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龍轉過頭來,“有這事?”


    白焱說:“千真萬確。具體說什麽了這我倒不太清楚,但是我聽我同事說王組長走了之後沒多久,我們廳長就找我師父過去談話了。”


    他師父是四廳顧問組組長程燕秋,跟譚以觀曾經是校友。


    他聽他師父說,在校期間譚以觀對他師父是相當關照,因為他師父不良於行,平時總有些不方便。譚師叔幫了不少忙。所以他對他譚師叔印象一直很好。對於王組長跟譚師叔的事也多少了解一些。他知道王組長成天巴不得把他師叔從十七廳裏踢出去。


    “估計還是因為程組長給我們處裏提供符文的事。王組長一直對這事特別不待見。不過這事鬧開也是早晚的,我們頭兒心裏有數。另外你今天見到鬼兵這事,除了你師父之外對任何人都不要提。”


    “啊?為什麽?”


    “那鬼兵原來是王玉川的。”


    “真的假的?!王玉川能養鬼力那麽強的鬼兵?龍哥你不是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這鬼兵原來就是在王玉川手裏,但我不知道淩……那個人怎麽弄來的。不過這事我們頭兒應該知道。”


    “行,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對外說。但是今天這裏有那麽多人都看到了,這事估計也瞞不了太久。”


    “這就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了。”


    白焱想想也是。不管怎麽說鬼兵在譚以觀他們這總比在王家那邊強得多。他想著狠狠哆嗦了一下,“希望這次的問題趕緊解決吧。我想早點迴去,你們這實在是太冷了。”


    四廳在南方,而十七廳跟t208團都在北方,兩邊溫差大,冷不丁換地方確實不太好適應。


    白焱抱著雙膝坐在台階上,顯然是覺得凍屁股了,便又站起來蹦一蹦。他以為來的時候穿了帶絨的衝鋒衣,已經夠厚實,沒想到這麽冷。


    房龍見他這樣,說:“你跟我來一下。”


    白焱拍拍屁股跟上去,沒多久他們倆來到那輛有自動駕駛功能的房車上。房龍打開衣櫃,露出一排各種各樣的長款風衣外套。各種材質和顏色都有。


    白焱看得有點懵。


    房龍這時說:“選一件穿上吧。”


    白焱除了在商場,還從沒見過這麽一大排風衣外套,“這、龍哥,你搞副業?”


    房龍說:“愛好收藏而已。”


    白焱:“……那你這愛好看起來挺燒錢。”


    一看都是大牌,款式和設計各個經典。


    房龍沒說什麽,主動拿了件長款的駝色羊絨外套,遞給白焱,“試試這件。”


    白焱個頭跟房龍差多半頭,在外衣上穿上這件外套也不覺小,而且這衣服還特別暖和。就是他穿完了有點像套上大布袋了似的,顯得他更小了。不過再怎麽著也比冷要好。


    白焱下車,看到車又離開,好奇問:“幹嘛不幹脆讓車停在這邊呢?這樣不是還能上去休息一下嗎?”


    “充電。它的用途比較多,耗電量很大。”


    “原來如此。”


    白焱想起之前園區突然進入黑暗的時候這輛車提供過應急照明,以及還能放出符文煙火,突然明白了。隻是想到當時那個符文,他不禁問道:“龍哥,今天你車上放出來的那個顯靈符煙火,也是我師父畫的嗎?”


    ***


    房龍說:“這我還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主攻方向不在玄術上,我隻負責能讓符文煙火成形。怎麽?”


    白焱說:“也沒怎麽。就是這個符的符力很強勁。其實你們來之前我也用過顯靈符的,但完全沒有任何效果。我一隻雞都沒有看到。你們今天用的顯靈符就不一樣,我從沒見過這種。但我感覺這符好像也不是我師父的手筆。”


    房龍一時也說不清,因為符文在送到他手裏的時候就已經是畫好的了。


    他是學化學專業的,有很多符他自己也不認識。


    這事便到最後也沒得出個結論。


    但就此事,另一邊也有人在說。


    王玉川住了三天院,實在受不了人來人往的還得讓他裝慘賣可憐,便不跟王玉珊打個招唿就離開醫院迴了家。


    到家一看他大姐還沒把鬼兵給他弄迴來,頓時急了,“大姐,這都幾天了?譚以觀還能不能把鬼兵給我送迴來?”


    王玉珊慢條斯理地修剪著玫瑰花說:“你急什麽?遇點事就沉不住氣,哪有個未來家主的樣子?”


