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鬼兵緩慢而僵硬地搖搖頭。


    譚以觀瞪著淩昺“嗬”一聲。


    淩昺一臉大方樣地說:“譚公子,你倒也不必感到不痛快。你放心,你的功勞貧道還記得,所以以後你若是想要貧道幫忙出力,給你多優惠些就是。”


    這迴換譚以觀不稀罕搭理他了。而旁邊看著他們交流的房龍跟白焱徹底傻眼。


    至於幾個等候發令的小兵跟周團長還有指導員則直接呆住。魚網拿在手裏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一下。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麽“幾位”,但是他們明顯感覺到以譚以觀和淩昺為中心的半徑三米以內,溫度突然變得特別特別低,好像快要結冰!


    那是多走幾步就能清晰感受到的差距!


    譚以觀這時拿出手機在上頭翻找什麽,翻了一會兒他停下來看淩昺,“之前說好,讓你挖蚯蚓再給你辦身份證你就答應我兩個條件。你這會兒再幫我畫一些符,就當是完成第一件條件了如何?”


    淩昺說:“那貧道這蒙眼布就得取下來。”


    譚以觀說:“稍等。”


    周團長正想說不行,譚以觀與他耳語了幾句。周團長便點點頭,“那好吧。”


    接著淩昺被譚以觀帶往一間辦公室。這間辦公室裏像是還沒有主人,隻有一些桌椅和幾桶沒有開封的桶裝水。


    譚以觀拿出一打空白符紙擺到桌上,關上門,接著又拿出一盒朱砂液來。


    他取掉了淩昺的蒙眼布,那雙眼睛果然還是一紅一綠。


    譚以觀說:“那些雞不能用定魂符,但是強效的縛靈符文肯定能把它們定住一段時間。你看看能畫多少。”


    淩昺拿筆蘸上朱砂液,沒說話,直接上手畫,一畫就是一氣嗬成的一張。畫完放到一邊,再畫一張,卻是跟第一張不一樣。


    譚以觀看到這,問他,“這是什麽符?”


    第一張他認識,那是縛靈的,但是第二張一看就跟第一張不一樣。


    淩昺說:“這是招魂引鬼的。你自己都說了,會熄燈的不是雞,那背後必然是有妖或鬼。貧道目前有兩個猜測,一是有友軍為鬼,想要向這裏的人傳達某些消息卻不得入園,隻能在園外讓小雞進來,所以這雞叫聲時重時輕或影響多少人他也不能完全控製得了。二是,有敵軍為鬼,小雞來報信,卻不得章法。”


    畢竟是小雞,不似人那般聰明。


    譚以觀倒沒想淩昺猜出這麽多來,事實上他的猜測也與這差不多。他甚至懷疑就是跟來時路過的那塊昔日的靶場有很大的關係。


    淩昺這時畫完了九張符。它們被擺成一排,沒有一張是重複的內容。


    譚以觀不動聲色地將它們拍下來,接著問道:“這一組有什麽作用?”


    淩昺說:“縛靈和引靈,用縛到的靈體之力引魔和鬼。貧道另外再畫幾張粘到魚網上,一會兒便讓人拿著這網出去捉小雞。”


    譚以觀說:“你頂著這雙眼不方便,一會兒頂多三個人能捉。”


    他和房龍還有白焱,他們是能看到靈體的。


    淩昺鄙視道:“你就不會多找幾人給他們開天眼?印堂上畫個符,又不用多長時間,一個時辰還不就捉完了?”


    說完他見譚以觀臉色並不好看,笑道:“哎呀呀,譚公子該不會是不會給人開天眼吧?”


