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你聽我把話說完。”程文蓬站在安緹的身邊,也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他接著說道:“我20歲的時候,也和如今的你一樣,單純、執著、冒著傻氣。可是如今20多年過去了,我終究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樣子,即使我再富有,都無法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了。我以前愛上了小姝,現在又遇見了你,我怎麽可能放著機會,不去做點什麽!也許這就是你我活著的使命。”程文蓬說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安緹靜靜的聽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會放過她的。


    “你知道為什麽男人隻喜歡小姑娘嗎?你以為真的隻是因為那具年輕的身體嗎?不是的,是因為男人隻愛自己,隻愛曾經那個無懼無畏的少年,隻有女孩那具年輕的身體才能激活他的血液。你的出現,讓我冰冷的血液沸騰了。”程文蓬盯著安緹幽幽的說道,相比肉體的愉悅,他更想得到安緹的理解。他很寂寞,希望安緹能夠懂他,得到她的精神支持和共鳴。


    安緹隻能默默的聽著,她太弱了,不敢去挑戰程文蓬的極限,畢竟不了解他,沉默有時候就是最好的態度。


    “一個人站得越高,懂得越多,眼裏就隻有星辰大海,日月山河,人就再也不是人了,而是渺小的蟲子。也許我們這個所謂的真實世界,就是造物主的一場研究。”程文蓬悠悠的說著,眼底一片幽暗。


    “蟲子又如何?不真實又怎樣?不還是要好好活著嗎?又離不開這個世界。”安緹想著現在的自己,就是程文蓬手裏的一隻蟲子,無限感歎著。


    “所以需要改變進步,需要研究克隆人!而你正好出現了。”程文蓬突然興奮的說道。


    “難道你不怕違法嗎?”安緹側臉看著程文蓬質問著。


    “你不就是違法產品嗎?你內疚嗎?這20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當年歐陽少霆造出你,他也沒怕違法。”程文蓬繼續說著。


    “我活的並不好,他都失蹤了,應該也不好。”安緹低著頭,黯然神傷。


    “你去看看那些遵紀守法的底層人民,他們活的好嗎?他們遵守著規則,卻隻能掙紮在貧困的生活之中。你知道定法律的人,有時候他們也在違法嗎?越是富有的人,越不會把法律放在心裏,有能力的人,怎麽可能會被法律禁錮住。上個世紀,那十幾個人在上海,做的事情,在當時也是違法的……”程文蓬越說越興奮,聲音抬高了好幾度。


    “現在和當初不一樣。現在是和平時期,你的生活也特別富足。”安緹辯解著。


    “怎麽就不一樣,和平不代表永遠和平,手裏掌握著高端的技術,未雨綢繆,怎麽不好呢!你知道核武器的殺傷力吧!它對人類的危害那麽大,他們不照樣在研究它。你知道上世紀的計劃生育吧?殺死了多少胎兒!那就人性嗎?他們會內疚嗎?什麽違法不違法,都是他們定的,什麽倫理道德,他們最先違背,為什麽就把克隆技術定罪?這個技術如果成熟了,也是可以救很多人的……”程文蓬說著說著,眼絲充血,麵目變得猙獰起來。


    “程叔,我想迴去了。”安緹見程文蓬這個樣子,感覺他好像走火入魔了,起身想走。


    沉默了一會。


    “對不起,緹子,我剛才確實激動了,我也不想變成這樣,我也曾經是個屠龍少年,我也想有顆幹淨純潔的心。在你麵前,我就感覺看見了小姝,感覺自己迴到了20歲,想和你說說真心話。”程文蓬冷靜了下來,拿著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


    安緹發現他快失態了,原來他有好幾副麵孔。他說那麽多無非就是想讓她理解他,心甘情願的配合他,實現他的野心欲望,她也不想說什麽了,隻要不連累常謙就行。


    “你知道嗎?你有母親,小姝和她母親都是你的母親,不管是體細胞還是生殖卵細胞,都是她們身上的細胞。隻是繁殖的方式不一樣而已,體細胞的孩子長得更像母體。你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靈魂和思想,不是她的克隆體,是她們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是父母的身體細胞繁殖的,你隻是沒有父親的生殖細胞而已,但是你有母親。”程文蓬按著安緹的肩膀,壓低著聲音說道。


    “程叔,謝謝你!”安緹突然發現他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隻是有點偏執,她的眼睛濕潤了,至少程文蓬這一刻是理解她渴望母愛的。


    “你別急著走,再陪陪我可好,我曾經愛過小姝,更不可能傷害你,我確實想拿你做幹細胞克隆研究,那不是壞事,你聽我慢慢解釋,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我有周密的計劃……”程文蓬,把安緹又按在了沙發上,聽他說著他的計劃。他迫切的希望安緹能夠懂他,理解他的雄心壯誌。


    ……………


    方行之送走了安緹,迴到了程雲大廈程文蓬的辦公室。


    此刻,程文蓬已經徹底冷靜理性下來,晚上的表演,他太投入了,甚至覺得自己真的好像迴到了20歲的狀態。


    “行之,辛苦你啦!她同意了,你準備離婚,別連累她們,你今夜迴家吧!”程文蓬說完,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去休息。


    “是,程董。”方行之迴著,心裏一緊。離開了程雲大廈,迴到了家,已是深夜。


    他的老婆祝星語已經在豪華的大臥房裏睡著了。他先去了兩個女兒的房間,摸著她們熟睡的小臉,眼神寵溺中帶著憂鬱。後來又迴到了自己的臥房,洗了個澡,吻醒了他老婆,這一夜,他很賣力的讓她老婆舒服享受著。


    ………


    安緹迴到家,已經是夜裏11點多了,程文蓬的計劃,一直在她腦海中迴蕩著。


    她手機裏有好幾個常謙的微信留言,以及未接電話。


    常謙在西海市的案子破了,白天睡了一上午,下午把案子的細節報告寫好上交了,就不怎麽忙了。晚上,他想找安緹,陪她聊聊天,或者去網絡紅塵市,陪她逛逛街買買衣服首飾。他給安緹打電話,發信息她都沒接沒迴,正在焦急的擔心著,接到了安緹的電話。


    “小小,今晚,你怎麽啦?”常謙接通了電話,擔心的問著。


    “沒事,晚上加班見客戶,想著早點做完手上的工作,等你迴來,安心陪你。”安緹撒謊著,抿著嘴,快要哭出來了。


    “我想見你,去網絡紅塵市吧!”常謙問著。


    “好!”安緹哽咽著應著。


    常謙戴著智能vr眼鏡,在網絡紅塵市一家網上連鎖店開了房開著門,等著安緹。


    過了幾分鍾,安緹的數字意識體,站在了這個房間的門口。


    “小小。”常謙一直候在門口,看見安緹,輕柔的喊著,高興的把她拉進了懷裏,吻上了她,用腳踢著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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