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裏暫時的確沒什麽事必須用上淩昺,他可以休息休息。但是小淩道長想想餘下的日子,實在是沒信心他一定能度過難關,因此便打了會兒坐之後找童樂要了樣東西——一副眼鏡。


    之後他又要來一盒油墨,往上麵塗色。


    童樂不解,“師父,您這是做什麽?”


    淩昺說:“塗好了戴上啊,免得別人看見我的眼害怕。”


    童樂說:“那多奇怪啊,買現成的墨鏡不就好了?您等等,我給您弄個您方便看,別人看不見的。”


    淩昺在現代還沒見過人戴墨鏡,好奇瞅瞅,發現居然真有賣這東西的。童樂很快在網上下了單,還叫了個跑腿的人,不到兩小時就給送來了。


    淩昺戴上照照鏡子,發現真的很神奇,他能看見周圍的東西,但是別人看不清他眼睛。而且由於是那種比較貼臉的設計,從側麵也不容易瞧見。


    妙啊!


    淩昺戴著墨鏡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給祖師爺上了炷香,之後找遇芙蓉要來了兩個大本子。這是他們一處專門登記用的本,他打算把他知道的盡可能都記下來,萬一他以後要是有個萬一,到時候也好讓譚以觀帶著人繼續學。


    原本他想著他們靈一派就算斷在他這一代也沒什麽,反正師徒在天界相會,也美。


    可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現狀,特別是銅山隧道裏的那些屍身,他實在沒辦法讓自己的一身所學就這麽截停在他這一代。這些好的能力應該傳下去,幫助更多的人。


    雖然道家說一切順其自然,可他生了傳道之心,隨心而動,不也是順其自然?


    淩昺拿著自出墨的毛筆——現代的筆他實在是用不習慣,遇芙蓉給他弄了這樣的筆來用,方便得很。


    遇芙蓉看到淩昺在那寫寫畫畫,“淩顧問,這樣多累啊?不如我給您拿個錄音筆您錄音呢?”


    淩昺說:“想過的,就怕有些字我念來,你們卻不知是哪個字,那可就麻煩了。”


    不管是寫符還是念經咒,都要正確的書寫和理解,萬一他不在了,這些徒弟理解不了呢?


    遇芙蓉想想也是,但還是覺著這樣太辛苦。


    現在他們整個一處的人都知道淩昺在銅關隧道案上出了大力,有了重大發現。而且現在處裏的行動隊員們拿著淩昺畫的符,出去辦事不要太順利了,起碼比起前效率高得多,因此誰都把他當個寶貝似的,都希望他在一處能長長久久,可千萬別累著。


    “那要不這樣行不行?您說,我在一邊打字錄入,最後我打印出來您再校對一遍,把我錯的地方改改。”


    “咦?這樣可以嗎?那你能跟上嗎?”


    “應該差不多,我打字很快的。再說了,實在跟不上就放個錄音筆上,我迴聽一下,補上也行。方法多著呢,主打一個給您節約點時間。”


    淩昺覺著這個可行。怪不得這姑娘年紀也不大,譚以觀還挺重視呢,是有點機靈在的!


    遇芙蓉便去拿了錄音筆,為了不打擾淩昺,還弄了個靜音鍵盤,雖然不百分百靜音,但是還是挺安靜的。


    於是威嚴肅穆的祖師爺神像下,淩昺嘰哩呱啦在那說經咒。先說經文,再說咒語,遇芙蓉就嚓嚓嚓在旁邊打字。


    兩人配合,效率果然提升許多,而到了畫符的時候,遇芙蓉還弄來了一個攝像機,放在支架上調好角度,把淩昺畫的一切都收錄進去。


    這可是一處以後的鎮處之寶!


    淩昺不光把經咒,符文的畫法記下來,還有關於祝由術方麵的,如何結合中醫祝由術和道家的法術治病他也給講了。還有遇到什麽樣的妖魔鬼怪如何解決,哪些妖怪怕什麽,看風水有什麽講究等等等等……


    他都列出來一個目錄,免得自己漏下哪個部分。


    內容相當之多,一天兩天根本記不完的那種。


    後來遇芙蓉打字打得手指都疼了,淩昺嗓子也幹了,天也早都黑了,遇芙蓉提議休息休息。淩昺,卻沒有。他想到自己還要去銅關隧道,便讓遇芙蓉去找另一個人過來接著打字。


    一處裏人人都會打字,打得快的自然也不少。之前淩昺辦身份證時給他登記的姐姐也是個中高手。遇芙蓉把她找來接班,淩昺便繼續講。而遇芙蓉則去給淩昺安排夜宵。


    童樂一聽說他師父正在做的事,主動提議他來訂,便訂了披薩,還買了波波奶茶,小燒烤。這都是他師父特別喜歡的。


    “頭兒,咱們不能幫上什麽忙嗎?”盧楓問譚以觀,“我看師父臉色是真不太好。”