    譚以觀被說到痛處。


    其實他也不是不會,隻是他畫符一向比較……困難,而且不熟,非常容易停頓。但是畫符這事,一停頓就基本可以視作無效了,要重新來。


    淩昺說:“這事貧道可也愛莫能助了,貧道不能頂著這雙眼看他們呀。”


    嚇不嚇到是一迴事,他也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他與常人如此異樣。


    譚以觀說:“用不著你,我自己給他們開。”


    實在不行問問白焱會不會。


    譚以觀拿了十多張符出去,淩昺自己把眼重新蒙起來,在後麵欠欠地問:“譚公子,可要查一下?”


    譚以觀:“用不著。”


    要不是清楚這小子自己隨時都有能力取下來,他也不會把這人帶過來畫符。


    譚以觀問白焱,會不會給人開天眼。白焱一臉為難地說:“抱歉師叔,我的強項跟師父一樣也是相麵。畫符吧我隻能畫簡單的。而且開天眼這事兒,您也知道,最難開的就是軍隊裏的人。”


    他們身上的正氣最足,而天眼卻是要陰陽通合的,很多時候是陰氣重的人反而更好開。


    譚以觀當然明白,隻是這會兒他也真是不熟不想幹。


    不過也沒辦法了。


    周團長找來幫忙的那一個班的士兵,譚以觀讓他們排排站好,詢問了一下意見之後,所有人都同意開天眼,當漲見識也好。


    譚以觀拿出自己的符筆,上麵看起來並沒有任何顏料,倒是有一股白酒的味道。


    他站到其中一名士兵正前方,屏息,凝神,在對方印堂上一點,便畫起開天眼的符文來。


    淩昺就在他旁邊,突然一陣吃驚。


    就在譚以觀提筆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力。那是一團極為純澈明淨的靈力,他不僅感覺到,甚至蒙著那麽厚的蒙眼布都像是看到了一絲光亮。


    看來這天眼注定不能靠譚以觀一人開了。


    果然,譚以觀隻畫了不到一半,就被迫停下來。


    周團長問:“譚處,什麽情況?”


    譚以觀說:“他們氣太正,硬畫容易傷元神。”


    指導員問:“那怎麽辦?要不多叫幾個人過來看看有沒有適合點的?”


    淩昺說:“不必。”


    說完他將手隔空搭在譚以觀肩上,“譚公子,配合一下?”


    譚以觀十萬分不想這人沾到自己,但這個時候了也管不了那麽多,點點頭,“行。”


    淩昺把手一放,譚以觀當即覺得體內的力量沒那麽衝,落筆的時候有了一種很奇異的柔和感,像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被一陣微風徐徐緩衝,再畫就是一氣嗬成。


    筆一收,他說:“睜眼。”


    被開天眼的小兵頓時抽了一股涼氣,哆嗦著指向前方,“他、他、他們……”


    他看到了淩昺身後的那三個鬼兵!身軀龐大,飄在半空!


    淩昺笑說:“居士莫慌,他們不會無故傷人。”


    小兵張大嘴巴,“我滴個天娘啊……”


    譚以觀又去畫下一個。


    十個全部畫完,原本以為完全不可能的事,跟淩昺配合一番居然很快搞定。


    隻是這十個兵看到那三個鬼兵時都不同程度的驚住。這真是他們生平第一次看到“看不見的朋友”。


    白焱終於忍不住,用胳膊肘碰碰房龍,指著淩昺,“龍哥,他什麽情況?”


    房龍弓指推了推眼鏡,“我比你更想知道。”


    周團長什麽都看不見,還有點著急,說:“譚處,要不給我也開個天眼?”


    譚以觀說:“可以。”


    說完叫淩昺,“淩道長,再配合一下?”


    淩昺也沒說什麽,把手搭在了譚以觀的肩上。


    頓時一種很神奇的感受流過身體,譚以觀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清風”,像在攔劫他身體裏不易控的能量。


    開天眼符畫完,一順手包括指導員在內也畫了,在場的人都能看到靈體。


    這時淩昺收迴手,狐疑地歪了歪頭。


    就在剛剛,他的右眼好像恢複了。那種隱隱約約的,灼燒疼痛的感覺消失了。


    可……這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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