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川那頭卻一副他的事更急千萬倍的樣子,連慌帶驚地說:“姐、姐你快點來救我!我被人抓起來了!這些人跟我說要乾坤引,不給就撕票!姐你說我怎麽辦啊?!”


    王玉珊聽得眉心當場擰出個“川”字,氣道:“你胡說什麽!你不是在家裏嗎?”


    王玉川喘得厲害,“我、我原本是在家裏啊。可我這不尋思出來跟光頭他們說說,以後沒事不聚了麽。你說的以後少見我那些朋友。我沒想到一出來就被抓了。”


    王玉珊問:“你現在在哪?”


    嘟嘟嘟……


    電話被搶去掛了。


    車上有人問:“沒事吧組長?”


    王玉珊臉色鐵青,一時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人做的。譚以觀他們的動機很大,但梁院長那裏顯然也不是不可能。或者,根本就是弟弟自導自演?


    王玉珊覺得現在任何情況都有可能。但讓她此刻迴去絕不可能。她沉沉地唿出口濁氣說:“沒事。”


    結果隔了僅僅兩分鍾,電話再次打來。


    這次已經不再是王玉川的手機號。王玉珊直接接起來,“喂?”


    對麵換了個人,聲音是偽裝過的,“半個小時之內要是看不到乾坤引 ,你就別想再見到你兒子了。”


    王玉珊的手猛然握緊,“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你到底是誰?”


    電話再次出現盲音。


    王玉珊:“喂?喂?!”


    全車的人都在看王玉珊。


    王玉珊想到“兒子”兩個字,匆匆打電話迴家裏,家裏的電話居然也沒人接聽!管家的手機也打不通!


    為了舒服些,這次出行坐的是商務車。除了淩昺,其他顧問都在同一輛車裏。二喬顯然看出出了事,問王玉珊道:“要不我們兄弟倆迴去一個?”


    王玉珊沉下臉說:“不必!”


    若是錯過這個時機,下一次又不知道得什麽時候。而且對方的目標如果真的是乾坤引,沒拿到的情況下一時半會兒不會撕票才是,再說王玉川也不是那麽短命的麵相,這次也當讓王玉川長長記性!


    王玉珊麵色有些陰狠,鐵了心暫時不管這件事,接下來所有的電話都沒接聽。


    王玉川得到這樣的結果,卻是真正的大失所望。他沒想到他姐真的能如此絕情,拿著手機麵部一度有些痙攣,氣到無法控製表情。


    光頭安慰說:“也可能她是有別的什麽安排呢,川哥你先別生氣。什麽東西能比你的人重要?誰不知道王組長她對你最好?”


    王玉川罵道:“好個屁!好她能天天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去?好她能不給我多安排幾個得力的人幫我?我他媽算是看出來了,她就是想控製我,她根本就沒想讓我當王家的一家之主。什麽以後王家都是我的,都他媽騙鬼的,她根本就是哄我玩兒你知道麽?”


    光頭哪敢接這話?隻能給王玉川繼續倒酒,“川哥,你喝點兒,消消火。”


    王玉川一口把酒悶進肚裏,越想越覺得之前那個騙他說去紋身店的人說的是對的。


    光頭則越看越覺得王玉川的麵色冷得嚇人,不禁勸道:“川哥,要不咱們還是先迴去吧?這裏怪冷的。”


    也不知道王玉川抽什麽風,好好的會所不去,非帶他來一個破舊的零件廠。這裏都沒什麽人,雖然是白天,又是坐在車裏。但是陰森森,瞅著有點嚇人。


    王玉川卻一直不出聲,直到把整瓶酒都灌下去之後,他又打開了他的手機。


    諷刺的是,即使他開機,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他姐也沒給他再打過任何一個電話。


    天上又開始飄起雪花,王玉川開窗,把酒瓶子丟出去,麵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凝,隻說了兩個字:“迴吧。”


    銅關山隧道外,二處和四處的人早早就到了。


    幾張大方桌擺在山外,還有成箱的祭品都在箱子裏尚沒拿出來。


    王玉珊和淩昺剛一到這,二處的人就開始忙,搬桌子的搬桌子,搬箱子的搬箱子,全部搬進隧道裏,搬到那個連著屍坑的石洞內,就在屍坑不遠。接著設照明,拆箱,按照王玉珊和淩昺的指點,把方桌擺成一排,鋪上黃布,擺上祭品。


