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引和獵魂鍾都是世間罕見的道家法器,其靈力異常強大,卻又各有不同功能。淩昺小時候聽他師父講過,乾坤引和獵魂鍾天生便是一對,一引天地之氣,一收天地之魂,若是兩廂能夠配合,那便既能強化靈體或肉身,又能收服惡靈或怨魂。


    當初他被師父找到的時候,怨氣纏身,幾生心魔。師父就是借了太師父的乾坤引才幫助他初步強化他的靈魂和肉身,還把獵魂鍾給了他,鎮住那些怨鬼,不然他很可能根本活不到現在。


    隻是乾坤引為何會在這?而且還隻有那麽小一段。他一直以為這東西應該跟著太師父一起飛升了才對。


    太師父是在他九歲那年不見的。師父跟他說太師父去了隻有神仙才會去的地方,難道師父在騙他?


    “天黑了,要不幹脆請太師父過來問問?”譚以觀說,“如果他還在陽間,按理說應該能來吧?”


    “師父隻有初七才能請,其他時間請也請不來的。”淩昺撫摸著牌位,“不過你說的也對,我應該試一試。”


    他來之前的那個月就沒能請到師父,隻是兩天的時間差,他想著馬上就能徹底將獵魂鍾裏的怨魂全數度化,到時候師父看到了一定很開心,晚兩天就晚兩天了。


    沒想到度化沒成功,他來了這地方。


    淩昺在符紙上寫下師父生辰,試圖去招其魂魄。如今他們還在車上,但車已經開出城,隨便找個地方停倒還算方便。


    車停下來,淩昺在師父牌位前點上一炷香,立上招魂幡,三張招魂符擲向窗外,符頭全部朝西飄動。


    風吹得符紙啪啦啪啦發出響聲,但是久久沒有任何其他迴應。


    再試一次,還是同樣的結果。


    他掐指算算,師父的魂魄應當還在陽世,但是他卻招不到。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師父因為某些原因不方便來見他,要麽是有人將師父困住了。


    “怎麽?還是不行?”譚以觀發現淩昺神色凝重,而擲出去的那些符也無不例外都是飄著飄著就自行燒毀了。


    “他老人家或許是被什麽事給絆住了。”淩昺說,“我們繼續趕路吧,看看那隧道案發處有沒有什麽線索。”


    “師父,不能再招城隍神問一問麽?”這話是盧楓問的。


    他沒能去夏家,但是已經聽段虎跟他描述了,他就特別好奇城隍神出現的時候那種壓迫感到底是怎麽樣。


    “沒那麽容易啊。”淩昺道,“請神是非常消耗靈力的一件事,一個月裏最多請一兩次。如果是個事都請神,萬一惹怒神駕,那可就麻煩了。我這幾天一直在畫符,咱們一處的同僚也一直在出去執行任務,這我才攢了些功德修練靈力,不然我哪敢?”


    “那怎麽辦?”


    “目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如果把王家的那段乾坤引奪迴來呢?”譚以觀問,“對你有沒有幫助?”


    “唔?這倒是個好主意!”


    有了乾坤引,那就可以借乾坤引的力量修複獵魂鍾!對啊,他怎麽沒有想到!淩昺猛一拍手,用了句新在網上學的話,“還得是你啊譚處長!”


    譚以觀說:“等一會兒看看扶陽跟房龍能不能把空鶴的畫像弄出來。如果能查到這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咱們的贏麵也能更大一些。”


    不然就扶陽說的那樣,空鶴的鬼力很強,那他們就算找著那段乾坤引也未必能拿到手。


    那麽重要的東西,王玉珊肯定不會輕易讓人偷走。


    譚以觀不由想到了自家保險櫃裏的東西。


    而非常趕巧的,淩昺也想到了。淩昺想到王玉川在天台時說的話。可是他問譚以觀王玉川想要的那是件什麽東西的時候,譚以觀讓他不該問的別問。


    譚以觀這一刻卻仿佛明白了淩昺的想法,說:“也是法器,但不是同一件東西。”


    淩昺便知他猜到自己所想,“那你可知王家為什麽想要你那樣東西?”


    譚以觀說:“誰會嫌自己手裏的錢多?人隻要起了貪念,那就是無窮無盡的。”


    淩昺在世間行走,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明白譚以觀說的是對的,便問道:“那你做什麽不自己用?”


    譚以觀用看傻瓜的目光看他,“廢話!當然是因為用不了。”


    淩昺實在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原因,愣了一下,“用不了是什麽意思?”


    他活了近二十年還從未見過譚以觀這樣天資高的人呢,除了他自己之外!這也是他一聽譚以觀要拜師就沒怎麽猶豫想要收下的原因。


    到時候師父知道他收了這樣的徒孫,也必定開心不是?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用不了自家的法器!


    譚以觀想起來也有些糟心,頭疼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那個保險櫃不光有物理鎖,還有符陣守著。不然就憑王家的本事,這點東西他們早該偷到手了。”


    “那符陣是誰弄的?難不成你祖上也有懂玄術之人?”


    “我祖上倒是沒有,但是我家老頭子在世的時候認識一個。不過我自身沒見過。”


    “成吧。那若是你哪天想拿出那東西,找我,我幫你看看能不能破開。”


    譚以觀思索片刻,點點頭。


    事實上他對那件東西印象也很模糊了,隻隱約記得小時候見過一次,也是銅器。但就那麽一次之後,家裏的氣氛好像就開始慢慢變了。


    家裏多了爭吵。從來不會吵架的父母時不時的就會起爭執。


    王玉珊一直吵著也要看看那到底是什麽,但是他爸卻始終說東西沒了。他被吵得實在害怕,就說那就是一條項鏈,也沒什麽好看的。可王玉珊聽了這話居然一怒之下把家裏收藏的很多古董全都拿去賣了。裏頭有幅畫是他家一代代傳下來的,因為這畫他爸差點中風。


    王玉珊說隻要把保險櫃裏那件拿出來給她,字畫就還能原封不動迴到譚家。那時候公司還正遇上財務危機,如果有那些古董在的話資金鏈就不成問題。可即便如此,老頭也沒把那東西拿出來給王玉珊。


    譚以觀當時不理解,可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父親痛心疾首茶飯不思的模樣,而這也讓他以為那東西確實沒了。


    直到老頭子過世前兩年,他才知道原來東西還在,就存在花友銀行的保險櫃裏,不給王玉珊是因為王玉珊實在是心術不正。


    他也是大了之後才徹底明白,王玉珊究竟是怎麽個心術不正。一個可以為了件身外物拋棄自己的孩子,還見死不救的人,可見她的心得有多狠。


    所以那東西他絕對不可能給王家。


    淩昺見譚以觀微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麽,車裏的氣氛也有點沉重,便拿著個半巴掌大的小本在譚以觀麵前晃晃,“喂,譚以觀,迴神。”


    “幹嘛?”


    “你教教我這個。”淩昺展開小本,給譚以觀看上麵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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