罪的，放心！”秦宇故意逗他。
“我收錢了啊！這算不算犯罪？我尼瑪……你沒事兒提這檔子事兒幹嘛啊！我的哥！”張藝誠欲哭無淚，他感覺自己好像惹上了大麻煩。
“你先提的好不好！怪我？”秦宇也是無語。
“要不？我報警？”張藝誠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必要吧？真要有什麽事兒，警察直接上門來抓你了，還用得著你去自首？”秦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自己這個發小哪兒都好，就是遇事兒慌亂，一點也冷靜不下來。
“嘶~好像也是哈？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很快就能查到，真要是命案的話，我這會兒恐怕已經被抓進去了。”
想到這兒，張藝誠稍微鬆了口氣。
“你就是想得多，你又沒殺人，他抓你幹嘛啊！”秦宇拿起啤酒，輕笑一聲。
“你是逸a的車主嗎？”
秦宇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二人跟前，拿出了證件。
“我尼瑪……老秦！你個烏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