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群手持砍刀鐵棍的黑衣人,魚湧而至,圍堵在了包間門口。


    而那領頭之人,正是金碧輝煌的總經理,劉景榮。


    原本這種事,是不需要他這位總經理親自前來的。


    但這金碧輝煌開業以來,第一次有人敢堂而皇之,砸他的場子,踩他的臉麵。


    劉景榮很想看看,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怎...怎麽辦?”阮星辭顫顫巍巍地問道,“他們...他們有刀....”


    見狀,阮星辭不知哪來的勇氣,心中雖畏懼,但卻擋在了寧宴的麵前。


    寧宴看著麵前這個腿都在發抖,依舊想護著自己的小妮子,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一切有哥在。”


    “不會有事的。”


    說著,寧宴就將擋在身前的阮星辭,拉在了身後。


    他寧宴還沒有讓女人擋在前麵的習慣。


    “嗯嗯嗯....”阮星辭抓著寧宴的衣服,應道。


    阮星辭怕極了,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還能不能迴到學校的課堂。


    “這兒呢!”寧宴衝著那群黑衣人,勾了勾手,笑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不開眼的東西。”


    “也是我砸了你的腸子,還在你的地盤上,打了你的客人。”


    寧宴的語氣雖平靜,但態度卻是囂張極了。


    看似是在重複劉景榮的話,卻很明顯是挑釁他們。


    這話一出口,果然在黑衣打手中,激起了千層浪。


    “瑪德,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敢這麽囂張跋扈?”


    “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站在劉景榮身旁的孟自如率先按捺不住,提著手中砍刀,指著寧宴大喝道。


    孟自如見過囂張的人,但還沒見過向寧宴這麽囂張的。


    在他們的地盤上,被他們這麽多人堵住了,還敢這麽囂張跋扈。


    這是完全沒有他們放在眼裏啊!


    孟自如猛地一招手,喊道:“兄弟們,抄家夥上,教育教育這個不開眼的小子!”


    現在孟自如隻想把這個小子幹趴下,然後再看看他,還有沒有囂張的底氣。


    “來來來,我等著呢。”寧宴挑了挑眉,玩味地道。


    甚至寧宴都沒正眼看孟自如。


    而是一臉戲謔地注視著打量自己,陷入沉思的劉景榮。


    就在黑衣打手們聽到孟自如的命令,抄著手裏家夥準備動手之時,隻聽得劉景榮大喝一聲。


    “等等,站住!”


    “你們都給我住手!”


    衝的最快,離寧宴最近的那個黑衣打手,已經收不了手,劉景榮猛地躍起,一腳踹飛了那人。


    滿是心有餘悸。


    劉景榮的舉動,看得孟自如目瞪口呆,問道:“老大,他都這麽囂張了,不教訓一下嘛?”


    孟自如是劉景榮的心腹,跟他有十來年了。


    這一次,哪怕是孟自如也看不明白,自家老大這究竟是意欲何為?


    在黑衣打手那邊亂做一團,不知所措的時候。


    寧宴閑庭信步地走到桌旁,拿起上麵僅剩的一瓶法蘭西聖蒙幹紅酒,給倒上了一杯。


    “嘖,這一萬七一瓶的幹紅,味道還是次了點。”寧宴輕抿一口,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笑道。


    在場黑衣人皆不知寧宴這話是何意。


    隻有劉景榮聽明白了。


    像條哈巴狗一般,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寧宴的身前,躬身抱拳行禮。


    “寧...寧爺!”


    看著自家老大的舉動,原本還劍拔弩張的黑衣打手們,瞬間傻眼了,呆滯在原處。


    他們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還是孟自如最先迴過神來,湊到劉景榮身旁,問道:“老...老大,你們認識?”


    “閉嘴!”


    “都給我放尊重點,這是寧爺。”


    “趕緊的,把手裏的家夥都丟了。”


    劉景榮咬牙,壓低聲量說道。


    他原本隻是想來收拾一下不開眼的,哪曾想居然是這位寧爺啊。


    此時此刻,劉景榮後悔極了,也畏懼極了。


    劉景榮見寧宴沒有說話,隻是一臉玩味地看著他,繼續恭敬地問候道:“寧爺,您這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招唿一聲呀。”


    “若是讓大姐知道小弟對您招待不周,不得剝小弟一層皮呀!”