    王玉川最不愛聽的就是這句,但顯然他還要他姐幫忙給譚以觀施加壓力,便沒有頂嘴。


    “你放心,你的鬼兵早晚能給你弄迴來。”王玉珊道,“大姐什麽時候騙過你?”


    “可是這都幾天了。”王玉川道,“方廳和江副廳都護著他,而且我聽說他去辦神石山那個案子去了。這案子去了好幾波人都沒能徹底解決。他有四廳程組長畫的符,還有四廳的人幫忙,又有我那幾個鬼兵,他肯定又能解決。瞧著迴來之後那幫老東西又有新的托詞吧。”


    “什麽托詞也都沒用了,你就老老實實養傷,再多等等就是。”


    “等等等,你就會讓我等。我就不明白了,神石山那案子不就是解決一群雞麽?還能難哪去?幹嘛不派咱們的人?”


    “你懂什麽?要真是那麽簡單,我早就讓你去刷好感了,還能便宜他?”王玉珊說,“這件事你就不要再問了!我自有安排。相比起這個,我倒是有另一件事要你辦。”


    “什麽?”


    “你不是認識好幾個娛樂圈的朋友?你讓他們查查看有沒有淩昺以往的黑料。找出來之後讓他們寫幾篇他跟譚以觀的新聞發出來。”


    “什麽樣的新聞?”


    “愛而不得的新聞。淩昺對譚以觀愛而不得,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去勾搭老的,混進譚家。”


    “為什麽?”


    “別問那麽多,按我說的做。”王玉珊的耐心有點告罄,語調都冷了。


    王玉川本身就有點怕這個大姐,聞言道:“我知道了,我這就聯係我朋友安排。新仇加舊恨,正好跟這兩個人好好算算。”


    “千萬注意不要讓人抓到把柄。”


    “知道了。”


    王玉川像是一刻都等不下去,頂著一張尚未痊愈的臉出了門。他出去後,暗處飄出來一個年輕的鬼影。是真·飄出來的。


    鬼影道:“組長,用派人跟著大少爺嗎?”


    王玉珊說:“跟著吧,注意別讓他發現。還有,神石山那邊一定要盯緊。譚以觀這次帶了淩昺去,就是怕我找到淩昺,那我就成全他們。”


    鬼影說:“可是之前大少爺說淩昺在天台成功震開過赤宵,我懷疑這人確實是有些特殊能力。要不然沒法解釋譚以觀這次帶他一起出行。按理說譚以觀應該是最恨淩昺的人之一。我們要不要多加點人手過去?”


    王玉珊說:“淩昺有特殊能力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一個人再有能力也是有限的,更何況他這本事看起來也是最近才有。這事我另有安排。江副廳他們自以為把譚以觀和淩昺送到神石山就沒事了,我倒要讓他們看看,後悔兩個字怎麽寫。去做你該做的吧。”


    鬼影點頭,頃刻便消失在原地。王玉珊這時把花全部插進花瓶裏,戴上一副白手套,打開保險櫃,從裏頭取出一個絨布盒子。


    盒子打開之後裏麵靜放著一支像銅管一般的東西。


    上麵刻著精細的雲紋,還有太極圖案。


    這東西隻有不足三厘米長,直徑還不到一厘米。把它提起來,兩頭是細細的銅鏈,但很明顯兩頭都有斷麵,與銅管加一起也不過巴掌長,顯然這並不是一條完整的鏈子。


    她小心地將它重新放進絨布盒,看到本該被填滿的盒子缺失的那一條,神色沉鬱。


    片刻後,她又把這東西取出來,開窗托在手心,對著月色。


    然而鏈子什麽反應都沒有。她隻好再次將它送迴原處放好。


    淩昺和譚以觀此時剛上車。


    他們到t208團正門,但那股曾讓淩昺感受到異樣的氣已經消失了。小雞仍在叫,淩昺繞著整個園區找一圈卻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隻好再去來時路過的靶場。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他們上車後不久,藏在淩昺校服裏的獵魂鍾曾短暫地泛過一層朦朧的光。


    幾輛迷彩的大型越野車行駛在土路上。


    淩昺抱著裝滿小魔雞的紙箱,感受到小雞們的叫聲突然開始變得微弱,並且都紮堆到一起,像是十分害怕,便大喊道:“停車!”


    開車的士兵猛一腳踩在刹車上,正疑惑發生什麽事,就見他們的正前方,一座山似的巨型暗影漸漸向他們籠罩過來。那暗影越來越清晰,分明就是一群被砍去了半邊頭顱的半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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