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官婉兒所說,辛棄疾入京後,暫住官邸。


    “官邸嗎?”


    林塵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所謂官邸。


    就是朝廷專門在京城準備給地方官進京述職時居住的地方。


    當然。


    自然也有地方官在京城購置了房子,不用居住官邸。


    隻是這京城居,大不易啊。


    房價差不多跟林塵前世北上廣看齊了。


    話說迴來。


    林塵在京城有李曌賞賜的宅院,換算下來接近於二環內的四合院。


    “這麽說來,我還是有房人士嗎?”


    心裏閃過這個念頭的林塵,失笑搖頭。


    “有房?”


    上官婉兒聽見林塵的小聲嘀咕,詫異看向他。


    “無事,當我自言自語吧。”


    林塵幹咳一聲,轉移起來話題:“那幫晉商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這幫蟲豸,早就被他盯上了。


    提起這群晉商,上官婉兒也來了興趣。


    她得到李曌授意,早就安排內衛親信前往調查晉商背後底細。


    “若是想要找到他們通敵叛國的證據,還要些時間。”


    上官婉兒將最近內衛送迴的情報交給林塵。


    翻看一眼的林塵,微微點頭。


    按照內衛所寫。


    在當地和官員暗中勾結,全然成了土皇帝級別的存在。


    並且這幫晉商私下也不幹淨,家族子嗣仗著權勢,橫行鄉裏。


    “倒是巧了。”


    林塵臉上露出一抹揶揄之色。


    要知道他在遼東邊將手裏,可是拿到不少晉商和女真走私的賬簿。


    有了這些賬簿,可以讓這幫晉商看看什麽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說著,林塵同上官婉兒說起這些賬簿被他帶迴京城,等下就安排人送來。


    果然。


    聽林塵這麽說的上官婉兒,鳳眉微揚,喃喃道:“這是宰肥豬過年了嗎?”


    對於李曌來說。


    自從她登基以來,還未有國庫如此寬裕的時候。


    往往一年稅賦,早就在十月左右花的一幹二淨。


    根本留不到過年時節。


    說來頗為可笑。


    李曌這個皇帝在過年時節還要收緊宮內開支,苦巴巴的度日。


    今年就不一樣了。


    紫微商會的分紅,來自查抄遼東邊將的資產。


    都讓李曌快要幹癟的小金庫一下子鼓了起來。


    若是再把這夥據說富可敵國的晉商抄家,李曌都不敢想今後日子有多舒心。


    *


    *


    *


    朝會!


    “哼!”


    李曌將賬簿摔在禦案之上,“一群商賈,竟也如此無法無天?!”


    這賬簿,自然就是林塵送來的晉商走私證據了。


    朝中大臣一個個噤若寒蟬,低頭不語。


    他們不知道這事嗎?


    當然不可能了!


    換句話來說,被蒙在鼓裏的,隻有李曌這個皇帝。


    要知道每年晉商往京城重臣府上拜訪送的禮物,便價值千金!


    更有勳貴眼熱,還搭上了晉商的門路,一同在遼東和女真人做“生意”。


    鎮國公之子,承襲一等伯爵位,現任三品武官的牛繼宗更是滿頭大汗。


    所謂勳貴。


    就是他們這幫開國功勳之後。


    各家都有參與其中!


    隻是。


    牛繼宗沒有聽見李曌對他們勳貴的發難,全然都放在晉商之上。


    這讓他錯愕不已,下意識抬頭朝李曌看去。


    正好對上自家皇帝的莫名眼神,心中一緊!


    牛繼宗明白了。


    陛下肯定知曉他們在這當中的齷齪之事,卻隱而不發罷了。


    說到底。


    硬要調查下去的話,開國勳貴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顯然,這是李曌在敲打牛繼宗。


    把這當做把柄,今後真要犯了什麽事,便是抄家滅族的極佳借口。


    想明白的牛繼宗,背後朝服被冷汗浸濕。


    某些個與晉商關係莫逆的朝中大臣,此刻也隻敢低頭不語。好似生怕被此事牽連上一般。


    林塵則是充當無關人士,暇有閑心打量朝中大臣。


    他認識的朝臣不多,也與他們沒有太多交集。


    不過。


    林塵看著站在文臣隊列,頗為靠前的林如海。


    看樣子對方被調入京城後,深受李曌重用。


    再有。


    林塵感受到一道投來的視線,側目望去。


    隻見是個身形挺拔,自有威武之氣傍身,一襲軍將袍服打扮的中年男人。


    後者對林塵微微點頭。


    這人是誰?


    看對方與自己並列的架勢,應當也是高階武官。


    隻是,這人麵孔林塵是第一次見。


    當然。


    沒等林塵多做思考,在李曌拋出遼東之事後,剛剛的死寂方才被打破。


    今日朝會晉商隻是個引子。


    重點是遼東。


    正所謂投石探路,到正題上了。


    某些個當真在為李唐天下做事的大臣打起精神來。


    遼東之事,關乎李唐京師安危。


    若是遼東有失,山海關再不保的話,那後金建奴便可長驅直入,直插腹地。


    到時候要麽遷都,要麽眼睜睜看著北方大片土地淪陷。


    “臣舉薦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將軍前去坐鎮遼東!”一位吏部官員出列說道。


    李曌看了一眼此人,微微點頭。


    若是沒有林塵推舉的辛棄疾,她也有意讓王子騰去當遼東督師。


    那王子騰是何人?


    林塵看了一眼身側的武將,若有所思。


    想來這位就是王子騰,乃王夫人之兄。


    早些時候此人作為欽差巡查九邊,如今方才迴京述職。


    這不。


    剛迴來就接任京營節度使之職,算是明麵上將曾經歸屬趙匡胤掌管的軍隊收攏在李曌手裏。


    不過。


    先前遼東之戰,京營也損失慘重。


    若要編練新軍,得看這位王子騰的能力了。


    “王將軍曾去過遼東,對當地有所了解,正是遼東督師的不二人選。”


    “此言差矣!”


    有人不服道,“林塵甲將軍在遼東挫敗建奴攻勢,更了解後金之事,臣覺得可讓其坐鎮遼東。”


    的確。


    林塵雖說嶄露頭角方才不到一年時間。


    但這一年之內,平定白蓮教,奇襲老奴。


    都證明其是李唐的名將。


    讓他去坐鎮遼東,大家也才更放心。


    隻是。


    李曌先行開口了。


    “林卿要統禦羽林親衛,職責重大,不可。”


    如此直白的話,讓朝中官員心中驚異起來。


    這麽看來。


    這位林將軍在陛下心中頗為重要啊。


    萬萬不能得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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