    劉景榮屏氣凝神,注視著寧宴的情緒波動。


    他心中那個悔啊!


    進來之前,但凡先看清了是誰,都不會搞得這麽被動。


    現在是悔之晚矣了。


    “大姐?!”


    “會長?!!!”


    周圍黑衣打手以及孟自如,聽著劉景榮的話,皆是心頭一驚。


    自家老大口中的大姐,也就隻有他們那位心狠手辣的會長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們雖不知寧宴的身份,但能理解為何自家老大會如此恭敬了。


    寧宴將手中的酒杯隨手一丟,指了指周圍,拍著劉景榮的肩膀,笑道:“老劉,算算這損失有多少,我來賠償。”


    劉景榮苦笑:“寧爺,您這說得哪裏話?”


    “這根本就沒損失,又何需賠償呢?”


    說話間,劉景榮的額間寖著冷汗。


    也不怪劉景榮睜眼說瞎話。


    畢竟他是清楚寧宴與大姐之間的關係。


    更何況他還親眼見過,寧宴手段的真正恐怖。


    這包間裏的一切,大概也是因為寧爺知道這裏是大姐的產業,特意留了手的。


    “是嘛?”寧宴笑問道。


    “當....當然。”劉景榮擠出一絲笑容。


    寧宴滿意地拍了拍劉景榮的肩膀,隨即拉著阮星辭的手,走到他的麵前,“老劉啊,你看我這妹妹,手上的傷可不輕呀!”


    “還平白無故在你這,受到了不輕的驚嚇。”


    “你說這祖國未來的棟梁,要是影響了學習,可怎麽辦才好?”


    劉景榮聞言,脫口而出:“賠,我們賠!”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醫藥費,我都包了。”


    劉景榮是個人精,又怎會聽不出寧宴的言下之意?


    既然寧宴給了台階,他自然得順坡下驢。


    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看著如此上道的劉景榮,寧宴搖了搖頭,笑道:“這哪兒能讓你出這個錢。”


    “冤有頭債有主,你說是吧?”


    寧宴這話一出口,劉景榮哪能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位寧爺是要剝那三人一層皮。


    “小弟明白。”劉景榮點頭。


    “明白就好,處理好之後,錢打我妹妹卡上就行。”寧宴漫不經心地說道。


    劉景榮是臨安的地頭蛇,就算寧宴沒告訴他阮星辭的卡號,以他的本事也能自己查出來。


    劉景榮:“是。”


    “走吧,我送你迴去了。”寧宴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對還沒緩過神來的阮星辭說道。


    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為什麽這群剛兇神惡煞,還喊打喊殺的人,態度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阮星辭心有餘悸,抓著寧宴的手臂,問道:“宴哥,這就沒事了嘛?”


    “放心吧,都是自家兄弟。”寧宴安撫道,“等你劉哥把賠償金打給你,以後就別兼職了,好好學習。”


    阮星辭:“好。”


    女大學生不明白,劉景榮哪能不明白,寧爺這是在拿話點他,連忙道:“寧爺放心,最晚八點之前到賬。”


    說著,劉景榮又握住阮星辭的手,“大妹子,今天這個事,是哥哥的問題,哥哥向你道歉!”


    劉景榮的態度真誠無比。


    這不真誠不行啊!


    唯恐寧爺秋後算賬。


    阮星辭猶如驚弓之鳥,緊忙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不用,不用的。”


    “走了,我送你迴去吧。”


    寧宴搖搖頭,拉著阮星辭就往外走去。


    “恭送寧爺!”


    “恭送寧爺!”


    劉景榮領著手下眾人,恭敬地齊聲喝道。


    在寧宴二人背影走遠後,孟自如湊到劉景榮身旁,好奇地問道:“老大,這位寧爺與會長,究竟是什麽關係呀?”


    “用得著咱們這麽卑躬屈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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