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舒囈語直接否定。


    「那你怎麽奇奇怪怪的?」


    他走過去坐下,順手拿了一杯茶抿了兩口,清了清嗓子讓自己不那麽緊張,才明知故問:「沒事,你買了什麽?」


    彌南單手插在兜裏沒有明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店長拿著一個精緻的黑色盒子出來。


    彌南接過打開,裏麵是一款簡約版機械錶。


    表麵隻有簡單的刻度,其他一概是低調的銀灰與白。


    那天一眼就相中,感覺特別適合舒囈語。


    淡漠,清冷又疏離。


    彌南把盒子朝舒囈語一推,語氣堅定:「送你的,不能拒絕。」


    舒囈語沒有伸手去接,看著盒子裏麵一模一樣的款式,他心生惶恐。


    彌南以為他又要覺得貴重,抿了下嘴,硬是塞到他手上:「不貴,就一個手錶,我第一次送你東西,說什麽都不可以拒絕。」


    舒囈語低頭看著它,拿出來捏在指尖,摩挲表背,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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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恍惚,眼前的彌南好像跟上輩子的彌南重合。


    然而兩個人卻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現在才發現那時的彌南一點都不快樂。


    曾經這個手錶他帶了很長時間,不是因為喜歡,而是迫於無奈。


    那時他覺得這是彌南賦予的枷鎖,是限製自由的鏈條,所以他並不想要。


    於是他選擇了冷暴力。


    代價是幾乎橫斷的手掌和彌南破碎的自尊。


    然而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一個好下場。


    在一起的第六年,他終於鐵了心要走,被彌南用車輪碾了個粉碎。


    連同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歲月。


    隻剩下一些殘渣餘灰。


    彌南看舒囈語一聲不吭的樣子,一時間也拿捏不定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小少爺第一次送東西給喜歡的人,本來就心情忐忑,現在更加覺得焦慮不安。


    思忖片刻,還是決定直接問問:「你不喜歡?挑個你喜歡的款式也可以。」


    舒囈語看著失而復得的手錶,其實有些眼眶發熱。


    他到底要有多幸運,才能像現在這樣把曾經失去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全都找迴來。


    「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彌南看他一眨不眨盯著手錶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懸吊的心悄悄落下來,湊過去問:「我幫你帶起來?」


    舒囈語把手錶遞過去,主動抬起手:「嗯。」


    「我覺得這個款式特別配你。」


    「我會好好珍惜的,謝謝。」


    謝謝你始終愛我。


    謝謝你還能讓我重新來過。


    「我也是第一次...嗯……反正你喜歡就好。」彌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舒囈語轉著手腕上的手錶,抬頭朝彌南漾開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從嘴角慢慢延展直至眉梢,有欣喜有感動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釋然與輕鬆。


    無法無天的小少爺突然也知道了害羞是怎麽迴事,臉上浮上兩朵淡淡的紅雲。


    有些慌亂的瞥開頭,又忍不住悄悄抬眸去偷看。


    嘖。


    笑起來真他嗎好看。


    舒囈語拉下袖子,手錶順勢掩在其中,對男人說道:「差不多該午飯了,現在迴東城也來不及,要不就在這附近找家店吃吧?」


    雖然他有訂西餐廳,不過現在趕迴去也不現實。


    彌南對吃的不挑,無所謂的聳肩。


    「還是西餐嗎?」


    「去逛逛,找家人少的。」


    「也行,走吧。」舒囈語勾住男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纏,在彼此衣袖的遮擋下直至完全緊扣。


    彌南剛剛才壓下去的嘴角又開始忍不住要往上翹。


    他沒辦法解釋,就是覺得很妙。


    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明明沒做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可這個人站在自己的身邊就是覺得舒坦。


    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一句話都可以讓他心花怒放,從心底溢出歡快。


    彌南覺得自己已經不可救藥。


    「吃飯吧,這家看著不錯。」舒囈語指著樓上一家餐廳說道。


    彌南口味偏甜,首都很少有這樣的餐廳,金都這裏是唯一一家。


    「我都可以,不過那邊的菜你可能吃不慣。」


    「不會,我不挑食。」


    他們倆在吃上麵確實南轅北轍。


    舒囈語嗜辣,彌南根本一點都不會吃,上輩子為了迎合他的口味吃了不少苦頭。


    而他選擇了忽視。


    他們進去的時候外麵已經坐了不少人。


    舒囈語怕吵,就要了一個小包廂,從桌子上拿過菜單認真研究。


    還好。


    男人喜歡吃的菜都有。


    下意識挑了幾個他最愛的勾上,然後再遞過去:「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想吃的。」


    彌南之前經常來這家店,所以很熟悉。


    手裏轉著鉛筆,想看看舒囈語喜歡吃什麽,結果發現全都是他喜歡的菜。


    忍不住挑起眉梢,放下菜單問他:「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舒囈語不解的看著他: 「嗯?」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這口味放在alpha裏麵算是奇葩,除了自己身邊玩的人,別人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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