    二處這次準備東西時弄了極多的香。這時雖然還沒有開始超度,但已經有人點了一些。主要是裏麵的味道實在太難聞,憋氣都憋不過來。


    王玉珊的臉色極其難看,因為以往這種事根本不用她幹,她隻要指點就成。可這次顯然不行。


    這一場超度最快也要六個小時,雖然她不太可能真的在這裏停留那麽久,但這一會兒也足夠叫她惡心。


    她一邊指揮一邊在心裏詛咒淩昺。淩昺更多時候則是在感受。他覺得王玉珊身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隱隱壓抑著沒有爆發出來,但感覺又與乾坤引不大相同,卻說不清是什麽。


    乾坤引呢?難不成她這次也沒帶身上?


    王玉珊正要說話,淩昺搶道:“王組長,您是組長,一會兒超度還是由您來主持吧。”


    王玉珊笑說:“都是來超度亡魂,這時候還分什麽組長不組長。再說這裏是承了淩顧問你的功勞才得以被發現,你來主持再好不過。”


    淩昺心想你這個“承”字用得好。“承”了他的功勞,這是說給誰聽呢?


    還好他臉皮厚!


    淩昺一手持符一手拿筆,“王組長您說的是,這裏被發現是‘承’了我的功勞。那您看您作為組長,打前鋒的時候都沒出幾分力,這超度的時候是不是得多費點心?”


    王玉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這時候要是再說自己不行,好像她不是不出力,是真不願意出力似的。她隻得咬咬牙說:“既然如此,那好,我來。非顧問組工作人員把東西擺放好之後都離開這。”


    譚以觀說:“我的人就不必了。師父作法超度亡魂,當徒弟的豈能閑著?就在這打打下手吧。”


    王玉珊問:“你拜他為師了?”


    淩昺心裏咯噔一聲,屏住唿吸,生怕譚以觀萬一承認,再來道雷劈他!


    雖然他現在在山洞裏,可誰知道雷會不會把這裏擊穿石落?!到時候別超度亡魂沒超度成,把自己給搭這。


    還好,譚以觀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這與王組長無關吧?”


    王玉珊冷笑一聲,“那就隨你。”


    她也沒指望譚以觀出去,更不希望譚以觀出去。出去了,怎麽能看她準備的好戲?


    王組長站到祭壇前,喬左喬右兩位顧問分別站到她身後左右兩側。淩昺按職位應該站到喬左喬右顧問身後,但他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喬右旁邊,離王玉珊很近。


    這時有顧問組的其他顧問點了香,分發到他們四個顧問手裏。王玉珊接過,便開始拜鬼王。


    “超度三界難,地獄五苦解,悉歸太上經,靜念稽首禮……”【1】


    王玉珊念著,二位喬顧問跟著,淩昺也跟著。


    屍坑裏陰氣四溢,但並不能看到任何魂魄。羅刹鳥食人眼珠而不食魂魄,那這些鬼魂都去哪了?自然是被封在某個地方源源不斷的產生怨氣,供羅刹鳥吸收,變得日漸強大。


    那些魂魄一定是被困在某個地方不能逃脫,而他們要把這些魂魄找出來。


    他知道,哪怕這事不是由他來做,王玉珊十有八九也會做,因為她再怎麽樣也不會直接攻擊他,那麽她勢必要借助這裏的某些力量來掩蓋她的行為。這些魂魄就是最好的選擇!


    王玉珊突然感覺到坑中一絲異動,側耳細聽之後,唇邊隱隱露出詭秘的笑容。


    所有人把香插進香爐裏,剛迴身,轟隆隆!


    厚重的石門在身後合上,王玉珊的嘴裏哼出怪異的,節奏感十分奇特的歌聲!


    而她的歌聲一出,屍坑裏的那些骸骨便開始震動,發出咣啷咣啷的撞擊聲,也像是在用某種形式唱歌。很快的,下麵就有一縷縷魂魄升起來了。


    由於長時間被封印、被控製,他們早已喪失了自主判斷的能力。他們像是一束束沒有感情的塵煙,一件件被掛起來的黑絲綢。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那麽多。多到不過幾分鍾,就把整個屍坑的上空徹底變成了黑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譚總家的團寵天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桓梟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桓梟梟並收藏譚總家的團寵天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