    “這事我們就算幫也幫不了多少,確實不如芙蓉跟楊丹來做。房龍你去通知行動隊的人,之前有難度堆起來的案子抓緊辦,別浪費但是也不用刻意節約用符。段虎你去趟研發中心,單獨見見李主任,幫我送一樣東西。”


    譚以觀給了段虎一張折起來的紙,“不能再經任何人手,必須由你親自送到李主任手裏。他拿到了之後自然知道該怎麽做。盧楓你跟我來。”


    兩人到了廠院。這個時間院裏空曠,隻有擦過耳的風聲。譚以觀把扶陽招出來,並告訴盧楓,“今晚王玉川會在鳳翎街上的藍湖會所。你帶上扶陽,去幫我辦件事。”


    譚以觀低聲囑咐幾句。盧楓聽完詫異地張張嘴,“這、他能信麽?”


    譚以觀抽了兩張符紙給盧楓,“他信不信不要緊,你隻要讓他知道有這麽個消息就行。”


    盧楓表示明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約一個小時後。


    湖藍會所一間vip包房內,一三十多歲的剃著光頭的男人扯脖子在那嚎:“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堅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


    坐在沙發上的王玉川聽得眉頭皺成川字,“能不能別他媽唱了?哭要是有用還要權力做什麽?!就哭唄!”


    這明顯是有點喝多了。可光頭還是趕緊放下話筒湊過來,哄這位大爺,“我說哥哎,你最近到底怎麽迴事兒啊?前幾天老也找不著你,這好不容易你又能出來了,你說你還不高興。什麽事兒啊?你跟兄弟說說,看兄弟能不能給你解決了它。是不是還是那個姓譚的?實在不行我再讓底下的人扒一扒看他有什麽黑曆史沒有。這主要是吧他這人神出鬼沒的,平時也見不著。這想弄點他什麽黑料真的太難了。那個淩昺也是,我看也老見不著人。”


    王玉川沒好氣說:“要是隨便就能讓你見著人他那破官也別當了。”


    光頭心想怎麽說都是你。但這人他也是真惹不起,主要是惹不起王家,他這幾年做生意賺得不在少數,得了不少王家助力,所以無論如何他是不想跟王玉川鬧掰的,便又給王玉川倒了一杯酒,“那你說說,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剛才我叫來的那些人你不喜歡啊?你看你都給趕出去了,不行咱再換。漂亮妞兒我這還不有的是?”


    王玉川看看光頭。這人手裏有一家娛樂公司,下頭養著不少小明星,還有網紅,男的女的都有。又開著會所,也多少知道點他的事。但這次的事哪怕他此刻有些醉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自從上次他想拿乾坤引沒成,他姐就不太信任他了。要是以往,他做了錯事頂多被她罵幾句,過兩天也就好了,她沒準還得給他買點東西哄哄他。可這一迴她卻像是鐵了心要把他放棄一樣,書房是真的一步都不讓他再接近,家裏那些鬼兵也沒有一個再聽他使喚。就連管家對他的態度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還有以往那些顧問們來王家,哪個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的?可這陣子他感覺這些人表麵上對他挺好,但看他的眼神卻變得不一樣了。都是那種敷衍二世祖的表情!


    王玉川悶悶地灌了一口酒,“說了你也不懂。”


    光頭道:“我是不懂,可是你說出來沒準我能幫你一塊兒想想辦法呢?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你說是吧川哥?”


    王玉川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是什麽是?我跟你說一個男鬼變成女鬼了你知道怎麽迴事?”


    光頭聽的一臉茫然。雖然他很清楚王家是做什麽的,但是他對王玉川說的話實在是理解不了,半晌才擠出來一句,“難不成鬼也做變性手術?我聽說那底下跟咱們上麵差不多,不會也真的有變性服務吧?”


    王玉川用看缺心眼兒的目光鄙視光頭。死都死了還做什麽變性手術?更別說那變得怎麽看都是他姐。他現在都懷疑家裏的那個女人到底還是不是他姐。如果是的話怎麽會對他那麽涼薄?難不成他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沒有一件法器重要?


    “川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去再給我找幾個漂亮的,嘴甜點的過來。”


    光頭馬上去辦,不一會兒就帶著四個年輕女孩進來。這幾個女孩個個長相甜美,未語先笑,王玉川見了心情總算好了些,朝其中個子最高,側戴著棒球帽的女孩指了指,“你是新來的?”


    被指的女孩盈盈一笑,坐到王玉川身邊說:“是啊川哥,我叫露露。”


    王玉川總覺得這女孩看著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正猶豫著,卻發現對方手背上居然紋著一截乾坤引,跟他家那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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